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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笑离低头回想纪红鸾在床上的痛苦状态,这一来一回又不知病势如何,如果再拖下去恐怕真要损失一员大将,纪红鸾是红衣教的大弟子,与自己出生共死这些年,不念在师徒情,也念在知己情,孟笑离猛然抬起头,正色道:“事情紧急,我们只有先绑走诸葛高山,事后在跟他赔礼道歉了。”乌羽忙直起身点头应道:“好,教主说怎么绑?”宁愿见孟笑离主意已定,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建议道:“神木派弟子众多,百姓也都在场,此事不好明办,我们将诸葛掌门骗去小巷,再偷袭劫持。”孟笑离当即起身命道:“就这么办!”
孟笑离便先以小巷有人病重为由,将诸葛高山拉出医馆,后面宁愿与乌羽拦住神木派弟子,吩咐他们先照顾好医馆内的病人,诸葛掌门去去就回。
孟笑离三人一前两后围住诸葛高山到达小巷,却不见病人的身影,诸葛高山便知是红衣教的诓骗,突听身后风声有异,诸葛高山侧身一避,乌羽的暗金爪甲以擒拿之式,正探向诸葛高山肩膀的穴道,诸葛高山闪身一避,顺势挥手相格,打在了乌羽的肘弯处曲泽穴,乌羽吃痛后退。
宁愿随即剑身在侧首挥出,寻竹剑并未出鞘,剑风迅疾,诸葛高山弯身一个大旋转一手拿住悬在半空的寻竹剑身,一腿横踢,将踢未踢之时,忽然收势,将剑向宁愿方向用力一送,宁愿刚要反击,又被猛力推了回来。
孟笑离一展身飞了过来,金鳞血甲探向诸葛高山后身,诸葛高山身子下斜,单手轻轻一点地,避招的同时,抬腿上踢,一招“触地通天”挑着孟笑离的肚腹,孟笑离借着飞势,从诸葛高山头顶而过。
宁愿抓住机会,腾身一个飞跃,在诸葛高山肩头点了两处穴道,诸葛高山端然站定,孟笑离三人刚要舒口气,突见诸葛高山气脉一冲,穴道忽然自解,当即飞掌而至,又对孟笑离沉声道:“你我虽然内力同阶,但是论点穴,神木派当仁不让。”
孟笑离反应神速,立即回身出招,连用几招“星石陨降”极快的逼向诸葛高山,血爪交替乱挥,眼花缭乱,诸葛高山双掌齐发,一一格挡,以几招“叛离合”、“断阴阳”随势而用。
孟笑离攻势虽猛,迫使诸葛高山连连后退,但招招被格,诸葛高山轻松应对,最后诸葛高山又叫出一招“连下关元”,双指疾刺孟笑离的小腿,孟笑离身在半空,踢蹬几下均都扑空,无意一脚踢到诸葛高山胸口,反被诸葛高山点中关元穴,幸好双方力道尚未全部发出,仍使孟笑离感觉到一阵酸麻,一条腿便使不上力了,诸葛高山也后退半步,捂住胸口,咳了一声并无大碍。
孟笑离站定缓和语气道:“诸葛前辈,你我双方势均力敌,在武功上就是打个三天三夜恐怕也分不出个胜负,晚辈本意不在打斗,只求您前去医治我红衣教病重弟子,我孟笑离定会感激不尽。”
诸葛高山本来对孟笑离此番行为极为气愤,又见孟笑离舍面哀求,心下一软,双掌掸了一下胸前的灰尘,叹口气道:“治病救人,谁的命都是命,这边弟子用药都有了分寸,病人病势已有起色和缓和,我便随你们去一趟孤立岛。”
宁愿听后淡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喜,孟笑离则拜道:“多谢诸葛前辈。”乌羽捋着鬓边一绺头发眼神执迷,见孟笑离脸色转晴,也跟着高兴起来。
诸葛高山随孟笑离三人乘船到达孤立岛,船一靠岸,霍老狠等一干神木派弟子,便如见了活佛救星一般,簇拥着诸葛高山入岛。
一面听着霍老狠对病情的汇报,一面被引见到纪红鸾的房中,诸葛高山眼见到病榻上的女病人,气若游丝蜷缩在软榻上,上气不接下气,双眼无神,面容憔悴,意识模糊,已然无法分清来者何人。
诸葛高山未搭脉,首先侧头问霍老狠道:“病人聋哑之症消解没有?”霍老狠被问的一愣,摇摇头道:“还没,此症不急,弟子并未先行医治。”
诸葛高山便上前扒开纪红鸾的口,向口腔内望了望,叹道:“喉口血红肿块再不去除,病人就会窒息而亡,为什么不治?”说罢,诸葛高山转头严肃的望向霍老狠,霍老狠虽已是中年之躯,在诸葛高山面前,仍向个未出师的少年,低眉顺眼的支吾道:“师父,病人其它症状亦是岌岌可危,哪一项不除都致命,弟子也是一时难以分清主次。”
诸葛高山直起身边走向外间,边说道:“先将耳聋之症治了。”说着,对身旁的小仙医杜若道:“准备冰片,研为粉末,调以核桃仁油,冲进病人耳道,所有无法听见声音的病人,全部用此法治聋。”然后又站在桌前,对场上的所有神木派弟子讲道:“此瘟疫虽使发病者,又聋又哑,皆为急症,突发之症不过是暂时蒙蔽口耳,我们先将他们最大的困扰解决掉。”
