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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红豆被聂静媛夸的有一阵心虚,她能理得这么快,一半得归功于在现代看的那些宫斗权谋小说,毕竟这么狗血的事,要是发生在现实生活里多多少少都会先怀疑一下,所以聂静媛能独自理清才是真的聪明,不愧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人。就在聂红豆也有来有回的在心里把聂静媛猛夸了一顿后,聂静媛说了个,“不过。”
“不过什么?”难道她猜漏了啥?
聂静媛,“不过,姐姐有一件事说错了。”
聂红豆,“哪件?”
聂静媛,“司徒清风并没假死,他是高祖皇帝亲自诛杀,头颅与身体分离,血洒当场,那样情况下,除非神仙相助,不然他不会有假死的可能。”
“哦。”开国皇帝最忌讳手下留情,所以聂红豆对聂静媛说的司徒清风没有假死,而是真真切切的死了的事接受度很高,“等等!”聂红豆一个激灵站起,吓的还在微笑的聂静媛都跟着心漏了一拍。
“你只否了我说的第一件事,那也就是方为娶的确实是司徒清风的女儿,徐谦也确实是司徒氏后人,我说之前你怎么会断定徐家满门获罪后,方旌旗还能全身而退。
那要按现在来说,徐家的事一旦确定,一个满门抄斩肯定少不了,徐谦要是想保全司徒氏最后的血脉,能做的就是在尘埃落定之前,让徐游给方旌旗和离书,放她离开。
更甚至,为了她今后能富贵无忧,他不但会全数归还方家给的嫁妆,还会在可以的范围里尽力的给她钱。”
“这样的话跟徐游和离,拿回嫁妆,吉祥楼应承方旌旗的两件事也就都做到了。”聂红豆把话完后就一个劲的紧盯着聂静媛的眼,她盯得十分认真,聂静媛倒是十分松弛,端坐在那坦坦荡荡供她打量。
良久,聂静媛撑不住了,问,“姐姐盯着我看了这么久,可看得出我今天与之前有哪不一样了?”
聂红豆顺着聂静媛递过来的梯子泄气坐下,“没有。”
“那姐姐刚才盯着我就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不好出口咯~”她撅着嘴,一双眼水汪汪的可怜的紧,“都说了在我面前,姐姐不用欲言又止,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想到姐姐还是不信任我。”
聂静媛时时刻刻透露出的在乎触动了聂红豆的那颗孤单了好多年的心,“好。”她攥了攥藏在衣摆下的手,在心里给自己暗自打了打气,“你既然问了,那我也就开口说了,在这整件事里,你充当了什么角色,吉祥楼是否跟你有关?高祖诛杀司徒清风,还有司徒清风在甘州的所作所为,你都是怎么查到的?
甘州路途遥远,若要说是你二十天前才起的想调查的念头,那这二十天是怎么够你的人往返甘州和长安之间以及将这事查的如此透彻的?”一股脑说完,聂红豆大喘了几口气,垂眉瞟到手腕上的红绸带,她肯定道,“不对,你肯定跟吉祥楼有关。”
“姐姐要问的就这?”聂静媛长松了口气,张开桌下刚才不自觉攥紧的手,她还以为姐姐这么为难的开口,是要问什么她不能说的事了,合着就这?
不但聂静媛没想到聂红豆要问的问题这么简单,就连聂红豆也没想到她问的这些聂静媛居然毫不在乎。
“这么大的事自然不是我一个人查到的,自是有人相帮......”她一手托腮,一手轻放桌上,食指轻敲桌面,发出几声“咚咚”闷响“,“”姐姐不妨猜猜看这个帮我的人是谁?”
聂红豆看不上聂静媛这副勾人样子,侧了侧身,道,“你的人我怎么知道。”
“不是我的人,是姐姐的人。”聂静媛着急解释,“姐姐就猜猜看嘛,不然就我这一个人说的,姐姐也听得无聊不是。”她探着不安分的手悄悄碰上聂红豆的衣袖,撒娇道,“人家戏台子上唱戏的都还讲一个有来有回,姐姐怎么忍心看着我一个人自说自话。姐姐~”
聂红豆眉头紧锁,真想现在就推门离开,只是这话都说到这儿了,不听完就走又着实不太甘心,她转过身,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一双能跟杏核比大小的眼,明明藏着狡黠却偏偏比谁的都要清澈明亮,真是的.....
换上副温婉和善的笑,聂红豆道,“听闻上官大人半月前给皇后娘娘送了一箱宝石来,那我就猜,这帮你的人正是上官大人。”
聂静媛摇头,“不是,上官舅舅半月前并未入京,他只是让人把东西送到了长安,这些人并不是上官舅舅的心腹,这件事兹事体大,不是心腹我不敢交托。”
聂红豆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那是谁,我猜不到了。你就直说吧!”
聂静媛看了眼窗外天色,知道时间已晚,她不能再拖延下去,干脆道,“事涉甘州,还有谁能比宋家更有能力,宋家忠良,一旦查清徐谦的真实身份恐怕比我还要气愤着急,所以,我虽不认识他们但也敢将这件事交托给他们。
再者,”她顿了顿,盯着聂红豆撅了噘嘴,“姐姐都要嫁给宋濯了,那作为姐姐未来的家人,帮姐姐做点事也当应该,更何况这事若成了,那对他宋家也只会有利无弊。”
“有利无弊?”聂红豆选择性的没听到聂静媛的打趣,什么家人,什么应该,还八字没一撇呢!只是这有利无弊又从何说起?
聂红豆突然想到了这徐谦的身份,还有他犯下的桩桩恶行,“该死!”她愤愤的拍了下桌子,“甘州苦寒,又地似如意,本就狭窄难守,在那驻守的宋家军是有多难才在西部小国与北部漠南漠北中保全甘州。
这徐谦在贪墨粮草军饷时可有想过他们没钱买粮,没钱买棉服时的困窘!”
“姐姐不用为这样的畜生生气。”聂静媛接上聂红豆的话,“宋家无人在朝,全部势力都在甘州,而甘州地远,所以每次宋家派人进京像户部申请粮饷都会被回绝,他们受徐谦之命,就是一个“拖”字,光我调查的来看,户部拖欠甘州将士的粮饷已近四年,也就是说在甘州驻守的将士已有近四年没有得到过朝廷下拨的军饷了。
他们在甘州如何过活,姐姐可知?”
聂红豆翻想着原书里对宋家的描写,微微点了点头,“有所耳闻。听说是各位宋夫人的嫁妆,与镇北侯府所有人的俸禄。”
原书里写镇北侯与宋老夫人共生有三子一女,长子宋长平,长女宋长茹,次子宋长兴,三子宋长晖,长子和次子成亲后又给她生了两个孙子宋淮,宋渝,两个孙女宋湘湘,宋满满,儿子辈孙子辈,宋家成了亲的也就三个,宋长平,宋长兴,宋淮,其中两个娶得都是商贾之女。
他们也真不怕别人笑话觊觎媳妇嫁妆,实在是若没这些嫁妆,就这一年年的拖欠,不说军心不稳,就连人都很有可能冻死在甘州冬夜里。
聂静媛明白聂红豆这是心疼上宋家人了,当即道,“这也就是我送姐姐的新婚大礼了,徐谦一倒,这户部尚书的位置自然也就会空出来,届时,我必然会帮姐姐帮宋家安排上一个听话又大方的尚书大人。”
聂红豆,“你安排,你怎么安排?”难不成是用上官氏的人?
聂静媛一副山人自有妙计样的冲聂红豆道,“这姐姐就别管了,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送姐姐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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