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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园的主庭院中,老者盘腿斜倚在矮几上,面色凝重,目光深邃。他的眼神如同夜空一般,仿佛藏匿着无尽的秘密。刘二刚刚恭敬地退出,他的叙述让老者的疑虑更加浓重。“但愿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老者紧握双拳,低声自语,“否则……”这时,一位年迈的仆人走进庭院,恭敬地站在一旁。老者吩咐道:“去把刘吉叫来,我有要事交代。”仆人恭敬地应诺,随后退了出去。
没过多久,一个年纪不过二十的少年快步走进庭院。他躬身站在老者面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刘吉,作为你家少爷的贴身侍从,上次少爷私自外出打猎,你未能阻止,导致少爷在外受苦长达五个月。我对你的惩罚,你有怨言吗?”老者问道。
刘吉低头回答道:“家主,小的不敢有怨言。对于上次的事情,小的深感后悔。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绝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嗯。”老者轻轻地点了点头,“你家世代忠诚,你祖父年轻时跟随我,你父亲又跟随毅儿的父亲。唉!”说到这里,老者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自从你五岁起就跟在毅儿身边,你对他的了解胜过任何人。”老者继续说道。刘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老者继续说道:“现在你家少爷已经回来了,你去伺候他沐浴。记住,这次你不需要说任何话,除非他问你。你最要紧的是观察你家少爷的左脚小脚趾,看看是否有……”
刘吉突然抬起头,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家主,您怀疑……”老者挥手打断了刘吉的话。“记住,只需观察,不要多管其他事情。”老者淡淡地说道,“看清后回来告诉我。”
刘吉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然后低头回答道:“是。”接着,他快步离开了庭院。
热水很快被下人抬进来,倒进了浴桶里。然后下人们都离开了,只剩下一个少年侍从站在一旁。
“少爷,让我为您沐浴吧,小的帮您搓背。”少年侍从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刘吉。”少年侍从回答道。
“留级?你叫留级?”刘毅有些惊讶地问道。“是的,少爷。”刘吉回复道。我放声大笑,“哈哈,好名字!”刘吉看着大笑的刘毅有些困惑。刘毅接着说道:“好吧,我也好久没好好洗个澡了。你留下,帮我搓背。”
刘吉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刘毅试了试水温,然后麻利地脱下衣服跳进了浴桶。刘吉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刘毅嘟囔着,“大户人家,规矩真多。”然而,刘毅并未注意到,低着头的刘吉正紧紧地盯着他的左脚脚趾。
对于现代人来说,几个月不洗澡几乎是不可想象的。然而,在这冰天雪地的几个月里,他们也逐渐习惯了。此刻,被热水一烫,不禁发出了舒服的哼哼声。加了三次水,刘毅才心满意足地从浴桶中走出来。刘吉拿来衣服,穿上后感觉十分舒适,这是一件细棉麻的直裾长袍,绛紫色,质地优良。
刘吉安排人将浴桶抬走,整理好房间后便出去了,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房间里候着。刘毅感慨道:“真是懂规矩。”然后,就舒服地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房间里的炭盆烧得很旺,温暖而舒适。
刘吉从刘毅的房间出来后,匆匆来到了老人的房间。当刘吉被领进房间时,老人让其他人都在外面守着,房间里只有他和老人。刘吉恭敬地禀报:“禀家主,毅少爷左脚小脚趾有第六指。”话音刚落,老人便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房间里陷入了沉寂,只有老人的呼吸声。刘吉低头躬身,不敢有丝毫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再次开口:“你把你在毅少爷房间里的所有事情详细告诉我。”天色渐暗时,刘毅醒了过来。这一觉睡得十分舒服,感到非常满足。听到少爷已经醒来,一个仆人敲门进来告诉他,师姐他们都在客厅里等他。刘毅急忙起身来到客厅,看到霍东珠正坐在榻上说话。她穿着一件天蓝色的细棉麻襦裙,褥衫较短,裙腰及胸,裙长及地,长发轻束在背后,展现出她修长的身材。陈武和姚启则穿着深灰色的直裾长袍,头发散乱地盘坐在榻案旁。
夜幕降临,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和谐。刘毅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个陌生世界带给他的新奇。在夜晚,刘毅陪着老人,在主院的大厅里精心准备了一场宴席,为师姐他们接风洗尘。席间,老人并未多言,也没有过多询问刘毅这几个月的遭遇,只是默默地为刘毅夹菜,热情地邀请师姐他们一同享用。他提议,明日我们可以去村子里四处走走。
饭后,当我们一行人走出主院的大门时,一位长须道人手持浮沉,飘然而至。老人恭敬地将他迎进主庭,显然对他十分尊敬。在这个时代,人们对于鬼神之事仍然抱有一定的敬畏和信仰。
第二天,在刘吉的带领下,我们细致地参观了古老的刘家坳。这个村子依山而建,大体呈长方形,北面高而南面低。村子外围筑有一道坚固的篱笆墙,墙上有望楼,墙内设有可以站立的梯子,显然是用于对外防御的。村子的大门位于最南边,是两扇厚重的木门。村外便是蜿蜒的葫芦河,河水潺潺,两岸是肥沃的农田。村子被一条马路分割成左右两部分,而我们居住的院子则位于村子的中心位置。
村子里的大部分建筑都是茅草屋,虽然不高,但却给人一种宁静和温馨的感觉。村民们的穿着大多是灰色的麻衣,很少有人穿着细棉的衣服。他们的肤色健康,面色平静,显然过着安逸的生活。每当村民们看到我们时,都会友善地打招呼,孩子们更是跟在我们的身后,欢声笑语不断。
晚上饭后,仆人前来传话,老人要在大厅见他。刘毅跟随下人来到大厅,只见老人跪坐在案几前,手捻胡须低头沉思。所有人都守在外面,只有刘毅和老人在案几前对坐。老人严肃地看着刘毅,沉默不语。过了小半刻钟,老人似乎做出了某种决定。刘毅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开口。
