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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逸内力深厚,又积蓄已久,洪凌波虽是初尝人事,可也习武多年,两人这一番大战,直至鸡声三唱,东方出现出了第一道曙光,两人这才偃旗息鼓,达到了平生未有之佳境,沉沉睡去。
待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
良夜不留,白日重临,都是人间大道。
风逸一醒,就开始了贤者模式,数日间的际遇从心间流过,昨夜是快乐的,也是荒唐的,就仿佛是一场梦。
可梦醒了,就得面对现实。
他穿越以来都对女子没有做什么越轨之事,没想到碰到一个洪凌波,就栽了!
一这么想,他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安,莫非自己纵横驰骋的江湖生涯就此告终?
可年轻人的心却装不下烦恼,因为
洪凌波嘤咛一声,从他怀中醒来,感受到自己不着寸缕,禁不住大羞,手在风逸身上一撑,就要爬起,可不知怎的,突然一皱眉,娇呼了一声,又趴在了风逸怀里。
风逸柔声说道:“怎么了?”
洪凌波斜睨了他一眼,嗔怪道:“还不都是你……”
风逸当即明白,她再是习武之人,昨夜几次下来,这破瓜之痛在所难免,心中感到一丝愧疚,说道:“这都怪我,唉,这些天我在青楼,都是片叶不沾身,不知道怎么遇上你,就把持不住了。”说着为她输送真气。
毕竟神照真气可是疗伤圣品啊!
洪凌波听了这话,也非但不气,反而一笑,道:“也不能完全怪你,我自己也没把持……”
说至此处,她忽然住嘴不说了。
风逸道:“怎么?”
洪凌波幽幽一叹道:“我师父说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风逸哼了一声道:“以后不要叫她师父了,伱现在成了我的女人,岂能比她矮上一辈?而且她自己愤世嫉俗,那些屁话更加不要听。”
洪凌波心头一热,嘴里却说:“这世上的薄情郎也总是有的!”
风逸道:“洪姑娘……”
蹭的一下,洪凌波站了起来,叫道:“你叫我什么?”
洪凌波面上如罩寒霜,接着道:“你昨夜叫我凌波,现在叫我洪姑娘,我的清白女儿身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吗?你拿我当什么人了?”
洪凌波跟着李莫愁长大,受其影响,本就极为敏感,又听过那些负心汉骗了女人身子,不负责的桥段,岂能不怒。
风逸见她神气,已知其理,忙道:“凌波,是我说错了话!”
他心里却在悲呼道:“天呀!这不会又是一个李莫愁吧!人家陆展元也没睡李莫愁,我这可是睡了啊,这要是处理不好,兄弟啊,你可太冲动了。”
洪凌波见他情绪低落,口气一软道:“我听人说,男人只要得到女儿家的身子,就不在乎她了,而我又与你并未成亲……”
正说着就听“咕咕”一声,风逸的肚子打起了鼓,洪凌波“呀”地叫了一声,推开风逸道:“光顾着说话,还不赶快把衣服穿好,若是被人看到,成什么样子!”语气竟有点撒娇的意味。
风逸见她挺善解人意的,还颇有几分喜欢,眼见其又穿上了道袍,说道:“待会上街给你买身衣裙,道袍以后不要穿了。”
洪凌波嗯道:“真要让我以后穿道袍,我也不穿了,我还怕老君怪罪呢!”
“撕拉”一声,洪凌波忽将那块沾有处女血的床单撕了下来,递给风逸说道:“这个你留着。”
“我留着?”风逸一愣道:“这算是定情信物吗?”
洪凌波眨眼笑笑,说道:“我师父曾经给陆展元那薄情郎,送了一块她亲手绣的丝帕,呵呵,你懂的。”
风逸盯着她上下打量,说:“你好的不学,就跟她学这些没有用的!”
嘴上这样说,但见洪凌波俏脸白里透红,长发蓬松如云,小女儿神情流露,还是将之郑重接过,收在了怀里。
他知道,洪凌波言外之意,不要让自己负了她,这是自己应该做的。
洪凌波见他如此,柔柔一笑,亲自捧了盥洗用具服侍风逸,她跟着李莫愁,自是服饰惯了,风逸也不拒绝,两人洗漱完了,才一起出去吃饭。
这时洪凌波才有心思细细打量风逸的小院,只觉林木葱郁,偶有鸟语虫鸣,虽然不及师父的赤霞庄,也令人有出尘之感,心下极为高兴,幻想着以后和他生活在这里,也挺好。
可眼光一瞥,忽见凉庭里有道熟悉的黄影,洪凌波赶忙身子一闪,想要躲起来。
说实在的,她很庆幸自己拜入李莫愁门下,让自己阴差阳错,认识了风逸,并与他有一夜之欢。尽管风逸说让她们断了师徒之份,她还是怕李莫愁,都几乎忘了呼吸,还未还醒过来。
就听一声冷冰冰的声音直钻入耳:“凌波,你干的好事!”
