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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涧幽与邵滋伸知道之后,自然大喜过望。带领人马继续前压,追到南、北许阳村。东望,见东部竟然有很多逃兵也正忙不择路的向南逃去,直奔不老老河方向。知道东线也已取得胜利。
打了胜仗自然开心,只是令邵涧幽却开心不起来。
不为别的,因为一个人。
龙西昆。
他预料的 龙西昆部竟然不在此处。
东部果如邵涧幽所料,也是大胜。
驻在旺庄村的梁立户部,跑的更快,枪声一响,便各自向南逃命。
逃兵逃到南边的李山口村,把韩之峰的另一部驻于此处的军心也给动摇了,有人也开始跑。
孙武仁带人压过来,韩之峰部有人表示愿意投降,竟然是连同连长在内的整整一个连。孙武仁大喜之下,自然全盘接收。
更有一个意外,韩之峰的宣传科科长胡大庆也被俘获。
孙武仁问胡大庆:“ 龙西昆呢?和你们在一起吗?”
胡大庆:“没有。”
孙武仁:“怎么,他没来?怎么可能呢?”
胡大庆:“来了,前几天来,又带着他的人走了。”
孙武仁:“上哪去了?找韩之峰还是梁立户?”
胡大庆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孙武仁:“向哪个方向走了?”
胡大庆向东南方向指了指:“那边。”
孙武仁顺着他所指方向看去,见东侧一溜山头,奔着东南方向过去了,便问道:“你是说朱古村?还是河泉村?”
胡大庆:“大体是那个方向,哪个村我也不知道。”
在与胡大庆的交谈中知道, 龙西昆这一段时间是相当活跃的,与他父亲龙有道一起,没少奔波,活动韩之峰、梁立户、 孙业明、刘宜俭等国民党游击队意欲灭运河支队而后快。
得知这一消息,孙武仁一点也不意外,这与他判断完全一致。
孙武仁又去找苏鲁支队张广宗司令,一样的,也没有 龙西昆的信息。
在北许阳的东侧邵涧幽部与张广宗、孙武仁部汇合。
此时已过中午,张广宗司令主持了一个战场会议,商讨的结果是:目前唯一还能称得上是一个隐患的,只有 龙西昆。
韩之峰兵败如山倒,一时之间组织不了人马再行进攻,而且韩之峰手下还有爱将在运河支队手里,于他来讲,目前只有求和的份。
刘宜俭部本来是驻守于韩庄镇的,日军一到,他便带人亡命于贾汪一带,兵力也不多,只能看别人眼色行事,这种事他是能躲则躲,躲不过也就是敷衍敷衍罢了,决不会主动出击,也没有主动出击的本钱。
梁立户在此地本无大势力,他的大后方在峄县北部的鹅山口一带,阚山村一战,他大败,更加上此次旺庄村一战,那是一触即溃,他的人马对八路军可以说是怕极了,再也无力更是无心挑衅。
孙业明势力范围本就在运河北五区泥沟一带,远离运河北岸,若非情不得已,或是有绝对把握,他是不会到运河南岸活动的。退一步讲,即使他要来,由于路程相对较远,只要一动便会为我部察觉,基本够不成威胁。
唯有 龙西昆部,这两次反顽行动,他是未伤一兵一卒,这是其一;最要紧的是,他父子两个本就有心称霸于运河南岸,这已是他们多年夙愿;第三,这一次国民党各游击队搞摩擦,他最为积极活跃。这样的一次大型反顽活动尚不能动他一分一豪,只能凭添他的嚣张 反 共气焰。
更加上他此前叛逃运河支队,这个账必须算!
新账旧账一起算!
这是这次战场会议的最后结论。
可算账也得先找到人,找不到人,你谈什么算账?
那么人究竟窝在何处?
又如何找到人?
