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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维多利亚城万家灯火。
警察局大楼顶层的灯光依旧亮着,每当有行人路过,都不由感慨一声:托雷斯局长真是个好人,都这么晚了还在工作。
实际上。
局长办公室里布置了一张长桌,今晚大内总管有幸得到圣恩,可以陪同皇……局长一起共进晚餐。
托雷斯正有板有眼地切割着牛排,在柔和的灯光下,看起来像个优雅的贵族。
中餐吃多了也会腻,这不今天他就改善一下伙食,特意让兑换出来的顶级厨师准备了一顿丰盛的西餐。
只不过有些东西是天生刻在骨子里的,再怎么掩饰也很难改变得了。
这不切了没几分钟牛排,托雷斯就不耐烦了,直接丢掉刀叉上手,抓起牛排就啃得汁水横流,把对面的诺多都看呆了,老半天才拍了一记干巴巴的马屁。
“老板……真性情!”
托雷斯咽下嘴里的食物,拿起餐巾随意擦拭几下,然后咧嘴笑道,“吃饭是为自己吃了,当然怎样舒服怎样来,我觉得那些餐桌礼仪全他妈的是狗屎!”
“难道学会了礼仪就是人上人了吗?如果我是美国总统,那么我就算用脚吃饭也有大把人抢着模仿!”
诺多嘴角忍不住抽搐几下,只能违心地点头赞同,但心里却在狠狠吐槽:你口径粗,你说了算!
两人享用完晚餐后,托雷斯特意泡了一壶功夫茶招待诺多。
他们就坐在落地窗前,安静且惬意地品茶消食。
诺多嘴巴张了张,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道,“老板,我有点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去支持帕尔米拉?”
“他只是个落魄的瘸子罢了,捧他上位还不如捧佩佩呢,起码佩佩是自己人。”
托雷斯放下茶杯,呵呵一笑道,“诺多,你看问题还是太肤浅了。”
“诚然佩佩是自己人,但他资历不够啊。”
“出来混,并不是谁最能打谁就说了算的。”
诺多诧异道,“不对啊!我们不是一直靠拳头说话吗?”
这次轮到托雷斯噎住了。
“额,我们不一样,emmm……这样和你说吧,政治这玩意和暴力是两回事。”
“政治是一群人在桌子上分蛋糕,而暴力却是把桌子都掀了,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我们现阶段可以靠拳头说话,但总不能以后也一直靠暴力维护统治吧?”
“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志同道合的代理人,能维护我们的利益,代替我们发声。”
“这样的话,我们就能站得住道德的高地。”
“别小看道德高地看似没屁用,有时候却能决定成败,你能听明白吗?”
诺多忍不住抓了抓头发,他觉得头皮很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托雷斯一看老伙计的窘态,顿时就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可以简单理解为我暂时干不过卡洛斯,所以需要一个足够分量的对手和他打擂台!”
诺多挠挠头,不解地问道,“但是我们现在强得可怕啊,不是我吹牛,墨西哥境内谁打得过我们?”
托雷斯这下忍不住了,敲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骂道,“你他妈跟我这么久,真是一点本事都没学到!”
“你就光盯着国内那一亩三分地,却不想想看邻国的反应?”
“你觉得CIA会允许我们靠政变推翻卡洛斯政府,然后再扫清全国毒贩吗?”
诺多听完后,顿时露出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装模作样。
或许是刚才谈话勾起了托雷斯的谈性,他索性把问题说透了。
“别看我们如今在塔毛利帕斯州扫毒工作一帆风顺,那其实只是一个假象。”
“别说我们现在还没实力对全国范围内的毒贩进行打击,就算是有,你觉得卡洛斯会允许吗?联邦政府那些硕鼠会允许吗?还有和毒贩沆瀣一气的CIA会允许吗?”
“这时候我们就需要一个重量级的盟友帮助我们争取全面开战的理由,也可以帮我们顶住来自国际上的压力,要不然今天我们的军队敢出境打击毒贩,明天就能在毒贩队伍里看到从前线下来的美军士兵!”