李莫愁已经起身,回过头来,微风习习,鬓发飞扬。
只一夜不见,两人都觉得她憔悴了许多,玉面煞白,双眼又红又肿,恰似胡桃一般。
洪凌波吃惊道:“师父,你,你的眼睛。”
风逸听她还如此称呼,不由横她一眼。
但想她叫惯了,又岂能一下子改变,便没说话。
李莫愁凄然一笑,道:“我很难看是么?”
风逸不觉莞尔,心想这娘们也是真绝,这时候还记挂着自己美不美。
洪凌波咬了咬嘴唇,说道:“哪有,师父还是很好看的。”
李莫愁冷哼一声:“你现在有了靠山,哪里还将我放在眼里,满口都是谎话,今日起,你不再是我徒弟,也不是我古墓派弟子!”
洪凌波略一迟疑,微微点头。
就听风逸淡淡地:“凌波,你去买些饭食,我自有话跟他说。”
他声音淡泊,却有着不可抗拒之威严。
洪凌波哦了一声,转身出门。
一转眼,院里只剩下两人,
风逸盯着李莫愁,李莫愁也看着他,两人脸上都是冷冷淡淡,看不出心中所想。
两人就这么对望一阵,风逸忽地呵呵笑了起来,起初只是轻笑,跟着一手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李莫愁脸色阴沉,冷冷说道:“你笑我眼睛难看,是不是?”
风逸直起腰来,微微喘气:“我没想到堂堂的赤练仙子,竟然也会听人行房,呵呵,我不想笑都不成啊!”
李莫愁一听这话,直接面红耳赤,蓦地转身,背对着他,怒道:“你知道我再听,你还敢那样,不觉太过放肆吗?”
“放肆?”风逸笑道:“我没觉得,反而觉得有些刺激!”
李莫愁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晕晕乎乎,面如火烧,看了看周围,厉喝道:“你不要脸,我昨晚就该给你一把冰魄银针!”
风逸笑道:“你该庆幸,你什么都没做。否则,刚将你救活,又得打死,也太无趣了。”
李莫愁不禁一呆。
她知道风逸既然听到了自己,以她如今的状态,又岂能暗算成功?
出手必然是个死。
李莫愁昨晚哭昏过去,隐隐听到男人的喘息声和女孩的呻吟声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再是守身如玉的处女,却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女孩。
洪凌波毕竟是她的徒弟,古墓派传人都是处女,她与一个只见一面的男人亲热,岂不让人以为她也是放荡之人?
故而一气之下,便摸了过去,想要将二人制死,但等走到庭院,却觉洪凌波发出的那种声音,满是幸福,风逸的喘息声,也满是舒服。
她不禁生出了不知何去何从之感,她明白,自己是无可奈何才守身完贞,并不是真的绝了男女之情。
风逸与洪凌波的疯狂,不禁让陆展元的音容笑貌尽显李莫愁脑海。
虽然他们没有男女之事,但吹笛抚琴之事却是有过,两人一起行走江湖的回忆更多,这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
然而听着风逸的呼吸声,脑海中不禁想起风逸的那句:“陆展元不要你,那是再对也没有了!”
她听到这些的话,心里感到非常厌恶,可这时却变了想法,认为风逸说的对!
因为她的清白之身,被风逸玷污了。
这么多年来,她愤恨一切,不就是认为自己对陆展元一片真心,而他负心薄幸吗?
可现在呢?
她被一个与自己徒儿有着肌肤之亲的人,看遍了全身,就她知道的,已经摸了胸脯,她昏迷之时呢?
让她觉得自己再也不配对陆展元说爱了,她午夜梦回,她再也不敢去与陆展元相会了!
她对不起陆展元。
而风逸与洪凌波这样,就是在嘲笑自己,不仅如此,就是那悬挂中天明月,遍布大地的清辉,极目的大树,都在嘲笑她,都在无情地嘲笑她的爱,也在焚烧她的心。
而此刻这等心情,唯有当年陆展元抛弃自己之时,方才有过。
“风逸,我恨你!”
