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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灵儿依旧在筱姨绣庄里干活,就是休息的时候总会有一群人围着她。“哎呀,你们就不要问了,牧姐姐和将军真的只是朋友,并不是什么将军夫人啦,而且,牧姐姐是有婚约在身的。”邵灵儿已经跟她们解释了不下几十次了。
“可是将军那天是抱着牧染的唉。”
“对啊,对啊,我们还看见牧染疯了一样去追将军的马车,哇,看的是我们胆战心惊的。”
“嗯嗯,说是朋友我们可不信,灵儿,你跟牧染玩的那么好,就多透露一点消息呗。”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回道:“牧姐姐和将军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两人之间地感情很好,姐姐的夫君和将军也是多年的好兄弟。”
“灵儿,和我们讲讲你们是怎么救的牧染吧。”
“对啊对啊,我还以为你和牧染是姐妹呢。”
“没想到牧染竟然和将军认识,听说你们还搬进了大宅子里住,哇,灵儿,你们可真有福气。”
“啊,头好疼啊。”她决定装头疼。
“请问这个时辰可以进来吗?”
这时,一道清甜的女声在店铺外响起。
邵灵儿灵光一闪,连忙趁机挤出人群跑出去迎客。
门外女子一袭白色衣裙,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帷帽。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丫鬟。
“两位姐姐,进来看看吧,这些都是我们店铺今天刚摆上去的新货哦。”
白衣女子来到展柜台前,伸手摸了摸衣服的布料。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用的是什么香包啊。”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是我自己调的,你若喜欢,我便将这荷包赠于你吧。”
“不不不,灵儿不能收。”她连忙摆手。
“无妨,作为答谢,你帮我挑选几件好看的衣裳可好?”
“当然没问题啊,谢谢姐姐。”邵灵儿笑着将荷包收好,开始为她挑选最好看的绸缎。
邵灵儿的眼光确实不错,白衣女子一连换了好几身衣服,甚是喜欢。
“姑娘,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寄信回去了。”她身旁的丫鬟提醒道。
“那这些都打包起来吧。”
丫鬟拿出银两。
“姐姐,你们是要找人写信吗?”邵灵儿伸手接过银子。
“是,姑娘可有引荐的去处?”
“我哥哥就经常帮人写书信,姐姐若是不嫌弃,就去学堂吧,他经常在门口塔摊帮人写书信呢,离这里也不远哦,出门左转一直走便就到了。”
“多谢。”她们行了礼,丫鬟拎上东西,跟在白衣女子身后离开了绣庄。
不一会儿,她们就见到了那个在学堂门外看书的男子。
“好一个秀气的书生啊。”丫鬟不禁说道。
闻言,白衣女子浅浅一笑。
她慢慢走上前:“公子,可否为奴家书写一封家信?”
邵沫点头礼貌一笑:“当然可以,姑娘请坐。”
他一边研磨一边问道:“姑娘信中想怎么写?”
“信中并无重要的事,公子简说便好。”
“请问姑娘芳名。”
“濡儿。”
“好,请姑娘稍等片刻。”他开始铺纸提笔书写。
帷帽下,女子唇角微勾,这位公子的字果真如他这人一般,清秀飘逸。
很快,这封信便写好了。
“姑娘请过目,可有哪里不妥,但说无妨。”
濡儿接过,顿时一股花香飘入邵沫的鼻尖,他恍惚了一下。
“多谢公子,公子信中所写正是奴家心中所想。”
“姑娘满意就好。”
“有劳公子封信了。”她将书信交还于他。
邵沫浅笑,将信装好。
“多少文钱?”
“五文便可。”
丫鬟上前将信封收好,给了钱。
“两位姑娘慢走。”
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个人,他轻叹,这位白衣姑娘...
鼻尖,那股香味仿佛还未散去。
第二日晚上,余客舟果真信守承诺的带着牧染去了青楼。
“余客舟,我开玩笑的,还是别去了。”半路上,牧染又做了好一番地心里争斗,最后还是抵不住心里地良知,停步了下来。
“别怂啊,穿都穿过来了,那就去看看呗,不然吃亏。”他用她昨天的话回怼她。
“可你是个将军,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那怂恿你一起去的那个人不得一起死,我还没活够呢。”她拼命摇头,说着就要转身逃跑
余客舟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怕什么,这里又不是姑苏城,哪会有那么多人认识。”
“不行,还是觉得不太好。”
余客舟打量着她这身装扮,好笑道:“你个傻瓜,你现在是女扮男装,等我们逛完青楼回来后,你换回了女装,那还有谁能认识男装的你啊。”
闻言,牧染犹豫了。
“不想去看看花魁吗?”
