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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云溪挑了挑眉,看着他们急着上厕所的样子,暗暗摇头,回到了房间里。

    她发现这里的机关看起来有些复杂,她就算要下去,也得花上一点时间,还是得先做好准备才行。

    她呆在房间里,敲了敲隔壁,确定周围没有暗间,才放下心来,开始琢磨机关。

    在屋里折腾了一天,她才终于做好了准备。

    然而,她还没能出门,就等到了另外一个送餐的人。

    送餐的人很老实,轻轻地敲了敲门,在她应声后,只默默的把托盘送到她床上,就安静的退出去了。

    “这是今天的药。”

    陆云溪看着床上的托盘,挑了挑眉。

    她原本还以为要和这人大干一场,没想到这人竟然自己退出去了。

    她思索了一会儿,从空间里找了个没用的脸盆,把那药和饼子都倒了,又点了一滴药汁在唇角,这才打开门。

    “谢谢你,我已经喝完药了。”

    那人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眼神很复杂,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只默默的收了托盘离开。

    陆云溪感觉有些奇怪。

    之后几天,陆云溪又摸清了附近的巡逻情况,才准备出发。

    至于送饭过来的人,都变成了之后那个默不作声的人。

    关于这个,陆云溪查过,好像是送饭的人私底下传开了,说她凶神恶煞的,所以那些老油条都不敢来这里。

    他们把给她送饭的苦差事交到了这个新来的老实人手上。

    这也亏得送饭的人和大夫不是一伙的,不然她可能早就被发现不对了。

    陆云溪看看时间,躺上床睡了一会儿,准备等那人中午送了饭后,就去之前的暗间看看。

    “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传来,老实人默默的进来,还是默默的把托盘放到床上。

    陆云溪低头看着,却忽然眯起了眼睛。

    之前她从来没有留意过,这会儿却猛然发现,这老实人手上,居然还有茧子。

    不是拿着锄头摸出来的茧子,更像是握笔久了,才形成的茧子!

    这种茧子,没有握笔握个十几年,都不会有!

    陆云溪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

    这精神病院附近都是山沟沟,虽说隶属于绿州这个大城市,但其实周围都是大山,压根就找不到几个识字的人,更不要说这种读书几十年的人了!

    老实人吗?不见得吧?

    就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心是向着精神病院的,还是向着她这边的了。

    眼看那人就要退出房间,陆云溪的指尖轻轻一动。

    “啊!”

    一声惊呼,那人摔倒在地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有些不解,眼神四处瞟了一眼,看到的却是平平的地板。

    奇怪了!他总觉得刚刚脚一麻才摔的。

    陆云溪看着他爬起来动作,有些僵硬。

    看来这家伙只是读过书而已,哪怕习武也只是强身健体,绝对没有练到能打的真功夫。

    想到这,她也没叫人,只是问了句:“你没摔伤吧?”

    那人摇了摇头。

    陆云溪看他去给别人送饭了,便三两下把汤药和饼子丢掉,等了一会儿,才将托盘还给了送饭的人。

    又坐了一会儿,差不多到大家午休时,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她才走到了之前发现机关的位置。

    她三两下打开了机关,潜入了暗间中。

    然而,一进门,她却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按照陆云溪的想法,她原本以为这里面会是一个装满了各种秘密,或者是各种财宝的地方,结果……

    轻纱幔帐、地上片片的红色花瓣,正中央占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二大的床铺,以及床上那红艳艳的被褥,每一处都显得那样的暧昧。

    陆云溪看着这房间,越看越觉得眼熟。

    风月楼之前的二楼不就和这里布置得差不多么?!

    她放轻了脚步,探头探脑的观察起来。

    然而,整间房就这么个样子,什么金银财宝都找不到。

    陆云溪失望透顶,正准备离开时,忽然听到隔壁轻微的声响。

    她的心猛地一跳,呼吸放得更轻了,放轻了脚步靠了过去。

    直到这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这暗间里头,有几个小洞,可以清楚的看见隔壁的事情。

    她屏住呼吸,眼睛凑近了那小洞。

    暗间两边都是普通的病房,而恰好旁边这两间病房都是没住人的。

    这时候有人进来……

    她定睛一看,却发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一会儿翻翻床铺,一会儿又敲敲地板,像是在找什么财宝似的。

    不过,这背影看着有点眼熟啊!

    她皱起了眉头,眼睛贴得更近了。

    在那人转过头来的一瞬间,陆云溪猛地一惊。

    居然是这几天给自己送饭的那个人!

    她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看着那人在屋里细细的转了一圈,又悄悄的离开了。

    陆云溪将自己碰过的东西恢复原位,趁人不注意,飞快的回到了自己房间里头。

    那个老实人在翻找东西的时候,面色凝重,眼里透着厌恶,看起来不太像是精神病院的人。

    不过,也有可能是有人欺压,所以才表情冷漠。

    她还是得再试探一下。

    傍晚。

    老实人过来送饭的时候,陆云溪忽然一改之前的默不作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老实人张了张嘴,最后只是低下头:“我叫……狗蛋。”

    陆云溪抽了抽眼角,没有理会这个假名,忽然又问:“这几天怎么都是你给我送饭,难道有人欺负你了?”

    “不是欺负,是我本来就喜欢干活。”狗蛋一脸严肃。

    “哦?你喜欢干活?”她意味不明的笑了,“恰好我被子脏了,染上了油渍,你等会儿把被单拆了拿去洗一洗吧。”

    “我……嗯。”狗蛋被噎了一下,不情不愿的应了。

    陆云溪看着狗蛋拆被子,动作十分僵硬。

    别人三两下就能弄完的事情,他居然折腾了大半天也没有弄好,反倒弄得自己满身大汗,头饭散乱的。

    不知道还以为才跑完两千米。

    陆云溪眯着眼看了一会儿他的动作,心里很快就有了猜测。

    这狗蛋大概是出身大户人家,手上并没有其他干活的茧子,而且外面的衣服看起来粗糙,里面的那衣服却是好料子,一般人还认不出来。

    虽然穿的衣服旧了些,但确实不差。

    难道是家道中落?

    狗蛋似乎察觉道她的目光,有些不安的擦了擦汗:“呵呵,我……怎么了吗?你怎么老看着我?”

    陆云溪这才收回视线,笑了笑:“没事,我就是看到你腰上的牌子……这东西不便宜吧?”

    她的眼睛不着痕迹的扫过狗蛋腰上的牌子,虽然看起来像是个木牌子,但雕刻得非常精致,用料也是上好的,压根就不是什么大路货。

    不少珠宝首饰都比不上这东西值钱呢。

    狗蛋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背后瞬间汗湿了。

    “呵呵,大姐,你说什么呢!这就是在街上买的,不值几个钱。”他干笑两声,挠了挠头。

    “大姐?!”陆云溪抽了抽眼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狗蛋暗暗松了口气,加快速度把被单拆了就走。

    看着他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陆云溪的眼神闪了闪。

    那些大夫穿的衣服虽然好,但都是有钱就能买得到的,那狗蛋的衣服可不是那样。

    她越发肯定心中的猜测了。

    那狗蛋八成不是精神病院的人!

    她如果要去探查的话,一到吃饭时间又要跑回来,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如果能收买狗蛋的话……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勾起唇角,也不着急去其他的暗间查看了,而是耐心的等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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