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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沅丝毫不怀疑自家爱徒的话。所以,他在听完时年的话后,第一反应就是,快跑!
只是他刚跑出去不过百米远的距离就听到了自家另外一位爱徒幽幽的声音传了过来。
“师父,您老人家这是要去哪儿啊?”
时一将方才的十个上神全扔给自家师弟,随后转瞬间人到了时沅的身后。
时沅逃跑的动作急停,他僵硬着身体缓缓转过身去,扯开嘴角哈哈笑着道:“哈哈哈,哎呀,徒儿呀,为师已经有一千五百年未与你相见了,这不是好不容易再次见面,为师给你准备了不少礼物嘛,方才出门急将礼物忘记在府邸了,为师这就去取来,你等等为师哈。”
此时师徒俩人的距离不过十来米罢了,时沅虽话是这样讲,但他人却不敢有半分动作。
他比时年更加了解时一的脾气。
此时若是当着时一的面溜,恐怕时一会起那欺师灭祖的心。
所以,时一不发话,他不敢动。
时一知道他这是在变相的求她给他一个台阶下,不过正在气头上的时一可不会如他的愿。
他们师徒俩人当初瞒着她时就应该承受被她发现时的怒火。
“劳烦您过来,我消耗的有点多,就不过去了。”
时一此刻懒散地半倚靠在另外一朵灵云之上,懒洋洋的语调中满是漫不经心。
其他那些所谓的上神并未未让她费什么心思,只是刚刚与那十人交手令她此刻有些力竭罢了。
时一越是漫不经心时沅和时年也就越心惊胆战。
她每次生气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
所以时沅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自觉到了她跟前。
“时年,你刚刚怎么能让你师姐亲自动手呢,你就不能帮你师姐做打手吗!”
时沅这时候还不忘吼时年。
当然,他这是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唤醒他和时一之间的师徒情感,让自己待会儿不用受罪。
时年懂,时一也懂,俩人都不接话茬。
时年装傻充愣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时一凉凉的眼神则是落到了时沅身上。
“嘿嘿嘿,一一,师父当初也是有苦衷嘛,那会儿这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风头正盛,我和酆都大帝还有你师弟都怕你恢复记忆后吃亏,也怕你被他们针对没法成长起来,这才将计就计让你在地府养着。”
时沅秉承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真理,赶紧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从身上掏出来好几个储物袋双手捧到时一的面前。
“一一啊,这都是这一千多年来为师在上界各处搜刮的各种珍奇玩意和法器,都是特地给你留的。”
时一看向他手中的东西,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而是淡声道:“哦,可您方才不是说忘记带身上了吗?”
“您老的修为是越发精湛了,能够相隔数万里视线隔空取物。”
听着爱徒阴阳怪气的话,时沅不但没有冷脸相反他更加自在的凑了过去。
“一一啊,我方才没有跟着时年那家伙一块去地府看着你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是师父在忙一些小事情,本来打算忙完便去地府为你庆祝的。”
时一见他暗戳戳邀功,心里虽然还有气,但其实刚刚在揍那些上神的时候就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
她就是怕自己欺师灭祖把师父和师弟俩人揍的半身不遂,所以都是先解决外面的麻烦。
这样留给他俩的怒火就少了许多。
他们之间还是有师徒师姐弟之情的。
而时沅方才那番不刻意邀功的话时一之所以能够听懂,那是因为她几乎将上界所有的上神都揍了个遍,但是实力最深不可测的那几位却始终没有出现。
若是那几个人也出手了的话,光靠时一一人是没有把握能够全身而退的。
她都准备破釜沉舟届时再努力保留自己的一丝魂魄再重新入轮回修炼了,但却迟迟不见那些人出现。
而此刻时沅的话则是在告诉她,那些人不会出现参与她这场复仇之战了。
其实时沅做的远远不止这些。
他是真心疼自己的这个大徒弟,他是将时一当女儿一样养的。
时一尚在襁褓之中时就被时沅给捡了回去,然后宠溺着将她养大。
时一迟迟不能飞升时,他也是最为担心的,天天跑深山老林找各种天材地宝。
后来从酆都大帝那儿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他就一心想着要给自己的徒弟出口恶气。
所以他努力修炼,最后在酆都大帝的帮助下率先飞升。
他到上界后也并未立马去找那些人算账。
他知道他的能力和这些上神比起来有一定的距离。
所以他又开始不要命修炼,然后和小徒弟俩人开始了揍神之路。
俩人的实力在一次次实战中又飞快提升,很快俩人便在上界有了一席之地。
他们也并未就此止步,而是不断提升自己,只为给时一铺路。
所以,今天梁稷他们大婚时沅并未跟着去见证徒弟重登地府大帝之位,只因为他去跟那群老东西谈判去了。
这群老东西两千年前虽没直接参与对地府的阴谋,但他们也没做到约束那些上神的责任。
他们本身也有错,既然他们两千年前选择视而不见,那么今天也最后依旧坚持视而不见。
不然时一一个人对上他们或许没有胜算,若是再加上他与时年呢?
他们师徒三人合在一起的威力,即使不能将他们都拽下神坛,但让他们神力修为倒退个几千几万年,让他们实现白干是没问题的。
越是实力深厚的神越不敢赌,因为他们离真正的成功就只差那么一步之遥了。
他们不敢赌。
因为就算他们赌赢了,将时沅三师徒给彻底消灭,他们自身的修为也会受到损伤。
这划不来。
比起整个上界其他上神的命运,他们更在乎自身。
时沅与他们达成了协定,所以不管时一将上界搅得再天翻地覆,只要不危及那些人自身得利益,他们是不会出手的。
“不过您别以为做了这些就能让我消气,来吧。”
时一站直身体,抬手做了个手势然后快速出手与时沅打了起来。
一码归一码,师父的恩情她承了。
但之前的账可不能就这样平,平账不是这样平的。
而她方才消耗的灵力在短短时间内已经恢复了过来,所以她出手是丝毫没有收敛。
“一一啊,师父都一把年纪了,你就放过为师吧!”
时沅心里苦啊,早知道他刚刚就该跑得再快一点。
他应该让时一先在时年身上发泄的差不多时再出现的。
失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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