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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子人吃饭其乐融融。还有侍女时不时的穿梭,帮忙夹菜。
总之,贵族生活就是得有人伺候。
王布犁坐在一旁,他身侧的妇人朱明秀给他夹菜。
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王布犁只是叮嘱她最近别出门之类的,以防万一。
待到事情了了,再带你去出游玩。
朱明秀则是小声询问,今天要不要在家里过夜。
县衙里那么多人盯着,也不缺夫君一个。
王布犁稍微思考了一会,其实自己去县衙过夜的意义也不是很大。
尤其是刑部尚书都钉在那里。
一方面是审阅白莲教徒的案卷,另一方面则是暗中审查吴庆夫贪腐的案子。
属实是“小官巨贪”的典型案例。
如何能不给领导表现的机会?
最终在朱明秀期待的眼神当中,王布犁轻微点头,也不说什么还去县衙当值的屁话了。
夜里。
王布犁轻轻给枕边人扇着扇子。
方才运动了一波,着实是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小别胜新婚。
朱明秀脸上的潮红还没有褪去,感受着情郎的抚摸,满足的呼了口气。
王布犁依旧是在思考若是自己的这个系统也能被老朱所知。
那该怎么试探出来?
待到再次进去之后,自己要做些什么,才能引诱他在现实当中,也做出这种行为。
朱元璋最期望什么?
朱家王朝千秋万代。
王布犁可以肯定。
但这一点他没什么办法拿出来试探。
难不成就嚷嚷大明要完蛋了,若是不想让大明完蛋需要做什么事?
但不够保险呐。
除了这个,那就剩下老朱不会过多分散的亲情。
马皇后以及朱标的身体健康!
这该怎么试探呢?
马皇后真要病亡,那也得是再过五年!
王布犁准备拿马皇后的病情说一遭,就当是个警示。
如此也算是提前打打预防针,万一真的被朱元璋看到,认为自己是什么仙人。
到时候让自己救马皇后,那乐子可就大了。
只是怎么不着痕迹的表演,王布犁还需要好好琢磨一二。
避免朱元璋看出什么差异来。
既可以达到目的,又不会暴露自己真实的意图。
“夫君,你怎么不说话了?”
听着朱明秀的询问,王布犁回过神来,笑了笑:
“再想事情,抱歉,有些冷落你了。”
“不会。”朱明秀又侧过来,眼睛盯着王布犁道:
“夫君还要再来嘛,不来的话,就让小花她们来擦一擦身上的汗。”
“娘子所请,莫敢不从,来来来。”
朱明秀抿嘴暗笑。
王布犁翻身上去。
江宁县衙内。
王布犁听着钟牛的汇报,说是发现了凶手的藏身之处。
只不过检校带人去的时候,地窖已经空了。
王布犁看着温客对现场的复刻作画,只是点点头。
风声早就走漏的差不多了。
他不可能没有觉察。
“白莲教余孽抓捕的差不多了?”
田留根连忙站出来:“回驸马爷,城内的几乎肃清,唯有城外的一些人变成了逃户。”
“这样啊。”
“看样子还没有发现的就是隐藏极深的。”钱唐摸着胡须感慨了一句。
白莲教当年声势浩大,许多人都靠着这個旗帜反抗大元活下去。
王布犁瞥了一旁的刑部尚书钱唐:
“钱尚书,莫不如由你给陛下上书,以前在白莲教讨过生活的,若是能主动同官府说明情况,便赦免无罪,今后再敢传教则加重处理。”
听了王布犁的建议,钱唐摸着胡须没言语。
他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按照陛下的脾气,怕是不会如此轻轻放下的。
这小子想要敲出最后一击,检验一下人性,在大赦的情况下,还有没有依旧隐藏的白莲教徒会窝藏凶犯。
兴许还会有意外收获。
钱唐瞥了王布犁一眼:“如此好主意,你小子怎么不上奏?”
“钱尚书在这,我只是建议一二。”王布犁嘿嘿笑了几声:“天塌了,总归是高个子顶着,正巧钱尚书个头就比我高。
况且这件事总归是官府没有及时察觉出来,才让事态如此扩大。
若是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被官吏勒索,他们疯了才会加入什么白莲教,干这种掉脑袋的事情。
主要我的这个典史位卑权轻,还得是尚书出马才够格。”
“你呀你呀。”
钱唐指了指王布犁,年纪轻轻就如此谨慎行事,会活的很累的。
不过目前王布犁低调些也好,毕竟身家性命全都寄于一人头上。
今日圣眷深重,明日兴许就会被发配到海南去钓鱼。
伴君如伴虎,可不是说着玩的。
“也罢。”
钱唐倒是没有拒绝,反正就是为了抓住凶徒提个建议,至于天子会不会同意,那就不关他的事情了。
朱棣听了他夫人的话,已然打算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找王布犁面谈。
但是在徐妙云的建议下,又不能马上去找王布犁。
总得缓上几天才行。
这样才能让父皇不会怀疑你这个当儿子的把事情告诉了我,是伱自己理解了你父皇的意思。
朱棣自然是听他媳妇的,但是心中也是有很多的疑惑需要得到解答。
故而此时耐着性子,并没有过于急切。
朱元璋制定政策的动作很快,昨天同胡惟庸商议的事情,今天就要拿出个章程来。
他仔细的审核一二,皆是就开始下发。
只不过在选人用人上,他则是让朱标去全权处理,并没有交给胡惟庸。
朱元璋瞧着刑部尚书的奏疏,写着有关白莲教的建议。
他思考良久,也没有批阅,只是放在一旁。
还得是马皇后过来送饭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倒是没有率先开口。
“爹,你是想要从重处理那批人?”
