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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宋云初便开始跟着云叔练武。她同阿柔之间的感情也愈发深厚。
二人因着年岁相当,虽说她略微比阿柔年长一些。
平日里,却是她整日跟在阿柔身后,她时常困惑,云叔明明不苟言笑,且极为严苛。
阿柔的性子却活泼好动,恣意张扬明媚。
她总是带着宋云初偷偷溜出去玩闹,路见不平打架斗殴乃是家常便饭。
下水摸鱼,上树摘果,更是数不清的家常便饭。
阿柔带给她的陪伴,是前所未有的。
如今若不是只身一人在京都,行事多有不便,她是万万不会将阿柔拖进这侯府的泥潭之中。
许是因着阿柔陪伴的缘故,宋云初难得睡了个好觉。
一早照例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宋云初原本打算阿柔先在府中适应上几日,可阿柔执意要跟着。
“你身边这丫鬟,瞧着眼生。”
宋老夫人瞧见今日宋云初难得带了个丫鬟来请安,这丫鬟容貌气度,瞧着不像是府中的丫鬟。
“回祖母,这是我在外祖家伺候我的丫鬟,前些日子,我去信才叫了她来。”
丫鬟搬了软凳上前,宋云初落座说起。
宋老夫人细细打量起阿柔,这丫鬟浑身上下瞧着半点不像是丫鬟。
“先前没见你带人回来,如今怎么忽然又将人寻了来,是府中的下人,没一个入得了你的眼不成?”
宋老夫人话锋一转,“还是说,你嫌弃侯府?”
宋云初不慌不忙起身,“祖母多虑了,先前想着不过住上几日,父亲同母亲定然还要将我送回去。”
“可眼下,我瞧着似乎回不去了,这才想着将人寻了来,身边有个自幼相识的,到底叫我能安心一些。”
言语中暗指成安侯府她住的不安心。
宋老夫人自然也听明白了她言外之意,却并未接茬,转头端起茶盏,呷了一口,缓缓将茶杯搁在的了桌上。
“母亲。”
宋家姑奶奶宋雅一身红色赤金织锦衣衫,笑着走入屋内。
宋老夫人瞧见女儿到来,心中无有不喜。
“怎么起这么早?也不多睡一会儿。”
宋老夫人虽说着责备的话,语气里却充满了关怀。
“我今日来,是有件事儿,想求母亲。”
宋雅上前同母亲虚行了一礼,宋云初起身,朝着姑姑行了一礼,宋雅笑着扫了一眼她。
随即在宋老夫人的示意下,上前同宋老夫人挨着坐下。
“何事?”
宋老夫人心下好奇,又想先将宋云初支走,被宋雅眼神暗暗示意给拦了下来。
“母亲,您也知晓,我家那位小姑子……”
宋雅面上为难,幽幽长叹了一声,紧紧握住母亲的手,再度开口,“不知怎地,瞧见了一回永安侯府世子的画像,便芳心暗许。”
“因此,在家中闹了许久,今次云皎大婚,我回来一则是为了这事而来。”
宋雅暗中观察着母亲的面色,若是母亲露出一丝不悦,她便就此揭开这个话题。
宋老夫人神色复杂。
宋雅取出帕子,摁了摁眼尾,“母亲,你也知晓,当初我嫁的那般远,若不是夫君怜爱,我这日子哪里好过……”
一句话狠狠戳在了宋老夫人心口。
心疼女儿远嫁,当初宋老夫人可是叫儿子成安侯给女儿添置了许多陪嫁。
她自个儿暗中也送了不少。
全然忘记了,宋雅当初上街偶遇夫君,一眼沦陷。
是她自己执意要嫁,又不是旁人逼着她远嫁。
“母亲都明白,你这些年报喜不报忧,可日子……”宋老夫人满眼心疼。
宋雅见目的答道,方才再无半点顾忌,同母亲诉起苦来。
“我明白,云皎才成婚,我不该提此事,可眼下,我家那小姑子整日闹着绝食,我实在是没有法子。”
“在者,夫君的的意思,只要全了小姑子一片真心就成,不论地位。”
“日后世子爷房中,又怎会只有云皎一个夫人,房中定然少不得旁的美妾。”
“与其便宜了旁人,不如全了我那小姑子的心意,她日后进门自是要万分感激云皎,况且因着我的缘故,总沾一些亲戚,少不得在侯府还能有个帮衬。”
宋老夫人皱起了眉,“所以你昨儿跟着云初一道儿去永安侯府,就是为着这事儿?”
宋雅抿了抿唇,点了点头。
“可是云皎不依,还将我撵了出来,让我这做姑姑的在侄女面前好没面子。”
宋雅说的愈发委屈,抬眸看向宋云初,“母亲,云初昨儿也是瞧见的。”
听见自己的名字,宋云初抬眸看去。
哪里还不明白,姑姑特意让她留下来,就是为了推她出来作证。
虽说她不喜欢被人利用,可如果敌对方是宋云皎,她是极为乐意的。
“云初?”
见祖母望向她,眼中满是考究。
宋云初轻轻点头,“回祖母,姑姑所言句句属实。”
原本宋老夫人心中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一个是自己生的女儿,自幼千娇万宠长大。
一个是自己的孙女,虽说没有多少喜爱,看在大儿媳多年在跟前儿安分伺候的份上,她本就有些摇摆不定。
“母亲,我心知此事对不住云皎,可这次来时,婆母千叮万嘱央求我一定要帮着小姑子办成此事……”
“我若是办不成,回去又怎能有脸面同婆母交代。”
宋老夫人暗暗沉思,不想女儿为难。
想思索上几日再给答复。
宋雅哪里肯依,抹着泪,哽咽道,“母亲,求求你,帮帮女儿吧,我那小姑子是个乖巧懂事听话的,日后定然会千恩万谢感念云皎的。”
生怕宋老夫人不肯应下,连忙补充道,“母亲,大哥已经答应了。”
这事儿,她还未曾告知大嫂,先去求了大哥,大哥在她的苦苦哀求下最终答应。
母亲这边若是也答应,大嫂那边即便如何不满,最终也只能应下。
至于云皎,这些长辈出面,她还有何说辞?
想起昨儿在宋云皎面前失的脸面,她心中即便不满,当下也暂且压着,毕竟还有求于人。
宋老夫人哪里架得住女儿这般苦苦央求,当下就答应此事。
宋云初起身告辞,姑姑宋雅随后也跟着一道儿出了宋老夫人的屋子。
“云初,姑姑听说了一件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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