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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魏赶快找来了付止苏之前做的止血药,将瓶子塞给朗云决,“这是止血药,您赶快给姑娘上上,我去请军医。”说着拿走朗云决佩剑就往外跑,跑了两步想想不对,剑拿走了不会把付姑娘掐死吧?他跑回来打算把付止苏抗走。朗云决道,“你要想让她失血过多而死就抗走她吧,颠簸一路直接入土埋了,时间刚好。”
都是因为二皇子和付姑娘在一起才有了变化,我都差点忘了二皇子是个冷漠嘴巴又毒的人,所以当初付姑娘是怎么做到把这个人弄得服服帖帖的?阿魏不知道的是这事付止苏也不知道。
“付姑娘刚被您刺了一剑,听我说夫人昏迷不醒还是过来了,照顾夫人喂她吃药,您可到好,二话不说问也不问,说刺就刺,说杀就杀。二皇子您说的是,付姑娘埋就埋吧,大不了您就是被骂忘恩负义无情无义,最后被夫人大骂一顿而已。”
“我看你是怕她死的不够快,说这话的功夫你就能打个来回了,还不快去请大夫。看什么,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阿魏看出朗云决现在没有杀意,赶紧再次跑了出去,跑到门口被门槛绊住一个趔趄。
朗云决头疼的扶了扶额头,向阿魏走了过去。
“二皇子,没事,我能自己起来,您去照顾付……”门被关上,之后听到木栓合并锁门的声音。
朗云决将付止苏抱到旁边的床榻上,床榻很小,是当初朗云决照顾母亲整夜照顾时阿魏从别处搬过来的。他将付止苏平放不由得皱了皱眉。
我刚刚刺她现在又为何救她?算了,若她真的救了家母也不能忘恩负义,如果真的是在害人,到时再杀便是了。
朗云决伸出手犹豫了一下,安慰自己是在救人又没有不轨之心,手指利落的解下腰带,总觉得感觉莫名有些熟悉。
将黑色的外衣脱下,里面黑色的内衬解下,还有一层内衬,迟疑了一下,脱下一层发现还有一层,一层、二层、三层、四层、五层……,“穿这么多是嫌自己太瘦别人看不到你吗?也不怕把自己勒死,我这剑要是有毒还没到解毒衣服脱掉一半你就已经毒发身亡了。”
第六层是最后一层,已经看到白色的肌肤和包裹住胸口的层层布条,“你这已经给自己提前包扎好了?”
朗云决小心翼翼解开布条,到最后一层时干脆闭上眼睛,想想觉得不对,看不到伤口没办法涂药,一遍侧着头,头还是不敢往前看,拿起止血创伤药一通狂撒,摇了摇瓶子确定都是空的,迅速将布盖在她身上才敢看过去。一边小声嘟囔道,“一个姑娘,碰过了也看过了,你这以后怎么嫁人,真是的。”
不看还好,整瓶的棕色粉末一点没浪费全部糊在付止苏脸上,包括靠呼吸存活的鼻孔也没能幸免,付止苏赶快将粉末抹回手中。再拿出帕子将她的脸擦干净。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图案的手帕的,自己的帕子向来都是自己名字最后一个字,何时开始用的竹子,之前也没有仔细看。
他将宽布条掀开一条缝隙,捧在手心里的止血药粉末撒在伤口之上。
吐出淤血之后的夫人病情有些好转,逐渐开始恢复意识,睡了几天头昏昏沉沉的,她扶着头起身,朗云决感觉到了一种视线,抬头顺过去……
四目相对,场面极其的安静,落针可闻,朗云决手中的布条掉了下来,掉到铺满药粉的地方,药粉充斥在空气中使得鼻子一痒。
阿嚏——随着一声清脆的喷嚏声,部分药粉随着气流起舞翻飞。可——不只是粉末,布条随着冲击将遮挡的羞涩暴露在空气之中。
“臭小子,你居然趁苏儿不在,在外面找了女人还带了来,带到军营,带到我这!当我面做出这种事,混账东西!”
“娘,您听我解释。”
夫人起身冲了过来,怒斥道,“我倒是要看看哪里来的小妖精,如此恬不知……苏、苏儿?”