朱元璋摇摇头:“愚民太多,朕规劝不过来,只能处于重典才能让人谨记,什么事不要犯。”
“陛下,他们也都是你的子民啊!”
马皇后一句话就给定了性:
“若是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又会有多少人会冒险加入白莲教寻求保护呢?”
朱元璋吃着饭有些没滋拉味的。
他想要暗示的事情,没有达到目的。
老四这小子当真是沉得住气,可太听他爹的话了。
自己定然嘱托过藩王要护卫皇室,结果这小子怎么就不听话,反推朝廷了呢?
你带着八百人反推朝廷的勇气,难道幼年事情就没有吗?
现在又听着马皇后的劝告,朱元璋本来是想要把这件事搞成大案的。
“娘,爹可能因为四弟的事分神了。”
朱标给他爹找补了一句。
“老四怎么了?”
朱标就把老四请求去凤阳的时候,突然就被卷入一起进入仙境的事情说给马皇后听了。
马皇后有些沉默。
她其实知道的要比大儿子多上许多。
朱元璋并没有对她进行隐瞒。
所以她也知道大儿子的儿子当皇帝不行,被老四清君侧,用八百人给拿下了。
可见这个皇帝当的是有多差!
现在王布犁面上是太子党,但又与朱棣相交莫逆,真到了那个时候,马皇后也不敢肯定王布犁这个女婿一定会帮助当朝皇帝,而不是去帮老四。
“这件事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想要保守秘密今后也会更加困难。”
马皇后只是说了这种奇遇的后果,并没有顺着朱标的话往下说老四什么之类的。
朱元璋端着碗,夹着菜,他内心是有太多疑问想要找王布犁解答了。
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启这个话题。
万一有些事说开了之后,会犯了什么忌讳。
就王布犁这种天天睡午觉都不一定能进入仙境,若是碰到什么意外,进不去仙境也是一个极大的麻烦。
“船到桥头自然直。”
朱元璋只是轻声提了一嘴,用来安慰自己的儿子。
其实也是再变相的安慰他自己。
“白莲教那件事就算了吧,也算是跟以前做一个彻底的切割,免得有人再继续拿着这个当幌子去威胁他人。”
朱元璋定下了基调,倒是没有人反对。
“若是今后再有人加入白莲教,那就不要怪朕没有给过他们机会。”
马皇后其实是被钱唐的理由给说服了,只要陛下表现出宽宏一些,以前被迫加入讨生活的人定然能够感恩。
再加上可以宣扬碎尸案的凶徒,就是看上死者过上了好日子不再信奉白莲教,才如此残忍的杀他们的。
这一点才是重中之重。
大家加入白莲教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如今大明让你过上了好日子,白莲教不想让你过好日子,所以就杀了你。
谁是你的敌人不言而喻了吧?
于是在天子的口谕下,算是对过去加入白莲教乞活的人一次大赦。
江宁县最近因为凶徒画像的事情,人人都想要找到线索赚到赏钱。
王布犁得知凶徒最开始的藏身处被发现,就是百姓前来报告,被检校先得知了。
尽管扑了个空,但依旧是给与了赏钱。
如此消息一出,再加上天子都下令大赦,看样子是一定要抓住凶徒。
更是点燃了南京城内许多百姓的热情。
他们自发的结队开始按照片区划分,去翻人。
总之就是有地窖的地方都不能放过。
闫玉龙未曾想过自己会如此的狼狈。
他趁着夜晚趴在有些腥臭的水渠里躲避巡逻人的抓捕,以及白天里那么多想要赚赏钱,抓住几分相似的人就要去官府辨认。
就算是他简单的化妆易容,那也极为难堪。
闫玉龙觉得自己躲不过去了,而造成这一结果就是王布犁跟他过不去。
谁让他那么有本事,竟然只是通过那些人的描述就把自己的画像给画出来了
以前怎么没听过他有这手手艺啊?
大意了。
早知就就把他给带到上元县处决!
加入白莲教,哪能允许有人中途退出的?
如此一来,弥勒的威严何在?
所以必须要用严重的手段处理这批叛教之人。
告诉其余教徒,只有一条路走到底,那才是好教徒。
否则下场就是这样的!
可随着抓捕行动密度不断的加大,以及许多教徒都被抓走了。
闫玉龙想要藏身的地点都没有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住。
闫玉龙在阴暗的沟渠里爬行。
他不甘心自己这么被抓。
就算是死,也要拉王布犁下马。
想到这里,闫玉龙定下了目标,公主府有护卫,依照自己目前的情况,是不敢上洪武正街去溜达的。
那里到处都是权贵们的护卫,甚至巡街的密度都很大。
想来想去,只有奔着王布犁家里去看看,杀他爹娘泄愤!
