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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笑离读罢信,宁愿和乌羽在一左一右,好奇的注视着孟笑离的反应,孟笑离沉声道:“松林派主持真言和尚,组织武林各派,声称松林派秉持正道,不容得魔教肆虐,若我行得端坐得正,便要求我出面交代内功之事,江湖之事不能交由魔教统管。”“他们反应的倒很快。”宁愿冷声道:“风向一变,脸色也立马变了。”
乌羽担忧的望着出神的孟笑离,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做出回应?真的去吗?我们经不起验证。”
说着,忽听楼下来人禀报:“盟主,忘忧山统领夏火,有要事前来禀报。”
孟笑离立即喊道:“让她进来。”
夏火脚步匆匆,登上二楼,见到屋内的孟笑离,忙拱手道:“盟主,有一部分弟子趁着大雾,从忘忧山口,私自逃离了孤立岛。”
未等孟笑离开口,乌羽起身急道:“什么情况?”
夏火低头垂手,吞吞吐吐,含混着解释道:“听底下人说,她们说过,说盟主您是邪功在身,随时会有,会有危险,她们前途渺茫,您不可倚靠,所以趁孤立岛二次大战之前,定要与您脱离关系。”
乌羽听后心中火气蒸腾,在屋中来回踱步,口中脏言秽语,孟笑离则阴沉着脸,点了点头,随后命道:“红衣教岂是她们想来就能来,想走便能走的地方,从南口走,也要向北行,叫北戏仙山统领冬水带人拦截。”
夏火立马拱手领命,快步退下楼去。
不料,北戏仙山统领冬水,命令一出,带出去一队人,有一半弟子中途不肯上船,冬水面对这群人,气急道:“怎么,你们想造反不成?”
那群人推诿不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理会冬水的命令,也没有人站出来说明情况,总之就是漫不经心的用脚铲地,装聋作哑。
冬水见情况紧急,实在不能耽搁,只好重新又组织了一队人,急急的乘船追击逃亡队。
次日一早,孟笑离携左右护法,来到戏仙山地牢,逃亡的几十号人,加上消极不听令那十几人,挤在几间牢室里,或蹲或坐,早有预想般,一副大无所谓的表情,不服不忿,说说笑笑。
孟笑离披着黑翎斗篷,缓步走在牢室的长廊内,扫视着牢室中这些女弟子,这里所有的面孔,几乎都在孟笑离的印象里,她们是如何落魄的来,如今又如何的趾高气扬,如何又因为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就叛逆至此。
孟笑离不解,站在中央,高声对牢室内的所有女弟子问道:“你们为何要这么做?”
便有胆大的女弟子在人群中高声回应:“我们就是不想跟着你了,从前说女魔头都是对手诬陷,现在你当真成了女魔头,我们干嘛还要跟着你出生入死。”说罢,便有更多的女弟子随声附和。
孟笑离心中奇怪,为何她身上传言无数,也从来未动摇过她们的忠心,如今这等传言一出,她们就忽然深信不疑了?
孟笑离沉吟片刻,并未多言,而是侧头对左右护法宁愿和乌羽命道:“既然如此,这几日你们就将她们身上的武功一一废除,放她们走吧!”二人拱手领命。
站在几人身后的戏仙山统领冬水,听孟笑离如此决定,眉头紧锁,愤愤的望着监牢内的那群女弟子,心中火气:“若是军师纪红鸾还在,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这些叛徒,盟主的手段果真不如纪军师。”
孟笑离下令后,阴沉着脸,转身独自向地牢出口走去。
一连几日,宁愿和乌羽都在地牢内,一一将这群女弟子的武功废除,武功难学,亦难废之,日积月累的学习,一朝作废,犹如抽丝剥茧,抽筋剥皮,地牢内的哀嚎日日响彻内外。
深秋的阳光晴朗,却风寒气冷,暖意都是假象,幻梦楼前的花园亦都是枯枝败叶,干巴巴张扬的枝头,等待着迎接酷冷的寒冬和白雪。
幻梦楼厅下,龙念泽伺候着孟笑离饮茶,孤立岛总将瞿无双打厅外而来,黑着脸色,五官皱成一团,经通报后,迈进厅内,对孟笑离拱手禀道:“盟主禅道山那边有一群弟子,跑到戏仙山地牢闹起事来。”
龙念泽端茶的手顿了顿,眼波流转,继续为孟笑离斟茶,孟笑离眼皮猛抬,如刀光般投向瞿无双,冷声问道:“怎么回事?”
瞿无双忙道:“据禅道山统领春木说,这些日子,便有一群弟子不安分,不好生练功,甚至大批的请假,呼唤不来,赶之不去,这两天,听到戏仙山地牢那群人被废掉武功,她们又开始聚到一处,说什么要讨个说法。”
“说法?”孟笑离缓缓将茶杯放在茶几之上,沉声道:“谁又对不起她们了?”