李莫愁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不知不觉中风逸已经成功取代了陆展元,当然,是在李莫愁仇恨情绪中的位置。
李莫愁将陆展元、何沅君的骨灰,一撒大海,一扬高山,让二人永生永世不复相见。
这份仇恨有多深,自己想吧。
李莫愁银牙紧咬,将樱唇咬出了血,浑然不觉,她想发射银针,刺死风逸他们。
可她又是个要面子的人,无法在一个男人与女人行苟且之事时动手。
她想了好多,最终站立一阵,流下了两行清泪,便失魂落魄走开了,她想要远离这个地方,待自己恢复身子,再好好报复。
可惜事与愿违,她的身子太过虚弱,走了几步便走不动了,只好走到凉庭中,就那么坐了足足半夜,任凭风儿吹乱她的秀发,吹干她的泪痕。
李莫愁烦乱的思绪纷至沓来,风逸就这样看着,看着她肩头耸动,想着她默默流泪,
风逸本意是要羞辱她一番,想激得她发怒自己在顺势出手,逼迫于她,让她交出《五毒秘传》,但此刻却不想这样做了。
毕竟自己看了她的身子,摸了她的胸脯是事实,而她一个妙龄少女因为一场失败的恋爱,娇柔的躯体已被仇恨所侵蚀,四处妄为,来换取虚无飘渺的复仇,本就既可笑,亦可怜,他又何必取代陆展元,成为她最恨的那个人呢?没有意义。
想到此处,风逸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一点拐下杖,转回屋子,将桌上的鲜果,端了一盘,走进凉亭,将果子搁在桌上,用拐杖敲了敲他身边的石凳,说道:“李仙子,坐吧!”
李莫愁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也感觉到自己又流泪了,急忙抹去泪水,狠狠地盯著风逸,一双妙目尽是悲愤,说道:“你要跟我说什么?”
风逸直起身子,向李莫愁施了一礼,说道:“昨日,是我不对,在此向仙子陪个礼,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这一出让李莫愁大出意外,她眼见风逸武功之高,生平罕见,而且从他的为人来看,也是个极为骄傲的人,怎会向自己这个女魔头赔礼?悻悻地道:“你武功比我高,何须向我陪礼?五毒秘传我不会给你。”
风逸笑了笑,说道:“我只是觉得我看了一个女人身子,终究是我不对,所以才向你赔礼。
至于五毒秘传,我虽然想要,也不是什么势在必得之物,还不至于能当我风逸一礼。”
李莫愁一时涨红了脸,放声大笑,腰枝乱颤道:“你说得对!你风逸多了不起,若不是为了这五毒秘传,何必掳劫我师徒!”她身姿依旧曼妙,可声音嘶哑,不复之前的清脆悦耳。
风逸不理会她的讥讽,伸手拿起一颗苹果,递了给她,笑道:“你想骂我,也得先润一下嗓子。”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你若想用这些虚情假意,让我心软,那是大错特错了。”
风逸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李莫愁终究还是接了过来,她一夜水米未进,也是口渴,当即咬了一口。
不待这股冰凉清爽走遍全身,就见风逸一掌拍下,将石桌一角震脱。
李莫愁哼了一声道:“知道你内力深厚,没必要显摆!”
风逸微微一笑,却不说话,只随手一挥,那石块向上飞出,“蓬”地一声大响,竟打穿了亭顶,飞了出去。
李莫愁心想:“这小子故弄玄虚,要做什么?”
正思忖间,就见风逸一指上方,说道:“李道长,你且好好看看。”
李莫愁心道:“这小子想要我的五毒秘传,知道强逼不成,这是软磨,我权且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顺着他手指望去,但见亭顶上开了个寸许见方的破洞,午后阳光顺着缝隙照了下来,洒落在自己身上,甚是舒服,说道:“你让我看什么?”
风逸诡秘一笑,说道:“你还记得陆展元么?”
李莫愁脸色一变,寒声道:“你提他做什么?”
风逸笑道:“你朝夕做梦,不都是再想他吗,怎么提不得?”
李莫愁斜眼睨望着他,冷然道:“陆郎举世难寻,我想了又怎么样?”
她嘴上轻描淡写,身子却发起抖来。
“好一个举世难寻!”风逸微微一笑道:“可他终究是死了!”
李莫愁面色又变,不知他到底意欲何为,眼光中满是疑问。
风逸察言观色,站起身来,缓缓走到李莫愁身旁,双手往她肩上一搭。
“放肆!”李莫愁一直紧紧盯着他,见他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当即变了脸色,扬眉喝道:“你当我是什么人?”
