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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江,六月的倾盆暴雨掩盖了钟家别墅里的哭声。钟在溪一身黑色素雅的连衣裙,胸前别着一朵白花带着孝。
一个月前父亲钟行舟留下遗书服药自杀,另加一百多亿债务和一摊乱麻的钟氏集团。
“妈,求求您,别那么狠心,行舟都没了,您要是把我们赶出门,我们该怎么办啊……”钟在溪看着母亲高云初抱着钟老夫人的腿哭求着。
只是她话音未落,钟老夫人便捞起身旁的拐杖,狠狠地抽在儿媳身上。
“妈!小心!”钟在溪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母亲揽在怀里,自己背上受了两下,疼的厉害。
“你这个丧门星,你还敢怪我狠心,钟家都快给你克没了!”钟老夫人不解气,嘴里咒骂不停,见孙女扑过来,手上的力道越发大了。
钟在溪不像高云初逆来顺受,她立马反手抓住钟老夫人的拐杖,用力一抽,老人受不住力,跌坐在沙发上。
“奶奶,我爸爸七七还没有过呢!他还在这宅子里看着你和二叔呢!”钟在溪满眼愤怒,目光紧紧盯着钟老夫人,将手里的拐杖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石面茶几应声而裂,拐杖也一分为二。
一截在钟在溪手里,另一截飞到一旁坐着的二叔钟行风脚边。若不是他躲得快,估计就向他面门飞来。
“反了天了,你……”刚才冷眼旁观的钟行风跳起来,两三步冲过来,扬手就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女一巴掌。
只是巴掌还没有到钟在溪脸上,手臂却被她用拐杖狠狠地抽了一下。
钟行风吃疼,弓着身抱着手臂,疼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以牙还牙,她钟在溪最擅长了。老人打不得,就打她儿子好了。
“二叔要是再轻举妄动,别怪我不小心滑了手。”钟在溪拿着拐杖尖锐的一端抵住钟行风的喉咙,冷笑威胁他。
“你个死丫头……”钟老夫人终于缓过神来,又要开口骂人。
钟在溪一个凌厉的眼神飞过去,钟老夫人闭了嘴。万一真的激怒了这个死丫头,说不定就真把小儿子给捅死了。
“小溪,小溪……”高云初显然吓到,连忙站起身来要阻止女儿。
再闹下去会和二房关系搞僵,到时候他们真的会被扫地出门的。
钟在溪把母亲拉到自己身后,对着二房母子冷笑道:“有什么事冲我来,若是再让我看到你们对我妈还有阿儒动手,别怪我不客气。”
钟行风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震惊过后也冷静下来。眼前的侄女就像只被激怒的小猫,对他来说没什么威慑力。
“我和你奶奶哪里敢怎么样?现在就算钟家想留你们,这香江你们也呆不下了。”钟行风有些嚣张地坐回沙发,被打了的手臂疼的厉害,但他慢悠悠地点了起雪茄。
钟在溪知道他们大房现在的处境。她户头上几亿是有的,但是留给她的时间太短了,一时半会她凑不出来百亿之巨。
“小溪,别怪二叔没有提醒你。外面那些债主可是放话了,过一个星期再没动静,估计你和你妈都要被卖去缅泰了。至于你弟弟,有的是其他特殊需求的买家。”雪茄缭绕的烟雾朦胧了钟行风奸诈的面容,嘴里吐出的都是狠话。
他眯着眼看着母女俩,笑得阴狠:“大侄女,二叔给你指条路。你把大房的股权都卖给我,这样子你有了钱,我有了权。这不是皆大欢喜。”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钟在溪心中冷笑。看来她二叔盯着那些股权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溪,要不然……”高云初嗫嚅着想答应。
“不行!”钟在溪冷声拒绝。
这不是眼前明晃晃地坑等着他们往里跳。母亲这些年被父亲娇养着,也是病急乱投医,连这些都没有看出来。
“你要是觉得卖给我亏了,裴家也有意你爸爸的股权,你也可以去谈谈。”钟行风知道这个侄女聪明,没想过一下子就能说服她。
“裴家!小溪,咱们就去求亲家公帮帮忙,先借我们缓缓急?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是吗?”高云初好似抓住救命稻草,裴家的长子裴书安和女儿自幼就有婚约。
钟行风闻言扯出一个讽刺的笑:“那你们尽管去试试看吧,看看裴家借不借?”
