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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生在崖壁的仙桃,是仙人们吃完桃后,扔下的桃核偶然落在了有灵气的山里,在崖壁上被日精月华,清风雨露滋养,历经数百上千年才能结果。每次果熟只维持一刻时间,便落下枝头消失于大地,只有有缘人才能刚好在那一刻遇到。古时流传下来的一些神仙志也描写过,某位仙师为了测试弟子心性,带他们至悬崖边,要求摘桃。当然,那桃树不象这一棵离崖顶这么近。许多弟子都会退缩,只有一个会站出来跳下去。最后,敢跳下去摘桃的那个弟子就成为天选之子,被赐食桃一枚,得道升仙。师父在世时,对这类故事总是不屑一顾,认为是古人杜撰。他告诫说:如果没有潜心修道精诚心性,只靠吃点仙果仙丹,最多只能延年益寿,是不可能得道的。否则十恶不赦之人,吃了仙丹,也能成仙了,岂不是有违天道吗?现在仙桃就在眼前,只要坐在悬崖边伸出腿便能踩到那枝足有人大腿粗的茎干。等摘到了桃子,就算我修为再差,延年益寿总是可以的吧?再带两个,不,一二三四五六个,给老妈,妮娜,卫浩清,燕琳红琳姐妹,韩振邦各一个。哎呀,师兄们还需要四个...明心不错,也给他一个吧,对了,还有袁灵馨,这个女人嘛,人并不坏...
越想需要的桃子越多,我跳了起来:管那么多干啥,先吃了我自己那个再说。
脚底一阵剧痛,我一下子警醒过来,定睛一瞧,自己正站着,手里拎了把五*连发。刚才发生什么了?好象是桃子...没来由的想到桃子做什么?不对,那吴益之眼中绿光一闪,只怕当时我已中招了。还好站起来时脚底的伤把我痛醒了,不然我迷迷糊糊往那不存在的桃树上一跨,人就掉悬崖下面去了。
我嘴里念叨着:“桃子,吃一个,再带...十二个吧...”拖着脚走近悬崖边,五*连发枪口向下。猛地将枪探出崖边,凭着记忆对着吴益之的方向开了一枪。一道寒光带着一个黑影几乎擦着我的枪口冲上了半空,看架势是想落到我身后。我抬枪大致对着那影子又放了一枪,那影子一头栽到了地上。
虽然倒地那人趴着浑身是血,但还是勉强能辨认出是吴益之。我举枪对准他,走到距离三米处,瞄准又放了一枪。吴益之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推出一米多远,依然一动不动。
我松了口气。回头来到核桃树下,见那四个堆在一起的人儿,已经有清醒的迹象了。阿豪是最先清醒的,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被反绑,不解地看向我。
我指了指地上的吴益之:“这家伙用法术魇住了你们。你和明明是一个劲儿往悬崖边爬,不得已只好得罪了。”
说完我过去帮他松绑。
阿豪回忆了一下,脸色不太好看,道:“是幻术吗?太可怕了。”
“比幻术要高明,应该是控制精神的法术,能让你重回某段时光,看到喜欢或者害怕的往事故人,抑或是让你直面心里最底层的欲望。比如明明,应该是看到了某个心心念念的女人。”说着我捡起几件衣服,扔在近乎半裸的明明身上。
明明还在魔怔中,趴在地上四处张望,嘴里还说着:“咦?不...不见了?”
阿豪站起来老羞成怒地对着明明用脚踹:“还不把衣服穿上,冻不死你个小淫棍。”
那边老宋直起腰,哇地一声终于吐了。冒着热气的呕吐物淋了张哥一脸一声,把张哥从虚幻的酒席上拉了回来。
四人好歹都恢复了神智,我把大致情况再给他们解释了一下,催促他们赶紧下山。
阿豪翘起大拇指向后指了指:“这个怎么办?”
我正帮张哥解绑呢,还要小心别沾上那些馊臭的黏稠之物,没好气地道:“等会儿一人拎头一人拎脚,甩到崖下去。”
老宋在边上接话:“还是深埋了吧,呕...”
明明又插嘴:“动...动...动...”
