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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归没看这两人,而是对着景澈露出笑容。摊主继续出谜题:“这题不猜字,打一动物,二位听好了:先修十字街,再修月花台,身子不用动,食物自然来。”
“蜘蛛。”姜晚归和景澈异口同声说出来,这道题姜晚归会,是因为她听人说过。
景澈看着姜晚归笑了:“怎么什么都会?”语气满满的宠溺。
边上的那对年轻男女这时候的脸色都变了。
青衣男子对着摊主责备道:“你净出一些这么简单的,这不就是比谁说的快?都三道题了,能不能出点难的?”
摊主自然是秉持和气生财:“好好,咱们出一道难的。”其实还是原本就该出的,当然,到了第四题,就是该上难度了。
他清了清嗓子:“听好了,这道题题面是:寒山几堵,风低削碎中原路。秋空一碧无今古,醉袒貂裘,略记寻呼处。男儿身手和谁赌。老来猛气还轩举。人间多少闲狐兔。月黑沙黄,此际偏思汝。打一鸟名。”
景澈仍旧很快说出答案:“鹰。”
姜晚归也不想再猜了,她就是要小狐狸花灯,已经够四道题了,她对着摊主道:“我们不猜了,就要二等奖。”
摊主把小狐狸花灯给她拿下来:“祝二位有情人天长地久。”
姜晚归接过花灯,也不好解释什么,只能道谢。
景澈听得高兴,对摊主道了谢。
两人拿着花灯刚走出人群,刚才的两个年轻人就追了上来。
青衣男子挡住景澈的路,拿出来一锭银子:“花灯我买了。”
景澈微微皱眉:“不卖。”
青衣男子又拿出一锭银子:“这些总够了吧?”
景澈的语气带着冷意:“我说了不卖,别挡路。”
橘色裙子女子直接掏出来一张银票:“五十两,别说不够,做人不能太贪。”
姜晚归没忍住笑了:“你以为只有你有钱?你是井里的蛤蟆吗?”
那女子被姜晚归讽刺之后,怒意上升,随手抽出来自己腰间的软鞭,对着姜晚归:“你敢侮辱我?现在道歉,把灯卖给我,否则后果你承受不起。”
姜晚归一点不慌:“去边上吧,别伤及无辜。”集市里都是出来看灯过元宵节的,自己的事情,没必要波及他们。
橘色裙子女子也是真的气到了,因为对方不但不怕,还那么大气,边上人对她指指点点,好像她罪大恶极,她捏着鞭子:“好,去边上。”
到了旁边的一块空地,那女子直接挥着鞭子奔着姜晚归过来。
姜晚归微微侧身,躲过一鞭子,然后迅速地冲到她的面前,直接把鞭子从她手里夺了下来,然后向后滑退两步,扬起手一鞭子抽到女子的后背上。
橘色裙子的女子被打得猝不及防,一声惨叫:“啊。宝哥哥救我。”
青衣男子抽出靴中短刀,奔着姜晚归刺过来,只是还没到姜晚归跟前,就被景澈一掌打出去七八步远,一口血吐出来,倒在地上,如果不是周围有人群,怕伤及无辜,这人应该飞得更远。
他们都庆幸,今日带着面具,用的腹语,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下手还真的不用有什么顾忌,虽然没想要这两人的命,但是也都下了狠手的。
橘色裙子的女子身后的衣服被姜晚归一鞭抽得已经漏了骨肉,她疼得浑身发抖,扯着嗓子大着声音问:“你们是什么人?蒙着面算什么?敢报真实姓名么?”
景澈冷声道:“你不配知道。”
说完,他和姜晚归直接离开了。
对方根本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是也不敢追上来问,因为他们清楚不是对方的对手。
橘色裙子的女子踉跄地跑回去,抱着地上半死不活的青衣男子,喊着人帮他们找大夫。
青衣男子此时五脏六腑好像都被震碎了,他的功夫不差,能一掌把他打成这样的人,绝对是个高手,他现在忽然地有点害怕,这人到底是谁?
那边姜晚归提着灯笼,跟经景澈走入了集市人群,刚才的事情,对他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事,特别是今日他们伪装得好,更不担心什么。
在集市吃喝玩乐一晚上,集市要散了,两人才骑马回家。
这个元宵节,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总体还是很快乐的。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姜楚仁来喊姜晚归,说马氏不行了,让她过去,马氏想见她最后一面。
姜晚归昨天就猜测马氏有了前世的记忆,现在看应该是这一宿她捋顺这些事了,她还真的想听听马氏能说出来什么。
她跟着姜楚仁一起快步去姜家。
路上,姜楚仁叮嘱姜晚归:“祖母有些不正常,可能是临死之人的一些胡言乱语,你不要往心里去,就是见最后一面。”
姜晚归点头:“我知道了。”
这一路上两人走得飞快,别人也看出来这是着急,也不会拦下他们说话。
所以很快两人就到了姜家。
进了马氏那屋,姜晚归上前问:“祖母,你有话跟我说。”
马氏点头:“我,我想起,都是,你,你做的,你,报复?”
