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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渊放下手中典藉,从藏书殿走出,一道阳光落在他的脸上,暖意融融。他已经在这座大殿中整整呆了三天,阅读了大量典藉,以弥补法相期的知识。
只不过太阴月华万相篇的正本在太初宫山门的水月殿内,这边只有抄本密藉,没有创立仙君以及历代仙君真君的真意感悟。
道基期主要修炼的是身,是道力灵气。到了法相时就要转而修神。第一步是让法相灵性圆满无暇,此为养神境。
灵性圆满后就要根据法相特性,构建法相能够自如生长的环境,比如鲲鲸就要构建大海,白虎需要山林,此为万化境。
等整个世界构建完成,需要令法相与世界真正融合,变成不可或分的整体,让整个世界活过来。这即是法相后期,名为心相境。
心相境圆满,世界灵性具足,能够真正运转,再经历雷劫,就可步入御景,成就真君。
此时卫渊在北方山门已经呆了十几天,每天除了拜访张生,给老师早晚请安,基本都会呆在藏书殿中。除了要恶补关于法相的知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编写天地狂徒的法相篇。
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人能指导卫渊,一切只能靠自己。
离开藏书殿,卫渊又来到了张生的小院。
张生依然在读书,只是最近读的多是道藏,她想要重建道心,在前人经典中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卫渊在她旁边坐下,说:“我已经呆了很久,现在书看得差不多了,得回去了。”
“嗯,一切保重。”
“此次回去,若是不出意外,我准备向巫族开战。只是我还有些犹豫,是倾全力进攻巫族,还是分一部分兵到北方山门来。”
张生道:“自是全力进攻巫族。”
卫渊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此时张生忽然轻哼一声,双眉紧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卫渊急忙扶住她,徐徐注入道力,才让她慢慢平复。
张生道基残损,道心又出了问题,残破的识海时时会引起钻心痛楚,以她的定力意志都有些承受不住。
这种伤就连造化观观主丹明子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她只有重拾道心再立道基后才能摆脱这种痛苦。
这段时间以来,张生身体一直在渐渐变弱,识海有损,神识元神都会不由自主的散溢。所以她大部分时间都只能呆在小院中。在这座院落中有玄月真君亲手布下的阵法,可保识海不再恶化。
得卫渊道力之助,张生才压下伤势,疼痛渐去。
此时她额头微微见汗,气息又弱了几分。
但张生不以为意,道:“道基识海有损,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技不如人。可是道心却怨不得别人,还是我心胸不够,容不下天地。这事不能假手旁人,总得我自己想办法。哦对了,祖师要见你。你现在就过去吧。”
“还要见我?三天前不是刚拜见过他老人家?”
张生翻了卫渊一眼,道:“多见见祖师有好处的,快点去吧。”
看着张生虚弱却又倔强的样子,卫渊难免心痛但突然又冒出许多不该有且大不敬的想法。
不过他也只能一声暗叹,收起了这些虽然诱人,但不该在此时有的想法,只能等待合适时机了。
但这些想法既然是不该有的,那自然是越收拾就越强烈,且越是大不敬,想法就越是强烈。于是卫渊的目光就开始下意识的游移。
张生一脚把卫渊蹬开,道:“见祖师去,别让他老人家久等。”
卫渊于是行礼离开,出门时不禁在想,原来老师的脚也很软。
再见祖师时,卫渊发现玄月真君的气息明显有些虚浮,看来刚刚和辽族哪个真君在天外大战归来。
一看到卫渊,玄月真君的脸就笑开了花,一把拉过,上上下下仔细地看,越看越是眉花眼笑。旁边站着焚海真人,也是笑得两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好好好,不愧是我天青殿弟子!”玄月真君又狠狠地夸奖了一通,都没什么新词用了。
其实卫渊自来到北方山门后,前后已经拜见了玄月真君三次。但每次玄月真君都如刚见卫渊一样,笑得根本就合不拢嘴。到后来玄月真君发现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于是索性也就不控制了。
夸完卫渊玄月真君就用焚海结尾:“焚海啊焚海,你看看你,修为都要被徒孙追上了!老道当年实是眼拙,是怎么把你给收进来的?”
焚海真人的笑容一下僵在了脸上。当年他收下张生后,就没少因为张生而挨训。
玄月真君就是这一点不好,夸徒子徒孙时不遗余力也就罢了,但每每总喜欢把焚海拉出来当作背景陪衬。
好不容易有了卫渊,焚海真人难得体会到了玄月真君的快乐。哪知还没有开心多久,卫渊的修为竟然就追了上来。
好不容易等玄月真君夸完,卫渊才有机会说自已准备今日返回青冥。
玄月真君本待答应,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就道:“既然来了,暂时先不急着走。明王殿主正从本山赶来,明天就能到达。衍时正在天外大战,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还有黄云真君,我老人家刚向她借了五百万两仙银,你也得去拜见拜见,顺便让她给你解答一下修行上的疑难。”
卫渊无奈,只得多留两天。
玄月真君在这两天中一口气带着他见了七八位真君,甚至为了赶时间,还专门带着卫渊在天外战场的边缘处等着,果然就堵到了衍时和丹明两位真君。
于是玄月就拉着两位真君在万丈高空处聊了起来,那叫一个亲切热烈。只是苦了卫渊,他在旁边立着,法相都被天外罡风吹得有些不稳。
两位真君到底还是没能逃脱玄月真君魔爪,被他扯着聊了快一个时辰。
玄月真君主要就说两件事,一是各位真君似乎都不怎么会教徒弟,花费了那么多心血,结果都不如天青殿一个放养、散养、天生天养且天资平庸的卫渊。玄月至今没弄明白卫渊是怎么修成的法相,需要两位真君给指点指点,找找原因。
其二就是借钱,每位真君五百万两,不接受还价。
两位真君实在不想听玄月真君说话,要不是现在外敌当前、不是理论的时机,高低得和玄月去天外较量较量。
所以两人无奈,只得掏钱。
收下仙银的玄月总算心满意足,放过了他们。只见老道呵呵一笑道:“这孩子也就是运气好了一点,莫名其妙的就成了法相,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唉,这点和老道我当年确实比较像!”
说罢,玄月真君大手一挥,用道力携了卫渊,道:“走了,时间紧迫,还得去拜见一下冯元真君,让他指点一下你的修行。冯元老儿一向眼光独到,定能知道你为何忽然就成了法相!”
等玄月和卫渊消失,两位真君都是相对无言。
如是过了紧张且充实的两天后,实在找不出可以指点自己修行的真君了,卫渊才得以脱身,返回青冥。玄月真君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但也只能到此为止。
拜访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玄月真君就借到了三千余万的仙银,重建天青殿绰绰有余。此外还买了几百万两法相养神的丹药,一口气全塞给了卫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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