张广宗:“我想他 龙西昆跑不了多远!实在不行,咱们也就只能用笨法子了,挨个村找,挨个山头找,好歹他也有二百多口子人,不信咱们就找不到他。”
邵涧幽:“没别的法子,他 龙西昆就是一只兔子,咱们就是漫地里蹚也要把他蹚出来。”
孙武仁:“好,那就来个赶蛇出洞,叫咱们的战士好好弄些动静出来,声势愈大愈好,吓不死他也要把他吓个半死。”
邵涧幽:“张司令我带着一大队从旺庄村东向南搜怎么样?”
张广宗略微想了想说道:“那好啊,那我就和孙队长带人从南、北许阳向东搜。”
邵涧幽:“好,就这么定了,咱们行动!”
张广宗与孙武仁带着战士,先是南北许阳,然后是新集,折而向东北朱古村、孟省村,朱古山等。
漫过朱古山后,眼看着东北方向一个村子,那是河泉。
孙武仁陡然想起去年七八月份的一件事来,便对张广宗司令说:“ 龙西昆极十有八九就在前面的西河泉村,他在这里有帮手,得让大家一定留心,不要被他给算计了。”说着便让人传出话去。
原来东、西河泉曾经是红枪会的一个重要据点,而 龙西昆曾经参与红枪会和以纪十化、孙武仁为代表的共产党队伍的调解,因而在红枪会中有一定的影响力。
去年七八月份,朱木石身以国民党张里元的保安五旅的参谋长的身份,同土匪出身的旅长王学礼一起,把河泉村的红枪会势力给瓦解了,这对纪十化和孙武仁在运南发展力量支持很大。
红枪会势力是瓦解了,但是 龙西昆与红枪会个别人员的关系或许还有很大保留。故而孙武仁作出这样的判断。
为确保不受其害,孙武仁先让人于村外大声呼喊:窝藏 龙西昆就是与八路军为敌!活捉反动分子 龙西昆!
这一招似乎是见了效,军队人马尚未进村,就见从西河泉村内跑出一众人员,拼命向东逃窜,估摸也有二百多人,孙武仁见了大喜过望,未等他下令,战士们早就尾随其后追下去。
孙武仁和张广宗进了村,便找人打听,果然如孙武仁所料,这一部人马正是 龙西昆部。
孙武仁向张广宗叹道:“这 龙西昆是真狡猾!张司令,这个地方向西北方向六七里左右就是李山口村、旺庄村,中间还隔着两个山头。有梁立户和韩之峰的人马在前面顶着,他是安全到不能再安全了。咱们打出那么大动静硬是没吓跑他,要不是挨个村这么搜……”
说着话孙武仁摇了头。
然后他们火速行军予以追赶。此时已是下午三时左右。
被追的人一般不敢向后开枪,唯恐因为开枪落在了后面被捉,因此回头射击的极少;追的人只想靠近打,想抓俘虏,因此也很少开枪。因此这实际上变成了一种赛跑,就看谁的体力好了。
一路追去,过了东河泉,向东北又从一个山头北面越过,山头北面就是小吴家村,村北就是一众山头,本是极好的逃命去处,可这些人被追的急了,无心分辨,一路只管向东。又向东追了没多久,眼见前面又出规一个山头,似要向山上跑,如果让他们进了山,他们据山而战,后果不堪设想,是以战士们追的更急。
山根下的一个小村庄, 龙西昆部自村庄一侧一晃不见。
待战士们快到村庄时,突然枪声响起来!
村里向战士们开枪!
龙西昆进村了!
他们要据村而战!
指挥员和战士们当即得出这个结论。
战士们立时便回了几枪。
指挥员大喊道:“散开!散开!”此时庄里冷枪不时射出。
就在此时有人受伤摔倒。受伤的不是别人,副营长刘启玉。
孙武仁赶过来,见刘启玉伤在腿部,不是贯穿伤,子弹停在体内没出来。简单处理一下后,孙武仁安排战士照看好,待进村后弄个简易担架或门板再行抬走。
安抚刘启玉几句之后又放松了一下:“你这个副营长在这关键时候偷懒,只能我这个营长带人往前冲了!”