看到是付止苏夫人松了口气,轻咳了一声,“咳,我看这婚事应该趁早办了。”
“什么婚事?”
夫人听着有些气恼,“这是打算不负责任了?看也看了,碰也碰了,现在在这装起傻来了。”
“她受伤了,晕过去了,所以我才……”
“好呀你,趁人不省人事趁虚而入,混账!”
“我不是这个意思。娘,我没打算看,我本来什么都没看见,被你一吓倒什么都看到了,差点看到。”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苏儿受伤了?”后知后觉的夫人仔细观瞧,刚刚由于粉末盖着没看见伤口,看到后将朗云决一把推倒一边,“走开,别再这碍事,这药是怎么上的,你脑子是被烹了吗?”
夫人一边找可以用的药,“这药飞的到处都是,哦对了,还好苏儿给我留下两瓶,我去拿。你傻呆在这干什么,还不给她盖好了,想让她冻风寒吗?真是的,你连你妻子都不会照顾以后怎么照顾孩子,你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云以都有了。”
夫人拿来两个瓶子,再次将朗云决推到一边,“我家苏儿这是怎么了,伤口这么深,哪个混账伤我的苏儿,老娘挑了他的老巢!”
朗云决心想:他的老巢就是您所在的地方,我就是那个您说的混账。
夫人手指麻利不一会就擦好药粉裹好伤口,门外此时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朗云决去开门,军医大夫诊脉,夫人在一旁关切的问怎么样。
军医大夫询问伤口,“伤口深不深。”
“伤口深,像是剑伤,伤口大概……对对就是阿魏手里剑差不多……阿魏,你这剑,怎么还有血?”
阿魏摆摆手,“不是我的剑,是二皇子的。”
夫人松了口气,“哦,看来儿子你报过仇了,做得好。”
阿魏疑惑道,“报仇?不就是二皇子刺的伤吗?”
“你说什么,云决刺的?”
“是啊,两下,他们刚刚见面时不由分说嗖的一下刺了过去,付姑娘身上带着伤对自己都不这么关心,自己的伤都不顾一听说您生病了赶紧赶了过来,喂您吃药,结果二皇子来时不知为何又什么都没说直接又是一剑。”
夫人向来快言快语性子直率,一听这些气的发抖,“疯了你是不是,你刺苏儿,欺负没人替她做主是不是!”
军医大夫明白自己现在在场不合适,写了药方便赶紧告退,临走前对阿魏说“一份来我这取两份药,一份给二皇子,一份给二皇子妃。”
朗云决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把付止苏看作自己未来的夫人,一个两个也就算了,几乎身边的人都这样认为,并且母亲极为偏护她,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让大家如此拥护她?
夫人拿起戒尺毫不客气的在朗云决身上抽打,“你要为什么这样对苏儿,苏儿可是对咱家都有恩的,没有她你娘早死了,没有她云城也守不住了,当初,她凭一人之力守住云城要塞,披荆斩棘,守卫我们的将士,没有她你也不在了!她武功为你完全尽失都面对这样的她,你居然在她身上戳了两个洞,信不信我也在你身上戳两个窟窿!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忘恩负义,你薄情寡义,你抛弃糟糠!虽然还没成亲。”
突然夫人像顿悟到了什么一般,“哦,我知道了,你是问你是故意想置她于死地好去找哪个小狐狸精是不是?”
朗云决被打的浑身都疼,不过比起身上是血至今昏迷不醒的付止苏简直小巫见大巫。
“刚才大夫说的什么?”夫人问着阿魏,但是手依然没有停下。
“付姑娘气虚体弱,本来连夜奔波损耗心力,现如今又被刺中两剑,加上没有内力的护持,没丧命已经算是奇迹了,但是身体发热,恐对伤口不利,还需降温才是。”
夫人手终于停下,转身问道,“怎样降温?”
