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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琅静静看着薛念。片刻后,他淡淡道:“方才离得太远没有看清,本来以为是完颜靖,所以这才想着放箭助少将军一臂之力。”
这解释跟刚才的夸奖一样没诚意。
尤其元琅这个全程都无视沈燃的态度,说刚才那箭不是冲着沈燃的都没人信。
元琅也不管他们信还是不信,对着薛念拱了拱手,转身就要走。
沈燃笑道:“将军对大周有功,朕还没论功行赏,何必这样急着走?”
这回元琅终于看向了他。
少年眸中划过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缓缓道:“是要论功行赏?还是要报刚刚的一箭之仇?”
沈燃看着他,没有说话。
气氛顿时变得凝滞起来。
所幸谢长宁在这时带人赶了回来。
他远远瞧见元琅竟然和沈燃凑在了一处,霎时间惊得连脸色都变了,低声吩咐了身旁的士兵几句,就急匆匆赶了上来。
谢长宁把元琅挡在身后,与沈燃和薛念相对而立,低声道:“元琅,你先回去,这我来处理。”
默然片刻,元琅道:“好。”
这回沈燃没有再拦。
他目光落在谢长宁身上,似笑非笑的道:“堂弟不该给朕一个解释么?”
谢长宁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但他忽然跪下来,很郑重的给沈燃磕了个头。
沈燃看着他:“这是何意?”
谢长宁道:“元琅性子直,但他没有坏心,陛下若是答应,不怪罪他对您的冒犯,我才能说。否则,哪怕陛下治我的罪,我也不会对您说哪怕一个字。”
沈燃不着痕迹的侧目看了薛念一眼,他轻轻笑了下:“你放心,他愿意不惜性命守住陵豫关,朕看在眼里,不会因为这点儿冒犯就同他斤斤计较。”
谢长宁神色复杂的看了薛念一眼。
而后他又对着沈燃磕了个头,这才道:“我说他叫元琅,陛下可能没有什么感觉,但如果我说,他本来……是姓赵呢?”
赵元琅?
将这个名字默念一遍,沈燃的目光就在夜色中一寸一寸的凉了下来。
旁边的薛念也没有说话。
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沈燃轻轻念出了另外一个少年的名字:“赵元琢?”
谢长宁当然明白沈燃的意思。
他垂眸道:“对。元琅是元琢的四哥。”
沈燃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当初柳士庄并没说过赵家有人跑了。”
柳士庄连尚且未及十五岁的赵元琢都不肯放过,偏要对方净身进宫去做太监。
怎么可能放过明显年纪更大,也更危险的赵元琅?
而且还从未对他提及?
以柳士庄的谨慎程度,如果真没抓到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定然会大肆搜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谢长宁道:“元琅他自幼就性情孤僻,几乎从来不出门,跟家中的几个兄弟话也不太多,六岁时又被人带入深山学艺,常常两三年甚至四五年才会回去一次,除了赵家的人之外,盛京城其他人都没有见过他,也就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所以当初官兵去抄家的时候,赵府的老管家谎称他自己的儿子就是赵守德的四儿子,借此瞒过了那些搜查的官兵。”
说到这里,谢长宁抬眸看向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薛念,低声道:“不知道少将军对他,还有印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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