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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率先走进村庄,干燥的泥土在脚下发出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目光锐利,扫视着周围环境,四周的房屋歪歪斜斜,仿佛随时都会倒塌,屋顶的茅草稀疏,不少地方已经露出了窟窿,可以想象下雨天这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再看村口的一方水井,干涸的水井裂纹遍布,井底积满了落叶尘土……
村外田地荒芜,寸草不生,只剩下龟裂的土地和零星的枯枝,枯萎的作物东倒西歪,一片荒芜,丝毫没有生机。
华佗紧随其后,他伸手探查了几个倒在地上的村民,指尖触碰到冰冷僵硬的皮肤,他眉头紧锁:
“已经身亡多时了。”
他仔细观察着村民的尸体,皆衣衫褴褛,身躯有多处腐败、而且是尚还活着时便出现的腐败,不禁眼神一凝。
“这并非简单的饥荒或者疾病!”
听闻此言,陈朵环顾四周,寻找着村中可能还存在的活人,只见她意念一动,橙黄色的光芒便顿时浮现、向外荡漾,将整个村子都包裹而进。
而很快,她露出了黯然与怜悯。
此地已无任何生机!
这时候,一旁的司马懿眼神一动,仔细观察起村民的衣着和身躯的腐烂程度,以及周围环境的破败程度,结合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和淡淡的药草味,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
“应该是瘟疫,且并非普通的瘟疫!”
他很清楚,能够连环境都一同影响、说明此瘟疫已然成“局”,不论是自然形成还是人为,都必然会将此地生机给掠夺干净!
“嗯……”
“的确是瘟疫,而且是世间罕见的瘟疫。”
华佗点头,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些小瓶、分别采集了不同村民的血液样本,开始凝神解析。
“……”
而就在华佗查验之时,陈朵注意到了一点细节,当即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屋子,从其中拾来一点药材的残渣。
“这里似乎有人尝试过治疗……”
“但最终失败了。”
与此同时,司马懿也有所发现,他走到村子的另一头,在一方空地上发现了一个祭坛,由石头堆砌而成。
仔细一瞧,这每一块儿石头上面都刻着些奇怪的符号,扭曲怪异、如同某种未知的文字,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这祭坛,还有这符号……”
司马懿微微眯眼,沉吟片刻,怀疑是这里的德鲁伊布置的。
而当三人汇合,从各方残留的痕迹看,这布置祭坛的和给村民用药似乎并非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人,令他们眯起了眼睛。
接下来……
“看样子,咱们得先查明这祭坛的来历,这里或许一开始只是爆发了小型的瘟疫、还有人尝试救治,但这祭坛的出现却让这里彻底化作死地。”
“甚至于,这瘟疫的爆发或许也与这布置祭坛的家伙有关,他们显然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掠夺生命!”
三人分析。
而身为“绝顶”,他们要根据气息去追溯源头显然并不困难,尤其是有着司马懿这么位“绝顶术士”在,一切都并不是问题、
于是,三人说动就动,当即便离开村子、顺着感知开始了追踪,之后这一路上又遇到了好几处情况差不多的村子,心里也便明白……
这应该是一场有预谋的屠戮!
一念至此,三人的面色都随之一沉,要知道,即便是当年那群雄并起的乱世,大多数人也都绝不会进行大肆屠戮、而只会针对敌方的军士。
而眼前的这般行径,基本已与“魔”等同,他们判断,这布局之人应该也是因为此地贫瘠、异人极少、没什么阻碍才选择在此处行凶。
很快……
三人便顺着气息来到了一处新的村落,终于在村中看到了人影,但同时也皱起了眉头。
和之前的那些个村子一样,此时这村中已然充满了瘟疫的气息、也弥漫着死亡的“气味”,而感受到其中那与“祭坛”同源的气息无比浓郁,他们便知道……
“那布局之人便应该在这儿!”
下一瞬间,三人身形一闪、便出现在村子上空,司马懿随意挥手用术法隐匿起自己三人的身形,随即观察起下方村中的情形。
只见此时,村中央的空地上,数十名村民皆身具浓重死气、体表溃烂、尽都跪伏在地,而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与之前其他村落里一模一样的祭坛,几道人影正站在祭坛之前。
“这帮家伙……”
看着那几道站立的身影,三人眼神一凝,他们能察觉到这帮家伙体内正炼化着的“生命之气”,显然是从前面那些个村庄里吸取来的。
“果然是‘魔道’!”
如此,他们也彻底确认、这帮家伙应该是以“杀人屠命”为修行根基的“魔道中人”,而从其气息判断、其本质应当也是与德鲁伊同源,是其中极其稀有的一个分支。
而有了这一判断,司马懿也不禁感慨:
“没想到,之前在那资料中看到的‘亡灵德鲁伊’竟还当真存在!”
之前便说过,德鲁伊教徒本身便是“自然”的信徒,崇拜天地间的各种自然事物,而由于信仰崇拜的目标不同,也便会分割出数种不同的分支。
但总的来说,他们还是以“生命”、“生机”为最基本的信仰,以此衍生,也便都心向光明,如此方才能给这困苦之地带来希冀。
但万事总有两面,“死亡”、“腐朽”也同样是自然的一部分,虽然数量极少,但德鲁伊教徒中也还是有那么一小部分、选择以此为信仰。
就像是华夏的柳家、亦或是凉山大觋等一样,这类德鲁伊常年与亡灵、与尸体、与一切腐朽的事物为伴,也便被称为了“亡灵德鲁伊”。
不过,从资料上来看,最正统的“亡灵德鲁伊”也并非就和眼前这一帮“魔道”一样,正因为他们对死亡有足够的理解,方才能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因此他们所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超度亡魂、送灵往生。
只能说,即便是在“亡灵德鲁伊”的群体里,这帮家伙也是绝对的邪门歪道,三人观察了片刻、自然也不再多等,当即便落了下去。
唰!
