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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宁醒来时,李琰已经走了。商渡合衣躺在她身后,听到动静便睁开眼,“醒了?”
姜穗宁点点头,坐起来揉着眼睛,有些懊恼,“我怎么喝醉了?”
又问商渡:“我没干什么丢人的事吧?”
商渡想起李琰走时那幸灾乐祸的表情,果断摇头。
“没有。”
姜穗宁这才松了口气,又好奇:“李大哥比你还大几个月,他娶妻了吗?”
商渡摇头,“他这几年都在军中,云姨身份所限,也不好擅自做主。”
姜穗宁若有所思,“他现在可是为大周立下大功的郡王,年纪轻轻又未曾婚配,这下京城的千金小姐们怕是要抢破头了。”
“这些事就让他自己操心去。”
商渡轻刮她的鼻尖,“我让人送醒酒汤上来,喝完了就送你回家。”
姜穗宁乖乖应好。
马车停在姜府门前,姜穗宁轻巧地跳下来,冲着车里摆摆手。
“你也早点回去吧。”
送别商渡,她刚迈过自家大门,就见姜瑄站在灯笼下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三哥?”
姜穗宁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立刻高兴地上前,“你回来啦!”
姜瑄吸了吸鼻子,眉头皱得更紧,“你喝酒去了?”
姜穗宁心虚地伸出手,“就喝了一点点……这不是岳家翻案了,我们陪昭昭庆祝一下嘛。”
姜瑄冷笑一声,“你当我是瞎子吗,看不见是谁送你回来的?”
他去外地处理生意上的事儿,才走了半个月啊。
怎么阿妹就要嫁给那个太监,还是陛下赐的婚?!
更可气的是,全家上下似乎都已经接受了?
“我早就知道他对你心怀不轨……”
姜瑄脸色黑沉得要滴水,“竟然以势压人,卑鄙,可耻!”
姜穗宁:……心累。
她叹了口气,跟姜瑄商量:“三哥,要不你明天自己去找他?”
说着又假装柔弱地捂住脑袋,“我酒还没醒,头疼得厉害,你让我先回去睡一觉行不行?”
姜瑄盯着她看了半天,最终败下阵来。
姜穗宁赶紧溜了,回到自己院里,让彩秀给她烧水沐浴。
整个人泡进浴桶里,她舒服地长长出了一口气。
反正是商渡要娶她,那就让他去搞定未来舅兄吧!
*
自从何沅湘被诊出喜脉,她的孕期反应也随之而来,每天吃不下睡不好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把姜逸急得不行,每天下了值就在城里各处搜罗新奇的点心,还有什么偏方食谱的,想法子让她恢复食欲,哪怕多吃几口也好。
何沅湘孕吐得厉害,自然也没精力打理家中庶务,不得不又交回姜母手上。
姜母才清闲了一阵子,冷不丁又要继续管家,顿觉头大,没几天就累得腰酸背疼。
幸好还有姜明蕙,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又精力旺盛,直接从姜母那里搬了账本过来,大刀阔斧地开干。
这下全家上下都松了口气,又暗自感慨:幸好当初接小姑/姑母回来了。
姜穗宁尤其庆幸,她最近也忙得很,每天各处巡查铺子,去百雨金和畅音阁收集京城最新风向,还要重开番货行。
没错,封家一倒下,姜穗宁心心念念的海贸生意终于可以提上日程了。
姜聿回泉州也有一阵子了,虽然还没正式出海,但从京城到泉州的这条航运路线已经被他打通了。
他在泉州当地可以收购其他商行从海外带回来的货物,然后再用自家的渠道发回京城,转手就是一大笔钱。
姜穗宁最近主要就在忙这个,她先把一部分货放到百雨金去卖,考察一下市场接受度,顺便给未来的番货行做个宣传。
目前进展良好。
她坐在百雨金一楼的大堂里,喝着奶茶铺子新研究出来的枸橼薄荷茶,只觉得日子要一直这样风平浪静才好呢。
这天她刚回家,彩秀就拿了一份请帖出来。
“小姐,令国公府送来的。”
姜穗宁接过来,一边打开一边问:“是萧老太君约我?”
彩秀皱眉摇头,“不是,是萧仲礼公子要成亲了。小姐,你还要去吗?”
姜穗宁一怔,随即笑道:“这是喜事啊,为什么不去?”
彩秀吞吞吐吐,“以前萧二公子对你……我怕万一让人看见了,再说些难听的话,惹你不高兴嘛。”
“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谁还记得?”
姜穗宁点点她,“再说你家小姐我现在可是郡主,谁那么不长眼,敢跑来说我闲话?”
第二天上午,她带着彩秀去了令国公府。
萧老太君见到她还是那么热情,拉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又说自己给二房过继了一个很不错的嗣子。
“……今年十岁了,父母都已经过世,之前一直跟着他堂伯父过活。一会儿你就能见到,是个很聪明内秀的孩子。”
姜穗宁笑着恭喜,又说今天是添丁进口,“明年您就能抱上曾孙,四世同堂了。”
萧老太君脸上的笑容一滞,没说什么,拉着她关心了几句,就让她去后面找萧颂宜玩儿。
“她带着孩子回来的,我怕前面人多冲撞了,正好你去陪陪她。”
姜穗宁便起身告退,丫鬟带着她去了后边,萧颂宜出嫁前的院子。
“小糖包,还认不认得干娘啊?”
姜穗宁摸出一个小金元宝,在小家伙的眼前晃了晃。
靖王府的小世子还没取大名,萧颂宜发动前刚吃了一碟糖包,两口子就十分随便地定下了这个乳名。
萧颂宜抱着儿子就笑,“这个干娘可没白认,每次见面都不空手。”
姜穗宁逗着小家伙玩了一会儿,直到乳母过来抱下去喂奶,给二人让出说话的空间。
她这才好奇地打听,“萧二公子娶的是谁家千金啊?”
之前都没听到什么风声,感觉还挺突然的。
萧颂宜脸上的笑意一敛,叹了口气。
“别提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简直是晕了头。”
姜穗宁惊讶道:“他的亲事不是家里长辈给定下的?”
不应该啊。
萧颂宜纠结了一会儿,“算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什么家丑不家丑的都无所谓。”
“我那个蠢蛋弟弟,是让人给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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