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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笑离和龙野警惕的前后观察,此时二人已被后队马匪,赶至山路,前路后路都被堵了,两侧是高低不平的山势,二人并马在原地打转,仰头看着两侧山体,山体内藏着的马匪也开始露头,一个接着一个,骑着马握着刀,饶有兴味的垂望着龙孟二人。前后两队马匪狂奔到近前,纷纷勒住缰绳,马匹的扬蹄嘶叫声不绝于耳,孟笑离和龙野目光巡视,大致断定两队人分别有七八十人,加起来一百五六十人马,山后的人马看不完全,不敢估计人数之众,但现下二人已确定,马匪如此兴师动众,前后夹击,就是为了她们二人而来。
孟笑离目光上投,见到了山上马匪的头目,不禁纳罕,低声对龙野说道:“这群马匪我确实有过交际,红衣教最初大伐天下匪类,他们是其中一帮,被灭后就遣散了,这个头目当时是二当家,被他逃了,不过都是南匪,怎么跑到北方来了?”
龙野手上束住缰绳,沉声道:“必定是多年积怨,寻此机会来报复你。”
二人正小声讨论间,山上的马匪中为首的大胡子,吆喝一声,笑道:“魔阎鬼姬,可还认得老子?”
孟笑离胯下之马,蹄子乱踏,只得一边努力的控制,一边回答道:“老子没见着,手下败将却见到一个,名字不记得了,只记得夹着尾巴逃跑了。”
那大胡子一听,脸色涨红,胡子吹起老高,骂道:“他娘的,我们的帐一会再跟你清算,你也看到今天是何等场面了,我们一伙人,在加上南丐帮的一群兄弟,你二人纵有两个脑袋四条胳膊,也是杀不出去了。”
孟笑离方才醒悟,原来这身前身后的两批马匪,原是南丐帮的余党,南丐帮大当家一死,大势即去,余党就躲起来避祸,最近,又纠结一处,联合马匪,伺机报复。
孟笑离嘴角浅勾,冷哼一声,心道:“我孟笑离带领红衣教,多年行走江湖,不知砸了多少人的饭碗,与多少人暗中结仇,如今身份一丢,武功一废,仇家就该一一找上门来了。”
只听那大胡子继续道:“我只问你,年前穹谷一战,那个救你的老头,人哪去了?”
孟笑离诧异的回望龙野,二人对视,心领神会,孟笑离心下思忖:“丁无丁老前辈,为救穹谷被困的百姓,迫不得已献身与崔心智交手,这一过程,众目睽睽,武功出奇制胜,内功也震撼了武林,自此有关丁无的一切都成了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丁无现今所要面临的生活,定然是十分艰难而谨慎的。”
孟笑离抬眼望向山坡上的大胡子,半笑道:“他与我非亲非故,我怎知他在哪啊?原来你是为了寻他才截住了我的去路啊?”
“放屁,”那大胡子压根不信孟笑离的话,怒骂道:“你他娘的别跟老子耍花样,不认识你为什么救你,坊间盛传你二人与他有些渊源,痛快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孟笑离目光落向身旁的龙野,龙野佛像金身,一脸淡然,向孟笑离微微点头,暗示自己能够应对。
孟笑离再次看向大胡子,双手一摊,挑衅道:“我说过了,我不知道,你耳朵是聋了吗?”