在三人落地的瞬间,司马懿随之出手,直接将这帮家伙里给拍成了肉泥、独留下一个,被他攥在了手上。
通过术法及深入灵魂的拷问,他们得知了这帮家伙实则是有组织的,而之所以在之前的调查资料上没有显示、是因为这帮家伙的活动范围都是这类没有网络覆盖的偏僻村落、加之行踪隐秘,也便没留下任何的痕迹。
很快,司马懿便从这最后一人的嘴里得知了他们的据点,这似乎是一个聚集了七八十人的隐秘教会,其名为——“亡灵会”。
而这教会里的大多数人原本都只是普通人、是在“全球异人化”推进后才成为了异人,被教会的会长给招揽,并传授了此等以人命修行的邪法。
如此,情况也便明了,司马懿当即灭杀了此人,而陈朵与华佗则赶紧救治起这里的村民。
不消片刻,在两人的合力之下、这里的死气终于被驱散、所有人也都恢复了健康,只是由于事件的根源尚未解决,司马懿也便并未像第一个村子那样以气局改造这里的环境,而是先朝着那“亡灵会”的据点而去。
片刻……
三人抵达了“亡灵会”的据点——一个隐蔽在偏僻山谷中的破败村落。
山谷入口处弥漫着浓重的瘴气,阴森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三人落地后,当即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山谷内杂草丛生,树木枯萎,空气中弥漫着腐朽和死亡的气息,与之前那些村庄的情况如出一辙。
他眉头微皱,旋即眼神一动,双目骤然闪过一抹精光,便看见了山谷内的情景。
“果然在这里。”
司马懿眼神一凝,以“观术”查看,发现山谷深处聚集了大量的亡灵气息和活人,其中夹杂着浓郁的邪恶之气,与之前在那些村庄里感受到的气息完全一致。
他们当即走了进去。
进入山谷后,他们发现这里比外面看起来更加破败,房屋坍塌,道路崎岖,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和动物的骸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若寻常人来此,必然是那一呼吸。
走着走着,他们发现了前方的一处空地,空地上聚集了大量的“亡灵会”成员,他们身穿黑色长袍,脸上带着狂热的表情,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三人隐匿身形,先于暗中观察这仪式的过程,只见祭坛中央,一个年轻女子被绑在木桩上,奄奄一息。
祭坛周围,“亡灵会”的成员们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挥舞着奇形怪状的法器,一股股漆黑之气从他们身上涌出,汇聚到祭坛上方的半空中。
“他们……在用活人献祭。”
三人眼神一凝。
司马懿仔细观察着仪式的过程,发现他们是在以此法增强谷中亡灵的力量,而随着“亡灵会”的成员们口中咒语的念诵,祭坛上方的漆黑之气也越来越浓厚,逐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紧接着……
“啊啊啊啊啊啊——”
祭坛上的女子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黑色的漩涡猛地收缩,要将她吞入其中。
见此情景,三人自然也立刻动作、当即出手,“绝顶”之威骤然席卷,顷刻将在场的所有“亡灵会”成员都给灭杀、将那女子给救了下来。
这时候……
“呵……”
刚救下女子,司马懿便意念一动,察觉到另一边的一处山洞有所异动,有一道身影正疾速飞遁着。
从其气息、以及与方才众人的勾连来看,应当便是那幕后黑手,他当即便身形一闪、将此人擒在了手里,将其给抓了回来。
没有多余废话,司马懿故技重施、开始拷问起“亡灵会”是否还有别的漏网之鱼,外面是否还有被派出去的家伙……
也很快得到了答案。
他们之前所灭杀的那一批,便是最后一批尚未回归的人马,而他们如此的大肆屠戮则只为了一个目的——以死气培养“邪神”!
很显然,就像那俄罗斯的“棕熊”和“鲁纳教派”、以及其他各方势力一样,恰逢天地大变,眼前这家伙也嗅到了一丝机缘,便准备凝结力量来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从而称霸一方。
在此等大世之中,这样的乱象是可以预见的、且只会多不会少,这也正是“天庭”众人想建立各自势力的原因之一,他们带来的“混乱”、自然也要将“秩序”重建。
如此……
没有丝毫犹豫,司马懿灭杀了这最后的家伙,在女子的带领下,他们又找到了其他被抓来囚禁、作为祭品的各方村民、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村子。
不得不说,这“亡灵会”祸害的地域范围可当真不小,方圆千里都几乎被他们化作了死地,若非三人来得及时,这影响范围还会进一步扩大。
而此时此刻,既然已灭除了源头,三人自然又开始了对各方村中村民的治疗、以及环境的改造,让这波及千里的死气渐渐消散、生机再生。
而当死气被彻底祛除,司马懿也随之有了个提议:
“不如就以这千里之地为根基,将这片枯萎之地改造为‘净土’、再以此为发散向外扩大,也免得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好!”
对此,陈朵与华佗自然是不会有意见,三人说动就动,经过大约一周时间的布置,司马懿用以布局的要素也便尽都备好。
但和第一个村子不同的是,此番并非是单纯的改造天地、令生机勃发,而是要以陈朵为核心、扩张其“琉璃净土”的范围,让其力量长久将这里笼罩。
毫无疑问,若仅凭陈朵一人,即便她已经达到了“绝顶之境”、也绝对是做不到的,但有了司马懿就不一样了……
当一切都准备完毕,司马懿便将陈朵带到了千里大局的中央,旋即抬手在其眉心一点……
哗——
橙黄之光扩散,将这千里之地笼罩,净土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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