张哥苦笑道:“可不敢动,一动都蹭你们身上了。”
明明尖叫道:“他动了!”说着在地上捡起一把枪,举枪对着我这边就扣扳机。
我和张哥还有阿豪吓得往地上一趴。“嗵”一声闷响,这是老宋的气枪。
我觉得不对,转头往吴益之方向看去。只见吴益之已经起身如野兽般爬在地上,一手正往嘴里塞什么东西,那颗小小的气枪*铅弹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打死他!”我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捡起五*连发扣动扳机,枪没响。
阿豪满地找枪,老宋和张哥扑向了同一把枪,俩人抢了起来。事到临头,没一个顶用的。我站起身,倒拎着五*连发上前,对着吴益之的脑袋一枪托抡了过去。
吴益之生生受了这一击,随后缓缓转过脸来。我怎么能让他缓过来?握着枪管,也不管枪管烫手,把五*连发当锤子,对着他天灵盖又是一下。这一下将吴益之的头砸了下去,他的下巴磕在地面发出一声脆响。随即他又昂起了头,对着我吐了口唾沫。我闪,堪堪避开了那团带血的秽物。再一看,吴益之已不见。
“人呢?”我转头对着狩猎四人组问道。
那四人瞠目结舌望着我,都在摇头。
事已至此,除了继续追杀,还能怎样?
我对四人说:“只要他不死,就是我们死。这种修邪术的,基本都会炼制些猛药,就是用来临死前反扑的。刚才他吃的什么我不知道,但绝对是对我们不利的。都站起来,赶紧的,找到武器,子弹重新上好,弄死他。”
四人组一阵忙乱。我跟阿豪说:“五*连发子弹再给我点儿。”
阿豪一脸无奈:“五*连发用的是12号弹,就五发。其他几把都用20号弹,不通用的。”
附近有什么东西闪亮了一下,我走近一看,是把短剑,估计就是刚才吴益之手里那发“寒光”的玩意儿。我捡起试了试,太轻,不顺手,不过也只能将就用了。
老样子,明明打头追踪,我们几个在后跟着。走了没多久,明明就停下了。
“怎么回事?”我有点急,这样磨磨蹭蹭,等吴益之缓过来,我们就都死在山里了。
明明指着很明显的痕迹说:“钱...钱哥,这个人速...物物度实在太太唉快了,你看...按按这一路被蹭下来来唉的叶子。”
我一看,这一路的叶子掉了一地,绿的黄的都有。本来人在草丛中奔跑,总会带断一些枝叶。但这些叶子也太多了,就象一路用刀掠过去的。这速度该有多快?这吴益之刚才到底吃了什么?他有这么快的速度,要是在树林深草这种视线不好的地方突袭,我们会吃大亏的。
我看看四周,现在处在一处长满草的缓坡上,半枯的杂草基本只到腿弯处。周围视野良好,只有前方一百多米有一处不大的树林,那道明显的痕迹也指向那里。
“哥几个,停下吧。这老怪物怕我们的枪,现在肯定是想把我们引到那视野不好的林子里下手。他受了重伤,拖不了太久,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说完,我让阿豪和明明持枪正对小树林警戒,为了以防万一,老宋和张哥看着左右侧后面,我在中间策应。
就这样,大伙儿精神紧张地戒备了四十多分钟,天都大亮了,也没见有什么动静。
阿豪轻声问:“小义,会不会他已经跑远了?”
我想了想,冷声道:“老妖怪至少中了三枪,这一路上血也流了不少,是死定了。但以他的性子,临死前必定反扑,至少要弄死我才罢休。所以他绝对不会跑远。我来引他出来。”
说完,我走到他们边上十余米处,大声唱起了歌:“东边不亮西边亮呀,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就这样,天为幕地为席,整座山成了我的个人舞台。我连唱带跳,从《仙儿》,唱到《命运》,接下来《允许部分艺术家先富起来》,《跳大神》,《我要开花》,一直到《黏人》。
就在我原地打转唱到“你要让我来呀,谁他那不愿意来呀”,眼角瞄见明明突然举枪,立刻对着小树林向地上一扑,双手持短剑向前送出。
一声枪响,接着我手上传来剧震,短剑脱手,随后背上被狠狠踩了一下,差点背过气去。枪声连续响起,一连三声,夹带着野兽般的嗥叫。我都能听到子弹从我头顶飞过的尖啸声,着实把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挣扎着起身,又被扑倒在地,一张大嘴出现在我面前。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把嘴张那么大,扔一个二两包子进去都碰不到嘴角。我伸出双手卡住那张大脸的脖子,对峙时才看清:这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还丛生着稀稀落落的黑毛。突出的大嘴里的牙还是人牙,门齿犬齿臼齿一个不缺,只是黄色的牙根处布满黑褐色的牙结石,散发着恶臭。接着对方的双手也卡住了我的脖子,我俩在地上翻滚起来。
不一会儿我便有窒息的症状了。其他人呢?不会都跑了吧?正想着,就感觉被几个人围了起来,有人用枪托开始击打,不过准头实在够呛,好几下都打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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