随后,诸葛高山伏在桌案前,大笔一挥写下金银花,连翘,玄参,牤虫,桑叶,菊花,前胡,苦杏仁,泽泻,僵蚕等药,将药方递给一个弟子,说道:“病人突发喉痹,咽部肿大,挤压气门,致使病人无法发声,呼吸阻塞,此方以金银花,连翘为君药,清其热毒,佐以牤虫破血逐瘀,开通音窍,所有病人无论脉象如何,皆服此方,必须让她们先开口说话。”所有神木派弟子领命而去。
按照诸葛高山所开之方,大部分病人已能听清声音,发出痛苦的呻叫和呼喊。但仍有小部分病症太重,仍是口耳不明,包括军师纪红鸾。
诸葛高山取出银针,在纪红鸾头侧听宫穴、翳风穴,手背上中渚穴,后腰肾俞穴,脚踝太溪穴,同时行针,又以药灸熏之。
孟笑离守在床侧,不时的呼唤纪红鸾的名字,纪红鸾眉头紧皱,身子不停扭动,显然痛苦难耐。
半个时辰后,终于听到孟笑离的呼唤,纪红鸾微弱的回答一声:“教主,可安好?”孟笑离心中的石头落地,轻叹道:“你可算是开了金口了。”纪红鸾听后,勉强的在面上挤出一丝笑容。
次日霍老狠忙完了其他人,又将潦草用过早饭的诸葛高山拉到纪红鸾房中,对诸葛高山疑问道:“师父,很多病人就如同她一样,所有表现都为寒证,为何弟子用温热之药,不能救阳,反而使其加重?”
诸葛高山便将手伸向哆嗦的纪红鸾,一番翻眼扒口,又搭起脉来,问纪红鸾道:“你感觉如何?”纪红鸾低声回道:“冷,入骨的冷,无论被子里多热,都捂不暖我,口渴,肚子很胀,什么都不想吃,而且头很晕很痛,天旋地转。”
诸葛高山放下纪红鸾冰凉的手,侧头问霍老狠道:“你给她用得什么药?”霍老狠便如实说了,诸葛高山仔细听后,点点头道:“按理说用的方子是没错的。”
正说着,纪红鸾微弱的呼喊道:“水,给我水。”一旁伺候的红衣教弟子,连忙端来一碗冰冰凉的水,纪红鸾侧着身,咕嘟咕嘟全部饮尽,复又躺倒在床上。
诸葛高山疑惑道:“如此寒证,你却想喝冰水?”纪红鸾点点头道:“只想喝最凉的水。”诸葛高山在屋中来回踱步,手不断的捋着下颌的胡须,自言自语道:“你已寒冷入骨,却想饮最凉的冰水?这不合理啊,除非,除非你骗了我。”
霍老狠不解,追问道:“骗?谁骗了你?师父,你告诉弟子,我霍老狠定要·····”霍老狠撸胳膊挽袖子正要打抱不平,却被诸葛高山一挥手拦住,道:“病人所有症状均为假象,她也许并非大寒之症,而是热盛至极,热极似寒,出现的真热假寒证。”
霍老狠低头望了望纪红鸾,讶异道:“师父的意思是,无论是她的脉象和症状,都说了谎,她不该用热药,而反过来用寒药?”诸葛高山快步走出外间,肯定道:“对,以寒治寒,病人体内阳气过盛,将阴气隔绝与外,阴阳不能通达融合,盛热太过,到时五脏俱焚,肝脾不统血,营血破壁而出,才导致了此次瘟疫中最常见的死法,吐血便血最后周身渗血,化作血水而亡,眼下我们不得不试一试。”
于是诸葛高山提起笔,沉吟片刻,行云流水般写下一方,边写边道:“病人不思饮食,无法排利,口渴口干,腹满如鼓,皆从热来,大黄,枳实,厚朴,芒硝,清凉泻下,寒水石,知母,甘草,粳米,人参,泻热生津,清除体内热毒,合用黄连,黄芩,黄柏,栀子,麻黄,生姜,大枣,细茶,先辈的老方子里就有医治方法。”写罢,诸葛高山将方子交给霍老狠,郑重道:“在一切没有确切答案之前,所有行动都是尝试,用量不宜过大,这是你常常急功近利的地方。”霍老狠接过药方,深深的点点头道:“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两日后,与纪红鸾有同样症状的病人,皆大为好转,脸上有了气色,声音也亮了,每个人都精神了很多。
然而余病不消,大病难愈,传染之势仍在不断扩散,神木派弟子之一的一针行天下苏木,专以银针治病,传袭包括“鬼门十三针”专治疯痴癫狂而为人传颂,但此为其一,针刺手法“通玄指”亦是当代一绝,世人皆传一针行天下的苏木,几针便可将死人扎活,亦能将活人刺死,小小银针,细细一枚,救人杀人皆在挥洒之间,神针苏木名号大扬。
瘟疫大传之时,被神木派掌门诸葛高山召回,前往灵山卫救治百姓,由于病势缠绵灵山卫医药告急,神针苏木便前往红衣教的孤立岛向掌门诸葛高山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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