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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医杜若顺着指示,转头看去,一扇角门前堆了一群女子,几个女子服饰不一,兵刃各异,互相也不认识,一个劲的求守门弟子,放她们进去见一见无双公子李玉让。小仙医杜若听这些女子的口气,在加之外界的传言,这无双公子李玉让想来也是个多情种,到处留情,惹得这些女人神魂颠倒,纠缠不休,心中登时对李玉让反感起来。
只不过自己有任务在身,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问道:“请问,这李玉让李公子近日是否回馆,我乃神木派医者,还劳烦通报一声。”
那守门的几位白衣少年,一见这身青衫,又忙向杜若脸上看去,随即几人互望一眼,互相嘀咕:“是她吗?”又一个道:“管他呢,神木派的,又是一个女的,问问里面就知道了。”于是为首的白衣少年,一摆手道:“你先进去,等通报后再说。”说着一个白衣少年上前引领着小仙医杜若进入内院。
门前的众女子一下子炸了窝,一个道:“怎么回事?她怎么可以进?”又一个道:“莫不是无双公子受了什么伤,特叫医者前来医治?”左一个道:“那怎么行,他伤的重不重,我听说回来时,可是好得很。”右一个道:“伤的如何且不说,怎么叫一个女医者医治,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怎么得了。”门前守门的几位白衣少年,捂着耳朵,无奈的翻着白眼。
且说小仙医杜若一路被领到内院,又转进一个宅子,宅子房舍并排,鲜有人走,格外清净。
引路的少年走到一间屋子,轻敲几下房门,通报道:“大师兄,医者已经带到。”里面声音艰涩的回答道:“进来吧!”
那少年推开门,示意杜若进去,未等杜若迈开步,屋内一窝蜂钻出来一群白衣少年,皆你一眼我一眼的瞧向杜若,然后匆匆离开,最后一个高声向屋内喊道:“大师兄,我们闲时再来看你啊。”说罢一溜烟跑了。
众人一走,门外就剩杜若一个人了,屋里屋外静的出奇,忽然屋内一声痛苦的低吟,随即李玉让的声音发问道:“都找到这了,怎么不进来啊?”
小仙医杜若方大胆迈步进门,屋内摆设工整干净,装饰素雅一尘不染,微风一过似有似无的淡香,李玉让衣衫单薄,曲着一条腿悠闲的坐在床上,左手臂搭在膝上,右手把玩着乌金扇,嘴角淡笑正望着小仙医杜若进门。
小仙医杜若见李玉让好端端的坐在床上,心中便松了一口气,在屋中左右看了看,微笑着说道:“我一个姑娘家,屋子里都是药味,你一个大男人的房间怎么弄得这般秀气。”
正想着,低头又见这地面光可照人,反衬的自己风尘仆仆,虽这样想杜若仍大方踱进屋中,摇摇头讽道:“这间屋子,没有十个夫人是擦不出来的。”
一句话逗乐了床上的李玉让,便笑着解释道:“我们这干活的都是男人,我这屋子一年到头也住不上几回,都是底下负责打扫的男弟子们收拾的,我只不过是爱干净,他们就打扫的勤了些。”
小仙医杜若望着床上的李玉让,一边将身上背的药箱轻放在桌上,好奇的问道:“你知道我要来?”李玉让展眉一笑,点头道:“我师弟已经传信告诉我了,不过我回来之后也特地吩咐了守门弟子,见神木派不要阻拦,没想到你果然大驾光临。”
小仙医杜若点头呢喃道:“原来如此,”然后又道:“你师弟说你因为帮我,回来领罚,我是来还你人情的,我去跟你师父解释一下。”
李玉让一听,双眉微蹙,右手将扇柄搭在左手心上,勾着眉扁着嘴只拿眼睛注视着杜若,杜若见李玉让望着自己也不说话,目光便直迎上去,反问道:“看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李玉让方开口饶有兴味的问道:“我倒要听听你跟我师父解释什么?”小仙医杜若却不服气道:“我神木派也不是小门小派,还怕在你师父面前说不上话吗?”
