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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由专业团队全权企划,夏烛只负责出个人,但当然,她不允许周斯扬只出个人。婚礼选在国外某个风景很好的小镇,旅游圣地,当地有周家在那边置办的酒庄和葡萄园。
很大一块地方,规划建设了五年,去年才完全竣工,被周斯扬从周永江老两口手里要了过来。
建设上费了周永江不少心血,老头不想给,被周斯扬两句话堵回去,他说夏烛就喜欢吃这园子里的葡萄,不给万一跟他离婚,他就天天过来闹,把周永江跟沈漱玉也闹离婚。
“”
老头食指勾着老花镜往下,眼神越过镜片看坐在对面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你三岁??”
沙发上的人抬手正了下领带,依旧垂眸扫着手里的文件,轻声笑了下,声线清懒正经:“您教的,为了婚姻稳固可以不要脸。”
周永江:
周永江侧身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沈漱玉:“我什么时候教他不要脸了???"
沈漱玉坐在沙发扶手,一手拿着遥控器,正在调电视频道,闻言侧眸扫过来一眼,秀眉轻轻拧起,看着周永江说了句公道话:“你不用教,你是言传身教。”
周永江年龄往中老年上奔,内心却越来越柔软,当即老脸有点委屈:“老婆”
沈漱玉烦不胜烦:“别恶心我。”
周斯扬合了手里的文件,掀眸看两人一眼,片刻后目光稍移,半是无奈半是愉悦地提了下唇。@
办婚礼的前一周,夏烛坐在衣帽间跟周斯扬整理请柬。
衣帽间的玻璃柜前有软榻,夏烛反坐在上面,摆了各种腕表的玻璃柜被她铺的满是请柬。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出声抱怨:“我到底是怎么想的,觉得要自己签名才有诚意,我当时就应该咬死了要印刷!!”
周斯扬从衣柜前走过来,弯身在她身后,抽走她手里的笔,再是坐在软榻上,把她抱过来。
他穿了黑色的长袖睡衣,前襟衣扣只解了领口一颗,戴着眼镜。
周斯扬皮肤偏白,穿黑色居家服时更能感觉到,有种清冽的冷感。
“不想签就不签了,剩下的都印刷,实在不行,不发请柬也可以,我让罗飞给他们群发信息。”
声落,他又补充:“电子信息时代,发请柬浪费纸张。”
夏烛噗嗤一声笑出来,她盯着周斯扬的眼睛,觉得最幸福的相处模式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他这人情绪稳定,脾气又好的可以,偶尔怼人还特别逗乐,和他这样的人相处,实在是很难不开心。
夏烛也不想为难自己,从周斯扬腿上爬下去,拍着他的腿让他让开:“不行,朋友家人还是要亲自写,剩下的,什么你的合作伙伴之类的我才不管,你拿去印刷吧。”
周斯扬往后靠,单肘支在沙发的扶手上看着她,唇角噙了些笑。
夏烛看到,抬腿踹他一脚:“你笑什么?”
周斯扬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动作幅度小一点。”
夏烛也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想在去国外学习的这一年怀上小宝宝,再生下来,这样两不耽误,所以最近半个月床头柜里的那些子孙嗝屁袋都没有再派上用场。
不过最近准备婚礼也累,夏烛晚上洗完澡爬上床倒头就睡,周斯扬碰她一下就会被打回去,先前几乎每晚都会有的活动,近半个月倒是没进行几次。
所以这孩子可能现在还没有,不过周斯扬觉得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婚礼按夏烛的想法,“流程”上一切从简,但“布置”上不行。
办婚礼的地方是小镇上最著名的教堂,哥特式高耸的建筑从外型上看更像中世纪的古堡,再加上夏烛主纱的设计也趋于蓬松长尾的公主裙,有一瞬间,真的让人觉得这场婚礼像是在城堡中举行。
没人不想当自己世界的公主,或者是女王。
婚礼当天,七点起床,十二点在教堂举行仪式,在神父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亲吻对方。
教堂外连着偌大的草坪公园,政府出资建设,工作日对外开放,周末会租给当地举办婚礼的新人,用作婚礼场地。
这片公园被周斯扬连着包下来两天,当天下午来的宾客都在这里用餐。
相邻的湖有做专门的垂钓地,不想做湖钓的游客也可以坐在位置上观赏表演,当地有名的交响乐团和歌舞团被请来助兴。
婚礼流程当时是夏烛拍板确认的,自然所有环节第一考虑的也都是怎么让她更舒服。
她身上穿了纯白色的鱼尾礼服,从前场绕到后面找周斯扬。
