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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归不能去拍他的肩膀,男女有别,自己是表嫂。所以只能语言多安慰:“你表哥有钱有势,你不用也是浪费,咱们家马车多,该用就用,要不然闲置着反到容易坏,下午让大壮陪你去买衣服,车夫我都说好了,你什么时候走都会接送你,谁要是问起,你就直接说你是景家的亲戚,不用担心其他。”
说完,她想起大事,掏出来一个荷包递给丁方晨:“你要是担心银子带学堂怕丢了,就放在家里,你现在住的房间,就一直住着就行,我们不常回来,这边也没什么亲戚来串门,就算是来,客房也都够了。”
丁方晨也不好推脱,说起来,该用的都用了,再说就是矫情了:“嗯,知道了表嫂。”
他边说,边假装不经意地抹眼泪,大男孩,还是要面子,可是又忍不住想哭。
姜晚归看着现在的丁方晨,多好,越来越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了,前世他在陈家做工,经常被欺负,却还保持着善心,帮她。
想到前世丁方晨瘸了的腿,姜晚归还是会觉得难受,好在一切都不会发生了,丁方晨正在向着她想象的样子发展。
她看着丁方晨:“你现在是有家的人了,学会有事找我们,记住没?”
丁方晨点头:“记住了表嫂。”
姜晚归现在也习惯了丁方晨这一口一个表嫂:“行,那让大壮留下陪你一天,我还有事,就先去忙了。”
毕竟男女有别,她也不好哄丁方晨,不如让高大壮留下来陪他,都是男子,更容易说话一些。
丁方晨应下:“好,我都听表嫂的。”
姜晚归带着落雨离开,去铺子看看。
丁方晨跟高大壮玩得好,剩下他们俩,先说起来一些元宵节的事,又说了一些镇上的见闻,也是话题不少。
并且高大壮也是会说话的,他给丁方晨建立了很多的信心,也说了,开学时候,他去送丁方晨。
姜晚归去了瓷器作坊那边,因为姜楚信的铺子要开了,说实话,现在的姜晚归都没什么跟姜家那些人竞争的心思了,但是想想,做生意就是如此,一起开业,谁本事大,谁能挣钱,很正常,所以还是按照之前计划的,跟姜楚信那边同日开业。
午饭过后,姜晚归去了陈家附近,找了蒋婆子,问问陈家最近的事。
蒋婆子有日子没见到姜晚归了,见到之后还说想她了,说不少事要跟她说。
姜晚归听着蒋婆子从年前说起。
最先说到了陈家的大公子,他一直没有孩子,看了不少大夫,还去求了菩萨,只是到现在还没好消息,陈家的当家祖母因此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说到这,蒋婆子神神秘秘地凑向姜晚归的耳边:“你知道为什么他们不给大公子纳妾么?”
姜晚归确实不知道这个事,摇摇头。
蒋婆子满脸的我知道,我啥都知道的那种自豪感:“因为他们说是大公子有毛病,所以不纳妾的话,可以说是他妻子有问题,要是纳妾了还没有,就不好听了,但是他暗中养了三个外室,哪个有身孕,那就不得了了。”
姜晚归这才想起来,前世也是如此,陈雷成婚三年之后,才有一个外室怀孕,然后轰轰烈烈接进门,给了名分,原来是这样,她最初还以为陈雷这人重情义,不轻易纳妾,原来都是算计。
再一想陈家这些人,其实也是正常的,前世自己最初嫁过去时候,一心都是想着姜家,怎么讨好陈家帮着姜家,根本没注意陈家的一些事,但是后来很多结果看,他们家做事的风格,就是不厚道。
姜晚归也确实挺爱听这些的,甚至她都想以后开个书斋,然后专门写话本子,召集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写,就写后宅这些事,估计很多人能爱看,到时候还能挣钱。
当然,这些也还是一个想法,但是有钱之后,其实也都容易实现的,人有了钱,更容易钱生钱。
她对着满眼带着无限八卦的蒋婆子问:“原来如此,还有什么?继续说。”
蒋婆子见到姜晚归有兴趣,她说得更是眉飞色舞:“那个二公子,更是个奇葩,把他那新妇打得天天叫唤,听说手指头都硬生生地给掰断了,那身上没有好地方,你说那个新妇的娘家咋也不说去看看她?这要是有娘家撑腰,怎么也不至于如此。”
姜晚归听着蒋婆子这些话,脑子里浮现出前世自己的那些画面,那时候她也是期待着自己的娘家来看看自己,可是最后得到的确是自己被卖了。
此时的姜晚珠应该能真切的体会前世自己的痛了,当然,前世自己知道被卖了时候是真的绝望,心里的伤痛比身上的更痛,估计此时的姜晚珠也是一样吧,被亲人抛弃,想抓一根救命稻草都没有,她也算是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她低低的开口:“可能是娘家都是狠心人吧。”姜家的人真的都很冷血。
蒋婆子叹口气:“哎,咱们女人就是命苦,估计是卖了高彩礼,给儿子娶媳妇了,哪里还顾得上一个嫁出去在婆家没什么地位的女儿。”
说完,想起什么的又道:“这就是这个新妇没得宠,要是她得宠有了儿子,那在婆家有地位了,能给她家里的兄弟争取更多的钱财,我就不信,他们家对她不闻不问。”
姜晚归承认姜家确实如此,前世如果自己能让他们继续吸血,他们应该也会去看自己,不管是为了钱还是怎么回事。
她默默说了句:“所以大多女子都是为男子铺路的。”
蒋婆子对此表示非常认同:“咱们女人生来就是命苦,还好,我有儿子,要不然我这后半生可真的无望了。”
姜晚归心想,你那儿子不是赌钱就是赌钱,如果没这个儿子,她挣的钱买个下人都能给她养老了。
但是没必要点醒她,跟她说这些:“那陈刚的新妇没再想过逃?”
