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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觉躺在床上,翻开古书“.
太阳灵火,火行法术。
天地浑然,万物皆有所同,阴阳五行亦是难分,阴阳中有五行,五行亦分阴阳,火行儿阳,便为阳火。
若要修习此法,除开五行天资,感悟火行灵韵,更需在阴阳一道具有天分,感悟太阳灵韵,修成之后至阳至刚乃阴邪毒物之克星。
修到极致,便为太阳真火。
“难怪.
林觉回想起那一天。
难怪相比起鼍龙王与犀将军,那位鸡仙人看起来是受毒丹影响最小的。
那可是十两毒石啊!
“听来这门火行法术倒是更适合自己,起码自己除了五行外,天赋更在阴阳上。
林觉如是想着,又往下翻。
“陛.
妖伥,御鬼之法。
本是山间恶虎天生神通,有人藉此悟出法术,供恶妖恶人修习,此谓妖伥与恶人伥也。
此法代代修正,不断演变之下,世间流传多有不同,大多需令人在惊恐之下身死,有的还需啖其血肉,如此再
拘为伥鬼,可令伥鬼为己效力。
有用恐惧蕴养伥鬼,养出凶鬼,又有顺其自然,伥鬼与寻常鬼无异,有的需精心施法控制,有的乃是自然得之
越是古老,越是血腥。
"看来那髦龙王修习的妖伥之法只是最原始血腥的一类“林觉思索着,自言自语,“不过从那些伥鬼的强弱来看,也许它也没有刻意修习,只是知晓有这一门法术刚好要吃人,刚好满足修习妖伥的条件,就顺道收集了这么多伥鬼。
这也从侧面说明,那鼍龙王这些年来吃的人可能比那数百只伥鬼还要多。
林觉合上了古书。
次日清晨。
旁边行囊早已收拾好了。
这几间茅屋和院子也早就被三人给收拾好了,甚至比来的时候还更干净一些,至于院子,则要好看不知多少。
三匹马两头驴子站在院中。
客栈的伙计也来了,罗僧正在与他说话
小师妹就像是一直待在自己的茅屋中听他的动静一样和他几乎同时推门出来,一个带着一只白狐,一个跟着一只彩狸。
"两位道长出来了!“客栈伙计说道。
"多谢足下借我们一个容身之所。"林觉向他行礼道谢,今日就走了,就此别过。
"不敢不敢……"伙计红光满面,连连摆手,“这几日来客
栈的客人全部都在议论魏水河下游妖怪的事情,不知位道长可有听说过?
"莫说这些了,你还是看看你的房屋吧。“林觉对他笑着道,“看看有什么坏了什么缺了,或是哪里有不满意的趁我们还没走,好为你恢复原样。
“没有没有
伙计仍旧是连连摆手。
见这位道长不答,又刚才住到现在,便知晓自己猜测没错,这二位道长住在这里,就是除那妖怪的。
听说那可是一位妖王。
这不是神仙?什么是神仙?
"那我们就走了。
“哎哟小人恭送道长!啊不,恭送神仙!恭送罗公!"
伙计仍是笑呵呵的。
三人放好行囊,牵着驴子马儿,推开柴门便走了出去。
林觉不禁停步回头望去一
记得来的时候,这里只有几间简陋的茅屋,还不成院子如今茅屋还是那茅屋,却有了一圈篱笆将其围成了院落,里头几只老母鸡闲散踱步,又有篱笆围起来的几块菜地,一棵桃树,果子又大了几分,树下石桌石凳,干干净净。
春风之下,茅屋背后一小丛竹子随风摇摆,似是给他们送行,林觉已经能想象到多年之后这间茅屋院落背靠竹林的画面了。
那伙计也看得满意不已
“走吧,师兄。“小师妹似是看出他的喜欢,“等以后到了枫山上,我们也这么收拾一下,我种更多的果树,更多的菜。"
嗯》……
驴儿铃铛一响,便离开了此地。
走上官道,光影变幻。
"那鼠妖会士遁之法,不好捉它,若非出其不意,便得耗费很多时间。“林觉对罗借说道。
“道长有何想法?
