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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土化的山坡漆黑一片,草木枯萎,溪水断流。山风吹过,再也不会掀起一片沙沙的声响。
徐忠仁瘫坐在地上,看向靼坦族被砸进去的方向,张开的嘴好久没有合拢。
我是谁?
我在哪?
我看到了什么?
难道只是在做梦?
我分明看到陈默一刀就给一个靼坦族的宗师砍翻了!
一连串的自我质疑之后,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好像不是做梦,也不是临死前的妄想,而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但凡陈默和他一样,先用上一连串的准备,把功法、灵器、天赋全都调动起来,然后经过一番恶战击败了一个宗师级的靼坦族,他都勉强可以接受。
明明他离开剑门武院的时候,陈默都还不到八境,就算这一点时间让他突破好了,那也只是个刚破八境的人呀?
虽然这也很牛逼了,但问题是,刚破八境就能秒杀老牌宗师,这也很不科学啊!!
徐忠仁到底还是错了,陈默那一刀没有秒杀掉持斧的靼坦族,只不过是一击压制。
在一阵震耳的咆哮声中,被推进大地之中的身影突然开始膨胀,就好像干瘪的篮球被充满了气,并且往即将爆裂的程度膨胀。
原本的人形不复存在,他的躯体变成了一座散发着滚滚黑气的巨兽,头顶长着四根犄角,身体覆盖着大量的鳞片。
身下,刚才的那柄大斧就和现在的一根指甲差不了多少。
“小心,这是混血族裔。”
徐忠仁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尽管他看出了陈默的实力,此时好像却还是很担心。
“什么是混血族裔?”
陈默仿佛没有听到那震耳的咆哮,只是把刀扛在肩上这么问道,甚至是背对那显化原形的巨大怪物。
徐忠仁看到他这个动作,感觉怪怪的,但现在情况变了,陈默不止是一个武院新人,还是一个宗师,虽然这有点让人难以置信,但实力是做不了假的。
“混,混血族裔就是其他种族被靼坦族同化,他们本来是不同的种族可以通过恢复原形的方式解放力量变得更强!!”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因为变幻之后的靼坦族宗师已经冲刺到了陈默身后。
“哦,也许东极太子也是一样的咯?”
陈默一边小声嘀咕,一边转过了身。
此时,变回巨怪的靼坦族的利爪已经当头拍了下来,明明只是爪击,却一下拍出了音乐的雷声,隆隆作响,仿佛掌控着天威。
就在陈默身后的徐忠仁心脏咚咚直跳,这可是同为宗师的全力一击,他现在身负重伤,想反抗甚至逃走都不太可能。
不过他知道陈默虽然有时候看起来脑子不太正常,但到目前为止,做事都很靠谱,应该说过分靠谱。
让高考就拿个第一,让排位赛就夺个冠,让探索秘境就成了救世主,所以从数据上看,似乎没什么可担心的。
徐忠仁下意识地屏息凝神,看见陈默转身从下往上劈手就是一刀。
轰!!!
所有雷鸣之声都灌入了刀锋之上,剧烈的震荡飞速扩散,肉眼可见。
神奇的是,那些波动只在陈默的刀锋之前,他身后的徐忠仁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冲击。
天雷般的一击被陈默挡下,接着就是他的回合,只见长刀斩落,反手就是一记震压。
嘣!
山峦一般的身躯再次被轰飞,不过这次陈默没有再跟他客气,银光追了上去,回头斩出了一刀。
噗嗤!!!
横压下去的强劲真气直接折断了巨大靼坦族的脖子。
嗤嗤嗤——
死去之后,巨大的身躯开始冒出一阵阵黑烟,转瞬间就又像泄气一样萎缩下去,变成了一具干枯的骸骨。
陈默看了一眼那具骸骨有些分不清靼坦族和巨怪,到底哪个才是真身。
同样困惑的还有徐忠仁,不过他并不是因为靼坦族,而是因为陈默突飞猛进的实力。
“徐组长,你送他们回去,我要去深处了,不知道另一边的战况如何,你应该能回得去吧。”
徐忠仁愣愣地点头:“交给我就行了。”
他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直到这会才想起来,随便拍了两把疗伤的灵药在身上,然后跑向了伤员。
在那之前,陈默就已经从原地消失,不是用抽丝快速移动,而是直接原地不见,只留下了一缕微风在原地转了一圈。
徐忠仁都看傻了。
这是百分之百的纯正瞬间移动。
也就是说,顶多一两天的功夫,陈默不仅突破了宗师之境,还学了一个瞬移类的功法!
当然,他会感到奇怪也很正常,毕竟没有学过九杀羚曲,不知道这个功法的后半段,准确来说是第七剑,也就是宗师之境才能学的那一剑本身就是一个瞬移。
普通的瞬移,可以在一瞬之间跨过大段距离,这是正经的跨越了空间,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追上,有十个脱兔灵脉也不行。
但移动仅仅是瞬移功法的最基础功能,正如七境的三个分支,贯穿、缥缈、迅影一样,稍微高级一些的瞬移功法,就拥有额外的效果。
九杀羚曲本身是个剑法,所以它自带的瞬移能力当然是杀伤。
乡镇之间的水泥路已经被焦土覆盖,偶尔出现的稀薄地带才会露出路面。
一队靼坦族精锐正在路上行进,这是他们的中坚力量,既不像蛮兵那样弱小,又比更高阶的核心族裔数量多。
这队靼坦族并不是在单独行动,他们还拖着一辆囚车,里面装着几个气息奄奄的人类。
靼坦族不是野兽,他们烧杀抢掠,但也会也会抓捕对自己有用的人。
这几个被带回来的都是超凡者,其中三个穿着制式战斗服,大概是军方的人,另一个穿便服,看起来五大三粗,不太有脑子的模样,正是青城武校一到五班练体教师的张刚强。
他人在青城市上班,但老家却在竹海市乡下,没想到因为亲戚结婚回来一趟,就碰到了这种事。
他协助赶来的军方超凡者帮助乡民撤退的时候,不慎被这一队精锐的靼坦族抓捕,心里觉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
一个武校教师,在这种时候能保持情绪稳定就已经很不错了,他甚至不仅稳定,好像比另外几个人还乐观一点。
“这可是在我们的地盘,说不定待会就有人把我们救出去了。”
“.”
另外几人苦笑了一下都没说话,既是因为本身受伤就不太想开腔,也是因为觉得这不太现实。
虽然他们坚信反攻一定会有,这个地缝也会被关闭,但现实又不是电影,怎么会正巧让自己碰上?
然后他们就看见押送他们的靼坦族身上突然裂开了,像是被切碎的豆腐,蔫蔫地垮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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