“怎么没有,逃几次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便不敢了。”蒋婆子说的时候不住地摇头,想想他都觉得遍体生寒。
“没人看不过去帮她么?”
“谁敢?那不是跟主家作对,不想活了?”
姜晚归知道会这样,因为前世她逃跑求助了很多人,但是只有陈雪竹和丁方晨伸出了援手,现在这两人都被自己接走了,还有谁能帮她?
蒋婆子想起什么地道:“对了,那个新妇还给外送过信,但是不识字,写得跟鬼画符似的,别说没送出去,就是送出去,也不会有人认识吧?”
姜晚归真的感慨前世的姜晚珠命好,她那么笨,却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宠爱,还好,这一世不会那样的倒反天罡了。
“陈刚的病怎么样了?还有多久的活头?”
“大夫说不会超过三年。”
“那估计他也就是一两年的事了。”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她知道陈雷对这个封魔的弟弟早就不待见了,陈刚的发病越到后期,越影响陈家人生活,那么他死的也会越快。
蒋婆子好像揣测出一些端倪,这个主子对陈家两兄弟有恨意,难道是他们曾经有过什么情债?
当然,她可不敢多言多问,这时候想起来还有事没说,继续道:“对了,姑娘,还有件事,年前陈家有一波表亲,从京城来这边过年,你说那京城多热闹,还不是多亲的亲戚,跑这镇上过年,奇不奇怪?”
听到这,姜晚归打起了精神,因为景澈说过,这些京城大家族这两年来镇上的,基本都是对着宝藏感兴趣的,之前她怀疑过陈家跟宝藏有关系,现在看,这些人忽然的到来,也是有原因吧。
她问:“来的是什么人?当官的?”
蒋婆子摇头:“是一个老头,好像是陈老爷的表叔,带着他孙子,和一个姑娘一起来的,说是孙子纨绔,带出来历练,那个姑娘是什么世交好友家的,好像身份不低,整日穿着橙色的衣服,别的颜色都不喜欢,我们看见那个颜色,现在都觉得头晕,因为她跋扈的不得了,整日对我们打骂侮辱,我还好,现在跟着陈夫人,不太接触到他们,但是也得躲着,只要让她看见都没好。”
姜晚归没听后边蒋婆子的抱怨,她在想一个人,就是元宵佳节猜灯谜时候,跟自己抢灯笼的那个女子,那女子的刁蛮跋扈,还有穿的衣服颜色,应该就是她了,那么那个青衣男子就是陈家来的那个远房表亲。
这事她得赶紧回家跟景澈说一下。
她又问蒋婆子:“还有别的事么?”
蒋婆子想了一下:“之前你让我盯的那个张月消失了。还有陈家姑奶奶陈元香跟小厮在房间鬼混,被马夫发现,打起来了。你是不知道,那打得多激烈,马夫有一把子力气的,把那个小厮的底裤都扯下来了,那小厮还真的有点东西,怪不得姑奶奶那么痴迷。”
姜晚归反映一下,才明白过来蒋婆子说的有点东西是什么,她感觉整个人都红了,这有点太露骨了吧?
说起来,这个陈元香真的好有精力,之前不还跟一个送柴的?这又出了个小厮,长得丑玩的花。
不过她怎么找的都不是什么身份好的?不懂,想不通。她明明可以正儿八经的再嫁个人家,陈家的身份也不至于让她嫁不出去,为什么她就喜欢这样胡搞?
不过这事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回去跟景澈说陈家那几个客人的事。
景澈的人可能监视到陈家来客,但是他们不会知道这两人是自己跟景澈见过的,想要去暗中调查,没那么容易,但是他们了解这对莽夫,想要从他们口里得到消息,不难,很容易就能激怒他们。
所以她跟蒋婆子分开之后,就赶紧回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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