最好是出其不意,一击毙命,如果无法做到的话.林觉思索着说,“那鼠妖若是不用土遁之法,无论化作人身还是变回原形,长途追逃都跑不过我们,更跑不过我家扶摇,若是使用土遁之法,它的法力也不是无止境的。
“追兔之法。T
罗僧淡淡的回了一句。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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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京城西北还有个妖王,乃是一只豹子,比那条鳄鱼厉害一些,我们须得警觉,它莫要去投奔那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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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是往那方走的,不过走得很慢。
“须得把它拦住。
“是啊
一行人踏着马蹄与铃铛声,追敌而去
中间路过京城外面,有数十里大山,名日枫山,听说秋季有漫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美景,此时春日,则是郁郁葱葱,偏僻无人。
众人抽空上山一次,找到道观,藏起了天材地主,便又下山轻装而行,骑马继续追敌,
却不料啊,这一去,竟比预想的时间还要长一点。
秦州的西北角,荒山上的查花还没有完全凋谢,香花带雨的夜晚,几人埋伏鼠妖失败,却也阻止了它往豹王的方向跑。
江湖之大,道人置身其中,便也染上几分江湖墨色,自然快意恩仇,心念既起,决不放弃。
一路追出泰州,往更西北之处去。
夏日的大山一片青葱,三人三马站在山巅,跳望着看不到头的远处,不知鼠妖又逃到哪里。
不停。
官道上打马而过,驰骋带泥。
雷声撕碎长夜,闪电照亮天地,好见得暴雨连成珠帘一名穿着破旧灰袍的矮小中年人拄杖而行,咳嗽不已
清晨放晴,马车声辚辚,鼠妖化作原形,紧紧扒在马车下面,随着颠簸前行。
西北的风已有了几分凌厉。
草原辽阔无边,又如同海一样有着些微起伏,上面全是地洞和某种肥大的鼠类,又有许多兔子,是小师妹与狐狸、彩狸从未见过的天地。
狐狸追妖的时候也忍不住分心。
不停。
风沙遍布的戈壁滩中,风中打马声,地面一道轻微隆起迅速向着远方行去
身边一只白狐带风,一只彩狸狂奔,一左一右与它相随后方则是紧追不舍的马蹄催命声,
道人灰布遮面,衣角摇风,口念咒语
噗噗噗!
连续不断的飞剑从天而降,刺进地下
有的剑尖就停留在鼠妖的头顶几寸,有的则是擦着它的身边扎下,又随着道人的咒语从土中纷纷飞起,在天上追随着三人三马旋转,等待道人瞄准后的下一次,再度如箭一样扎下。
鼠妖只得咬牙,遁得更深。
忽的听见大地似在颤抖,缓缓朝着自己靠近,并越来越接近。
鼠妖的心一紧,瞬间调转方向。
噗!!
一杆长枪深深扎入地下,竟然扎进地面二尺之深。
武人随后驰来,略一弯腰,便抓住枪柄将之抽出,带起
不知多少泥土,又在风中多添一捧黄沙。
“彻!"
晨光拉出他们的影子,驰骋在荒芜的大地上,只留一片尘烟。
又至茫茫的沙漠。
鼠妖本以为自己在这里会如鱼得水,可以遁得更深,然而却不曾想,那道人的飞剑、武人的长枪也扎得更深了
加上沙漠炎热,人和鼠都受不了,
此时已至盛夏时分
鼠妖还是穿着灰袍,衣裳更破烂了,小树枝般的木杖断了半截,它拄杖在沙漠中慢吞吞的行走,留下一串脚印仿佛早已经用尽了力气。
抬头看一眼太阳,眼已昏花,扯开衣裳看看腰上的伤疤那处溃烂结痂之处,仍然透出那狐狸的爪印。
又回过头,隐见尘烟。
鼠妖沉默,继续往前。
身后二里之处,沙漠道路中唯有一盏一人高的石灯,装着远处鲜红落日。
道人道袍也禁不住风沙而有些破了,他正一手拄着木杖一手撑着石灯休息,随即深吸一口气,随手点燃石灯以照长夜,便又继续前行。
一时不知走到了哪里,盛夏时节居然还有油菜花。
看不到头的油菜花里,高大的石巨人刚刚聚起,试图阻拦后方追兵,然而只是一阵东风吹过,石巨人才走几步就解体倒在了地上。
提枪的武人看也不看它一眼,直接从它身边驰骋而过
鼠妖只好再遁入地下
马背上的女道人伸手一指,无声无息间,大地有如被一块石头压住,立即被务实了几分,地下的鼠妖猝不及防差点吐出一口鲜血。
又有东风吹来。
不知地面开了多少野花,只知根须几乎扎进地下一尺差点就刺进他的身体。
鼠妖只顾着拼命的跑。
不知几次掉落县崖,不知几次冲进冰冷河水,不知几次被那道人武人追上,也不知几次与剑刃枪尖擦肩而过身上旧伤添新伤,身疲心也疲。
这不光是一场耐力的比拼,也时刻需要揣摩对方的心理时刻考验那一刹那的临机反应,时刻设法阻拦他们,只要稍有不慎,小命就没有了
又不知到了哪里,山巍峨得像在天上,爬到山腰就已入了云端,还是初秋时分,山顶就已经下起了雪,无论是鼠还是人,都得冒着满天风雪前行
不停。
不停。
心念一起,风沙雨雪之中追敌千里,不报血仇誓不罢休哪管此时此刻身处哪里
也是一场修行。
修的是畅快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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