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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乐侯府?我记得往年他家送来的东西都是稀世珍宝,今年怎么不过就是一串拿不出手的珠子?”宁安郡主忍不住皱了眉头。

    她还记得去年安乐侯府送来了一块上好的羊脂玉,叫她打成了玉佩和玉镯,可是招摇了许久呢。

    她哭笑不得:“母亲,你说这侯府的下人今年也太不上心了,竟然连节礼都能够送错,岂不是故意出丑吗?亏得咱们前些日子还给侯夫人看了身子,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叶尔雅也下意识的想要开口嘲讽沈清如两句,却没想到长公主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拿来,叫我看看。”她伸出手,接过了那串珠子。

    那已经是老物件儿了,虽然如今不值钱,可多少年前也是被人哄抢的玩意儿,只可惜最后被那商人一顿炒作,献给了宫里,先太后瞧着这串主子没趣儿,随手就赏给了她们这些人。

    她长公主府有这东西,安乐侯府也有。

    可沈国公府却是没有的。

    长公主冷笑一声:“只怕这东西不是侯夫人送来的,而是老夫人或是侯爷送来的。”

    “母亲是怎么看出来的?”宁安却是一头雾水。

    长公主笑道:“安乐侯府落魄,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先前都是沈清如拿自己的嫁妆贴补,今年这么寒酸,不外乎就是几人翻了脸罢了。”

    “既然已经翻脸过不下去了,这侯夫人怎么还不和离,彼此耽误着,岂不是都难看。”宁安撇了撇嘴,眼神里都是对沈清如的不屑。

    她到底是看话本子多了些,只以为二人你侬我侬就在一块,二人没了感情就直接分开,全然没考虑过这里头的利益纠葛。

    丫鬟却是上前来了:“主子,那咱们的回礼可要跟从前一样?”

    “不必回礼,今年想要臊着他家的,肯定不止咱们。”长公主不以为然的来了一句。

    既然她都发了话,旁人就都不说了。

    只是,李锦程倒是在府里头等了整整一日,还想着能够能够收回些东西来,最好能去换成现银,这样一来,还能解一解燃眉之急。

    可到了天黑,他都没等到人送来回礼。

    翌日一早,火辣的太阳把他打得的垂头丧气的。

    便是穿着朝服,都显不出李锦程的精气神来。

    就连往常的点头之交,今日看着他都是一脸的不屑,好似随时都能张开嘴嘲笑他一番。

    李锦程还是头一回遭受这么大的白眼。

    在朝堂上,他本就不能说上几句话,如今更是一张嘴就被人给堵住了,这一个早朝下来,好不憋屈,偏偏还有几个人明着笑他。

    李锦程实在是没了法子,只能再下朝的时候,追上了前头的鄂国公世子刘祁。

    “刘兄,你快瞧瞧,我今日的装扮可是有哪里不妥,我怎么觉得有好多人盯着我看着,还指指点点的。”他拱手作揖,面上还赔着笑脸,“咱俩平常往来的最多,你可不能跟他们一样诓我。”

    “谁诓你了,你看看今儿有人理你?”刘祁冷笑一声。

    他拍了拍李锦程的肩膀,眼底的笑有些渗人,随后大步往前走去,根本就不说到底是为了什么。

    李锦程本不想计较了,可转头看看一旁人的窃窃私语,还是忍不住一咬牙又追了上去。

    他拍了拍刘祁的肩膀,笑道:“刘兄,咱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就告诉我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喝酒,咱俩不醉不归。”

    “喝酒倒也不必了。”刘祁摆了摆手。

    他瞧着安乐侯如今这样倒还真有几分狼狈,心里头也就痛快了些,笑道:“李兄,你怕是不知道往年这端午节的节礼都是什么吧,虽说不是稀世珍宝,却也是京城里头都难寻的东西,甚至还有沈国公府猎来的白狐皮,每一样都是能拿得出手的,可今年呢?”

    “你府上要是真的遇到了难事,你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大家都是同僚,谁也不会笑你什么,可你要是这么办事,可就不好了。”

    沈祁说完了这些,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快步走开了。

    李锦程整个人都是蒙蒙的,不过就是个节礼罢了,他拿出来的也都是侯府里头的好东西,怎么就不好了!

    他带着怒意准备回府去,路上却正好和礼部侍郎撞在了一块。

    礼部侍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向李锦程的脸色都不好了,甚至还直接抱怨了一句:“很是晦气!”

    “赵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锦程气不过,直接在街上就来了这么一句。

    赵大人直接冷哼一声,也直接将话摆在了明面上:“安乐侯,我倒是要问问你,可是我先前哪里做的不好,招惹到你了,好端端的,你为何就给我家送一串檀木珠子?”

    “去年,你家虽给了我一块和田玉,可我家也回了一块珍珠头面,今年这么寒碜我,难道是嫌我去年送的东西少了?”

    “你要是真对我不满,大可直接说出来,大不了咱们两家就不来往了,这有什么的。”他一句接着一句,甚至还直接将那檀木珠子扔到了李锦程的马车上头。

    末了,他又来了句:“真是晦气!”

    李锦程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礼部侍郎家的马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他吃了满嘴的土,咳嗽了好半天的功夫,这才不满的上了马车。

    等回了家以后,他将那檀木珠子往地上一扔,愠气直接写在了脸上。

    宋氏正好从外头回来。

    本想着去找人打打叶子牌,却没想到无论是谁都不肯跟自己一起。

    她没办法,只能回来了。

    却没想到这一进门就看到李锦程这垂头丧气的样子。

    她下意识就认为肯定又是那沈清如的错,却也不想触自己儿子的眉头,正想着躲开。

    可还没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了自己儿子幽怨的声音:“娘,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家里头现在乌烟瘴气的,你难道就不能好好在家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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