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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时分。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照入巍峨大殿。
众多隶属于太子一系的御史,在薛万彻的暗中授意之下,鱼贯而出,气势汹汹地齐齐弹劾程咬金。
程咬金,那可是在沙场上以悍勇无畏著称的猛将,其性格直爽豪迈,行事果决。如今却被这些御史们喷得节节后退。
御史们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地声称程咬金纵容其子程俊,三番五次地寻衅滋事、肆意妄为。程俊大闹春香楼,公然触犯宵禁之律,毫无缘由地殴打勋贵,不仅出手伤人,更是胆大包天地劫取他人钱财。
总之,在这些御史的口中,程俊已然被描绘成了一个无恶不作、令人发指的大坏蛋。
然而,隶属于秦王府派系的御史们,哪能容忍这般攻击,当即挺身而出,毫不示弱。他们怒目圆睁,言辞激烈,迅速地展开反击。他们拿出了众多有关薛万彻之子薛海欺男霸女的黑暗材料。
薛万彻,本就是个心高气傲、自恃战功赫赫之人,哪能容得这般指责。只见他双目圆瞪,犹如铜铃,眼中似要喷出熊熊怒火,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蜿蜒爬行的粗壮蚯蚓。他气得浑身颤抖,双手紧紧握拳,骨节泛白,咬牙切齿地怒吼道:
“尔等休要血口喷人!信口胡诌!我薛万彻一生光明磊落,战功无数,岂容你们这群宵小之辈在此肆意污蔑!”
那声音如雷霆炸响,震得整个大殿似乎都微微颤动,连殿顶的灰尘都簌簌落下。
程咬金见状也不再忍耐,他当即向前一步,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吼道:
“薛万彻,你少在这儿装腔作势!你授意这群御史弹劾老子,不就是想借机打压老子吗?你那儿子薛海平日里的所作所为,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
程咬金的声音如洪钟一般,震耳欲聋。
薛万彻怒不可遏,指着程咬金骂道:
“程咬金,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儿薛海行得正坐得端,哪像你那不成器的儿子,整日惹是生非!”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争吵愈发激烈,整个朝堂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双方你来我往,唇枪舌剑,相互弹劾了好一阵子之后,局面逐渐失控。只见有的御史面红耳赤,扯着嗓子嘶吼,声音都变得沙哑;有的御史怒发冲冠,挽起袖子,大有冲上去动手的架势;还有的御史手指对方,不停地跺脚,气得浑身颤抖。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干脆在朝堂之上直接对骂起来。
“你这信口雌黄的小人!”
“你才是颠倒黑白的奸佞!”
一时间,朝堂上骂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甚至,偶尔还有情绪激动之人动起手来。这边一个御史猛地推了对方一把,那边一个御史趁机挥起拳头,打得不可开交。大臣们有的瞠目结舌,有的试图劝解,整个朝堂乱成了一锅粥,好似喧闹嘈杂、鸡飞狗跳的菜市场一般,毫无庄严秩序可言。
这座宏伟的大殿,原本高耸的立柱彰显着皇家的威严,精美的壁画诉说着大唐的辉煌。可此刻,在这混乱的争吵与打斗中,却显得格外凌乱。地上散落着御史们激动时掉落的笏板,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愤怒的气息。
而对于如此熟悉,甚至已然习以为常的这般场景,大唐皇帝李渊,则一直安坐在龙椅之上,闭目养神。李渊的思绪早已飘远,回想起昨晚与好友武士嬳一同品尝白酒五粮液时的美妙情景。
那夜,宫中烛火摇曳,映照着精美的杯盏。当那五粮液被缓缓倒入杯中,一股醇厚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仿佛是从仙界飘来的芬芳。李渊轻抿一口,只觉那酒液滑过舌尖,犹如一道温润的溪流,带着无尽的甘甜与芬芳。酒液在口中散开,层次丰富的味道一一展现,先是浓郁的果香,接着是醇厚的麦香,最后是悠长的回甘。每一滴酒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让人陶醉其中。
而那晶莹剔透的酒瓶,更是宛如一件绝世珍宝,线条流畅得如同仙女翩翩起舞时的身姿,在烛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如梦如幻的迷人光芒。瓶身上的雕刻细腻入微,每一处纹理都仿佛在讲述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传奇故事。
李渊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那冰凉且光滑的瓶身,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醉神迷,心中满是喜爱与赞叹。
五粮液的美妙滋味和酒瓶的精美绝伦,这双重刺激,让李渊仿若置身于仙境,忘却了世间的一切烦恼与纷扰。以至于昨晚,李渊破天荒地没有召妃子们侍寝,而是搂着酒瓶睡的觉。
此刻的他,心心念念的便是尽快结束这早朝,然后赶紧回宫,继续观赏那精美绝伦的琉璃酒瓶,尽情品尝那清冽醉人的美酒。
至于当前的相互弹劾,李渊觉得全然无关紧要。在他看来,这纯粹是太子和秦王势力之间的常规争斗与摩擦。
至于程俊,李渊不仅没有半分厌恶之意,反而心生好奇。之前明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怎么就突然变得如此勇猛?竟然能够打败小有名气的薛海,竟然能够震慑住红甲禁军。竟然还拥有如仙酿一般的白酒,如仙宝一般的琉璃瓶。
这个程俊程三郎,究竟为何会变得如此神奇?看来,很有必要找个时间,私下召见一下,问个清楚……
薛万彻与程咬金你来我往地对骂了数轮之后,依旧难分高下。回想起自家儿子被殴打得惨不忍睹的模样,薛万彻心中再度涌起悲戚之情,怒火瞬间燃遍肝胆。
见李渊又像以往那样,故意装出一副糊涂的样子,眼神迷离,心思不知飘向了何处。薛万彻实在是忍无可忍,狠狠地咬了咬牙,毅然决然地停止了这场无休止的争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御座的正前方,然后“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陛下啊!吾儿薛海,被程俊打得只剩下半口气,几乎成了一个废人。要是今日不能给这凶手以严厉惩处,臣别无他法,只能乞求您恩准臣卸甲归田,告老还乡呐!”
薛万彻这一跪,东宫太子一派的官员们,也紧跟着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整个朝堂顿时弥漫着一股紧张压抑的气氛。
大唐皇帝李渊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烦闷。他心中清楚,这一次恐怕是难以轻易糊弄过去了。薛万彻的声声哭诉,东宫官员的集体施压,让他感到左右为难。
若是严惩程俊,势必会引起秦王一党的不满;可若不加以处置,东宫这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李渊长叹一口气,深知自己已无法再回避,只得强打精神,略显疲惫地吩咐道:
“传召薛海、程俊二人上殿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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