“这……没有冰雪,只能不停的用冷水去敷了,只要最后和正常人一样的体温就可以了。”
“和正常人一样的体温?”夫人想了想,放下手中的戒尺先让阿魏退下,转身对朗云决说,“你把苏儿抱在我的床上。”
朗云决横腰抱住,付止苏身体极轻,再加上很久没有进食,身体十分瘦弱。
夫人误会了,随口说了一句,“没错,她是很轻,没想到这么瘦的身体身形却十分匀称,凹凸有致,但你也不用这么一直盯着人家看吧,再说人家穿着你也看不到啊。”
朗云决被呛到发咳,倒是把夫人吓了一跳,“慢点儿,别把苏儿摔着了。”
其实她才是您亲生的吧?关心她比关心我更甚。
朗云决将付止苏轻抱轻放,以为这样任务就结束了,没想到母亲下一句话竟是,“你也躺上去,躺在她旁边。”
“我为什么也要躺上去?”
“少废话,上去。”
朗云决不知母亲是何用意,难不成现在洞房冲喜?
“这样根本不可能降温,难道不会越抱越热吗?”
夫人点点头,用过来人的眼神看着他,“有些事情即使有想法,也要等到他伤口好了之后,说起这个伤口我就想揍你!”
夫人看着他俩也觉得哪里不对,“你俩衣服太多了,衣服隔住体温,还怎么一致,脱了。”
还没等朗云决说什么,夫人又补充道,“不许反驳,没有你反驳的余地,也不给你反驳的机会。快脱!脱完把衣服给我,我拿走省得你到时候跑掉了。”
朗云绝无可奈何,只得乖乖照做,最后只剩下一层单薄的衣服,也被夫人狠狠的扒了去,“留一层干什么?不是说了衣服隔温吗?”
朗云决十分无奈,最后一层防守也交给了母亲,夫人看着付止苏继续道,“只有一个人没有衣服不管用啊,这不还是有东西隔着,她躺在里面我伸不到,你去帮她解了。”
朗云决终于忍不住了,“这样真的好吗,她就真的就嫁不出去了。”
夫人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意思还希望她嫁给别人?刚才也不知是谁,一下子飞走了人家六件衣服,现在装什么矜持呢你,她衣服上的血迹是不是还有你的鼻血呢?”
朗云决不知说什么,感觉现在说什么都不是,不过已经到这种地步倒的确是应该要负责的。
“可是人家的姑娘是昏迷状态,她可没有同意,我们就这样在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做出这种事多不好。”朗云决很聪明的将母亲说过的话抛还给母亲,把源头推给了付止苏。
夫人却道,“你们已经拜堂成亲过,又有着全云城的人支持和祝福,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没什么不对的。”
这和刚刚说的根本不一样,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变化的这么大,感觉事情左右两头都被说了,毫无辩解的可能。
反正我只是为了救人,并不是为了占她便宜,我的心是坦荡的,没事没事,朗云决如此安慰自己。
朗云决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紧张,手指微微打颤,但是还是将那层衣服也脱掉了,他将被子把自己和付止苏盖好,“我知道了,下一步的任务就是一直抱着她,是吧母亲,要不您早先休息吧,您这样一直盯着我也不敢抱她。”
年轻人比较害羞,夫人还是理解的,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好,照这样下去,三年抱两个孙子是不成问题的,不过这段时间不可以,碰到伤口就不好了,知道了吗?”
作为一个为孩子操心的神助攻母亲,她对自己的做法还是十分满意的。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休息了,我先走了,不锁门也无事,反正他们也不敢进来。”夫人走出屋,将门关好。
夫人走出房间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她看着天空中的月亮,盈月很美,她相信这会是一个很好的征兆,寓意着团圆和睦。
房间内朗云决想着刚才夫人的话,仔细的观察着眼前这个并不怎么起眼的女人。
这么瘦弱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救下这么多人的?
为何她身为风城的人却一直在帮助云城?
突然出现无数个疑问出现在脑中,可他却没有一个答案。
他不清楚眼前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自己都没见过面的女人比比皆是。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果母亲喜欢娶了她也没什么,如果以后真遇到自己喜欢的纳妾便是,只要她循规蹈矩,不做越矩之事,正宫之位留给她也没什么不可。
朗云决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人,心想自己真的曾经心悦于她吗?还是说当时也是为了母亲,也许也有安抚军心的可能。
当初付止苏获得大家的肯定和感恩,也许当初自己只是对这份殊荣加以利用。用另一种方式巧妙的转化为自己的全部,让她为我所用,让她对我死心塌地,让她不再回风城变成他人的势力和自己对立。
也许一切只是一场政治的交易,也不一定。
我真的喜欢过她吗?
