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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总算明白了,林墨最在意的终究还是他的前途。所以,哪怕是他心爱的女人周婉,只要触犯到了他的利益,他也能毫不手软的甩她巴掌。
在他的眼中,女人远不及权力来得重要。
林墨怒极,抬手又要对周婉动手。
苏璃眼中闪过嫌恶,伸手拦了拦,“大人,婉妹妹还怀着身孕呢,你不管她死活,也要顾忌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啊。”
周婉捧着肚子跟着哭诉,“墨郎,妾身也不是有意让你丢脸。那狼毫千金难求,一般人都会喜欢,谁知道王爷如此、如此……与众不同。”
“是啊,昨日去的时候,大人不也说婉儿妹妹是出了大力,连传家宝都拿出来了?这件事,实在是怪不到婉儿妹妹头上,要怪……”
要怪就怪摄政王!
真是个会惹事的主!
苏璃也只能感慨,偏偏那人位高权重,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墨哪里不知道这些,不过是心里的火气没处撒,冷静下来之后也收敛了怒火。
“摄政王权倾天下,这次虽开罪了他,可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摄政王昨日宴请诸位大人和夫人,是想让诸位夫人帮他保媒。”
“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替王爷保媒的机会,这才是大功一件!”
林墨说着,看向苏璃和周婉,“摄政王还说,他钟意的女子,并非一定要是官家女子,只要品行得体就好。所以,我们未必就没有机会。”
周婉闻言,为了讨好林墨,立刻说道:
“墨郎,我们周家适龄的女子不少,单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就有好几个,各个都才貌出众,我这就去找城里最好的画师替她们画像!”
林墨满意的点头,又道:“也不要拘泥于你妹妹。你周家在南方颇有人脉,不妨多加打听是否有合适的闺秀。”
林墨这番话,惹得苏璃胃中阵阵翻腾。
堂堂朝廷大员,为了讨好权贵居然干起了媒人的活儿。
“苏璃,”林墨见她不吭声,皱眉说:“你是林府的正头娘子,这件事你也要上心。”
苏璃摇着团扇,幽幽的道:“我们苏家可没有适龄的女子,保媒这种事,我做不来。”
苏家的确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林墨也是知道的,可她这态度,还是让林墨不满。
“保媒你做不来,那你这两日就去打听打听摄政王的喜好,昨日没有送出合适的礼物,回头找件像样的重新给王爷送去!”
林墨说完,又细心的给周婉夹菜。
他温言暖语的哄着周婉,浑然忘记刚才还打了她巴掌。
让苏璃更无语的是,林墨几句好话说完,周婉居然轻易的原谅了他。
甚至周婉还向林墨认错,承认是她做得不好给林墨添了麻烦。
苏璃被这两人恶心得够呛,哪里还吃得下去,寻个由头就离开了东厢。
*
摄政王让人保媒这事,很快就传遍了帝京的大街小巷,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尤其是各大世家,恨不能直接将自家闺女送到摄政王面前。
苏璃带着芍药巡铺子,一路走下来,耳边都是“摄政王如何如何”之类的言语,让她想忘记茯苓园的不愉快都难。
“这帝京,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苏璃在酒楼点了一桌子菜,一壶酒下肚,心里的郁气才纾解两分。
芍药站在边上替她布菜,心疼的说:“夫人,您要实在忍不下去,就和大人提和离吧。”
苏璃摇摇头,“哪有这么容易?苏家家大业大,这座金山摆在这里,他林墨舍得让我和离?他不同意,我爹也不会同意。”
“那……那要不您做点儿什么出格的事,让他休妻?”芍药提议。
“呵,”苏璃烦躁的又喝了一杯酒,“就算我死了,他也不会休妻!如果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反倒是给他理由向苏家索要钱财。这样一来,他钱也有,还能名正言顺的抬周婉做平妻。”
“再说,他到底是朝廷大员,要真撕破脸,苏家不是他的对手。我总不能完全不管苏家死活。”
芍药一听,顿时苦着一张脸,“左右都不行,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忍着!”苏璃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壶,醉意上头,扯着嗓子低吼:“乾之!你这酒怎么这么不禁喝?真是越发小气了!”
芍药听她喊“乾之”这一嗓子,就知道她是真的喝醉了。
“夫人,您醉了,我们回家吧。”芍药扶着她起身。
苏璃不依,委屈巴巴的说:“不回家!我们到沁竹阁找乾之去!”
芍药叹气,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哄着,“夫人,您忘了。乾之公子……已经不在沁竹阁了。”
醉意朦胧的苏璃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出了酒楼就往沁竹阁的方向走。
大街上人来人往,她脚步踉跄,走几步就唤上一声“乾之”。
芍药担忧的跟着,小心翼翼的去扶,又唯恐此刻遇上熟人,紧张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等她终于扶住苏璃的胳膊,一转头却发现苏璃不脸上早已布满泪痕。
芍药一惊,哽咽道:“夫人……”
苏璃浑然未觉自己在流泪,只一双眼睛模糊得厉害,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突然,她余光看见一抹熟悉的人影。
“乾之!”
苏璃挣脱芍药,慌张的冲进人群里。
等芍药回过神想追的时候,人群里却已经没了苏璃的踪迹。
*
苏璃跌跌撞撞的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几条街,终于在转角的地方追上了那人。
她扯住对方的胳膊,委屈巴巴的抱怨。
“乾之,你走慢一点,我都快跟不上了。”
被她抓住胳膊的是一个青衫男子,他回头看见疯疯癫癫的苏璃,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哪里来的疯女人!滚开!”
苏璃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那人越走越远,她不死心,顾不上擦破的手掌又追上去。
刚跑了两步,就见一辆马车停在她面前。
掀开车帘的,是一只她熟悉的,骨节分明的手。
她迷茫的抬眸,顺着那手往上看。
“乾之!”
苏璃破涕为笑,毫无形象的往马车上爬。
她思绪有些混乱,嘴里还嘀咕着:“怎么又有一个乾之?有这么多乾之,真好!”
赶车的是个腰间别刀的侍卫,看见苏璃爬马车,伸手就要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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