为了省力,在教堂的仪式过后,基本就没有夏烛和周斯扬两个人的事了,就算是需要社交,也有周斯扬在,夏烛想不想参与都无所谓。
她穿了几个小时的高跟鞋,现在实在累,绕到周斯扬身后抓了下他的衬衣。
周斯扬正在跟家里一个侄子说话,男孩儿举着手里的冰激凌问他能不能给自己换个口味。
感觉到有人扯自己,他往后扫了眼,伸手托住夏烛的手肘,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弯身对男孩儿指了指不远处的应侍:“找他给你换。”
周家在大姓家族里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周斯扬光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弟弟妹妹就有一二三四五六个。
有的夏烛见的少,现在还没分清,现在两人身前站的这个就是。
三四岁大,穿了黑色的燕尾服,头发用发蜡打得很亮,猛一看有种违和的可爱。
夏烛靠在周斯扬身边,抬手对小男孩儿摆了摆,打招呼:“你好呀。”
男孩儿两个小短腿往后别着,捂嘴笑:我叫周勤洲。”
“嫂嫂还不记得我的名字,嫂嫂心里只有叔叔。”周勤洲指了下周斯扬,还是笑。
话都说不囫囵的年纪,起哄人倒是挺顺嘴。
夏烛瞟了一眼身旁身旁的周斯扬,有那么一点尴尬,她微微弯腰,正要跟周勤洲解释没不记得他。@扶着她的男人已经先一步动作,他身上穿了材料和版型都很考究的深灰色衬衣,很简单的款式,却衬的他这个人更加斯文有礼。
他俯身揉了把周勤洲的头,疏懒的声线,慢条斯理,带点新婚的愉悦:“不记得我难不成记得你?”
“等你以后娶老婆了,让她记得你就行。”周斯扬道。
周勤洲闻言皱眉,退后两步,连连摆手拒绝:“不要不要,我妈妈天天在家里揍我爸爸,我可不要挨揍,不要不要。”
重复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脸上都是惊恐。
夏烛被他的样子逗笑,抬手杵了下身边的周斯扬:“你二叔二婶在家天天打架啊?”
感觉不像啊,夏烛虽然有点记不住这几个小孩子的名字,但长辈还是能记清。
印象里跟周斯扬的二叔两人吃过几次饭,两口子看起来感情还不错?
周斯扬从一旁扯过来一个高脚椅,让夏烛坐上去,想了想,找了个很委婉的用词:“你觉得我平时说话,有时候气人…”
他话没说完,被夏烛接过去,直接换了词。
“你嘴挺贱的。”她看着他。
她目光炯炯,说着五个字时无比认真,把看着她的周斯扬逗笑了。
他抬手,右手食指剐了下她的脸,低声笑,慢慢悠悠:“怎么说话呢。”
夏烛把周斯扬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头顶,让他帮自己整理头发,眯眼对着他的目光,微扬下巴,一副得逞的笑:“不是吗?”
周斯扬顺着她的意思,帮她把头顶的碎发顺好。
她戴了几个月前在海岛时,他送她的那个皇冠。
五彩而绚烂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缤纷的色彩。
夏烛托着下巴回忆:“那时候刚结婚,你跟我假装约会,我们两个去中宁前面那条街吃馄饨,我当时害怕你,坐下的时候主动问你能不能吃这种馄饨”
夏烛越想约气,忽然插起腰:“你问我这馄饨是不是包的人肉,你不能吃。”
周斯扬想起来,眼眸里染了笑,眼看夏烛气得要在高脚椅上站起来,伸手按了她的肩膀道歉:“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说话。”
“那你应该怎么说?”夏烛指着他,耀武扬威。
周斯扬按着她的肩膀,轻拍了两下,从一旁架子上帮她拿了蛋糕,一本正经:“我应该说就算是人肉我也吃。”
“周斯扬!”夏烛提声。
周斯扬握住她要打自己的手,轻笑:“但吃了咱们两个可能都会被抓起来。”
已经找应侍换了冰激凌的周勤洲跑过来,遥远看到漂亮的婶婶也在对着叔叔挥拳。
他舔了口勺子,木楞楞看着两人,奶声奶气:“你们怎么跟我爸爸妈妈一样打架呀!”
夏烛收手,随后听到周斯扬说:“我二叔跟我说话气人程度差不多。”
夏烛瞥他,悄声总结:“怪不得总挨打。”
声落,远处响起如雷的鼓掌声,当地的民谣歌手鞠躬,为大家献唱,舒缓的乐曲,娓娓道来的情歌调子,出声的第一句就是对爱人的告白。
夏烛穿着鱼尾婚纱坐在高脚椅,长长的纱尾拖地,她正低头整纱,被周斯扬拨了脑袋,看过去。
在歌手第一句的告白歌声落下,周斯扬偏头,在温暖的阳光和和煦的风里,在她鬓角落下一吻。
“我爱你。”他在异国他乡,许诺终生的教堂旁再次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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