“他娘的,把这两个人给老子杀喽!”大胡子气急败坏,扬刀纵马冲下山来。
孟笑离只管动嘴,激怒了马匪先发制人,不知从哪,一柄银刀就飞了过来,龙野立即从背后抽出未开刃的佛刀,伸手拉过孟笑离,一刀劈下,“当”地一声,两刀一碰,飞来的银刀应声飞弹出去,扎在了远处的土地上。
交战一触即发,四面马匪扬刀挥舞,纵马聚拢而立,孟笑离武功尽废,比划出来也尽是虚招,二人只有龙野手握一柄未开刃的宽刀,直面着四面八方,二百多人的马匪。
说时迟那时快,二百多人喊杀震天转眼就挤在了二人面前,一柄柄马刀,刀锋锐利,划过虚空,发出“呼呼”的声响。
刀刃蜂拥而至,龙野一把将孟笑离拉到自己的马背上,大刀横扫,“铛啷啷”刀锋碰撞之声不绝于耳,随着声响,火星四溅。
孟笑离的马匹被马匪斩腿砍倒,轰然砸在地上,龙野单手环抱身前的孟笑离,单手提刀再抡一周,佛刀无刃,却气力强悍,众马匪一时竟没办法近身。
孟笑离手握缰绳,配合着龙野,寻找缝隙驱策。
四周的马刀,扫倒一批,另一批立马冲上前,龙野单手紧紧环住孟笑离的肩膀,另一只手旋刀如风,连用自创功法《玄莫法经》中的一招“天雨妙华”应对,顾前顾后,顾上顾下,招式防卫之处,二人一马,均不能受害。
孟笑离驾马在马匪的包围下,艰难的前行,龙野的佛刀杀不死人,打倒了换一批再攻,倒下的一批在后方歇口气又要继续冲锋。
车轮战连番攻势,实在是难以招架,龙野不知用了多少招,拼了多少回,眼前的脸孔,换了一批又一批,直到再没有新的了。
从午后打到黄昏,从一开始的轻松应对,到后来的勉强抵挡,始终是严防死守,未给到马匪任何机会。
龙野不觉已汗水淋漓,额筋突暴,眼神森然狠绝,未开刃的佛刀也开始重击如石,无刃也能砸死人,只见他刀身一伸一送,击中身边马匪,刀尖虽钝,皮表无碍,直接震出内伤,刀身横扫,又将三五个人拍落马身。
刀尖疾旋,立转方向,劈斩断切,一排人呜呼痛叫,掉马者,吐血者不计其数,纷纷落在队伍后头。
紧接着又一轮的血刀砍来,鲜血或斑斑点点,或泼泼洒洒,喷了孟笑离和龙野周身,金色僧衣早已遍布血污。
龙野逐渐开始呼吸深重,再密不透风的刀法也开始出现照顾不到的角落,终于左后方一矮,胯下之马,后腿被马匪斩断,龙野抱着孟笑离一起跌落地面,后脊一着地,不敢有半分停留,要知道龙野在下,孟笑离在上,二人肚腹暴露在上,马匪无数的刀尖向下,耽搁一秒都会送命。
龙野不顾周身疼痛,立即扬刀疾旋,一边挡开攻击,一边将孟笑离压在身下,敌人在上,居高临下,二人仍然处在极度危险的境地,龙野灵机一动,以肉身护住孟笑离,右臂持刀推开上方的攻击,随即反刀砍向围拢在四周的马腿。
紧接着,一声声马匹的嘶鸣响起,随着马嘶之声,马儿一个接一个侧倒下去。
龙野眼疾手快,抱起孟笑离以《玄莫轻身法》中的“风”字诀,借地一跳,飞身冲出重围。
包围的中心乱作一团,后方的马匪还在跃跃欲试,见龙野抱着孟笑离跳出包围圈,立即调转马头,急追上前。
龙野二人身下已无马借速,马匪骑着马踢了几步就追了上来,再次以合围之势攻来,龙孟二人转眼又身陷重围。
龙野将孟笑离挡在身后,眼睛环视着周围高头大马上的马匪,心知暮色开始西沉,时间不早了,自己体力下降,持久缠斗恐生变故,孟笑离在龙野身后看着龙野血汗交融,知道再纠缠下去,实在不利,便对为首的大胡子喊道:“与我作对,你不怕红衣教找你麻烦吗?”
那大胡子将马刀扛在肩膀上,淡定道:“今日先把你杀了,红衣教找上门再说,更何况,干完这一票,我们就散伙了,老子也出境去了,我们让你人也找不到一个。”说着众马匪“嘿嘿嘿”的笑起来。
笑了半路,那大胡子又补充道:“不过,你若是肯说出丁老头的下落,说不定我们还可以打个商量,否则免谈。”
龙野心知今日马匪,是抱着让他二人必死的心思来的,便不再多想,大喝一声道:“那就来啊!”
话音一落,大胡子马刀向前一指,马匪们便欢呼着冲上前来,龙野左手护住紧贴身后的孟笑离,右手扬刀勇猛劈砍,打退前方,立即拉过孟笑离,向身后攻去,眼前的每一个人,单拿出来,都没人是龙野的对手,奈何佛刀不开刃,敌人前仆后继,接连不断的轮番战,龙野即使是头无敌的雄狮,也难免被成群的鬣狗偷袭纠缠,你一口我一口,也可以要了命。
马匪们见龙野横眉怒目,一个和尚终于起了杀心,刀刀灌入强大的内力,一招发出,便即有三五人中招,飞身出包围圈,砸在地上当即没了气。
弟兄们死了,更刺激了马匪们的愤怒,手中握着的马刀狠劈狠砍,直朝向龙野身后的孟笑离。
孟笑离一身素衣,全身是血,紧张的躲在龙野的身侧,见刀锋过来,只有躲避的份。
龙野紧握着孟笑离的手,未有一刻敢松懈,将孟笑离拉来扯去,一把大刀横向群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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