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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都没有补齐。”椿欲晚低声说道：“这是石头，又不是桥砖。”
“这石头放在这里，到时候人家路人很容易磕到脚。”
虽然这么说着，她还是不自觉的抬起手，轻轻的放在对方的手中。
“不磕到脚，人们怎么能发现这里少了一块砖呢？”白杨微微用力，将椿欲晚拉到自己身旁，这才说道：“人们总是不会去关注与自己无关的东西，没有外力的干涉的话，也许等这座桥寿终就寝的时候，这个空缺都不会有人愿意来填呢。”
椿欲晚嘟囔：“有什么关系，反正你不是都已经达到目的了吗？”
“当然有关系。”白杨道：“这是很重要的数字。”
他望向椿欲晚：“是回忆啊。”
椿欲晚沉默了片刻：“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好。”白杨点了点头，又道：“数回去？”
椿欲晚有点无语，道：“这次你来数。”
“那还是算了。”白杨笑笑：“相比起数砖，我更愿意看着你。”
刚走到小区楼下，椿欲晚便听到了小区大门传来车声。
她愣了一下，飞快的甩开白杨的手：“是我妈的车！”
“耳朵这么灵的吗？”白杨失笑：“也不用反应这么大吧。”
“会被我妈发现的！”她飞快的按电梯：“我得在她下车之前回家。”
白杨有些错愕：“你都成年了，还怕你妈发现你有喜欢的人啊。”
椿欲晚扫了他一眼：“我怕我妈发现我喜欢的是你。”
她转开话题：“回去别忘了洗手，一手的泥！”
“你也一样。”
匆匆在门口告别，白杨走进家门。
一夜无话。
滴滴滴滴——
闹钟响起，白眼一个鲤鱼打挺起身。
“干他妈的早自习！”
十分熟练的怒骂了一声，白杨正准备起床洗漱，突然晃了晃脑袋，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今天好像是月假？
忘记关闹钟了。
“操。”
于是又骂了一声，重新倒回床上。
然后发现睡不着了。
习惯了五点半起床的生物钟，骤然被闹钟吵醒，还真就清醒了。
躺了十来分钟，白杨叹了一口气，终于认命般的翻身起来。
“这破高三生谁爱做谁做吧要了老命了.”
草草洗漱了一下，白杨往沙发上一坐，随手将巨葱抱起来，然后突然有点儿迷茫。
不用上课那现在做什么呢？
难得的假期，也不想写新书，更不想去管公司的事情，好像除了躺平放空之外，没啥好做的。
一下子有点儿不太适应。
掏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小钟同志，起床了吗？”
没有回复。
“小鱼丸，在？”
还是没有回复。
白杨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孤家寡人的意味。
这时，突然听到隔壁阳台传来声响。
白杨愣了一下，走到阳台，然后看到清清冷冷的少女正站在那里，脸上有些疑惑：“白杨，你怎么这么早？” 白杨：“.你怎么这么早？”
“忘记关闹钟了。”椿欲晚瘪了瘪嘴：“被吵醒之后就睡不着了，所以干脆起床了。”
白眼不由眉眼舒展开来：“俺也一样！”
“吃早餐去？”
“好。”
清晨的空气还是很清新的，路旁的树都开始繁茂的，早起的鸟儿的叫声不绝于耳。
白杨很自然的牵住了椿欲晚的手。
椿欲晚微微挣扎了一下，然后就放弃了，只是嘟囔：“说好只是昨晚的。”
“咱们吃什么去？”白杨直接无视了这个话题。
“都可以。”椿欲晚道。
“那就吃包子吧。”白杨笑道：“最近一直嗦粉，虽然米粉这玩意永远都不会吃腻，但是突然有点儿怀念那家大肉包子店了。”
“好。”椿欲晚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什么？”
“然后去哪？”椿欲晚认真的问道。
“不知道啊。”白杨叹了一口气：“回家闲着？”
“哦”椿欲晚有点儿失望。
“或者去看个电影？”
“还是算了，我还得给我妈带点早餐回去。”椿欲晚有点心动，但还是摇了摇头：“下次吧，最近也没什么想看的电影。”
“行吧。”
闲聊着买好了包子，两人坐在路边，看着清晨匆匆忙忙的行人。
“突然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白杨轻笑道。
“什么？”椿欲晚愣了一下。
“那时候你说，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人都是庸碌的，出生，长大，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按部就班，然后等待死亡。”白杨笑道：“你说，你想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些痕迹，不希望等自己死去的那一天，所回忆的只有平凡。”
“那时候我觉得，小鱼丸还挺中二的。”
椿欲晚双颊微红：“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你现在还这么想吗？”白杨问。
椿欲晚沉默了片刻：“我连自己的未来都不确定了，哪里还有资格去评判别人。”
“为什么不确定？”白杨望着她：“你不是一直都在为了成为画家而努力吗？”
“嗯。”椿欲晚点了点头：“但是，除此之外的未来呢？”
她和白杨对视：“我已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只在意画画这一件事情了。”
“人生本来就是复杂的。”白杨如是说道：“哪有一辈子只在意一件事情的人生哪怕是梵高，也并不是一个一生只在画画的‘符号’。”
“重要的是，在复杂的人生之中，一直坚持做一件事。”
白杨的语气认真起来：“小鱼丸我也无法和你保证什么，也许有一天，我的贪婪会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
“但是，排除掉我的因素，我希望你还是你。”
椿欲晚愣了一下，有些似懂非懂。
她被白杨牵住的手微微紧了紧，道：“所以.你是在说，有一天你会离开我吗？”
“我永远不愿意。”
白杨望了望已经彻底亮起来的天空：“真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啊。”
椿欲晚挪了挪屁股，挨近了一些，犹豫了一下。
将头放在白杨的肩上。
“嗯。”
“我也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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