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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良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见南顺迟迟没有回来,就忍不住出门来寻人。等他看见南顺拿着托盘站在门外,就上去一脚,骂道:“你这个狗奴才,既然拿到了吃食怎么还不送进来给本公子吃?难道你想饿死你家公子。”
卞良越想越气,抬腿又照着南顺的屁股,用力的踢了一脚。
只是他身形太胖了,动作也分外的笨拙。这一脚下去,不仅没踹到南顺,还差点儿让自己摔了一个大马趴。
“诶,诶,诶。”卞良使出洪荒之力,才堪堪双手着地的立住身形。
只是这姿势双手双脚撑地,屁股朝上…。
南顺看着自家大公子那媲美磨盘的某个部位,赶紧的放下托盘,又唤来另一个长随,才把大公子扶起来。
“大公子,不是的,奴才哪敢饿您。实在是这些吃食太粗鄙了,奴才才不敢拿给您吃。”
卞良听了南顺的话,才看了一眼托盘,等他看清楚托盘里只有两个馒头和一碗青菜汤,肥肥的脸蛋子比青菜汤的颜色还难看。
“他娘的,这是给人吃的东西么?咱们府里的三等仆从吃的也比这个好。”
卞良说着就要抓住托盘扔出去,南顺吓的急忙躲开。
“你个死奴才,你想干嘛?是不是想气死本公子。”
“大,大公子,府里只有两个白面馒头。如果您把这两个馒头扔了,就只能和奴才们一起吃三合面的馒头了。”
“啊?监军府这么穷么?”
“大公子,监军府不是穷不穷的问题,是黑石城的地界粮食少,有时候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
“啊?”卞良没想到黑石城这么贫穷,“本公子上当了,上了祖父和父亲的当。”
卞良想到在京城时上酒楼下饭馆,吃的是山珍海味,喝的是琼浆玉液,可以说是想吃啥吃啥。
到了黑石城,白面馒头成了珍贵的吃食,这种落差让卞良难以接受,他用力的跺脚,又“哼!哼!”两声,就下定决心,他要回京城。
南顺看着主子晦暗不明的胖脸,思量再三,才小声的规劝:“大公子,您的身子不禁饿,还是吃口东西垫垫饥。”
“嗯。”卞良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再饿下去准得晕倒。。
这一刻,卞良觉得南顺成了他最亲近的人。就接过来南顺递给他的馒头,不是很情愿的咬了一口。
也许是太饿了,这一口咬下去,感觉馒头也不是那么难吃。卞良是真的饿了,几口就把一个馒头吃光了,就硬着头皮把菜汤也喝了,才感觉有了力气。
他又抢过来托盘里的另一个馒头,狼吞虎咽的也吃光了,才觉得好受一些。可他还没觉得吃饱,就开口问南顺:“还有馒头么。”
“大公子,馒头有。但是没有白面馒头了,剩下的都是三合面的馒头。”
听到三合面的馒头,卞良彻底的没了食欲。那是下等人吃的,他才不要吃
卞良越想越气,“南顺,快去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就走。”
“大公子…。”
“别废话,快去通知陈校尉,咱们马上就走。”
“是。”
见大公子真的生气了,南顺也不敢再劝,只好先出去通知陈校尉。
陈校尉听了南顺的话就想骂娘,“咱们过来可不是陪这位祖宗玩的。”陈校尉想到承恩公的嘱咐,就直接去找明将军。
明将军刚从校场回来,听到陈校尉求见,就晓得没有好事。“让他进来。”
陈校尉进了中间的营帐,给坐在营帐上首的明将军抱拳施礼:“越骑校尉陈成参见明将军。”
“陈校尉免礼。不知陈校尉找本将军何事?”
“这~”
出京城之前,承恩公让他徐徐图之。可如今大公子急着要回京城,他哪里还用的上这个词。
他又想到承恩公许给他的高官厚禄,就想拼一回。
“那个…”
明将军都不想同他废话,直接让他闭嘴了。“陈校尉如有公事,请拿出来圣旨,圣上的手谕或者兵部文书。”
陈校尉:但凡他有一样,他也不会憋憋屈屈的站在这里和明将军说话。
明将军见他不说话了,就晓得这小子又想忽悠他。
忽悠吧,他等着。
难得的营帐里有片刻的沉默,就在陈成组织好语言准备游说,就听见营帐外跑来急促的脚步声。
“将军!”
“进来回话。”
“是。”
随着一声应答,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行色匆匆的快步跑了进来。单腿点地,道:“报,我军斥候得到先报,北蛮人又开始集结,准备挥军南下攻打我黑石城…。”
陈成的脑子瞬间就剩下一句话,北蛮人又要来攻打黑石城了。
这句话在他的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剩下两个字:赶快【逃跑】。
至于什么火炮,和叶家人的人头,都通通的被他抛到了脑后。
话都不说了,陈成抱拳和明将军告辞。他的赶紧的回去,带着卞大公子风雨兼程的跑出黑石城的地界,保命要紧。
看着陈校尉落荒而逃的背影,明将军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作为大周的将士,看见战争想的不是迎敌,而是第一时间逃跑,真给你老子娘丢脸。”
“呵呵。”
明将军看见两个儿子在营帐外和他挤眉弄眼的,就恍然大悟道:“是你们两个搞的鬼?”
“嗯。咱们看他没安好心,就想吓吓他,谁晓得那人还不如咱们黑石城的妇人有担当。听见有敌情,第一反应居然是逃跑。”
“熊包蛋。”胡副将从外面走了进来,也是气愤不已。“敌军来袭,我黑石城的妇孺都晓得马上迎敌。而那个陈成,作为一名校尉,居然第一念头是逃跑。”
“呵呵,如果京城里的官兵都是这样的,我大周危已。”
明将军话落,营帐里没有人接话。
…
等叶老将军听到陈校尉带着卞良逃回京城去了,眼神暗了暗。
“父亲?”
“没事。”老将军没有告诉三儿子,他们失去了一次名正言顺的机会。
不过,只要卞家在,他们还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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