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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家兄弟终究挡不住伦文彻的嘲讽,尤其旁边的宾客和伦家家眷们还在拱火。

    伦文彻现在还记着这几个家伙偷吃他们的糕点,心中不忿,定要让这几个家伙出丑一下。

    到底他也和伦文叙一样读过几年书,不过他却没有他长兄伦文叙的才华,仅仅只是在广州府中了个秀才,后面数年就难进一步了。

    “几根傲骨头,撑拼天地。”

    伦文彻挑衅的对张家兄弟挑眉。

    不是,你还真会对对联啊?张家兄弟傻眼了,呆呆看了一眼朱厚照。

    朱厚照心道你们看我干什么,你们不会我也不会啊,对对子这种事本宫又不擅长。

    张家兄弟疯狂的对朱厚照眨眼,意思是大外甥,你不会……你去找会的人啊!咱兄弟牛逼都吹出去了,可不能丢脸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朱厚照也冲两个人才舅舅眨眼,意思是你们先顶着,我去找人。

    张家兄弟心领神会,哼了一声对伦文彻道:“你别着急,待我们喝点酒水找点灵感!”

    ……

    陈策正在和程敏政闲聊,朱厚照焦急走来,程敏政见到朱厚照,忙不迭行礼道:“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朱厚照挥挥手,拉着陈策急忙去到一旁,道:“小老弟,几根傲骨头,撑拼天地。”

    陈策:“?”

    “下联是什么啊?”朱厚照忙不迭问道,“很急。”

    陈策略微思索一下,道:“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

    朱厚照冲陈策竖起拇指,然后又风风火火离去。

    另一边,伦文叙问张家兄弟道:“你们到底好没好?”

    张家兄弟哼道:“急什么,这酒不是还没喝完呢吗。”

    张延龄小声道:“大,大哥,我快喝不下了,怎么办?”

    张鹤龄咬牙道:“喝!必须喝!你也不想丢人现眼吧?”

    “好吧。”

    这是张延龄喝的第十杯了,他感觉自己实在快喝不了了。

    不过好在朱厚照来了,小声在张鹤龄耳边耳语。

    张鹤龄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大笑道:“两个饿肚皮,包罗古今!”

    “真当张某对不出来?不过只是在思考最佳答案罢了!”

    此言一出,伦文彻微微一愣,真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对出来了。

    张鹤龄冷笑道:“继续出啊,你出多少张某给你对多少!非要让你心服口服。”

    张延龄:“……”

    大哥,你别这样,喝酒我喝,你在旁边负责吃肉,然后你还找借口说喝酒找灵感,合着酒不是你喝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多难受啊!

    对出来一个就够了,何须再装逼呢?

    张鹤龄拍了拍张延龄的肩膀,淡淡的道:“放心,他也没招了,咱们这就是在比拼毅力,你看到了吗?那个家伙也开始慌了。”

    张延龄寻目望去,发现伦文彻还真开始抓耳挠腮,于是乎他掐腰道:“小子!你倒是继续出啊!”

    “你出啊!怎么啦?你不会连题都出不了了吧?”

    伦文彻面红耳赤,对一旁三哥伦文敷使眼神,然后大言不惭的道:“我也要喝酒找灵感!”

    伦文敷赶忙去中厅找伦文叙,道:“大哥,大哥,老四和别人对对子呢,现在出不了题呢,你快给出一个!”

    伦文叙:“……”

    不过今日他大婚,高兴为主,于是想了想,随口道:“一门父子三词客。”

    伦文敷赶紧小跑到院落,于是伦文彻指着张家兄弟喝道:“听好了!一门父子三词客。”

    张鹤龄瞥了一眼张延龄。

    张延龄惊了,一脸恐惧,大哥,还,还要我喝?

    张鹤龄重重点头,然后又瞥了一眼朱厚照。

    朱厚照小跑去找陈策:“小老弟,一门父子三词客。”

    陈策:“?”

    这家伙在干嘛啊。

    “千古文章八大家。”

    没多时,朱厚照再次回来了,张鹤龄哈哈大笑,冷冷的道:“千古文章八大家!”

    “小子,你继续出啊!怎么萎了?”

    张延龄微笑道:“不行,嗝,你就认输吧!输给我们兄弟,不丢脸!”

    伦文彻也低头开始喝酒,伦文敷继续跑去找伦文叙:“大哥,继续出题!”

    “居庙堂恩播荆楚,涕泪相知,碧石长铭千古绩。”

    ……

    朱厚照再次找到陈策,陈策:“遗高言一统晋吴,声名俱在,青山不负百年盟。”

    伦文敷再次找到伦文叙:“楼阁一时新,蛱蝶图传,谁向唐初寻旧迹。”

    朱厚照也找到陈策,陈策:“文章千古在,斗牛光射,能居王后便奇才。”

    一边张家兄弟和伦文彻疯狂喝酒在‘思考’,另一边朱厚照和伦文敷跑的腿都快断了去搬救兵。

    最莫名其妙的恐怕就是伦文叙和陈策。

    陈策每次和程敏政聊天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朱厚照打断,程敏政也不敢抱怨太子,只能默默地看着。

    终于陈策忍不住了,他问朱厚照道:“你究竟在干什么?和别人对对联吗?”

    朱厚照嘿嘿道:“玩一玩嘛……”

    陈策想了想,道:“架一叶扁舟,荡两支桨,支三四片蓬,坐五六个客,过七里滩,到八里湖,离开九江已有十里。”

    “好了,去玩吧,不要再来烦我啦。”

    陈策给朱厚照出了一副对联,让朱厚照主动去说上联,这幅千古绝对,想对出来非一朝一夕之事。

    朱厚照恍然大悟!

    对啊,凭什么老让对方出对联?为什么咱们不主动出一副绝对呢?

    朱厚照兴奋的跑开。

    陈策有些不好意思的对程敏政道:“程大人……额。”

    他发现程敏政似乎也在思考,面色纠结凝重,想了许久,才眉头紧锁的问陈策道:“纯简,这幅对子的下联是?”

    陈策:“……”

    他是真没想到,程敏政居然一直都在认真听着自己对对联。

    程敏政从未享受过今日这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对子盛况,尤其听到陈策几乎不假思索的便将对方对联给破了!

    而对方也不简单,这一则则精妙绝伦的上联在短时间内想出来可都不容易。

    这可真是两个当世大才子之间酣畅淋漓的对拼啊!

    不过最后陈策这一副上联,程敏政被为难住了,因为他实在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下联可以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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