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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把千湖镇搅得鸡犬不宁的男人,又经历了一轮大逃奔,云踪里来,雾迹里去,耍得那群治安蛮子团团转,舞刀弄枪,顺着河道嚷着抓人,给打死!他再次耍了王邦帅安在中湖村的眼线,赶在人集结之前,带着从院子挖出来的那一袋东西,肆无忌惮地到了东湖村集贸市。
湿漉漉地看着往来的市场入口,没有一个拿他正眼相看,大踏步走了进去。
蛮子们又一股脑地聚到安佑武的家里,里里外外地搜。
发现一个被挖开的小坑,质疑院子里还藏着东西,安二狗当即立断,将院子挖得到处都是坑和沟。
他认为安佑武的犯罪证据,就藏在这里,藏在这些坚硬的泥巴之下。
啰唣了半天,一无所获,众人气急败坏。
王邦帅大手一挥,众人凑了过来,盼着大队长的态度,一个个慎重得不行,仿佛抓安佑武就近在咫尺了。
王邦帅歇了好一会,扯着逻辑,在努力跟上安佑武的脚步。
这半夜潜回家,挖出藏在院子的东西,应该是钱,以便他尽快跑路,没有意外!
确定这家伙穷途末路,此刻他连老婆和孩子都不要了。
于是他使唤一句,众人撇了锄头,一个小时后聚集在集贸市,打算里里外外地收一遍网。
王邦帅笃定安佑武会跑路,如果他这个时候还在千湖镇,那只可能在集贸市中。
便争分夺秒,挨家挨户地找,拿着安佑武的头像,搅得民不聊生。
半天后,搜查小队在一家金店里逗留,据买卖黄金的老板交代,在一个多小时之前,他确实是见到了照片上这一个,长得很像安佑武的男人。
这个人湿透了,一身咸酸臭,像是刚打鱼回来不久一样,他用一块碎金子换了1000多块钱,然后就大步离开。
情报很快传到了队长王邦帅的耳中,这个小智囊团,瞬间就猜到安佑武在院子挖出来的那袋东西,是非常值钱的黄金,他现在就需要钱,需要盘缠跑路。
王邦帅唤几个狗蹄子,把住去澜州市路,问问载客的摩的佬,有没有碰见安佑武。
另一边,顺着金店老板的线索,沿路盘问,安佑武最后一次消失的地方是进了一栋百货大楼,不高,5层这样,大几千平方,集贸市新地标建筑。
一会功夫,蛮子们像苍蝇一样撒得到处都是,找到贩卖西装的高档柜台,问到了安佑武在这里的消费记录。
他买了一套名贵的西装,并在二楼厕所里找到一副行头,安二狗信誓旦旦地自述,这就是安佑武脱下的衣服。
自从,追捕行动告一段落,人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安佑武似乎会道行,能千变万化。
那么此刻,安佑武又会躲去哪里呢?
队长王邦帅站在百货大楼的窗前,看着不远处小凤姐饭店二楼在’哐哐当当’地装修,仔细地琢磨:
换了一身干净的西装,他会去哪里呢?八成是躲到澜州市,因为在这个小地方,除了逢年过节娶老婆,没有人会穿得这么正经。
人还不甘心,因为见识过安佑武的耐性手段,都是千湖镇的倔种,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便使唤身后的狗蹄子们,继续撒网,把住各个巷子,街道,里里外外地清查一遍,提防那个活阎王在暗地里逞神通。
众人吆喝一声,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大有把安佑武干趴的壮志。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之前。
一个小时之前,安佑武确实是拿了一块碎金子来到金店贩卖,兑了现金,也到了百货大楼里买了一套西装,改头换脸,再气势勃发地离开。
他拒绝了老板娘的提议,为因腿短,挑的最小号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卷一大圈裤脚,品起来非常尴尬,像唱大戏,骑竹马一样滑稽。
老板娘提议可以修剪短,免费服务。
安佑武拒绝了需求,只是将裤脚往上卷了好几卷,甩了钱,大步流星地离开。
辗转几条巷子后,来到宽敞的街面上,远眺着一个不起眼的理发店,上头写着‘春儿发廊。’
‘春儿发廊’,不错,就是安二狗养在集贸市的小媳妇,曾经的老相好。
安二狗举报安佑武杀人藏尸,赵象龙和王大福带走了那袋泥土,一经鉴定立案,第二天来到千湖镇寻找安二狗的时候,看见人搂着小媳妇春儿,在街上勾勾搭搭,一口一个宝贝地叫,这个‘春儿’就是此刻不远处的‘春儿发廊’了。
安二狗身上的臭毛病同大多男人一样,图新鲜,爱年轻,喜新厌旧。
自澜州里来的小凤姐在此建立了根据地,洋餐厅,带来了一群姿色各异,更年轻和开放的小姐后,治安巡逻队整日围着小凤姐饭店晕着头转,当然,这其中也离不开安二狗。
哪一个男人不吃腥?哪一只猫不爱鱼?