朗云决仔细观看这张面容,“我真的喜欢过你吗?”目光极为深邃,带着疑惑。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还真是没有什么眼光。”
当初她被自己刺了一剑,差点一箭穿心险些丧命,那时候的她依然对自己笑了。
难道在她的眼中自己真的这么重要?
搞不好当初是因为自己的疏离,所以才决定远去,可实在无法控制对自己的思念,又自己跑了回来。
我如此待他,她却一无反顾。
当初是否是我负了她?
如果将两件事连串起来的话,她钟情于我,我却一直在利用她。
所以别人说我对他用情至深,也许只是我在对她演戏。
这样想来,她也是一个很可怜的女子。
当她知道我在利用她时离开了我,那双空洞的眼睛,她那心灰意冷的神情和毫无生存意识的内心一定便是这个缘故。
她曾经以为我很爱她所以得知真相之后才备受打击,她想着如果一切只是她的自作多情,那么生命便毫无意义。
她破碎了爱情,破裂了希望,丢失了生命的意义。
如果我不爱她,她宁愿死于我之手,至少我会永远记得她。
原来这个女人这么爱我,看来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
突然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十分可怜,被自己欺骗了这么久,自己还是如此绝情的待她。
在我刺她的时候,她并没有半分惊讶,连一丝失望都没有,所以之前的我到底怎样待她才会让她觉得这是如此稀松平常之事,我为何把她折磨成这副样子的,我为何把一个如此爱我的人伤害成这样,现在想想觉得自己十分过分。
她的眼神里有绝望和痛苦,想必她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和冲击吧。
他突然试着交换了一下两个人的位置,如果自己是她,自己被对方一直欺骗,对方是一个为了自己利益不择手段的人,自己会原谅她吗?还会依旧这样爱她吗?会将一切丢弃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吗?
现在的朗云决看着付止苏突然觉得她很伟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一直以来你也真是不容易。”
最终朗云决得出的结论是明天找母亲商量他与付止苏的婚事。
朗云决的内心就是一场戏码,一直变幻莫测,从初遇再到失忆后,一直在误会中寻找所谓的真相,按照自己的想法谱写出一个个故事,然而,关于爱情,他没有一次猜对过。
朗云决忽然想起母亲刚刚说过之前有过拜堂,这又是怎么事,刚刚也是因为这个他在和自己做最后的思想斗争,最后决定同意母亲的话,做出越矩的举动。
朗云决听到付止苏呼吸的声音忽然觉得有些安心,声音虽轻,但是看着有序的起伏知道此时此刻活生生地躺在他的身侧。
他仔细看她的睫毛,睫毛卷曲浓密修长,眼睛在睁开的时候虽然没有神采,但杏花般的眼睛,仿佛在对自己诉说着情话。
嘴唇小巧,他伸出手来触碰了一下,软软的,他手中触碰过她的血渍,血是温热的,可他给自己的感觉总是有一种冷意,这种冷意不是敌对,而是那种心灰意冷的感觉。
苍白的嘴唇染上绯红一定更加漂亮吧?
