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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渊不知道他哪来这么大的自信,竟然有一半把握让自己成为医师,虽然心里疑惑,但耐心等待他的下文。曹老医师卖起了关子:“你是不是很好奇?”
张渊的确挺好奇,当下点点头。
曹老医师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再次问道:“你知道继承别人空缺出来的医师职位时,需要考核哪几项?”
张渊摇头,自己才在田记药铺干了不到两个月,哪会知道这些事情?
曹老医师没有让他多等,当即说出要考核的项目。
一共两项。
第一项给病人看病,病人由药铺统一安排,参加医师考核的人,每个人需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医治好三个病人。
每个人看的病人,他们的病情都一样,第一个病人病情简单,第二个病人病情稍难,第三个病人病情最难。
只有医治好他们,才能通过第一项。
第二项比拼创造出来的新药方,谁创造出来的新药方效果最好,谁就通过第二项,就能继承别人空缺出来的医师职位,成为新的医师。
“老夫以毕生心血著写的曹医心得,除了记载老夫的医术,还有各种疑难杂症,从普通的风寒咳嗽,再到刀伤、剑伤等都有,你考核第一项时只要临场发挥正常就能通过。”
张渊现在理解他的一番良苦用心,难怪他要问自己有没有背下曹医心得。
只要背下它,就算医术没有达到医师水准,也能取巧过关。
一个时辰之内,照搬曹医心得上面记载的方子,医治好三个病人非常简单。
“您老费心了!”
曹老医师爽朗一笑:“老夫都是快入土的人,做这些只是想找个合格的传人,将毕生衣钵传承下去。”
张渊打心里钦佩,乱世中人人都为自己考虑,像他这样的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没想到自己却遇上一个。
“你知道孔建为何要联合吕洁暗害老夫?”
张渊应了一声,此事已经在药铺中传开,并不是秘密。
“你知道老夫为何会留下暗伤?”
“莫非和您手中的新药方有关?”
“不错!”
曹老医师眼神复杂,面露回忆,这件事情藏在自己心里很久,是时候说出来了。
八年前。
他和师弟黄逸风前往鲲河巨城,鲲河巨城是郡城,一郡中心,它的城池建立在四条巨大的河流上面,寓意镇压四方,非常繁荣昌盛。
俩人眼看就要抵达鲲河巨城时,中途遇见一个车队,车队的主人是宫里御医,年纪大了便告老返乡,途径官道时遭贼人伏击,等俩人赶到时,车队的人已经被杀光无一活口。
俩人合力杀了贼人,处理他们尸体时,除了得到一些财物,还有一份被刀砍坏的药方,它叫“金罗散”,是皇宫里面的药方,治疗外伤的效果很强,但药方已经被损坏,缺少十几种药材,只有补全它们,才能炼制出金罗散。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师弟黄逸风为了一张残缺的药方,不顾俩人多年的感情,居然在背后偷袭,幸好他实力高深及时避开要害,就算是这样肺腑依旧中了一刀。
忍着重创,艰难的杀了黄逸风。
以他的医术还无法治好这道刀伤,只能简单的包扎,然后快速赶往鲲河巨城找医术高明的医师医治,最终捡回一条命,但也留下了巨大的后遗症。
张渊没想到曹老医师这一生,竟然遭受两次重大背叛,真的心疼他:“金罗散药方就算残缺不全,但毕竟来自宫里,价值巨大,只要能够补全它,带来的利益非常大,不是谁都可以做到面对巨大利益时能保持本心。”
“你说的不错,足见你的心智很成熟!”
曹老医师面露赞许,继续说道:“经过老夫这些年的研究,总算在前不久将金罗散药方补全,还秘密试验过,炼制出来的药,药效非常强大,与药方上面记载的效果一模一样。”
“您老医术高超,换做是其他的人就算再过几年也无法补全金罗散药方。”
曹老医师很享受,自傲的昂着头:“接下来的事你应该猜到了吧?”
张渊没有否认,话已经说的很明白。
“你知道老夫为何要将它传给你,而不是传给自己的家人?”
张渊对曹老医师家人的情况了解很少,不好做出评论,只能摇头。
“自身能力不够,又身怀宝物,如果让别人知道只会引来祸端,那时名利没有得到,还会被人灭门!”
“您看的远!”
曹老医师心里苦涩,自己经过两次血淋淋的教训,才看到这些:“这是其一,其二这世道乱了,老夫退下以后想要庇佑家人,只能找个强有力的靠山,才能让他们在这乱世中更好的活着。”
张渊刚要开口,却被他阻止,示意自己听他说完。
“你与孔建不同,我们相处的时间虽然短,但从细节可窥全部,哪怕是伪装也装不出来,你刚才进来时,老夫就醒了,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起来是在暗中观察你,如果你为了得到医师职位,迫不及待的叫醒老夫,老夫宁愿让金罗散药方永远不在鱼龙县出现,也不会将它传给你。”
张渊只是遵守本心,没想到却让他格外看重:“您就算不将金罗散药方传给我,我是您提拔起来,有这份恩情在也会庇佑你们。”
曹老医师心里跟明镜一样,提拔的恩情最多用一两次,然后就没了,再遇见大事,那时就算张渊愿意帮忙,自己都没有脸求上门。
小心起见,他将金罗散药方随身携带在身上,掀开胸口的衣服,从里面衣服的夹层中取出一张锦帛,郑重的递了过去。
“金罗散药方就在上面!”
“这……”
“给你就拿着,别婆婆妈妈!”
张渊没有再推辞,接过它,心里也好奇,自己已经有了止血散药方,它是在金罗散药方上面创造出来,想看一下两种药方有何区别,还有更大的野心,想要以它们为基础,创造出药效更强的新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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