久而久之,安二狗换了口味,吃腻了‘春儿’也就冷落了‘春儿’。
这一切都被安佑武看在眼里,自村长‘糊涂桶’死了之后,他出现在集贸市就是为了弄清这些人之间的关系。
春儿已经数不清多少日子,安二狗没有来她这里消遣了。
这发廊本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勾当,仅凭春儿一米六不到的小个子,经营这一间不大不小的理发店,手艺拙劣,怎么养活自己呢?
别说会精打细算了,春儿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她曾幻想有安二狗,有这群治安蛮子撑腰,当着他们的面穿少一点,甚至不穿,投其所好,跟着吃肉喝汤,攒些养老的本,也没有计划太遥远的事。
眼下的情况不一样了,她被冷落了,没有了经济来源。
安二狗自从小凤姐饭店开张后,这个男人就像一夜暴富,怕被到处借钱一样,突然改名换姓,远走高飞。
他现在看着春儿,就像对方身上有艾滋一样,一碰就疼,一想就怕。
春儿整日整日消愁,越发蔫,这个只会娇哒,赌气的小女人,她也无可奈何。
她水性幽柔,只会撒娇,天性能整活,总是在最恰当的时候,让爱在上面扶的男人欲罢不能。
春儿在这方面的勾搭和造作能力,不用看书,不用人教,女人堆里绝对是妖柔的存在。
不像那群治安蛮子的婆娘一样干个事总要讲究点臊,要被子捂实,要憋声憋气,叠个豆腐许多讲究。
在调情说爱的这一方面,春儿可就是天生的烹饪家了。
她擅长制作各种美味,不管是时间还是火候,总是让每一个品尝过她的人欲罢不能,这该死的小妖精,入口总是让人忍不禁地要回味,还想要吃。
但是如今,这一种天然的优势荡然无存,她已经不是这个千湖镇上那一个稀缺可口,总是被捧得高高地标着价格。
小凤姐饭店里的女人们,在抓住男人的心理和生理一点也不逊色于春儿。
以至于门庭若市的理发廊,此刻颇有些落魄了。
她甚至落魄到要违背天性去做一个正经理发的老板娘。
落魄到需要邻里街里过来接济一下她,看着人现在不如以前风光,八十块钱加小皮筋还要一再讨价,减到四五十为止。
这个女人就像一盆曾鲜艳的花,突然被遗忘了,干巴巴地衰败,一天过得不如一天。
直到这一天,好不容易揽了活,推个平头,老头一把年纪实在无礼,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挑剔,吝啬地给了5块钱之后,要求还要搂着人亲。
春儿忍无可忍,骂着把人打出去,闹了个阵仗,满大街突然鸦雀无声,看着春儿拿着扫帚把人打出街来。
老头的名声很坏,也是浪荡蹄子,年近70岁的人整日酗酒,一把年纪也没娶个婆娘,讨了一份在医院门口值夜班的工作,整日喝得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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