他大胆的尝试了一下,用没有沾过止血药的手指,沾上血涂在她的唇上,他隐约觉得有谁对他也做过这样的事,想不起来,只要一想便会头痛欲裂,所幸他放弃了思考,继续将唇上的血涂的均匀。
其实他从刚开始看到血的时候,就有一种内心沸腾的感觉,他不知是为何。强制压抑住这种心思在他再次看到他的血液时,耐心再次翻滚。
他看到眼前就娇红欲滴如樱桃般的色泽忍不住将脸靠了过去。
慢慢靠近,呼吸可闻,他突然一睁觉得自己刚才像受到蛊惑被俘虏一般。
这个女人果然有毒,直接告诉我远离一些比较安全。
可惜大脑仿佛停止了思考,他依然忍不住想靠近那片柔软的唇瓣,在触碰的一瞬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嘴唇太过冰冷毫无温度,不知为何自己却如此贪恋,无法自拔。
他小心翼翼的温柔辗转,可内心似乎有什么在向外冲击,他似乎越来越无法控制那一份情感,他盘旋于内心,在触碰之时得以点燃,燃烧成无尽的火焰,包裹着他的身躯。
他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从轻飘飘的吻到最后,仿佛夺回自己城池一般的凶狠,他越是压抑,越是无法控制,压抑到极限时,迅速反弹如洪水猛兽般吞噬着自己。
无意间他将付止苏的唇咬破,有什么更深一层的东西在燃烧,有一种更深的情感想要掠夺,有一种声音敲击着他的心告诉他克制,偏偏旁边挨着一个相反的自己告诉他放纵。
他沉迷于这个吻中,似乎想要获取更多令他无法解释的东西。
他将嘴唇由从在她的唇边移开,游移到耳畔,辗转到脖颈,再贴敷到发丝。
对她一无所知好不了解的他每一处他都想了解,每一寸他都想触碰。
当他意识过来是被自己用力的深吻吓了一跳,颈边一排排红色的印记仿佛在嘲笑着他自我克制的失败。
他在想,这样的他,一直利用她的他,现在又趁她昏迷之际,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分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空气转化为内力,然后气冲丹田,反复运作三次才得以冷静下来。
他看着身旁的付止苏,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对她如此眷恋,甚至有一瞬间,他怀疑曾经深深陷入这段情感的人是他自己。他想着自己平日中的冷漠,与她毫无气力目光无神的眼神相比,然后他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打消掉,她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
他仔细观察红色的印记,每一处形状大小不同,他疑惑难道是力度不同所以所导致都不一样吗?
他想再次试试看,重复刚才行径,这次圆圆的痕迹缺少一半月牙,他偏过头在缺少的一半稍稍加重一些力道,果然比刚才圆润了许多。他满意的点点头,向旁边移挪,在落在肌肤之上,落下一个圆圆的痕迹,这次另一边缺少一一点,力求完美的他,又立即将它补圆。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加了一排排陪伴着之前的痕迹。
那痕迹圆润,像极了今晚的月亮。
朗云决想了想,将这一排排粉红色的小东西起了个名字,叫血月。
朗云决突然回过神,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之后满脸通红,他一直认为自己禁欲的可以出家,没想到今天会做出如此始料未及的事情。
他觉得眼前的付止苏像一只毒蘑菇,鲜红的颜色,让你吃一口深深迷恋其中的滋味,但是她的毒却在你不知不觉中深入你的骨髓。
更像是罂粟,让你上瘾、让你迷恋、让你变得放肆、沉醉于她的飘渺,让你失去理智,甚至发狂。
她的轮廓五官其实比较出挑,只是暗黄的肤色遮去了原本容貌的光彩。
如果皮肤更加白暂一些,肤白胜雪加上这样的容颜也是一个很是出挑的美人。
不过这样也很好,也没什么不好。
现在看起来付止苏比刚刚见面顺眼的许多,仅仅一晚上居然对一个人想法有这么大的改变。
朗云决和付止苏独处,靠自己神奇的脑洞和奇怪的举动一下子对付止苏充满了好奇,并且看了付止苏整整一个晚上。
早上,付止苏被疼痛折磨至清醒,感觉伤口依旧很疼,她看到旁边的朗云决,那个曾经看自己十分不屑的他,此时背脊赤裸,她推开抱着自己的他,清晰的看到肌肉的线条和轮廓。
我不喜欢有肌肉的男人,这是她醒来后第一个想法,后来想想此时她更应该想的是为何他躺在身侧,而且一丝未挂。
她看了看自己,发觉自己除了包扎伤口的布带其他什么都没有。
她迅速查看被单上是否有一抹刺眼的红,她愣住了,真的有……
其实那一朵赤色是她伤口滴落而制。
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摇了摇头,一定是梦,他可是在清醒的最后一刻还用剑刺伤自己的人。
一定是误会,他不可能和讨厌的人……
她低头看到锁骨附近的印记,这一定是蚊子咬的,可是蚊子怎么会这么齐齐整整的将座位排列好一起在此处聚餐。
我明白了,一定是艾草熏疗,烫红的,或者拔罐……拔罐?有呈现出一些奇怪的回忆
他对我如此不屑,但万一是单纯的想毁掉我呢?