刘启玉咧咧嘴,欲笑难笑。
孙武仁和张广宗指挥战士迂回包围了这个村子。
此时已是下午三时多。
村里依然时不时的向外打枪。
孙武仁:“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瓜屋子带了多少子弹,有本事你就别停。”
话说到这个地方,孙武仁突然站立不动,凝神静听,良久才喃喃说道:“不对啊,瓜屋子怎么这么不长进,我听着这枪声怎么都是土五响?”心里不由得升起一种不安。
孙武仁找到张广宗:“张司令,这一路追的急,先让战士们休息休息,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咱们再行进攻。”
张广宗:“甚好,只要进了村,便跑不了这个瓜屋子。这个村是什么村?”
孙武仁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什么村?”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知道这个村子的名字,一时颇不自在,面上竟是一红。
也是难怪,这两年来孙武仁带着游击队四处游走,这运河南岸没驻过防的村子不多,可偏偏是这个村子,不只没驻过防,而且还不知道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而且按他的估计,这个地方向北不多远就应当是他曾经任过乡长的花山子乡,台儿庄当在此地东北方向不会多远最多也就是十五六里路的样子,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村子自己竟然叫不上名。
孙武仁转身向随行警卫员:“问问咱们战士,谁知道这个村子。”
警卫员应了一声转身走了,老大一会儿才回来:“报告营长,这个村子叫尤村。村东那个山叫扒头山,又叫周山头,山的东边就是江苏邳县的燕子埠地界,这个地方往南是江苏铜山县汴塘地界,西南方向三四里地方便是峄县前彭家。这个村子峄县不管,邳县不问,铜山县不理。咱们营中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村子。”
孙武仁这才抹过脸来,心中稍有安慰,心道:“原来是这样,两省三县,三不管之地。”
适才趁着警卫员去询问的功夫,孙武仁已和张广宗初步察看了这个村子,整个村子周遭皆是石头圩墙,易守难攻,寻常土匪想入村抢劫那是千难万难。可是在孙武仁和张广宗眼里那又另当别论。
二人很快形成共识:抽调几十名党员,以机枪掩护,自守护薄弱的北墙攀墙强攻,南门及东、西佯攻以牵制其兵力。
没费多少劲,这个尤村便被突破。
孙武仁心中的不安成了现实: 龙西昆不在村内!
不只 龙西昆,他手下也没一个在村内。
龙西昆早绕过村子自东北处的山口溜了。
孙武仁恼恨之余问村里人:“你们为什么向我们开枪?”
村里人答:“我们以为你们是土匪在追人。”
话至此处,孙武仁只能回以一声长叹:“嗨……,你们呀!误了大事了,真正的祸害人的人被你们放走了……”
孙武仁随后简单问了问这个村子的情况。
确实如警卫员所说,这是个两省三县都不问的地方。二十多年头,滕县一户姓尤的逃荒逃到此的,见周围人少,便于山下开荒种地、盖房子。后来又来了几家,建了石头圩墙。建村二十多年了,百姓从来不纳粮不纳锐,村内之人省吃俭用,自给自足,家家都买了土五响用以御匪。
至此只能收兵回撤。
归途之中,张广宗不无懊恼的说道:“不能怪人家尤村人,要怪也只能怪咱们自己。咱们那么多人在后追,竟然没有人看到 龙西昆过山口!一场误会,跑了瓜屋子,我们还有人受伤,这一仗,瓜屋子胜,这件事上,以后我们只能被他笑话了。”
孙武仁略一沉思,说道:“张司令,不要太自责,也不要悲观,现在说胜负,还有些过早。”
张广宗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你还有后招?”
孙武仁:“有!他 龙西昆能躲过三枪,未必躲得过一马叉!”
张广宗有些兴奋:“这话怎么讲?”
孙武仁:“今夜伏击他一下,或有收获,那时再说胜负。”
张广宗急不可奈的追问:“伏击?怎么伏击?在哪伏击?”