花魁?有点心动。
“好吧,反正我们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怕什么,余客舟,我们走!”
这会儿,她完全没有了刚才怯懦的影子,牧染轻轻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学着记忆里男人昂首阔步,挺胸抬头地走路姿势往青楼迈去。
她这般样子说不出地滑稽。
余客舟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丫头,总是能出其不意的逗他开心,也正是因为这些,他才会那么的恋恋不舍,他不想放她走。
青楼外灯烛辉煌,上下相照,抬头便可看见那快金色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民谣阁。
牧染满意的点点头,这青楼的名字可比那些什么叫怡红院的有水平多了。
听说这个民谣阁是全城青楼中最高等级的,光进楼的费用就要五两银子,不知道里面的花魁究竟是有多美,不惜那么多人花大把银两要见她。
楼内歌舞升平,香烟缭绕,给人一种似真似幻的感觉,可就是这种烟花之地,也难寻一丝真情。
牧染进去之后挑了一个靠台的位置坐下。
“两位公子,需要姑娘们坐陪吗?”一个穿着鲜艳的老婆子立马笑吟吟地来到了他们的桌子前。
“今日我二人是为花魁而来,劳烦鸨母上些好酒好菜。”余客舟彬彬有礼地回道。
“那就请两位公子稍作休息,这好酒好菜啊随后就到。”老鸨挥舞着手中的帕子扭着腰转身离开。
“咦~”牧染不禁打了个哆嗦,她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感觉如何?”
牧染压低声音回道:“好像跟电视剧里的差不多。不过,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我们现在也算是来过青楼了,这趟旅行不亏。”
余客舟嘴角含笑,端起茶碗品茶。
牧染看了看周围,真别说,这门票贵也有它贵的原因的,最起码这里面的布置是下了血本的,很豪华。
台上跳完舞的歌女们刚撤下,那个老鸨便走了上去,她扫了一眼大殿内的人说道:“众所周知,我这民谣阁可不是外面那些青楼能比的,外面那些个胭脂俗粉跟我们这的姑娘比啊,啧啧啧,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能光临我这阁子的公子哥们也是你们慧眼识珠,懂得把钱往正地方花,我这老婆子啊也是甚感欣慰。话呢,也不跟你们多说了,来逛楼子的,自然是来找乐子的,下面啊,就有请我们民谣阁的头牌花魁,濡花姑娘给大家来段秀舞,就当是我们今晚的开场秀了。”
这下,台下的公子哥们都兴奋了,他们不惜花五两银子,就是为了能目睹濡花姑娘的容颜。
琴声四起,台上渐渐飘起白雾,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忽然一个美若天仙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台上,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
余客舟品着茶,对台上地一切都兴致缺缺。
牧染看向余客舟轻挑了一下柳眉说道:“不得不说这次穿越之旅确实很有意思,太让我惊喜了。”
真没没想到她与小濡的见面竟会是在这里!
一曲结束,濡花欠身行礼。
台下,鼓掌和呼喊声一连接着一连。
老鸨再次走上台,挥舞着手中的帕子:“安静,安静。”
待大殿静下,老鸨便道:“想必没有哪位公子是不知晓得,我们濡花啊,琴棋书画,诗酒花茶,那是无一不通,无一不会的,如往年一样,今年该是“诗”这一项了,只要能得到我们濡花的青睐啊,便可共度一晚,这俗话说得好,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哥们,可别错过了。”
话落,又引起一波躁动。
台上的丫鬟将一幅写有“美”字的画轴打开,挂在展架上。
濡花嫣然一笑,轻语道:“感谢各位公子的垂爱,今夜,濡花便以“美”为题,事物不限,公子们可随意发挥。”
不一会儿,便有人站起身吟诵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此话一出,周边的人连连称赞。
这人见状,不免有些得意,他看向台上的濡花,扬声道:“濡花姑娘,觉得在下的这首诗如何啊?”
濡花轻点头:“公子真是谬赞了,自古以来,没有绝色佳人,只有漂亮的人,而公子的一句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恕濡花不敢担当,谢公子。”
她欠身一礼,用微笑拒绝了他。
又一人起身赋道:“我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濡花听后,微微一笑:“古之写相思,未有过之《蒹葭》者,相思之所谓者,望之而不可即,见之而不可求;虽辛劳而求之,终不可得也,于是幽幽情思,漾漾于文字之间。这首诗,我很喜欢,如果把诗中的“伊人”认定为情人、恋人,那么,这首诗就是表现了抒情者对美好爱情的执著追求和追求不得的惆怅心情。精神可贵,爱情真挚,但结果是渺茫的,处境也很可悲。”
她同样欠身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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