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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煊骄王在想何事?”李盛年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长夏差点忘了,自己身边还坐着一个嫌疑人。
这件事情如果是李盛年自导自演的,那也是能够说得过去。
毕竟,为了权势,李盛年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只要达到目的,不在乎用的什么手段。
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李盛年微微挑眉,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脊背挺得直直的,没有丝毫的懈怠,仿佛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矜贵与傲气。
只见他缓缓扭过头来,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悠然自得的从容。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眼底瞬间泛起了丝丝笑意,那笑意先是从眼眸深处悄然涌起,如同清澈的泉水在石缝间汩汩冒出,而后慢慢地蔓延开来,在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荡漾成一圈圈温柔的涟漪。
他的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了些许,勾勒出一个似有似无的弧度,那笑容里既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又仿佛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深意,仿佛在等着看她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反应,就这么带着那丝丝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开口说道:“你不也是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所以,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李盛年说着,还给自己倒了杯酒。
“那你为何出现在那里?”
李盛年这时面对着长夏的质问,他看着长夏:“喂我。”
长夏顿时觉得他莫名其妙:“你有病吧?”
李盛年微微倾身向前,那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亲昵,他的上身稍稍压低,脸庞凑近长夏,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藏着什么狡黠的心思。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长夏,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与促狭,微微眯起的眼眸里闪烁着点点光芒,就像一只发现了有趣猎物的狐狸。
他压低了声音,却又故意让长夏能听得清清楚楚,轻声说道:“只要你喂我喝下这杯酒,我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
长夏则是一脸狐疑地看着他,眉头微微皱起,那两条弯弯的眉毛就像纠结在一起的小麻花,眼中满是戒备与不信任。
她微微向后仰了仰身子,似乎想要和李盛年拉开一点距离,以免被他那过于靠近的举动弄得有些不自在。
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嘴角向下撇了撇,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应道:“李盛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无聊?大庭广众的,请你自重一点。”
说这话时,她的脸颊微微泛红,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有些羞恼。
李盛年这时却畅快地笑了起来,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那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悠然自得的洒脱。
他笑起来的时候,原本眼底潜藏着的那一丝阴翳瞬间如同被阳光驱散的乌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角微微弯下,就像是带着钩子一般,那微微上翘的弧度仿佛有着勾魂摄魄的魔力,让人忍不住就会被他的笑容吸引过去。
他的眼神里满是戏谑与调侃,目光紧紧锁住长夏,带着一种势要将她逗弄得面红耳赤的决心,故意拖长了音调,慢悠悠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无聊到让我做她的靠山。嗯?”
最后的那个“嗯”字,带着上翘的尾音,声音轻轻扬起,那语气里明显是在逗弄长夏,似乎很享受看她此刻又气又恼的模样。
长夏的双眼瞬间微微眯起,那眼眸中好似瞬间燃起了两簇小火苗,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气。
她猛地伸出手,纤细的手指如鹰爪般径直攥住了李盛年的衣领,用力一扯,将他硬生生地拽到了自己跟前。
她的胸脯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咬着牙,带着一股子狠气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我倒要看看,我把你关进王府里,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哼,我倒要瞧瞧你没了那肆意妄为的自由,还怎么在我面前这般张狂!”
李盛年却仿若丝毫不在意长夏这近乎失控的举动,他眼眸中带着一抹旁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又似藏着些不为人知的心思。
嘴角始终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笑容透着几分玩味。
他一只手稳稳地端着酒杯,那酒水在杯中轻轻晃动着,却未曾洒出一滴,另一只手则垂在身侧,手指还时不时地轻轻敲击着大腿,仿佛在打着某种节拍。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长夏那微微颤抖的嘴角上,目光在那儿停留了片刻,似是在细细打量着她的愤怒,而后又慢慢悠悠地流连在她那微微蹙起的眉眼之上,眼神中满是戏谑,就好像长夏的愤怒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有趣的闹剧。
“煊骄王这是要囚禁我?”
李盛年挑了挑眉,语调微微上扬,那声音里既有一丝惊讶,可更多的却是一种调侃的意味,仿佛长夏的这个决定在他看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
长夏被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她狠狠地甩开手,那力道之大,使得李盛年被推得微微后仰。
他手中的酒杯也跟着剧烈晃动起来,里面的酒顿时撒出去了不少,酒水飞溅在空中,而后纷纷扬扬地洒落在桌上,形成了一小片湿漉漉的痕迹。
“你说对了。”
长夏冷冷地看着李盛年,那眼神就像是两把锋利的冰刀,直直地刺向他,话语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李盛年笑了笑,放下酒杯,随后说道:“其实,你也发现了吧,这一次的人不一定会死。”
长夏心中咯噔一下。
李盛年继续说道:“我就是知道那小子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才会跟上去一看究竟。”
“别人对我图谋不轨你跟上来作甚?围观?我看你就是闲的。”
李盛年被长夏的这个脑回路弄得哭笑不得:“对啊,不过担心的不是你,是他。”
“啊?”
“我担心他,一不小心被你打死了怎么办?毕竟你和寻常女子不一样。”
这厮是拐着弯地骂她凶悍如夜叉?
行行行!真行!李盛年!