李莫愁以处女之身,失意情场,变得异样的厌憎男女之事,若是旁人,这赤练神掌、毙命拂尘早就招呼上了,可对于风逸,这一切都是没用,她只能怒喝了。
风逸道:“你急什么,我不过看你虚弱,给你输点真气。”
李莫愁就觉得两股暖流从肩膀走向全身,遍体摩娑,一股热力油然自丹田升起,昨夜受凉的身体,立刻变得舒服无比。
风逸淡淡说道:“你去我那里再看!”说着将双手取开。
李莫愁觉得正舒服呢,突然就断了真气,她心中直气,可对于风逸又是毫无办法,
打,打不过;怒,仿佛对于这人,也没用;笑,更是不妥。
只好起身,故作冷淡地说:“我倒要看看,能看到什么?”目光却痴痴地望着屋顶,走到风逸刚才坐的位置,
抬头就见天空深邃如大海,下意识道:“不就是一个破天吗?这有什么?”
风逸咳嗽两声,低声说:“你,你……”不知怎么的,早已想好的话,此时此刻,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李莫愁扫了一眼风逸,忽地问道:“你是想说换个位置能够看到不一样的环境?”
风逸一拍手道:“果然是名震天下的赤练仙子!
你刚才阳光照身,到了我的位置,就能直望老天!
天之大,无穷大,比他陆展元怎样?
你自诩女中豪杰,因为区区一个男人,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怕是名不副实吧!”
李莫愁自负美貌,又武功高强,心思敏锐,乃是当今女流第一,就连名动武林的黄蓉她也不放在眼里,曾有心会她一会!
故而风逸虽只寥寥数句,却如千针万刺,刺得李莫愁心痛难忍,身子不禁一软,坐倒在地,脸上血色全无,至此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用意在此!”
饶是李莫愁眼界甚高,平常之物难入法眼,此时看着风逸那副淡然从容的模样,心中也只怦怦直跳。
风逸又单腿跳将过来,将她扶起,将她按在了凳子上,伸出左手轻轻握住李莫愁的手,右手捋起她衣袖,但见雪白的肌肤上殷红一点,风逸道:“这就是你们古墓传人的守宫砂吧?”
李莫愁脸色发红,看了风逸一眼,涩声说道:“你真的好不要脸!”
风逸心想:“你身子都看了,看个胳膊又算什么。”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你如今仍旧是处女,你与陆展元不过是谈了一场没有没有结果的恋爱罢了,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
李莫愁拉下袖子,瞪他一眼,道:“好啊,那什么才是大事?哼,跟你与洪凌波一样无媒苟合吗?”
风逸满不在乎,笑嘻嘻说道:“我们这是情到自然,说了你也不懂!”
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神色一正,很是语重心长道:“你们之间的事,我不想听,因为无论谁对谁错,陆展元已经死了。
而且死了很多年。
你对他的报复也够了吧!”
李莫愁不禁一怔。
风逸又道:“你一直念念不放,觉得自己一片芳心所托非人,可又能如何,你折磨的不是对方,而是你自己。
无非你武功高强,可以将这一腔怨愤发泄在旁人身上,可事实上呢?这有用吗?
这么多年来,你看到别人相亲相爱,不还是痛苦羡慕,可有一丝改变?”
这番话直抒胸意,两人四目交投,李莫愁看到了他眼中的可惜,再想到昨夜,只觉眼前的男子根本不能逼视,她心跳的声音自己都听到了,当即喝道:“你离我远一些。”
风逸嗯了一声,脚下挪了寸许。
李莫愁再次喝道:“再远一些。”
风逸又挪了寸许,始终不离她左右。
李莫愁遇上风逸这种无赖,又好气又好笑,骂道:“风逸,你就是个流氓无赖!”嗓音嘶哑,似蕴着无穷恨意。
“说得好!”风逸拍手叫好道:“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抓你徒儿,逼你现身!
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看了你的身子,又与凌波有了肌肤之亲?
我要不是流氓无赖,岂能明知你作恶多端,还是救了你一命!
无她,你长得漂亮,这是造物主费了心思才省出来的,我不忍行焚琴煮鹤之事!”
这番话让李莫愁对于风逸观感大变,只觉他虽然混蛋了些,可也有温柔可亲、举止有趣的一面,而且他不掩饰自己内心。
这却让李莫愁心中乱哄哄的,想一会儿陆展元,又想一阵风逸,二人形影交错变换,越变越快,李莫愁心底难过已极:“我的心既然已经给了展元,又怎么能想他……”
但越是如此想象,风逸的影子在脑海中出现越频,样子也越发清晰,之前的恨意消了大半,李莫愁蓦地抬头直视风逸,缓缓道:“好了,我给你五毒秘传,以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永远不再见!”
风逸心想:“那是,谁想见你来着!”但这话能想不能说,笑着问道:“你身上不是没带吗?你怎么给我?”