诺多不明觉厉,一副傻乎乎的表情,这让托雷斯感到非常无语。
哎,虽然大内总管傻是傻了点,但是胜在忠心,勉强用着吧,总不能身边全是兑换的侍卫。
那样会让托雷斯有种楚门世界的不真实感。
而且他的担心也不是没理由的。
毕竟CIA涉毒,在千禧年之后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而且这个机构可不是什么慈善组织,满世界扶持各种亲美政权武装搞政变,和各国有名的贩毒组织早就不分你我了。
自己扫毒,就是和CIA作对。
那些怯弱的警察都敢因为自己裁员而差点闹出政变,自己断了CIA的财路,天知道会遭到什么报复。
说不定会发动全世界的毒贩来围剿自己也不一定。
当务之急,除了要拉拢帕尔米拉来和卡洛斯政府打对台之外,更重要的是在美国寻找一个不怵CIA的盟友。
DEA(美国缉毒局)就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可惜过了这么久,自己举着反毒旗帜都快手软了,DEA竟然还没上门找合作,属实是让托雷斯有点难绷。
这种层次的合作,他绝不能主动找上门。
那岂不是成了DEA的狗腿子了么?
哎,只能等着吧,等奥尼尔把金特罗带回国之后,再找机会和DEA好好聊聊。
……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从边境进入塔毛利帕斯州境内。
帕尔米拉的执行力很强,这点在所有的人杰身上都有体现。
既然已经决定去塔毛利帕斯,当天晚上他就请好假,然后在几个锦衣卫的保护下,全家秘密来到托雷斯的根据地——雷诺萨市。
7岁的昆蒂娜由于营养不良,看起来比同龄人娇小不少,她紧紧地缩在父亲的怀里,手里还拿着根棒棒糖。
那是上车时那个戴着小丑面具的叔叔给她的,直到现在她都没舍得吃。
而她的父亲帕尔米拉望着车窗外热闹的街道,不禁有些出神。
这种行人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并且无忧无虑行走在街上的情形,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看到过了。
街道上时不时能看到有不少的工地正在施工,一种蓬勃的向上生机扑面而来,并且两旁的商铺上还挂着托雷斯的画像,由此可见他在民众心目中地位之高。
上一次看到这种情形时,还是他父亲担任米却肯州州长的时候。
一时间,他内心不禁帐然若失。
恰好此时车辆经过一个工地,一个浑身裹满尘土,看不出原来肤色的瘦弱工人在使用打桩机打孔时一个不留神,竟然把自己的脚掌都打烂了。
霎时间,惨叫连天,鲜血淋漓。
那个工人疼得保住脚在地上打滚。
这时候一个工地监工模样的警员走了过来,前一秒还嚎叫得死去活来的工人,下一秒连忙挣扎着起身,拼命地扶着路灯惊恐道,“不,不,我还能干活!”
工地监工双手叉腰,满面不耐烦地说道,“能干活就继续,别动不动就杀猪般叫唤!”
即使半个脚掌都被砸烂了,但那个工人依旧咬牙坚持自己没事,然后颤颤巍巍地主动搬起一扎钢筋。
这魔幻的一幕,直接把车上的帕尔米拉一家三口都看傻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帕尔米拉先是怔了下,旋即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托雷斯就是这样对待市民的吗,把市民当成奴隶使唤?”