绝不能让他看出我的慌张,只要我摆出无所谓的姿态就可以了,没错,我不在意他,他觉得发生如此我都不生气,认为我轻佻便会觉得无趣把我丢出去。
朗云决此时也醒了,付止苏用被子遮住了只露出半颗头颅,只露着眼睛这样看着他。
朗云决看到付止苏脸颊发红,他偏过去随后感觉像是在逃避,又转过头来,他眼睛没有看她的眼睛,他现在无法做到和她对视,“我……其实……没错……我们……”
朗云决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很喜欢此时有人敲门提醒他们起床好缓解这份尴尬。
付止苏毫不在意的穿上衣服,眼角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但是她还是有些生气,她想说出一些激怒对方的话回击一下,“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耻辱的事,简直是人生的污点。”
她见朗云决毫无其他过激的反应,才想起自己说的是再正常不过的话。
这种情况下,正常人都会这么说吧?都怪我天生不正常搞得我现在都不知道正常人应是什么样子了。
“我会和母亲提起这两天抓紧筹办婚礼的事。”
付止苏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娇艳一笑,手指摸索着他的脸颊,“谁说我一定愿意嫁给你,别做梦了,你不会是我万千银河中的一颗星辰。不要以为发生一些小状况你就会成为我的全部。我,不会成为任何一个男人的俘虏,我也不会跟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成亲。”
付止苏努力想出她认为比较帅气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反派坏女人的话,就连动作都是,这种话说起来还过瘾的,难怪很多人喜欢演反派。“对一个自己不喜欢甚至厌恶的女人做出这种事,我打心里看不起你这种人。”虽然话是实话,付止苏努力挤出讥讽冷笑,回想起玄起文说过的梗:三分不屑三分讥笑和四分漫不经心,这是怎么做到的?
朗云决没有做声,付止苏认为是默认他的行为,她敲定了“事实”,朗云决对昨天的行为深深反省。
朗云决一时不知应该做何反应,承认错误还是道歉,这都不如负起责任的好。
“我会负责的,对了你伤口怎么样了。”
付止苏愣了一下,“你不是在那块也作画了吧!”
“不,我没有,除了这一块其它我哪都没碰,我发誓。”朗云决回答的斩钉截铁。
付止苏松了口气,对于两剑并伤阿护的事阿守不想原谅,现在阿护也没有了踪影就剩下我一个了。
干脆做的彻底一些,断个干净。
付止苏虽然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但是他讨厌的样子她是知道的。
思及此,付止苏戏瘾顿犯,她身子向后靠了靠,腿放在另一条腿上翘起了二郎腿,放错腿上了,从朗云决那边调整纠正了一下姿势,然后双手放在朗云决肩上,她用自己最厌恶的撒娇口吻道,“你要和我成亲?那你愿不愿意把夜城也夺下送给我嘛。”
付止苏的确如常所愿看到了朗云决疑惑的皱皱眉,又道,“不愿意便算了,反正我的眼中只有权贵,跟了谁都一样。本以为你会有点出息,嘁,你真以为我会在意那些事情,为了换取我想要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
付止苏一边说一边心里狠狠骂自己戏精,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变态剧本,连我自己都觉得讨厌。付止苏不再看朗云决反应走出房间。
今日阳光正好,我从后门逃跑。
付止苏忘了身上有伤的事,疼痛狠狠的抽打她让她回归现实。
“好疼,可恶,都怪这个家伙下手没个轻重,不过也是,本来就想让我死,但是趁我死前利用我到这步田地也真是个人渣。”
“可不是嘛,人渣!”
夫人一夜未睡,在外面一直到现在,“苏儿,你终于醒了。你说他利用你是怎么回事?”
付止苏指了指自己脖子,“您看,您看,对我用刑。”
以前为了对朗云决使坏让阿护生气,她想的只是亲了她一口,但是对于这个她的确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在她的眼里这是奇形怪状让她颜面尽失的酷刑。
夫人看着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事倒不奇怪反正是迟到的事,只不过儿子别人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假正经。
付止苏愤愤道,“他想将我刺死也就算了,我不和他计较,他竟然在我临死前还将我衣服……,他他他,他还抱着我,您说他是不是变态,最可气的是在我身上印烙印羞辱我,可杀不可辱,打人不打脸,打脸不辱人,还讲不讲道义?”
