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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眼女道本不欲在此寺庙中过夜,她不是法闻这等外方之人,也不是个不问世事的,对于虎马禅师的来历背景一清二楚。只是因见自己禅房同法闻同在一个院落,便立即熄了离去之心。
她现在处境相当不妙,在法严别院之中,无论鹤观弟子,还是四悲云寺阵营的,都不待见她这个前坛主弟子。
因而她急需找到下家,就如当年她主动摸到师傅静室塌上,这一次准备故技重施,她倒不信那法闻和尚真个不沾荤腥。
刚入禅房,正取来一面宝镜梳妆,忽感身心疲惫。
“有人作法害我?!”
她眸子一凝,很快瞅见一裸身的魔女贴墙爬行,伏在顶上,湿漉漉的长发垂下,正缠在她的身上。
见着这魔女,碧眼女道心知要糟,刚要逃出屋外,便闻见一股子情药所散的异香,彻底软倒在地。
在外间,有细碎的吵闹声,似在争论谁第一个.侵犯她。
“贤弟,咱们先前早已定好,你头我尾,各持一边,怎么临了却反悔?”虎马禅师很是不悦的道。
“兄长,弟兄近来习惯于独享。”
面对疑似炼气二境中的虎马禅师,季明言语中丝毫没有顾忌,揭其短处道:“我来寺中许久,可兄长你却因那王莲莲缘故,竟是冷落于我。
若此事情传到采花圈子中,兄长你失了脸面倒在其次,怕是日后在外行走,再难得到同道热情款待。”
禅师知道自家兄弟心中还有疙瘩,只好退而求其次,讪讪道:“那你速战速决,我来为你把风。”
见禅师守在院门,季明大摇大摆的推门而入。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独享,而是想看看那一对法眼。
天生的法骨难得,天生的法眼更是如此,如果这女道真有双法眼,且尚可栽培,他不介意结个善缘。
只是季明隐隐感觉这法眼没这么简单,如果女道真有一对法眼,应当不至于还在一分坛别院中,以色娱人。
入得房中,季明坐在一张矮凳上,盯着那迷糊糊的女道,说道:“别装了,我那幢幡可没对你使多少迷法。”
女道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费劲的支起身来,讨好的道:“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将情药的解药也给我。”
季明摇头,从袖中伸出一只爪子来,停在女道的两眼前。
“别动!”
女道正欲偏过头,却听到极为冷漠的一道声音,命令的声音,让她下意识的服从。
“睁眼。”
那声音再道。
季明看到了碧瞳,绿宝石一样,先前自己催运无形气劲,也是被这一对眼睛所洞察。
“不对。”
拥有法骨·六指的季明,最清楚那天生奇迹的妙处,而这一对眼睛有一种后天蒙尘之感,没有那样灵动。
“你眼睛里有东西。”
女道没想到这毒手童子竟看穿自家法眼真假,在对方的胁迫下,只得一眨眼睛,从瞳孔中飞出两根碧色狐毛。
季明托着两根狐狸毛,说道:“狐仙借法!”
女道故意软倒在季明面前,露出胸前白腻,道:“你您真是见多识广,我正是借了狐仙的法力。”
“所以你身世是假的,法眼也是假的,就连所谓清冷气质也是假的。”
女道见季明语气中带着嘲弄,道:“你们男人不就喜欢这样,高贵的身份,还有可以勾起征服欲的气质。”
“这倒没错。”季明点了点头,道:“那你有什么是真的?”
“我有几件宝贝是真的,你若是看中,便直接拿走。”
说着,女道艰难的取出纳袋,在季明警惕的目光中倒出许多零碎来,还有几件法器,可惜具无灵性。
季明可不似上一世饥不择食,摇头道:“这些东西还没我手里的一杆幢幡有价值。”
他这话不是胡吹大话,这姹女妙乐幢幡晃一晃,可迷翻敌人,再摇一摇,可唤出幡中魔女对敌。
它虽不是专攻杀伐一道,可在许多人眼中,价值更胜那等杀伐之器,唯一缺点就是过于阴邪了。
“我熟记几本密功,我可以背诵给你听。”
“不。”
季明再度摇头,“我不日将考取道民,自可在别院中挑选一门密功,哪里用得着你来背诵给我。”
女道耐心解释道:“像你们散人入门,虽只在这分坛别院中修行,可也只作那二三等人,等闲密功自是学得,可有神通潜质的密功万万学不到。
像是那法闻所施展的赶岁拳,源自于太岁星宫内,你等散人莫说是看,就是听都怕是未曾听过。”
季明来了兴趣,问道:“你能教我哪门密功?”
“控鹤功!”
听到是这一门密功,顿感失望,且有些无语,怎么哪哪都能听到它,一点没有高深密功的格调。
“我可听说过它,太平山中许多人修行,你敢拿它来诓我?!”
这时,门外有虎马禅师的声音传来,“贤弟,可好没有?”
季明脸色一黑,这虎马禅师真好似色鬼投胎一般,当即出声说自己正在兴头上,让其速速离去。
门外长叹一声,门内的女道却是小脸煞白。
她显然听过虎马禅师的名声,但凡被其侵犯过,日后绝对要被其以清白名声所威胁,再难甩脱。
她自己的过往虽不光彩,可在别院内到底是要一张面皮的,一旦被虎马禅师得手,余生定然难安。
“控鹤功易学难练,升炼到法术·一气大擒拿手更需一头灵鹤来炼就道脏,而我这里有一枚灵鹤蛋。”
季明一下站起来,沉声问道:“蛋在哪里?”
女道从先前倒出的那一堆零碎中翻出几颗大珠,将其中一颗的外壳敲碎,露出一枚带着斑点的小蛋。
“一头灵鹤从出生到成年只需三四年的精心培育,届时你便可成就一门法术。”
季明看着这一枚蛋,在手中仔细的欣赏,感受着其中的活性,又问道:“那它的母亲呢?”
女道苦笑一声,被此话勾起伤心往事,道:“它母亲被算作我师傅道产之一,被太平山执法弟子尽数收走。”
季明知道这女道说是师傅,其实是丈夫。
将鹤蛋收起,季明挥了挥幢幡,将女道身上的迷法彻底的收走,这女道顿时清醒许多,可以在地上活动。
“我去拖延一二,你从院后出去。”
季明嘱咐一声便出了门,女道走在院中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一咬牙直接钻到法闻的房中。
她这一操作,让准备替她遮掩的季明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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