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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就在饭桌前胡闹了一场。事后,明媚儿坐在景文帝的腿上,窝在他怀里犯懒,嘴唇微张呼吸着新鲜空气和男人身上的淡淡檀香气。
景文帝一下下捋顺着她早就散落下来的乌发,黑黑的发丝缠绕在指尖、一圈接着一圈。
爱不释手。
他抱着她,强忍住那股想把她揉碎进身体里的冲动。
实在是身娇体软,又诱人可口。
第一次有些后悔,没在御书房内放置小榻。
他们已经许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全身心地投入在情欲中了。
自小产后,哪怕同房也是充满了沉闷、压抑和…敷衍。
她敷衍他。
今日她又动情,这是一个好预兆。
至少她不像那时那般抵触他,病也能好得更快些。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相拥。
“小产之事…”景文帝打破平静。
他刚开口,便敏锐感知到明媚儿脊背一僵,他的呼吸也沉两分,放在她脊背上的手,力道也不自觉加大些。
“孤正在派人查。”
“可周太医无父母妻儿、甚至亲友都极少。”
“他一死,很多东西都查不到了,所以要废些时间。”
“你耐心等等。”
景文帝话落,明媚儿松口气,身子微微软些。
心里的受伤略微被抚平一些…
原来他也知道她小产之事另有隐情,也在调查。
有了天子的权势帮助。
她便不算是孤军奋战。
“多谢陛下。”明媚儿语气闷闷地应了。
眼眶有些发酸。
景文帝听出她声音不对,低头去看她,她也低头去躲。
被景文帝抓住下巴、抬起。
双眸兀然对视。
明媚儿慌乱敛下睫毛,遮住眼里情绪。
一滴豆大的泪水却滚落下来。
景文帝摩挲着她的脸,细滑、软嫩。
俯身吻掉她脸上的泪,又是一个吻落在她唇上。
绵软、温柔,还混着泪水的微微咸苦。
半晌。
景文帝松开了她的唇。
一抬眸,又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无可奈何地拭去。
“别哭。”
“孤说过,平日里心思别那么深,有事只管说。”
“能办的,孤都会办。”
微微停顿,景文帝声音有些沙哑,继续说:“更何况,那也是孤的孩子。”
明媚儿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也在他眸子里看出一抹痛色。
主动上前抱住景文帝的腰身。
又想哭了,但还是拼命忍住。
直到这时,她才有一点感觉到景文帝也是在乎这个孩子的。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景文帝被她撞在怀里,心不受控制地软一下。
轻轻在她头上落下一吻。
突然一个思绪又出现在脑海里。
他回抱着明媚儿的手紧了紧。
“过去的事情,孤不想再追究。”
“只是日后…不要再同孤撒谎、算计。”
“明白吗?”
他说着严肃的话,声音也染上丝寒凉。
明媚儿抿唇,沉沉应下。
“是,陛下。”
天底下没有一个人喜欢被算计、欺骗。
尤其是帝王。
可是人与人之间是极其复杂的,有时候也不得不说违心的话、做违心的事。
拿曹心婉的事之初来讲,若她最开始说实话,他会信吗?
若他真会信,还会连见她一面听听分辩都不肯,就直接上重刑吗?
她越想神色便越暗,过一天,算一天吧。
不能对帝王托付真心。
两个人各怀心思,也没心情再缠绵。
整理好衣服,便都坐回原位。
只是饭菜已经凉透。
景文帝又叫汪公公过来撤下,换一桌新的。
因着帝王未曾用膳,御膳房一直都热着锅、备着菜。
接到令时,迅速做好送去。
明媚儿同景文帝一同用过膳后,就留在御书房伴驾、磨墨。
直到夜晚。
景文帝看着手上一封奏折,迟疑。
抬眸看向坐在座椅上吃糕点的明媚儿问:“你想出宫玩吗?”
明媚儿正津津有味看话本呢,以为自己听错了。
视线从话本转到景文帝脸上:“去哪玩?”
“出宫。”
“南苑狩猎。”
“去不去?”
明媚儿闻言,一下坐直了脊背,放下话本,亮着眼看景文帝。
南苑,民间俗称“海子里”,是京城南郊的一片湿地,据说有大片湖泊沼泽,草木繁茂,禽兽聚集、风景如画,美不胜收。
历代帝王最少每三年,便要带着重臣、后妃、子嗣去南苑围猎。
她从小在京城长大,这个地方简直是如雷贯耳,多少百姓想一睹南苑真容。
只可惜平时都有重兵把守、不时还有军队练武,常人别说去看了,稍微近那么几公里,都要被盘问。
严重的直接丢到牢里,当敌犯。
这个地方在普通百姓眼里,可是神秘的不得了。
最关键的是,她在赏春楼曾听客人讲过。
跟着帝王围猎的宠妃,其父母无论官职大小,都会被特允跟随仪队围猎。
已解后妃对家人的思念之情。
那她,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娘亲了?
“我真的能去吗?”
明媚儿三五步就冲到景文帝身边,笑盈盈的,把回话的规矩都忘了。
“我想去!”
景文帝见她如此,眼里含笑。
却故意吊着她胃口,反而不言不语,又拿起毛笔来批阅奏折。
“陛下,臣妾想去~”明媚儿勉强柔着声表达意愿,心里急得不行。
看景文帝这么从容,她更急了。
生怕景文帝再反悔。
“陛下~”
她撒着娇,心一急,直接就坐到景文帝怀里。
双臂攀上他脖颈。
眸子含水带着春意、直白地看着他。
手指又灵活地往他衣摆里钻。
意思不言而喻。
景文帝低头吻下去。
明媚儿极力配合,手更是渐渐向下。
景文帝本是故意逗她,却也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勾出真火。
奏折散落一地,明媚儿被放坐上御桌。
耳鬓厮磨间,明媚儿还不忘追着问:“陛下~我能去吗?”
景文帝环着她的腰,低低地笑了:“能去。”
磁性的声音压在耳畔,痒到心间。
明媚儿满意了。
一场情事过后,景文帝被挤到龙椅最角落处坐个边。
明媚儿倒是散着乌发躺在他腿上,大半身子在龙椅上,细长白皙如藕的双腿,随意搭在龙椅扶手的金龙上。
浑身上下,仅着一条寸缕胡乱盖着关键部位。
不时还有手在其中摩挲。
气氛仍是火热。
“咚咚咚——”兀地传来敲门声。
明媚儿吓得想起来,又被景文帝摁回去。
“怕什么?”
“没人敢进来。”
安慰好明媚儿。
景文帝才开口问:“何事?”
汪公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陛下,汝国公亲自拿着令牌求到宫里来了。”
“想让宫中太医去汝国公府治疗他的重孙。”
景文帝眉头一皱。
这夜晚,宫门已经下钥,汝国公还拿令牌来强行入宫请太医。
可见这重孙病得不轻。
汝国公三代单传,到了重孙辈,也只得这一个重孙。
“留下太后身边两位贴身太医应急,其余太医由郁苍术主领,一同随汝国公为其重孙治病。”
“是,陛下。”汪公公领命赶忙吩咐下去。
门口传来年迈却中气十足,又带着几分鼻腔的谢恩声。
“微臣汝国公房崇礼叩谢陛下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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