姜晚归听到马氏相对清晰的话,知道她应该是回光返照之时了:“祖母说的我不懂。”
马氏要伸手拉姜晚归的胳膊:“你,你知道什么,你改变了姜家的命运。”
姜晚归道:“我一个人怎么改变一个家的命运,我只是听你们的,不争不抢,也不参与你们的事了而已,难道这也有错?”
马氏听到姜晚归的话,沉默了,确实,姜晚归好像没报复他们什么,只是不付出了,只是这么简单?好像真的事,可是为什么一切就不一样了?
马氏的心里跟林氏不同,马氏虽然生气妹妹和外甥女张月的做法,但是怎么说姜晚珠也是亲孙女,如果按照她的那些忽然出现的记忆,应该是姜晚珠当上了诰命夫人,几个孙子也都是人中龙凤,姜家很辉煌的,她是寿终正寝,不是这么瘫痪没尊严的死去的。
如果真的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是被张月和马兰娥给设计了,可是自己家的未来还是好的,特别是几个孙子的发展,也都跟姜晚珠有关系,孙子们都很有出息,记忆里,最后儿子纳了张月为妾室,然后两家人和好了,虽然张方胜也惹了不少事,但是儿孙们都能摆平,姜家应该是搬到镇上的,不会弄成这样的。
一切与记忆不一样的地方,都是从姜晚归答应把婚约给姜晚珠,之后不再给家里付出开始变的。
为什么自己会有两段不同的记忆,还都那么清晰,她不清楚,但是她希望的是,自己的生活恢复到后想起的这段记忆,而不是自己瘫痪在床上。
她两段记忆不停地交汇分开,她一会恨马兰娥,一会又觉得原谅也不是不行,她的头要炸开了。
马氏知道想改变,关键在姜晚归,可是怎么让她改变?
姜晚归见马氏这样问:“祖母,你是不是做梦了。”
此时的马氏有些分不清自己的这些记忆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她一会觉得能改变,一会觉得不能。
她的头疼欲裂,她知道自己要死了,可是死之前她真的想弄清楚这些的。
她想得太用力,本就身体不好,心脑都已经要不行了,这么强制地想这些,让她的精力太受损,她眼睛一番,带着所有的不甘,迷茫,直接死了。
姜万海和姜万峰开始哭娘。
姜晚归往后挪了挪,她不知道马氏到底怎么回事,但是不重要,反正她也死了,有了前世的记忆,除了不甘痛苦,也没别的什么,这比她什么都不知道去死更难受。
也确实如此,马氏死都没闭上眼睛,她眼睛瞪得好大,全是不信不甘。
看着屋里这些人真哭假哭的,姜晚归也是万分感慨,深深地叹了口气,人死如灯灭,不管如何,马氏已经死了,她的罪孽也便到此结束了。
这时候,姜楚义,姜楚智也都进来,跪在地上一起哭。
姜楚仁很冷静地出去张罗着马氏的后事。
林氏最近精神好了不少,她站在西厢房的门口看着这边,知道是什么事,但是没什么感觉,她这段时间经常地回想这一生,如果自己没有嫁入这个狼窝会怎么样?
当然,没有答案,她这几天有个想法,就是出家,一切的红尘往事,她好像看得越来越淡了,想不清楚的,没有答案的,她都不愿再去深究,而是觉得该放下了。
死人是大事,村里人听到消息的也都过来帮忙。
特别是看在姜晚归的面上,来的也不少。
大家在院子里也是小声议论姜家的事,比如张家在这住着的事,林氏不出来说话,还有姜楚礼能不能回来等等。
姜晚归对这些不感兴趣,说自己需要回家跟景澈说一声,也拿一些白布过来,就回家了。
到了家,景澈也听说马氏死了的事,因为高大壮消息灵通。
姜晚归把库房里的白布拿了两匹,这些就是白事情能用上,平时都是在箱子底下垫底的。
之后,想到二叔让她帮着去接堂哥堂嫂,便让马夫过去了,因为马夫去过,所以也不用他们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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