坐在副驾驶位的小丑面具人闻言回头,微笑着解释道,“先生,您误会了,工地里干活的那些人全是上次‘雷诺萨保卫战’被俘虏的毒贩,是托雷斯先生仁慈,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积极卖力。”
听到这里,帕尔米拉脸色稍缓,差点他就以为托雷斯也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明面上高举打击毒贩的旗帜,背地里却在鱼肉百姓。
如果托雷斯真是那样的人的话,打死他都不会同流合污。
“为什么那个俘虏明明受伤了,却依旧坚持工作呢?”帕尔米拉的妻子适时问道。
小丑面具人闻言咧咧嘴,用一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一番让帕尔米拉妻子毛骨悚然的回答。
“因为在托雷斯先生的领地内不养任何闲人,哪怕是路边的狗,也得看家护院,不然就得拉去人道毁灭。”
帕尔米拉妻子强忍心悸又问道,“那么,如果毒贩实在干不动活了,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小丑面具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朝后方努努嘴。
帕尔米拉妻子连忙扭头看去。
只见那个受伤的毒贩连路都走不利索,没走几步就趔趄地直接摔在地上,扛着的钢筋自由也是撒了一地。
监工不耐烦地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掏枪将他爆头了。
神奇的是这么惊悚的情形就发生在人来人往的街边,竟然没有一个行人因此而感到恐惧,甚至还有不少胆大的路人围过去鼓掌叫好。
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用离谱来形容了,简直就是魔幻,严重冲击了帕尔米拉的三观,他忍不住震惊地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丑面具人耸耸肩,轻笑道,“先生,无需大惊小怪,托雷斯先生说过,审判毒贩是否有罪是上帝的工作,他的责任就是送毒贩去见上帝。”
“但是,这样做会不会太残忍了?就算毒贩真的罪有应得,也该把他们丢到监狱去坐牢吧?”帕尔米拉妻子忍不住蹙眉说道,“墨西哥没有死刑,怎么随意处死毒贩呢?”
小丑面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忍不住泛起一阵蔑笑,“女士,在塔毛利帕斯州,毒贩的地位比路边的狗还要低,杀死他们非但没有罪,反而还能拿到政府的嘉奖。”
或许是顾忌帕尔米拉,更多的嘲讽话语小丑面具人没有说出口,只是平静地阐述道,“当一个人通过贩毒尝到快钱的滋味时,他的良心就已经被魔鬼吞噬了。”
“指望他们会改过自新,还不如指望托雷斯先生就是上帝转世。”
“对于这些无可救药的人,唯一能做就是从他们重新投胎。”
小丑面具人说完后扭头看向脸色阴晴难定的帕尔米拉,似笑非笑地说道,“先生,相信以您的智慧,应该能理解托雷斯先生的用意,不会用‘人权、自由’那些恶心的理由为毒贩开脱吧?”
帕尔米拉一时语塞,但他也不是迂腐之人,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妻子紧张地靠过来,他只能捏了捏妻子的手以示安慰,同时用手挡住女儿的眼睛。
但是小孩子天生好奇心中,她忍不住透过指缝去瞄地上躺着的尸体,心里不禁泛起一个疑惑。
那些年一直迫害她家,看似无法无天的毒贩,原来也是可以杀死的吗?
可能是刚才那一幕太过惊悚,导致帕尔米拉一家都没有说话的欲望,车里安静得吓人。
帕尔米拉抱着女儿,牵着妻子的手,全程观察着街道上的景象。
越看他心中就越有种难言的悲凉,仿佛眼前的情形和他记忆里的回忆重叠在一起。
当年他父亲担任米却肯州州长的时候,米却肯州也如同这里一样,没有毒贩为祸,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仿若传说中的乌托邦般和平美好。
只可惜他父亲去世之后,一切都变了。
父亲为之奋斗一生的墨西哥,也沦落成全球知名的毒窟。
想到这里,帕尔米拉的心脏就隐隐作痛。
随后他就注意到大街小巷都有用鲜红油漆书写的标语:
“毒贩无人权!”
“打死毒贩,人人有责!”
“毒品害人害己,禁毒从你我做起!!”
紧接着汽车就驶入由精锐警员荷枪实弹看守的警察局。
刚下车,帕尔米拉就看到警察局大楼下站着一大群人,两排卫兵身穿礼服,高举步枪,接连朝天空开了三论空枪。
这种盛大的排场,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托雷斯的地盘。
然后帕尔米拉就看到一个相貌英俊的混血年轻人率先快步朝他走了过来,隔着很远就热情地伸出手,高声道:
“帕尔米拉先生,欢迎来到无毒城市——雷诺萨!!”
“我是托雷斯,很高兴能见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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