老人斟酌着对刘毅说道:“你不是我的毅儿。”他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刀,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看穿我的内心。刘毅平静地看着他,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是的,我不是刘毅。”我平静地回答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波澜。老人看着刘毅,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原本以为刘毅会给出一个否定的回应,然而,却给出了他最不希望,同时也是他最确定的答案。
“我是刘毅。”刘毅沉稳而清晰地继续说道。老人还未从我不是刘毅的震惊中恢复过来,又听到了“我是刘毅”的确认。他困惑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
“我确定你并非我的曾孙刘毅,因为你的举止与我的曾孙大相径庭。”老人缓缓说道,“我是你的曾祖,而非你的祖父,你竟然对此一无所知。你的那些长辈,你都不认识,也不知道如何称呼。然而,你又与我的曾孙刘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看起来更为成熟。我询问过苏道长,你也不是鬼魂附身。而且你身上最重要的证据也证明你是我曾孙刘毅。”
“我身上的证据?”刘毅好奇地问道。
“对,”老人回答,“你左脚小脚趾上的第六指。”他指向刘毅的左脚。刘毅惊讶地看着老人,“左脚小脚趾的肉瘤,是第六指?没有搞错?我小时候,曾差点用刀割掉它,因为怕疼才放弃,现在竟然成了我是刘毅的最重要的身份证明。”他无奈地说道。
“你能告诉我第六指的来由吗?”刘毅问老人。老人看着他,摇了摇头,然后说:“你先说说你的来历,这关系重大。”
关于我们的来历,我们已经提前讨论过,如果是自家的祖辈,对我们的生命安全没有威胁,如果告知对方,对我们还有好处,可以试着告知,但知道的人数要少。对于老人可能怀疑我们的身份,我们也讨论过,如果密林中发现的人骨是这个时代的刘毅,那么我们的到来只能是上天的意志。说出我们的身份来历,祖辈们只会认可,也会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
刘毅凝视着老人的眼睛,试图窥探他此刻真实的想法,但他的眼睛深邃如潭,没有一丝波动。“老狐狸啊,”刘毅感慨道,“我叫刘毅,来自葫芦谷刘家坳,由爷爷一手抚养长大,我是一名军人,目前正在军校深造学习。其余三人,女子是我师姐,霍东珠,她是一名医师;胖子是我的师兄陈武,他是一名教头;另一人是我们的朋友姚启。是一名学者。”刘毅直言不讳地对老人说。老人听后,欲言又止,脸上露出困惑的神情,似乎想插话,但又怕打断刘毅的叙述。刘毅继续说道:“如果这些东西不能给您说明什么,但我说的这些都是来自两千年后呢?”老人猛地睁大眼睛,霍地站了起来,完全不像一个年迈的老人。“你说什么?两千年后?你们来自两千年后?来自两千年后的葫芦谷刘家坳?”他急切地问道,脸上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是的。”刘毅坚定地回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来的?”老人紧接着追问。刘毅稍作停顿,然后说:“说实话,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来到这里,但有一种预兆。我们被一股力量指引着走到一起,然后又一起到了中指山。中指山上有一个贯穿整个山峰的山洞,穿过山洞,我们来到了一个有小石屋的大平台。那个石屋非常古老,破旧不堪,石屋的门两边有两行模糊而奇特的字。它们是:‘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
老人轻轻地重复着这两句话,然后突然接了一句:“五星现世,薪火相传。”听到这句话,刘毅愣住了,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遇到五星现世了?”
“什么?”老人这次紧紧抓住刘毅的手,力量大得出奇,嘴唇颤抖着问道,“你们见到五星现世了?”
“是的,见到了。在中指山外看不到五星,但到了中指山的平台就看见了,它们很大,而且感觉很近。”老人此时有些疯狂,头发披散着,低着头在大厅里来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五星现世,五星现世,那薪火相传呢?那薪火相传呢?……”他突然停下脚步,抓住刘毅的手,歇斯底里地吼道:“薪火相传呢?你们后边又做了什么?”
刘毅回想了一下,“没再做什么,就是感觉冷,把腐烂的木门和门框烧了取暖。不过在我们睡觉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看到火焰大盛,门口的字颜色多变,五星也散发着银光覆盖了石屋。我一直以为那是梦境。”刘毅说道。
“木柴、火焰、文字、星光……哈哈!”老人突然大笑起来,但眼中却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我终于领悟了薪火相传的真谛了。”老人放声大笑。刘毅也开始明白其中的奥秘, “我靠,我靠,这巧合简直让人难以置信,每一个环节都不可或缺。这运气!我靠。”刘毅惊叹不已,忍不住破口大骂。笑声过后,老人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疯狂只是幻觉。
“本有今无,本无今有,三世有法,无有是处。”老人缓缓说道,这是佛家的一句箴言,来自一位身毒(今印度)修士,他曾对老祖说过这句话。他还说,能见到五星现世,薪火相传的人,将是箴言中的本无之人,也将是我族的应运之人。这是我族的最高机密,只有每任家主才知道这些秘密。
老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刘毅,继续说道:“关于第六指,那是老祖的一位世外高人好友,自号南华,擅长卜卦测算和天象推演。他曾透露给老祖,家族的应运之人是个六指。从第一代老祖刘旦开始,就有六指的后裔出生。这些人被认为是最接近预言的人,是家族重点保护和培养的对象。然而,最近几代中,只有刘毅一人是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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