长夏嘴角一抽:“是,我自然是比不得殿下身边的那些娇妻美妾。”
李盛年这时微微歪头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谁说我有娇妻美妾的?”
长夏翻了个白眼。
这时,虹砂来了。
虹砂匆匆来此,凑身对长夏说道:“王爷,王妃不好了。”
长夏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直觉,像是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一般,她扭头。
与此同时,李盛年原本正微微垂着眼眸,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然而,几乎就在长夏扭头的同一时刻,他也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般,下意识地抬眼看去。
刹那间,他眼底原本那如同春日暖阳般的笑意以及那种带着些许调侃的玩味之色,就仿佛被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瞬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沉冰冷的神色,那阴骘不耐的意味如同浓重的乌云笼罩在他的眼眸之中,隐隐还带着浅浅的凶光。那凶光好似隐藏在暗处的利刃,只需稍稍露出锋芒,便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他的注意力,就如同被长夏这个动作牢牢拴住了一般,完全随着长夏而变化。
长夏的目光看向哪里,他的眼神便紧紧跟随着锁定在那里,一刻也不曾松懈,仿佛长夏此刻所关注的事情,已然成为了他世界里的唯一焦点,其他的一切都被他抛诸脑后,全然不顾了。
长夏问道:“怎么了?”
虹砂道:“王妃被淑君叫去宫中了,到现在已有一个时辰。王妃说若是他半个时辰之后还没有回来就让属下来禀告您。”
长夏不解,心中更多的是隐隐的不安。
今日的这件事情难不成真的和覃修氏的人有关系?那个淑君?
可是槐序为何会让虹砂来告知自己?
“或许是甥舅二人有要事相商,你不用管。”
虹砂欲言又止,李盛年这时说道:“下去。”
虹砂无奈退下。
宴会过半,长夏开始心不在焉起来。李盛年看着她这副模样,嗤笑道:“你还在担心他?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长夏否认道:“我没有。”
李盛年放下酒杯:“好,那你倒是说说,今日我解了你的迷魂咒,你可有怨我?”
李盛年紧绷着脸,眉头微微皱起,那眼中好似藏着两簇小火苗,正噼里啪啦地烧着。
他坐的端正,像是要努力维持着那点倔强的姿态。
“长夏……”李盛年微微向前倾身,那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住长夏,给她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他的眼眸紧紧锁住长夏的双眼,目光中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似有不甘,又似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担忧。
嘴角微微下撇,那原本线条刚毅的嘴唇此时勾勒出一个略显苦涩的弧度,话语里更是透着一股浅浅的试探与质问,声音不高不低,却仿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了长夏的心坎上,“我打断了你和槐序旧情复燃,你可怨我?”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愈发炽热而锐利,仿佛两道炽热的火焰,直直地烧进长夏的心底,根本不给长夏任何思考的机会。
那眼神里带着十足的霸道,就像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雄狮,宣示着自己的领地主权,不容许他人有丝毫的忤逆;
又带着无可抵挡的强势,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地向长夏席卷而来,要将她淹没在这强势的情感漩涡之中。
非要从长夏这里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不可。
似乎只要长夏稍微迟疑片刻,他便会忍不住再次逼问,迫切地想要第一时间听到长夏的回答。
沉默片刻,李盛年再次开口,那声音依旧带着一丝紧绷的情绪,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长夏不放,像是要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所有的秘密。
“长夏,你还在担心那个人,对么?”
这次的话语里,除了之前的那种执着,更多了几分隐隐的醋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像是一片乌云遮住了晴朗的天空,让他的面容显得越发阴沉。
那眼神中满是疑惑与不安,仿佛长夏的每一个反应都能牵动他的心弦,让他在这情感的迷雾中愈发迷茫,却又不甘心就此罢休,非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
长夏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仿佛没想到李盛年会如此直白地将这事儿挑明。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试图拉开与李盛年之间那仿佛带着电流般的距离,好让自己能有片刻喘息与思考的空间。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随即紧紧抿住,像是要把那些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硬生生地憋回去。
长夏别过脸去,避开了李盛年那炽热且带着压迫感的目光,望向宴席之中的觥筹交错。
许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李盛年,我和槐序的事情与你无关。还请你不要再僭越。"
长夏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一些,这才重新转过头来,直视着李盛年的眼睛,眼中多了几分坚定:“至于槐序,他现在于我而言依旧是煊骄王妃,还请你记住,不管你要对他做什么,都请你考虑好后果。”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你不必如此咄咄逼人,我们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希望你永远记得这句话。”
说完,长夏便不再看李盛年,她将酒杯之中的酒一饮而尽。
李盛年听到长夏这一番决然的话语,先是愣了一下,那原本带着些许期待的眼眸瞬间黯淡了几分,仿佛有一层寒霜悄然覆盖其上。
他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身姿依旧挺拔,可周身的气压却陡然降低,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片刻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苦涩与无奈。
“与我无关?长夏,你当真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话?好极了,你还真是狠。”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痛心,原本紧握的双拳也缓缓松开,无力地垂在身侧。
李盛年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直直地锁住长夏,那眼神里已不再有方才的霸道与强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落寞与哀伤。
“好一个与我无关,好一个僭越。我李盛年在你心中是不是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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