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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归仔细地想着前世的一些细节,前世应该是陈家因为边关动荡这个风头,利用粮食赚了一大笔。然后所有人都夸陈老太太吃斋念佛保佑陈家,还为陈家娶了旺家妇。
老太太那几日是异常的开心,特别是看着满箱子的金元宝抬回家,她笑得老脸上的褶子都开了。
前世这个时候,姜晚归还没被拴起来,所以经常见到老太太,在老太太去世那天,她听大夫说陈老太太是开心走的,并且是在睡梦中,没有遭罪,也算是喜丧的一种。
这次一切都不一样了,估计是老太太被刺激也被埋怨之类的,当然,还是因为陈家这次损失了不少,如果不是之前把粮食卖了,这个时候家里的财产都能翻十几二十倍了。
姜晚归想到这些,觉得姜晚珠这边应该快要扛不住了吧,因为老太太死了,她这个旺家妇没旺家不说,还进门家里就损失这么多,那么他们会更加的不把姜晚珠当人了。
如果再给陈刚一个暗示,让他觉得虐待姜晚珠,能让陈家不好,或许他更愿意这样呢?
姜晚归先回家了,打算等陈家办完丧事,再去找蒋婆子,把这个谣言在暗中传出去。
反正这个时候的丧事也是能快就快,能简单就简单,来的人也不多,也没摆太多的宴席,现在米这么贵,也就是请直近亲属和走得近的朋友来吃个饭吊唁就行。
果然,陈家的丧事不到两天就结束了。
姜晚归趁着他们家出殡,想要去找蒋婆子。
没想到刚到门口,就看见陈家关了院门,里边乱糟糟的。
姜晚归蒙面从院墙跳进去,听着那些护院大吵大嚷的,也知道了什么事。
原来是姜晚珠跑了。
对此姜晚归不担心,因为前世自己被这些镣铐锁过,知道这些铐子的钥匙不放在一处,就算是解开了锁链出来,但是脚上和手上的铐子,也打不开。
锁链的钥匙之所以容易拿到,是因为姜晚珠如厕时候,链子会被打开,由婆子带着她去茅房。
但是手和脚的镣铐钥匙在陈刚脖子上挂着,所以姜晚珠想逃根本不可能,双腿双手都还拷在一起,门口有守卫,她只能爬高出去,但是带着那些枷锁,想爬墙比登天都难。
这也是姜晚归没有再派人看着姜晚珠的原因,因为她知道,就算是逃出了锁链,也跑不出院子。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出来了,谁能注意不到这样的人,陈家只要用钱,很快也就能找到她,到时候陈家说自己家媳妇疯了,怕她伤人拴着,外人也不会多管。
陈家的势力在镇上谁不知道,谁会去跟他们家对着干?不是找死了?
姜晚归知道,这个时候的姜晚珠还在院子里,因为锁了门,证明守门的没见到她出去。
她又去了后罩房的柴房,姜晚归前世也想过跑,柴房的小窗户如果能爬出去,就是外边,这个地方是她前世琢磨很久的,所以这个地方可能性最大。
当然,前世她也以为这么能锤开木头,可惜后来才知道,那不是木头的窗框,木头里边是铁的。
其实想想也知道,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留下一个这么明显的破绽,让人找到空子随意出入?
还有狗洞子也一样,狗洞子前就是一排猎兽夹,姜晚归曾经在那被夹住过,陈家,比想的更结实,更难逃。
并且他们家的杂役,其实都会武功,这些都是姜晚归后来知道的,所以她前世拿点三脚猫功夫,在后来也便不挣扎了。
果然,她到了门口,就看见张月正在用锤子锤那个小窗户中间的木格。
姜晚归捏着嗓子,用假声喊了句:“人在柴房。”好人好事还是要做的。
张月听到这句话,吓得直接从凳子上掉下来,拉着姜晚珠道:“先回去,今日走不成了。”
姜晚珠看着窗外就是自由,自然不想放弃:“不,我不要回,我会死的。”
张月急得不行,硬是拖着她出去:“还会有机会的,你赶紧回去,说你刚才肚子疼,去茅房了,不要惹祸那个瘫子,你要活着,活着才能出去。”
姜晚珠也知道确实出不去,只能笨拙地往外去,想要先回去,免得要被打。
结果刚出来,就被护院抓住了,这么扭送回了陈刚的院子。
没人注意张月,因为要找的人找到了,门后的张月也就被忽略了。
张月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姜晚归深藏功与名,去陈刚那看热闹了。
她刚到,就听见陈刚房间里那皮鞭打在肉上的声音,啪啪的响,还有姜晚珠那叫声,撕心裂肺。
姜晚归了解陈刚,每一次的逃跑都会激怒他,前世自己第一次逃跑,丢了大半条命,所以姜晚珠这次也不会有好果子的。
她很满意,前世自己遭受的,这一世姜晚珠都在体会,并且都提前了,很好。
出了陈家,姜晚归一身轻松,她觉得张月该挺不住了,姜晚珠的父亲是谁,应该很快浮出水面了。
她开开心心回家了,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姜晚归刚进门,景澈看着她的笑脸,知道她心情好。
笑着又递给她几张银票:“韩笑让人送来的,徐蓉为了跟咱们争口气,也是疯了,真的舍得花钱。”
姜晚归笑着摇摇头:“或许不仅仅因为这个,还因为傅家的钱不都是她的了,以后分钱的人越来越多,所以她现在开始也不那么节约了,能用钱的,她也不想费力了,人性的另一面吧。”
景澈认同姜晚归这个观点:“确实,现在的势头看,傅鑫仁娶了第一个,就难免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更是不知道要有多少,那么傅家的钱财也就不知道要分多少份了。”
“感情这个事真的太难说,以前傅鑫仁对徐蓉多好?这么多年,我真的以为他们的爱情多坚定,结果呢?一个巧儿就让能让傅鑫仁变心,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我当时只是想着挑唆一下,毕竟巧儿真的不是个有竞争力的人。”
“傅鑫仁本就不是个忠诚的人,可惜了我娘一片真心,我娘从小被爱包围长大,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一生相依,感情一直很好,我娘那时候也幻想着能跟傅鑫仁恩爱一生,可惜所托非人。”
“还好,你跟傅家人不一样,要不然我们也不会成朋友。”
“我自己也很庆幸,我没有继承他们傅家那凉薄的血脉,我也时刻提醒自己,人要懂得是非。”
“你很不容易,做得也很好。”
“放心吧,这些我早就放下了,不用担心。”
刚才姜晚归确实有些担心,怕勾起他太多的不好的回忆,不过听到景澈的话,也清楚,他的内心很强大,并且也确实放下了,能往前走了。
自己何尝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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