闫玉龙便悄悄来到了王布犁的家后院隔着篱笆墙向里张望,还没来得及跨越就听得一阵狗叫,又有老头拎着刀子出来。
他不敢出声,连忙趴在地上,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待到老头又回到屋子里,闫玉龙才敢离开。
走投无路之下,他摸索到了王神医的药铺这里。
经过一夜的摸爬,闫玉龙同乞丐没什么两样了。
他又饿又困,累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才有好心人告诉他,去别的药铺瞧瞧吧。
王神医被他儿子接到公主府里享福去了,说是什么要过寿之类的。
闫玉龙大惊失色,未曾想竟然天都亮了。
他连声应着,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路人也只是以为他求医心切,并没有多在意。
这个人脸上身上这么脏,指定是宵禁时间爬过来等待的。
一大早。
武大便来了县衙,说是昨天晚上狗突然叫唤起来了,他只是拿着刀子在院子里待了会,见没有动静才回去了。
武大怀疑那凶徒想要报复驸马爷,故而想要引诱人出去,黑灯瞎火的又处于不利地形,没什么动静他就在屋子里等着人进来。
奈何那凶徒十分谨慎,过了许久都不见动静。
早上他在街上瞧见了泥巴脚印,想必是在沟渠里爬行粘下的。
钟牛一听这话,当即就激动了。
凶手被逼的走投无路想要搏一搏。
杀一个不亏,杀两个赚了。
奈何驸马爷目前还没有到县衙,还需要等他一会。
但钟牛已经叫人集结起来,待到驸马爷来了,便去现场勘察一番。
那日在凶杀现场,仵作孙九生也保留了凶徒的脚印。
兴许能贴合起来。
待到王布犁来了之后,听到武大这般言语。
他想了想,便差人去找蓝玉,叫他给自己带一副甲胄来。
难免凶徒要狗急跳墙,万一有弓弩呢?
待到准备结束后之后,蓝玉直接带着小股军队护卫王布犁。
“军师,你觉得凶徒走投无路了?”
“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呢。”王布犁走在士卒中间:“万事小心一些总归是没问题的。”
王布犁也不是第一次穿大明的甲胄。
当年跟朱棣一起去城外操练的时候,还穿过呢,只不过是寻常士卒的。
平日里蓝玉可没有权力打开府库从里面拿战甲,这套是他的。
王布犁穿起来还是有些发紧,但总归能用,护住上半身就行。
等路过老爹的药铺的时候,王布犁瞥了一眼在墙根下的乞丐,又继续往前走。
闫玉龙见一队人马过去,连忙低下头,生怕有人瞧见自己。
说实在的他现在饿的有些走不动路了。
本打算翻进王布犁家里,先找口吃的垫吧垫吧。
再一刀一个,全都给王布犁的家人们攮死。
就算自己被王布犁抓住,那大家也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闫玉龙很是满意这个结局。
王布犁为了发泄仇恨定然会一直纠缠白莲教,而白莲教为了反击,也会投入更多的人去杀王布犁。
这也是为自己报仇的一种谋划。
可目前看来,王布犁的警惕性很高。
“等等。”王布犁止住脚步:
“我记得上一次假钞案,咱们联手把城中乞丐都赶出去了,健全的被带去屯田,无法耕作的则是送到救济院。
这些日子过去了,城中纵然有新的乞丐出现,但许多乞丐都被改造为扫大街或者清理厕所养活自己,怎么还能有乞丐坐在我家药铺的墙根旁呢!”
蓝玉听到这话也会打量了那个乞丐一眼,随即大手一挥,把那乞丐给咱围起来。
时间充裕的很,验证一二那也说的过去。
闫玉龙听到脚步声猛然抬头,他发现那些大明士卒全都向着他靠过来。
手里的刀都拔出来,对着他。
因为要去巷子,长枪并不是一件容易发挥出战力的武器。
蓝玉也就没有带长枪兵,个个都带着短刀。
“去,那盆水来,给他洗脸!”
王布犁吩咐了一句,当即就有士卒上去按住那个乞丐。
闫玉龙想要反抗,奈何双臂十分无力。
“还没瘦脱了相。”
王布犁瞧着脸被按在地上,眼睛一个劲往上嫖的凶徒。
“军师,你的意思他就是凶手?”
蓝玉没成想王布犁光凭眼睛都认出来了,他对于自己的画像是有些自信了吧?
就算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有些时候五官也会有不少的相似之处的。
“大差不差。”王布犁松了口气,指了指那个被控制住的人:
“等他洗把脸你在对照一下画像,七八分相似,已经有着很强的对比性了。”
然后王布犁又转头吩咐道:“孙九生,给他测量一下脚印,跟案发现场采集到的作对比。”
“是。”孙九生应了一声,倒也不嫌弃凶手在沟渠里阴暗的爬行沾染的味道。
蓝玉叫士卒抓着闫玉龙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
蓝玉把画像放在闫玉龙耳边仔细对比,忍不住道:
“像,这也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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