李玉让却摆了摆手,直起身子便要下床,结果刚一动身,便邹起眉头,咬紧牙关,口中一声“斯哈”,额头便浮出一层细汗。
小仙医杜若忙上前扶住,关切道:“原来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李玉让艰涩的迈步,到桌旁坐下,杜若忙拿起桌上茶壶为李玉让倒了杯水。
李玉让缓了一缓,方道:“我后背有伤,已经被师弟包扎好了,方才一动,可能有些伤口重新裂开了,你帮我看看。”
杜若忙去脱李玉让内衫,李玉让却忽然制止道:“这会不会有些冒犯,恐别人传了你什么闲话。”
杜若却满不在乎,回答道:“少废话,你这样的病人我见多了,扭扭捏捏怎么治病,更何况我都到你风云馆了,闲话的源头之地,我站着不动也自生是非,在乎那么多干嘛。”
说着已将李玉让内衫拉下,见到李玉让脊背之上,纵横交错缠了很多纱布,有些地方早已渗出血来,斑斑点点殷红一片。
杜若惊诧不已,追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伤的这么重?”李玉让则强忍疼痛,笑对杜若道:“你不是要还我人情吗?我这一身的伤,恐怕要劳烦你医治了。”
不用再问,杜若已知晓,必是因为协助神木派,李玉让受了风云馆杖刑被打成这样。
小仙医杜若不再说话,将李玉让身上缠的纱布小心的拆了,然后打开药箱寻找治外伤的药泥,一边用竹片为李玉让抹药,一边说道:“你伤的不轻,不过我有上好的治伤药,不消几日便能痊愈,而且,我带来了我师父亲自调配的去祛痕膏,也是绝佳的祛疤良药,我会让你的伤了去无痕,还你一个完整的脊背。”
李玉让听后欣慰的一笑,然后侧头问道:“你师父还扣押在红衣教,你这样独自跑来为我医伤,不会有什么大碍吗?”
杜若边在伤口涂抹药泥,边道:“放心,魔阎鬼姬不敢拿我师父怎么样的,我只怕我师父有什么吩咐,我治好了你,会尽快赶回去的。”
李玉让忍着痛将下颌骨咬的隆起,低头沉思了一阵,勉强出声道:“我的伤势无大碍后,我便送你回去,总不过就两三日罢了。”
“两三日?”杜若却摇了摇头,说道:“我可没那本事,你这伤至少要七日方可好转,再要半月疤痕才能全消。”
李玉让却展开扇子,散一散鬓边虚汗,回答道:“用不了那么久,能骑马时就可动身,到了灵山卫再继续医治也可,只不过·····”李玉让用手背擦了擦额上的细汗,顾虑道:“只不过,我被剥夺了三个月权利,职务暂被其他人替代,在风云馆没有了话语权,恐怕不能再继续帮你。”
听到李玉让的一番话,杜若手上一顿,看这一身新鲜的伤口,再看那隐忍的侧脸,一个干净俊朗的男人被折磨至此,还在愧言自己没能力继续提供帮助,杜若自认对男人从不过分高看,却忽然理解了这个男人被众人追捧的原因所在,心中只叹李玉让虽是个花花公子,却也有他的可取之处,光明磊落侠义风范,倒是个可交的朋友。
杜若低头继续上药,然后宽慰道:“你已经帮我们解决了所有问题,府衙已经出面,以后也不愁银子,也不愁药材,尽管风云馆现在退出去不再插手,我们也已经能顺利抵抗瘟疫,你做到这一步,已是奇迹。”李玉让嘴唇已有些泛白,听了杜若这一番话,淡淡一笑,当下心中生出暖意。
之后两日,杜若便安心的住在了风云馆内,为李玉让医治外伤,未等痊愈,李玉让便带着小仙医杜若一同返回灵山卫。
再说孤立岛内,神木派寻到了医治瘟疫的方法,眼见着红衣教很多弟子已有了好转之象,军师纪红鸾也开始下楼走动,教主孟笑离终于舒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来,红衣教死亡弟子五六百人,戏仙山的炼尸之火就没断过,与敌对战都没这么惨烈过。
终于捱到治愈人数超过了死亡人数,孟笑离看到了希望,盘算着瘟疫消除指日可待。
然而没过几天,各个地方眼见好转的局势,突然又发起了新一波的瘟疫,原先被治愈的人,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没想到稍有疏忽便再次被感染,新发之病更加迅速,更加难医,如洪水浪涛一波波涌进医馆。
红衣教再次陷入困境,教主孟笑离找来神木派掌门诸葛高山,二人厅下分主宾而坐,孟笑离开口问道:“此次瘟疫由岳州府和我孤立岛先行发病,随即扩散附近府县,我孤立岛与岳州府八竿子打不着的地界,怎么会两地发病?请诸葛前辈详细告知,这瘟疫到底起源自什么?”
诸葛高山捋着颌下胡须,正色道:“此病本是由一种异族飞蛾,携带疫毒,传播人身,导致瘟疫横行。”
孟笑离不解,追问道:“异族飞蛾?那飞蛾怎么会避开其他府县,专挑我孤立岛来,又怎么跑到那岳州府去的呢?”
诸葛高山望了一眼困惑的孟笑离,又把目光移到虚空,回答道:“因为是有人故意为之。”孟笑离忙迎上诸葛高山的目光,急切的问道:“跟我红衣教有仇的多了去了,我总得知道是哪一个?又为什么跑到那岳州府害人?”
诸葛高山叹了一口气,饮了一口茶,郑重道:“此瘟疫不是病,而是毒!”孟笑离恍然大悟,随即又百思不得其解,自语道:“整个江湖中,擅使毒者,射月神教为长,可我红衣教与射月神教向来无甚过往恩仇,她们为什么要害我呢?还是有人向她们买毒,如果这样,害我之人就很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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