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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些?”格里高利对端上来的动物故作惊讶。“嗯?”
“陛下,我的意思是,保险起见最好应该由人来实验。”格里高利非常自信,他先让卫兵用银勺细细搅和几圈,向他们展现光亮如新的表面:“没有变黑。”
接着,僧人又指示卫兵盛装出三杯,分别喂给兔子和狗。
兔子露出茫然的神色,它饮用的量很少。狗被迫灌下一整杯,开始狂吠不止。
还有一杯。
格里高利微笑着走到卫兵身边,他突然抓住对方的手臂。
“啊————”
惨叫声灌注每个人的耳膜,没想到着瘦削、酗酒的家伙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力气,仅是徒手就在瞬间让可怜的卫兵骨折。
刷地,所有枪口都指向了僧人。
“我捏断的是你的右臂。如果不想在此后的人生都做个废物,就喝了它。”格里高利献上第三杯药剂。
它是翠绿的,和第一次进献的难以分辨差别。卫兵的理智在打架,一方面他害怕自己拒绝这杯药水,会真的落下残疾,另一方面,他对这个危险阴暗的男人本能地抗拒,他是个魔鬼!
“喝。”皇帝的命令来了。
卫兵只得张开颤抖的嘴唇,凑到杯子前。格里高利露出欣悦之情,缓缓将药液倾入卫兵口中,此时竟然有几分“慈祥”。
药液一入喉,就如最烈最烈的蒸馏酒,奇怪,明明没有酒精。
接着这种灼痛从食道向全身扩散,尤其是受伤的部位。饮用者感觉自己粉碎的右边胳膊在燃烧,而胃囊、曾经受伤留有暗病的部位也是处于剧烈的煎熬。
旁观者视角中,卫兵的脑门上迅速冒出豆大的汗珠,以极端扭曲、痛苦的神色瘫倒在地上,蜷缩着开始打滚。
皇帝的眉头皱起。
格里高利用自己的脚踩住卫兵,鹰爪一般的大手准确握住地上人的右手腕一拉:“够了,你已经无比地健康,请恢复履行职责时的仪态。”
被提起的卫兵身子骨在加速度中嘎嘎作响,然后他惊讶地察觉自己所有疼痛全部消失了,包括刚才被粉碎的右臂。
“这这太神奇了!”士兵不敢相信,又挥舞了几下。
皇帝也有些错愕,他立刻回头——禁魔装置依旧在运转,发出恼人的噪音和不舒服的光弧。
“陛下,和上次一样,是否饮用决定权完全在您手中。”格里高利又一次恭谦地表态:“不过这次的药剂绰绰有余,您依旧只需要饮用一杯的量,就是方才的杯子,或精准称量七十七克。
“剩下的也又您支配。我的建议是”他压低身子,不让其他人看到自己的眼神:“可以赏赐给您的忠臣。”
“.”皇帝的声音也带上细微的颤抖,他右手已经挣脱皇后的搂抱,而是不自禁按住残缺的左臂:“我的症状.森之塔的法师都无能为力,他们说了很多名词,什么后遗症、神经.”
“而我能,就像他们法师、伪神的仆人无法在您的装置中施展骗人把戏,而我可以。
“并非是我本人的厉害,是因为我信奉的神灵。祂的爱是如此伟大,能够治愈一切。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都能理解和承受这份爱。”
“我们先不讨论这個了。你很好,能在装置下完成,出乎我的意料.”他忽然想到什么,冲围观队伍中的某人挥挥手。
威廉二世是在示意那位帝国施法者:你可以走了。
“不胜荣幸,陛下,不过我斗胆向您提出一些建议,让我更好地为您、为帝国服务”
后来皇宫的禁魔装置范围又外扩了一大圈,不过谣言说,最核心区域的装置被搬走了,而皇帝时常紧锁宫门,据说是在搞什么巫术。
对这样的谣言,帝国高层起先都觉得是胡扯,因为他们知道这位小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超凡力量。
直到侧面的证据越来越多,帝国议长、新宰相以及皇帝的好友、友谊在随着战事失利快速贬值的赫尔穆特元帅等人才觉得有必要调查和旁敲侧击询问陛下。
然而这些人很快被另一件大事情牵扯了几乎全部精力:
远比瓦卢瓦人兵临帝都城下还要可怕的事情又发生了,一场叛乱!
起先是零星的前线士兵哗变,他们不像中下层军官的事变一样,以帝国兴亡为己任。这些士兵的诉求很简单,就是要停战。
若只是如此,规模就算逐渐扩大,帝国也有自信弹压下去。
因为总参谋部判断,瓦卢瓦人并非是什么好心地做人留一线,而是他们自己也出了大问题。物质上的紧缺之外,还有瓦卢瓦纳动荡又到了一个新高潮,甚至有流言说,共和国的“第一公民”马克西姆阁下消失了。
也就是说,共和国也处于停摆阶段,他们暂时没有威胁,能让帝国军细细料理哗变的家伙。
可惜在帝都的老爷们判断错了,积蓄强烈不满情绪的并非只有士兵。被强制征粮的农人,背上特别战争税、生活变得动荡的小市民,还有因战争债券破发、金融市场崩溃而破产的大商人.这些人日子都不好过、心里都有火。
波米亚首府,随处可见的啤酒馆内。
“士兵们、市民们、所有帝国的公民们,看看我们的国家,它还值得我们引以为傲吗?它还能兑现给我们的承诺吗?
“瓦卢瓦人打到了奥德河,现在主动撤军,大腹便便的将军以为是自己的功劳,可是入冬以来我们取得了哪怕一场胜利吗?
“邪神摧毁了一座数十万人的大城市,惨剧被全世界关注,但帝国的喉舌全部沉默,全国上下无动于衷,难道要等到类似的灾难在你我的家园上演吗?
“帝国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请不要再说什么,我是波米亚人、我是符腾堡人、我是拜恩人请诸位团结起来,挽救它吧!瓦卢瓦人都能这样拯救自己的国家,我们能干得更好!”
演讲者帕韦尔·克罗克挥舞着演讲稿,激起众多人的认同,他的脸蛋通红,胸腔剧烈地起伏,在心里说:好样的克罗克,你做到了!
类似的演讲在帝国各地突然爆发,前线的军营、各处城市、港口.还有许多宣传的材料和《皇宫秘闻》走同样的渠道迅速传播,甚至在盗版书的最后页还能看到这些叛乱分子的呼吁。
一时间,“救国同盟”名声大噪。
而它的发起者全是“帝n代”,有钱又有人,不仅能招揽到前线士兵,还有许多中层和基层的军官能被影响到。这个事实目前还没有哪家媒体声张。
至于被少爷们脱离的群众.有神秘人士提供了某方面的技术支持,引进路线是从瓦卢瓦纳到拜恩,一些不在军队里的少爷接受了专业培训和配套的宣传服务,弥补了这方面的不足。
神秘人士瓦朗背后的BIG BOSS放下报纸,回忆起那份血手印名单,对安德烈吐槽道:
“什么救国同盟,分明是‘父愁者联盟’,这些小爷的爹可还在威廉陛下左右身居要职呢。
“有没有帝都大员、大贵族犯心脏病的报道?”
安德烈摇头:“没有。”
罗夏敲敲桌子:“没有就加大力度,给父愁者们多多打款刷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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