李莫愁白了他一眼道:“那五毒秘传我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了,我还不能默给你吗?”
风逸笑笑不语。
李莫愁瞬间明白,没好气道:“我既然答应给你,就不会给你假的!
只是你不能泄漏出去,否则以我现在的武功,又没了毒,也没几天可活了。”
风逸见她失落神气,不由心生恻隐,脱口说道:“你以后若能不再胡乱杀人,便跟我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这话中深意无限,登叫李莫愁心头一震,面涨通红,支吾说:“我不能跟你,怎么也不能跟你,不能,绝对不能……”声音越见低微。
“这又什么不能的?”风逸接口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听了前半句,李莫愁还没想好怎么训斥对方,一听后半句这话,好奇心起,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风逸傲然说道:“不怕告诉你,若只是武林争雄,待我腿伤一好,普天下我谁也不惧,又何须你古墓轻功与五毒秘籍?
只是我风逸虽身在江湖,也深敬岳武穆屠灭蛮夷,北靖中原之雄心壮志。
可我又没有他老人家排兵布阵,沙场争锋的本事,就只能做些偷鸡摸狗,不上台面的小事,故而必须加强轻功,还要以毒为主!”
李莫愁怔怔地道:“你,你是要我跟你去刺杀蒙古大人物?”
她为人聪慧,自然想到了风逸的目的。
风逸点头道:“正是。人生在世,不称意之事十之八九,爱情上受到挫折,又算什么?我们难道不能搞事业?
当然,女人多数为了爱情活着。以你的容貌本事,随便找个人嫁了,那很难吗?何必非在陆展元这一颗烂树上吊死?”
李莫愁呆呆的看着风逸侃侃而谈,忽尔脸色铁青,忽而满脸晕红,她只觉一股酸气从胸口蹿起,眼眶微微一热,连忙啐了一口,说道:“你胡说什么?莫非你对凌波也是随便?”
风逸瞥了她一眼,不觉有些奇怪。
李莫愁只觉这话不对,可如何不对却不好说,只好接着说:“我杀人无数,江湖上的侠义道都要跟我为难,还怎能跟你做事,你太过想当然了!”
风逸淡淡地道:“只要是侠义道的好汉,纵然面对十恶不赦之人,也讲究给人一条自新之路。你若不再胡作非为,一心跟着我做事,那是为国家民族出力,再有人与你为难,那都是邪门歪道,一切有我,你又何须担忧?”
他说的平淡,却让李莫愁感受到了一种霸道,她心中也有了莫大的宁定。而且这话的确是大有道理的。
侠义道都是讲究给人自新之路的,全真教实力最强,也是在劝诫自己。
风逸正等她回话,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她跑的很急,这是洪凌波的脚步声,同时就听一声:“小女娃,你跑什么,我儿子在哪?”
这声音铿锵刺耳,远处一群飞鸟“呼啦啦”冲天而起,李莫愁神色大变,惊道:“是他!”
风逸不及询问,突然就听一声娇喝:“我们到了,你儿子就在里面!”
这声音很是耳熟,就见一条黄影从墙后急冲而出,惊呼:“风哥!”
洪凌波话音未落,风逸已经拐杖一撑,如电窜出,可一道灰影从照碑墙后闪出,呼的一掌击出,劲力雄强之极,风逸急忙伸左掌一架。
砰的一声,两股奇劲相交,风逸闷哼一声,身子飞退回庭,比他刚才飞出还要迅捷的多。
来人左掌逼退风逸,也是退后一步,可他右手不用撑拐,却已将洪凌波抓在了手里,哈哈笑道:“好个女娃儿,跟李莫愁那女娃一样的奸猾,又埋伏高手,想要暗算我!”
风逸感觉到此人身法奇快,内力、武功均是厉害之极,这是自己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厉害人物,定眼望去,只见来人是个老头,高大魁伟,高鼻深目,目光凛凛,满脸白短须,如银似铁。
洪凌波被他抓住了后颈,两腿直直的,一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风逸看向李莫愁,问道:“他是谁?”
李莫愁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就是个疯子,可武功深不可测,连我师父都不是他的对手!”
风逸听了这话,心下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一定是西毒欧阳锋,当即笑道:“阁下如此神功,普天下难寻对手,欺负一个小女娃,未免有些不太光彩吧?”
那老头循声看来,见他武功奇高,未可小觑,长得也眉目清秀,心中有几分欢喜,而且这句“普天下难寻对手”那是直接打在了自己心坎里,咧嘴一笑,说道:“是她说我儿子在这里,我才找她的,不过冲你这话,我就还给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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