钟在溪没有那么天真,裴家要是想帮,早就出手了。不至于等到现在。
但是钟在溪还是想试一试,她哽着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那二叔就好好地等着吧。”
**
情况和钟在溪想的一样糟糕。
“二十亿怎么样?”裴书安将钟在溪抵在办公桌上,一双桃花眼风流万千,盯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未婚妻。
“裴书安,你不要太过分。”二十亿买父亲的股权,白菜价中的白菜价。裴家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我借你钱?”裴书安脸上讽刺满满。
他伸手要去抚女人的红唇,却被钟在溪狠狠甩开。
裴书安眸子里满是讥讽:“现在有人能替你爸收拾烂摊子,你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吗?”
“裴书安,我的父亲是你未来的岳父!”听他言辞轻佻,满是对父亲的不屑,钟在溪脸若冰霜,只想狠狠地扇他一巴掌。
“哈哈哈!现在才想起来你是我裴书安的未婚妻啊?!怎么这些年你看见我,就像看见鬼一样躲着走?”裴书安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
眼前的女子愤怒是为了她父亲。一丝一毫没有给他。钟在溪好似个漂亮的瓷娃娃,永远不会对他有多余的情绪。哪怕他的花边新闻摆在她面前,她也总是一脸冰冷。
鼻尖是淡淡的雏菊香,愤怒激发了男人的欲望,他想知道,钟在溪的滋味和那些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裴书安突然擒住女人的双肩,低头就要吻下去。
钟在溪哪里会坐以待毙,正打算出脚踢他下身,办公室门却被推了进来。
“书安哥!”说话的人是钟行风的女儿钟晚心,她钟在溪的堂妹。
钟晚心看到钟在溪被裴书安抓着肩膀,两人姿势暧昧。
她立马一脸戒备地看着钟在溪,连忙挽着裴书安的胳膊宣誓主权,“钟在溪,你不要勾引书安哥!”
“钟晚心,我和裴书安的婚约还没有取消呢。”钟在溪冷冷一笑,看着钟晚心整个人都贴在裴书安手臂上,两人显然关系匪浅。
裴书安闻言不着痕迹地撇开钟晚心的手。
钟晚心心里着急,呛声道:“奶奶说了,现在只有我有资格嫁给书安哥。书安哥以后是你的妹夫了,你们只有这个关系。对吧,书安哥?”
裴书安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真是狗男女她妈给狗男女开门,狗男女到家了。
钟在溪心里冷笑连连,猝不及防抬手狠狠地给了裴书安一巴掌。
趁着钟晚心惊呼的时候,一反手又是赏了钟晚心一巴掌。
“那么,再见妹妹妹夫。”钟在溪笑呵呵地挥了挥手,转身离开,甩上办公室的门掩住钟晚心的咒骂声。
原来钟行风还有这一招等着她呢。显然,她从裴书安这里得不到任何助力,还会自取其辱。
钟在溪站在马路上,正午的日头刺的她眼睛疼。
一个星期内,她要怎么搞到钱?钟在溪的心狠狠地沉下去。
对面广场的银屏放映着一张帅气男子的照片,一旁的娱乐主持人用着八卦地语气报道着:“香江首富姜氏选媳,为瘫痪长孙姜辞鹤冲喜,各地名媛趋之若鹜,究竟花落谁家,让我们拭目以待……”
钟在溪眯了眯眼,拿起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帮我打听姜辞鹤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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