犯人在被抓捕后,取出炭火,将洛铁在滚烫的火焰中燃烧成赤红色,在入狱的犯人身上深深的落入印记,那份是永远无法去除磨灭的耻辱。付止苏认为这个痕迹就是这个意思,一个痕迹不够,还是一排,一排还不够解气,还是好多,你是嫌我不够白想给我染染色,还是想让我看得密集恐惧症发作?
现在她怎么都觉得象征一个囚字,只不过外面的框框看起来比较圆,里面被圈起的人字不正是自己?
夫人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朗云决推门而出,脸色发黑,看起来像是睡眠不足,也像是在生气,
夫人没去理会,一把拉住付止苏,“苏儿,咱走,我们去吃早饭。”
一阵风袭来,门被吹的开启,夫人上前紧走了两步去开门,看到床上殷红色记号不由得捂住嘴巴偷笑。
我儿出息了,我快抱孙子了。
夫人赶紧扶住付止苏,“苏儿,你今日身子如何,不舒服就再休息会,我去拿早饭给你,你想吃什么?”
“夫人,我不太想吃东西,想借屋子休息一下。”
“好好好,就是要多休息才是,但是饭还是要吃的。云决,你留下陪着苏儿。愣着干什么,扶着。苏儿我去给你们拿吃的,好好休息。”
“谢谢夫人。”
待夫人走后,付止苏对朗云决说,“我知道你不愿意,其实我也不愿意。从今天开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一会替我跟夫人说一声我走了。”
这一次,朗云决没有叫住她。
他没了记忆,你一定觉得我很奇怪吧,一会一变喜怒无常,一会冷若冰霜,一会又杂乱无章,好像两个人一样。
最近饿的实在是没有力气,但是不想在这里再继续待下去了,前面有一个牲畜养殖地,付止苏顺手牵走一头猪,既可以骑又可以吃,一举两得,一用多餐。
淡粉色的猪看起来憨憨的,很是可爱。它肥嘟嘟的,走路也是慢吞吞的。为了防止被夫人找到,付止苏干脆走了另一条路。
“他人骑马我骑猪,饿了我就炸油酥,走起路来突突突,名字就叫云决他二姑。”
付止苏不知道现在的她应该去哪里,现的她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就连阿护和阿苏都不在了。自己一个人没有地方住,连武功都没有,保护不了自己。说实话,现在的她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说这样的话,然后还毅然决然的离开。
她似乎做了最愚蠢的决定,自己说的这些话已经无法回头,他现在一定极其厌恶自己。
但是就这样嫁他又做不到,万一他们洞房花烛夜阿护身子太弱昏了过去,我不小心冒出来,那成什么样子。
这头猪还是不要杀来吃,留着卖钱换些盘缠做路费比较实际。
前面便是森林,里面有毒蛇猛兽,没有武功身上也没有药,就连蜘蛛也被没收,阿守如果想保全自己全身而退这是很难的。
前走,可能是死路一条,后退,又实在是没有颜面。选命还是选面子呢?
对阿苏的感应越来越弱,现在几乎已经感应不出什么了,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她真的要永远的消失了。如果她不在,自己的存在也失去了意义,如果危险能将她一把推了出来,那不如冒险试一试,赌一把。
不过即便她出来,如果遇到危险,我们也是死路一条,这可怎么办呢?
付止苏突然感觉寒毛倒立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伺机而动,朝自己靠近。
他们三个之中,阿守的战斗值是最弱的,胆量也是最小的,可以说不管对方是什么,她都是送人头的存在。
风吹起了树枝沙沙作响,伴随着一声嚎叫声,她知道此时正被一只老虎盯上,不知道对着老虎喊武松的名字管不管用。
付止苏从猪的身上下来,并没有逃跑,很讲义气的架势叉腰道,“今日我们同甘共猪,不对,是同甘共苦,虽然我们没有同甘,但是共患难过也是缘分一场,估计今日咱俩就和藏在一起喂老虎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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