孙武仁:“扒头山之东有周脉昆的伪据点,山南边七里石坝子也有伪据点,再往东南十五里是宿羊山,那里有刘裴然的伪据点。 龙西昆的父亲龙有道毕竟目前挂的牌子是峄县自卫团司令,他抗日不抗日,以及有没有抗日之实,今天咱不说,但是这块牌子是抗日的,是以这两个地方是容不下 龙西昆的。”
“西面是咱们赶他来的地方,这样一来,东、西、南,这三个方向他都无法去,只有向北,向北奔他的老家龙口村,只是要去龙口村还还隔着一条新河。要去龙口,非过新河不可。现在是夏季,新河的水很深,绝不能涉水而过,只有东段有一个太平桥,而过这条新河,只能走太平桥。”
“在太平桥的北面有一个村子叫下桥口。咱们就去下桥口去堵他,只要咱比他快,那就一定能堵住他。你别看 龙西昆打骂老百姓的时候有胆,那是他有势,但是如果真打起仗来,他不行,他没胆。”
“ 龙西昆这个人很有心眼,你拿这次打仗来说,他躲在西河泉,让前方的韩之峰部和梁立户替他顶着,我们的侦察人员竟然都侦察不到。如果是韩之峰和梁立户赢了,他就会趁机出兵抢功劳。”
“以我对他的了解,今夜他极有可能不会和部队一起住,部队目标大,容易被我们注意,他那几个兵被咱们围歼的可能性大。安全起见,他只带几个人,然后呢,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最后相机过河,这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张广宗听罢,略一思索说道:“这个地方你熟,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有些底了,事不宜迟,那你抓紧布置人手,一定抓瓜屋子归队,绝不能让他逃逸。”
孙武仁:“不忙,七连目前驻小吴家,离这不过五里路,一会我让七连的人去,他们已休息了一段时间,体力好些。我还有些事,处理完再安排也不迟。”
副营长刘启玉的担架就在前面不远,孙武仁催马向前赶上,又探察了一下刘启玉的枪伤。
枪伤不深,可孙武仁却有些发愁。
原来此时的运河支岸没有医院,运支二大队也没有随军医生。
这时刘启玉见孙武仁愁上眉稍,便安慰道:“营长,我没事,你派人找个大刀会的人来,他们会起子弹,我见过。”
一句话登时提醒了孙武仁。
大刀会的人会起子弹这事孙武仁还真听说过,只是没见过,如今刘启玉一提,立时让他悬在心上的一块石头放下来。
孙武仁当即说道:“好!我让子欢的人去。”
说罢又特意嘱咐照顾的人员几句,然后复翻身上马直奔小吴家。
七连长褚思桂正在麦场吃晚饭,见孙武仁来了,忙叫战们给备饭,孙武仁摆了摆手:“子欢,吃饭的事一会儿再说,现在我有急事。”
孙武仁:“第一件事,你抓紧带人去下桥口去堵瓜屋子。”
褚思桂:“下桥口?”
孙武仁:“对!”
孙武仁又把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又快速说了一次。
褚思桂听的连连点头:“有理,有理,瓜屋子一定走那儿,没别的路。搁我我也得这么想。好,这就带人去。”
褚思桂为何这么说?
褚思桂家住运河南畔孙庄,出门转身,身后就是运河。龙口在运河北岸,出门抬头就看运河,自孙庄向东方向也就是二里路的样子,是以对当地的地形是熟的不能再熟的了。
孙武仁:“把你的侦察员叫来。”
褚思桂闻言,立时喊道:“刘宗礼!抓紧来!”