瞿无双无奈,只好道:“还请盟主过去看看,如何处置了她们方罢。”
孟笑离内心纳罕,武林盟会那边,一封封信帖递上来,催促自己召开武林大会说明情况,证明清白。
红衣教内部又内讧不断,状况频发,还真是里应外合,搞得你焦头烂额。
孟笑离半垂眼皮,从眼缝里斜看身边伺候的龙念泽,随后轻声道:“你随我去看看吧。”
龙念泽听后,先是一愣,随即拱手应道:“是。”
孟笑离起身带着龙念泽,同总将瞿无双一同赶往戏仙山地牢。
地牢大门前集聚着一群红衣女弟子,手牵着手肩并着肩,拉成了几排人墙,正是群情激奋,吵吵嚷嚷。
见到孟笑离终于现身,所有女弟子便是更高的嗓门,大叫着:“凭什么废除她们的武功,她们是无辜的,她们不应受到如此伤害······”
前来镇压的戏仙山统领冬水和禅道山统领春木,见到孟笑离过来,快步赶上前行礼,然后面上既忧愁又愤郁的望向那群闹事的女弟子。
禅道山统领春木拱手对孟笑离解释道:“盟主,是弟子失职,没有管理好手下人······”未等春木说完,孟笑离一抬手,制止了春木后续的话。
寒风顺着领口,钻进了孟笑离的周身,孟笑离把毛领斗篷裹紧,走上前,面对着这群疯狂的弟子,高声问道:“来我红衣教是你们自愿,想走本座也不强留,但武功是不可外传之秘,怎可被你们带走,想离开是你们的自由,但废掉武功是红衣教的规矩,你们有何不服?”
几十个人互望一眼,便一齐高喊道:“武功是我们自己付出辛苦学的,为什么要还?”
孟笑离不禁一声冷笑:“天下还有此等道理?你们想脱离红衣教,不认可《独孤九字诀》,便是怎么来怎么走,这中间你们付出的劳动,本座可是一分不少,全部等价给过你们月银和赏钱,不做红衣教和我孟笑离的门徒,便交还武功,天经地义。”
谁承想,这群女弟子毫不退让,坚持道:“又不是我们叫你不走正道,你都走火入魔了,我们如何还能跟着你,名不正言不顺,我们也要跟着被唾弃。”
“这样的话,你们又是如何求证的呢?外面传言千千万,怎么单这一条你们就深信不疑了?”
便有女弟子辩解道:“从前是从前,说再多都是污蔑,污蔑是陷害,是假的,但这次怎么能一样,你走火入魔是真的,你撑不了多久,你的内功也都是假象。”
孟笑离认真的扫视着这群女弟子义愤填膺的面孔,听她们七嘴八舌的向周遭围困她们的同门控诉:“怪不得她内功进步飞速,我们当真以为她是武学奇才,这下真相大白了······”
又有人煽动其他所有在场的红衣教女弟子,道:“跟着这样的人有什么意思,打仗,成全的是她们上层的虚荣心,却要我们送死,最后她们享受成果,用我们的命来满足她们的野心,我们付出的是抛家舍业,妻离子散······”
孟笑离环视场内外所有红衣教女弟子的表情,抗议的人激情四射,围困的人也开始各怀心思。
孟笑离缓缓转头斜睨身边的龙念泽,一丝得意的笑浅浅的挂在龙念泽的嘴角,仿似意识到了孟笑离的眼神,龙念泽忽然敛起浅笑,嘴角向下,改换成愤愤不平的怒视。
孟笑离目光不移,对着抗议的几十号人,沉声发问:“这些话又是谁叫你们说的呢?”
“没有人,是我们志同道合,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孟笑离嘴角邪笑,看着龙念泽眼神偷瞟,孟笑离又把目光转向抗议者,再次发问道:“你们的领头人又是谁?”
“没有领头人,我们所有人都是领头人······”说罢,所有人都仰起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
孟笑离微微点点头,半笑道:“你们以为法不责众,就能保全你们的性命,但这句话,在红衣教可行不通。”
孟笑离面对着场上所有的抗议者,郑重道:“机会,本座可是给了你们,要么交还武功,你们各寻出路,要么,连人带武功都葬在这里,为本座那忘忧山的庄稼,施施肥。”
此话一出,立马引起了抗议者的不满,纷纷高叫道:“大家听到了,就是这样一个残暴无理的盟主,如何服众?如何叫我们死心塌地的跟着她?武功我们绝不允许被废除,你又凭什么杀了我们?盟主是魔,要杀我们灭口······”这样的话,反复的被抗议者高喊着。
总将瞿无双气急,上前骂道:“大胆,都给我闭嘴。”随后听到孟笑离在身后命道:“把她们统统抓进地牢,容后再审。”
瞿无双听罢,立即领命,随后组织人手,将抗议者三五成群连抓带赶,送进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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