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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站立，四目相对。“你好，我叫路向西，是向东大姐。”
“你好，宁浩。”
路向西饶有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要找你？”
“眼神。”宁浩笑道：“路向东的眼神太散，他是个喜欢玩闹的人，视察工作这种事他不会专门来做，只能是跟在其他人身后顺便，那这个人自然是你。”
“我的眼神怎么了？”
“人的眼神可以传达很多信息，尤其是像你这种女强人，根本藏不住，更何况你比我预计的还要晚几天，说明你是个做事比较犹豫的人。”
“你预计？”路向西发现宁浩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不禁问道。
“当然，我的钵钵鸡不敢说全国天下第一，但起码能让人胃口大开，这么一道美食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讲绝对是块未挖掘的宝藏，如果我是你，在尝到第一口的时候，就应该跑过来跟我谈生意，而你隔了这么久才过来，可见你犹豫不少日子。”
路向西和宁浩开始在马路边上聊起来，这一幕自然被小吃店的王大妈和郭敏看个正着。
王大妈讪笑一声，替宁浩辩解道：“小郭，你可千万不要误会生气，男人谈生意很正常，他们应该没什么。”
“王大妈你想哪去了，我不是那种人。”郭敏手上动作不停，语气轻松：“我和宁浩过了这么多年，之前他是什么德行你也知道，现在他变好了，我不会随便去怀疑，更何况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宁浩真的想搞外遇，那我也管不着。”
王大妈讪笑几声，也不搭话。
“敏儿，我跟这两位同志回家谈点事，你也跟我一块回去吧。”
“店里还忙着呢，你自己回去吧。”
“那行，中午别吃饭了啊，有人请客。”
宁浩带着路向东姐弟俩回到家里，二话不说当着两人的面，行云流水地制作了一些钵钵鸡，端在路向西面前。
“尝尝。”
路向东急不可待地抓起一把串串往嘴里塞，倍感满意的同时冲宁浩伸手。
宁浩很懂。
把早就配置好的秘方交到他手上。
这是之前的约定，路向东可以免费享受钵钵鸡秘方。
“味道确实不错，我们来谈谈价格怎么样？”路向西吃一口很是满意，经宁浩制作的钵钵鸡居然比路向东制作的还要美味三分，这种佳肴在路向西眼中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未开发的宝藏。
“好，你打算出多少钱？”
一提到做生意，宁浩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摄人心魄的眼神看得路向西头皮发麻，仿佛在这一刻，自己面对的不是个普通的小生意人，简直比那些燕京大佬给自己的压迫感都足。
“十万！”
路向西率先出价，语气沉稳且自信。
现如今是1987年，全国商品房平均单价每平方米408元，路向西出的这个价钱，足以在燕京买下一套将近300平米的房子。
绝对不少。
路向西也对这个价格非常自信，依她看来，宁浩一定会被这个价格震得摇摇欲坠，然后立马对自己感恩戴德，马不停蹄地把秘方转让给自己。
可宁浩的反应让她失望了。
眼前的宁浩面色如常，动作平稳到没有让杯子里的水晃动分毫，甚至让路向西怀疑是不是宁浩压根就没听见。
“浩哥，我大姐说了，十万块！你是不是高兴傻了都？”路向东在身边纳闷出言提醒，宁浩淡然撇了一眼，点头笑道：“我又不聋。”
“宁浩，那你觉得这个价格是否能让你满意？”
“太低。”
“那十二万？”路向西再次开口。
“太低，钵钵鸡的味道怎么样你很清楚，它的商业价值你更明白，不过拿我当小孩子哄，你可以干脆点。”宁浩不满地抬头看了眼路向西。
眼见宁浩这样说，路向西一狠心直接爆出心理价格。
“十六万，这是我的底线，如果你觉得还是不满意，那我只能遗憾离开，由我弟弟继续跟你联系，大不了我用他手上的秘方少做点钵钵鸡，一样也能赚钱。”
路向西的话带着几分威胁和决绝，可宁浩却抬头诧异的看着对方，来了一句。
“没了？”
“没了啊，你还想有什么？”
“难道你就没点别的想法吗？”
面对宁浩的追问，路向西一时间也有点不自信，思索片刻后还是微微摇头，现场气氛顿时有些怪异。
宁浩失望摇头。
原以为这个女人能给自己一点惊喜，却没想到她也就是用钱砸而已。
真没技术含量。
“行了，你们走吧，我的秘方不卖给你。”
宁浩挥挥手，路向西就像是求职失败的面试者一样，起身准备离开，等到了门口听到宁浩的声音传来。
“喂，我劝你还是把手上的产业全都卖了吧，给自己和家里人准备笔钱，或许还能过得好一点，否则你和你家人的下场会很惨！”
“宁浩！我拿你当朋友，你居然咒我们家？”路向东愤怒起身，指着宁浩鼻子怒吼。
宁浩很认真的看着路向东，严肃道：“正因为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才会给你一条好建议，如果说你大姐就是你们家最会做生意的人，那我的建议就很管用，因为在她的带领下，你们家早晚会被人吞掉，到时候你们会比现在凄惨百倍！”
“你凭什么诋毁我大姐，这些年要不是我大姐，我们家早就没了！”
“这不是诋毁，这叫事实，因为你大姐不会做生意。”
“你放屁！”路向东怒喝：“你胡说八道无非是不想把秘方卖给我们，我们还不稀罕呢，我告诉你宁浩，谁都不能说我大姐半句不好，否则我弄死他！”
路向东眼神凶狠，大有“你再说一句试试”的架势。
宁浩也不生气。
现在的他活了两辈子，根本不会跟路向东这种年轻人置气，甚至还有点欣赏对方维护大姐的气势。
“好了，我不想争论，我们的合作还可以继续，至于秘方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哼！”路向东快步走到路向西身边安慰：“大姐，你别听他放屁，你是最好的，咱们走。”
拉了一把，却发现路向西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大姐，走吧，没秘方难道就不开饭店了？”
可路向西还是没挪动脚步，突然开口：“宁浩，我们可以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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