刘宗礼应了一声,跑了过来。
孙武仁起身,指着自己的那匹马:“你!现在!骑上它!抓紧去朱古乡的唐庄,那儿有大刀会的人,就说我孙武仁队里有人受了枪伤,要取子弹,我孙武仁有请!请他们务必派人去一趟涧头集,我在那儿等他。”
小吴家村,向南、向北、向西都是山头,是以此处外人罕至,也算是极为偏僻的地方了。孙武仁与褚思桂分手之后,便独自大踏步而行,登上西面山口。站在山口,眼见着正西方向二里外相继排着的旺庄和李山口村。斜阳之下,此时的两个村一片安静祥和。谁又能想到十数个小时之前此地还是枪声连连、喊杀声不断?
孙武仁立在山口,山风吹拂之下甚为惬意,这一天的争战,身体的紧张与疲乏,在这斜阳下的山风中似已全被吹得化掉了。转过身来面向东南方的尤村方向看了看,凝视良久,深呼一口气,复掉转身,寻路下山,向西北方向的涧头集而去。
七连连长褚思桂送走孙武仁,督促战士们抓紧吃完饭,然后集合。
褚思桂:“同志们,咱们的队长刚刚交我给咱们一个重要任务。据分析 龙西昆目前极有可能从太平桥回龙口,咱们的任务是到下桥口去等他。只是 龙西昆早已行动在此,因此我们这次的活动要求是:一,要快;二,行军要静。尤其是接近下桥口那一带,各人不等发出任何声响,以免惊动 龙西昆。好,出发!”
战士们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如能抓到 龙西昆,实则上于今天的行动相当于起到画龙点睛作用,故人人严格按要求,一路急行军,直奔下桥口。
七连战士们气喘吁吁赶到下桥口,已过七时,褚思桂心中焦躁,直耽心 龙西昆已然过去了,口中忙不迭的说道:“快……,快……,找地方……,找地方,都躲起来。”
一眼看到村边有个麦场,有大大小小几个麦穰垛子,便指了指:“那边,麦穰垛去几个。”自己边说也边向那边走去。
突然走在前面战士向褚思桂急招手,然后向场里指了指,同时端起手中的枪,瞄向前方。
褚思桂情知有变,急操枪在手,抢上前去。
麦场上睡着几个人,头南脚北,人人腿裆里夹着一把匣子枪。
褚思桂只看了一眼,心中忽的一下便放下了一块石头。
其中一人,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不是别个。
正是 龙西昆!
褚思桂挥挥手,示意战士们行动。
战士们一拥而上,抽枪的抽枪,抽腰带的抽腰带,然后用腰带捆绑。
其中一人睡眼惺松的说道:“干什么,这是做梦的吧!”
周围战士们忍不住都笑了。
其中一个忍不住一抬腿,照腚就踢了一脚:“还做梦,做你的大头梦,还不醒!净想好事!你笑死我了。”
麦场上一时尽是欢快轻松的气氛。
龙西昆看着褚思桂,面无表情。
褚思桂也看着 龙西昆,一样的面无表情。
龙西昆吁了一口气,转头他顾。
褚思桂摆摆手,口中吐出两个字:“带走!”
回到涧头集时,已过九时。
褚思桂告诉门岗:“去报告队长,就说我来了。”
孙武仁忙忙的迎出来,左手里捏着一张《大众报》,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放下,右手急伸,一把薅着褚思桂的左手腕子:“走,子欢,屋里说。”
孙武仁把褚思桂按到椅子上坐下:“先喘口气,我给你切瓜。”说着把手里报纸报在一边,便去屋角摸了一个瓜出来。边切边问道:“怎么回来的这样快?”
褚思桂笑道:“容易的很,隔着锅台摸窝窝,那是手到擒来。”
孙武仁语带惊喜:“抓到瓜屋子了!”
褚思桂边伸手接过孙武仁手中的瓜边说道:“这还能是假的吗?不抓住瓜屋子,我又哪有心情在你这儿吃瓜。”
一语未毕,两个都笑了。
孙武仁大声道:“警卫员!搬几个瓜给七连战士送去。”
警卫员应了,忙的去做。
等褚思桂吃完了瓜,又洗完手,进的屋来,不待孙武仁发问就说道:“我们去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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