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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的裴东祈自然也发现了裴中信的异样,顺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董元正,不禁开口嘲讽道:“看来武王殿下对我们家那些小子很感兴趣啊!”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到董元正和裴家那些小子身上,沈子平轻咳一声,笑道:“武王殿下向来随意惯了,或许是那个方向有什么东西引起他的注意也未可知啊!我们还是认真看比试吧,射箭还是很快的,今天估计半天时间就能考完了。”
对于沈子平说的话,裴东祈不置可否,却是不再开口,秦山杨毅等人面面相窥,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看台的气氛有些尴尬,那厢董元正可丝毫不在意,看裴中信等人的眼神越发凌厉,整得裴中信都不敢跟弟弟们讨论战术了。
杨子轩三人比试一过,场上的考官再次宣布下一批是个考生的名单,这会儿杨子轩这边剩下的三个人全上了,另外七个人全是于家的人,这安排就是左青松等人都侧目不已,众人再次把目光投向评审席上的董元正。
沈子平讪笑着看了身旁的裴东祈一眼,心下很是无奈,他跟裴东祈是表兄弟,跟左青松是亲家,这两家明显不合,他夹在他们中间可真是为难,现在武王又光明正大的使用特权,完全隔绝了裴家人和杨子宁等人一起考试,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众人,武王看定国公一家不爽吗?
沈子平头疼地想着,怎么皇上就派了武王这么个混不吝来主持这次武比呢?就是派文王殿下也比武王殿下合适啊!
就在沈子平烦恼的时候,边上的裴东祈却是无所谓地笑道:“表弟,我那表侄女如今也及笄了吧,可是找好人家了?”
沈子平一愣,不知道裴东祈怎么在这个时候提起沈悦彤的亲事,电光火石之间,他立马想到了什么,干笑道:“表哥,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家那丫头的亲事我是做不了主的,要我爹点头才行,我之前好像有听他说起过,不过那会儿悦彤还小,我爹说不着急,就没再说了,怎么了?”
裴东祈轻笑着摇摇头,心想,他裴家子嗣众多,不说大房,就说二房三房也有四个小子,适合沈悦彤的肯定有,若是无法跟皇室联姻,他定要跟沈家结亲,把沈家和裴家绑得牢一点才行。
裴东祈兀自打着如意算盘,却不知他的如意算盘很快就要落空了。
医药考试考场,一个个考生跟卷子上面的题目大眼瞪瞎眼,差点眼睛都要瞪瞎了。
“若是一位胎位不正的产妇即将临盆,使用推拿药熏之法也不能使胎位转正,此时羊水已破,生产刻不容缓,在既要保大人,又要保孩子的情况下,怎么办?有人得了天花,必须把人救活,还必须让此人不留疤,怎么办?灾难之后,只要大量死人的地方总是很容易出现瘟疫,如何预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有的考生已经抓狂了,更让他们抓狂的是,最后竟然还附加了一道思考题:五代之内近亲成亲有什么危害?
虽然这题已经表明是附加题,但是考生在看到上面那三道题目的时候就已经慌了,再看到这个所谓的附加题更加绝望了。
就连白族那五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也蔫了,反复翻动着试卷,心里对自己平生所学突然起了质疑。
白苡仁痴痴地盯着卷子上的题目,眼睛迸发出无限的精光,他旁边是白姜离,反应与白苡仁差不多,只是比他要冷静一些,剩下的白族三子则是眉头紧皱,他们的医术虽然说不上多精通,但也比一般的医者要强。
可是这上面的题目他们却是听都没听过,要如何解?
一天过后,好些人已经放弃,不打算再接着深思了,提笔奋笔疾书,也不管答案对不对,会不会离谱,竟然一气呵成,写完的时候连自己都感到绝望了。
三天的考试很快就结束了,各个考场出来的考生差不多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有的才出了考场大门就直接晕了,与之前进去时候的精神面貌一比,简直判若两人。
外面等候的家属小厮不明所以,还以为是考生累了所致,什么也没问便把人带走了。
第二天文武百官才知道所谓科目类别考试的题目,一个个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些老臣联名上书,直指命题官乱出题,诚心毁了此时科举,要求董成虎重罚那些命题官。
命题官则是连连喊冤,却又不说如何冤枉,他们总不能承认自己学艺不精,连那些考题都答不上来吧!两方人马在朝堂上再次剧烈地争辩起来。
这回董成虎已经习以为常,老神在在地看着他们闹,心平气和地批着折子,直到他们吵累了,董成虎才怡然自得地起身,道:“诸位爱卿冷静了吗?还需要朕给你们更多的时间找回理智吗?朕!今天就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狗屁不通的考题,都是有解的!并且,全部行得通,至于答案是什么?朕不希望你们是通过朕的口知道,而是自己去找答案,若是你们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朕要你们何用!”
董成虎的每一句话砸在文武百官身上就像千斤重似的,尤其是那些参与命题的命题官,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想出好的答案,对于他们来说,压力才叫大。
董成虎见所有人静默不语,心情莫名地大好,示意边上的陈公公开口,若是无事的话,他现在就要去明秀宫跟顾水秀一起批改那些卷子,他很期待,究竟能不能真的找到有能力的人才。
此时的明秀宫里热闹异常,以顾水秀为首的改卷参与者还有董元杰、董元正、董沁妍、白桐羽、殷柔,就连董云兰也被顾水秀叫进宫来帮忙了,只是杨家两个小子均参与了文试,为了避嫌,顾水秀只让董云兰帮着批改科目类卷子。
剩下的便是顾水秀和董成虎身边的心腹,这些人负责初审,从众多卷子中选出比较有内容的给他们过目,剩下那些再还给董成虎,让他交给命题官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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