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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不想要,就捐了吧,没人拦你。”九苍反呛回去。听风眯着眼睛盯了九苍良久,胆肥地哼了声:
“想当年在黄泉司,某人可是对本判官恭敬有加,礼数周全得很,一口一个风判,要多听话有多听话。”
“本帝现在也可以听话,只是不知风判,敢不敢受本帝的礼。”
“笑话,我听风纵横黄泉司两千九百年,就没有我听风不敢受的东西!”听风傲娇地展开折扇,自信满满道。
我接过被九苍咬了一口的苹果,张嘴啃下去。
哎,听风全身上下就这一个缺点,嘴硬!
“那本帝陪你试试?”没想到九苍突然也来了兴致。
听风挺直腰杆:“试试就试试!”
“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可别怪本帝没有提前提醒你。”
“你尽管试!放马过来,你敢给本判行礼本判就敢受!”
“很好。”
“废话少说,来吧。”
我又啃了口苹果,无奈准备打断:“那个啥,听风啊……”
谁知我的话还没说完,九苍就恶作剧似的先果断启唇:“本帝,见过黄泉司,听风判官。”
话音刚落,天竟然黑了!
我诧异昂头看向顶上的天空,只见原本还放晴的老天……顿时聚集了一大团漆黑乌云。
我一口苹果还没来得及嚼呢,便听‘咔嚓’一声——
天降惊雷,径直劈向对面的听风!
我怔住。
“其实我想说,听风你现在的品级,还受不起东岳大帝一礼……”
雷声劈落后,听风顶着一头杀马特发型,一张黢黑的炭脸……张嘴吐出了一口白烟。
我扶额没眼看他。
他烦躁地晃着扇子给自己扇风,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情况!我之前也没少受他的礼啊!怎么之前都没劈过,现在遭雷劈了?我不信,我坚决不信,是不是你暗中动手脚了!”
九苍无辜抬起双手:“本帝可什么都没干,你不信,要不然我们再试试?”
听风怀疑地瞧了眼头顶天空,见乌云已经散去了,拧眉要强的啪一声将折扇砸在桌子上:“再试试!我就不信了,我以前也没少占你便宜。”
我于心不忍地试图阻止:“听风有时候咱可以不用那么犟……”
但这一次,仍旧是我话还没说完,听风那厮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提起扇子,折扇携着一泓冰寒灵气直朝九苍眉心攻来:“九苍小崽子快给爷——”
然,结果就是,他一个爷字刚嚎出口,就被飞速降落的天雷给劈得全身窜电,整个人都麻了……连爷字的尾音都被劈抖了。
他尴尬僵住,张嘴又吐出一口白烟,默默把折扇收回:“九……”
“轰——”
“九苍……”
“轰——”
“帝九苍我……”
“轰隆隆隆——”
这次还给他来了个三连劈,把他劈得浑身都冒烟了……
抹了把脸上的黑灰,脸上赫然出现了四行白皙的手指印……
我被刚才那忽明忽灭的雷光给闪花了眼,差点没拿稳手上的苹果。
我爸他们也被雷声给吸引了出来。
小狐丫扒在门上好奇问:“这位叔叔是避雷针成精了吗?为什么雷只劈他?”
我爸:“可能是因为他嘴欠吧!”
听风终究是被天雷劈服了,拍拍身上的烟灰,生无可恋道:“到底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服了还不成吗!”
愤愤地站直身,用力甩去广袖上的白烟,气鼓鼓道:
“亏得我元神是块石头,我要是和黄泉一样是朵花,根都得被它轰焦!一点都不好玩!我回去换身衣裳,真是白搭了我这件新袍子!”
拿上折扇,带着情绪和我们告别:“走了!”
甩袖离开,刚走几步就听那丫的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呸,破天道,什么玩意儿……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电轰隆隆劈落,不偏不倚就砸在了听风头顶……
上一秒他人还大摇大摆地在往门口走,下一秒,他已经脸朝地平趴在院子里了——
我爸见状,好心过去将已经被劈迷糊的听风扶起来,架回自己屋,无奈叹息道:“哎,你说你惹谁不好,惹上苍……”
我默默啃苹果,“真是造孽啊。”
回头瞧见九苍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轻声责备:“你啊,和他计较些什么。”
亵渎东岳大帝,他没被上苍降天谴劈死就已经算是老天爷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某人从后搂住我的腰,下颌压在我肩上记仇道:
“这混账东西以前可没仗着是你身边判官少欺负我!我记得有一年上元节,你同我说好了咱俩一起出去过,结果,本帝的花灯都准备好了,却被他横插一脚,破坏了我们的约会!
他竟敢从本帝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忽悠去姻缘桥相亲,逼着你和那些臭男人一起赏花灯游湖!
更过分的是,他怕本帝去坏他好事,不但将本帝锁在佛光殿内,还抢走本帝亲手做的花灯,谎称是自己做的,就那样借花献佛送给了你!
他此番行径委实可恶,本帝早就想收拾他了!”
我好笑道:
“可是那晚我不是找到你了吗?他刚把花灯送给我,我就认出那是你的手艺,我问他你在哪,他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后来我翻遍了整个黄泉司的宫殿,才在佛光殿找到你!
我本来想弥补你,直接带你出去玩的,结果你却和我耍脾气,甩开我的手说自己累了要回去休息,我喊你你也不搭理我。”
“本帝那不是吃醋么?你都和别的男人出去游湖赏花灯了,再和我出去赏一次,都不新鲜了。”
“但是,我那年的上巳节是和你一块过的啊!而且,那件事后,我就不许听风再管着你了,我可是给了你不用看听风脸色的特权!我还狠狠骂了听风一顿,把听风扔去十八层地狱当了三个月的狱卒。”
我正儿八经的和他解释,揉了揉他那张帅气逼人的脸,好言好语地哄:
“好啦阿九,别记仇了,那晚我是迫不得已才和那些男人一起游湖的,毕竟那些神官都是我父王找来的,好歹在天上地下有点身份地位,我不好得罪,但我真的是尽量快速把他们敷衍送走,一刻也不敢耽搁就回去找你了。
我可是满心满眼都是你,虽然那时候你已经不记得我们在阳界的过往了……但是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最爱的另一半,无论你还记不记得我,我心里,都仅有你。”
一番真情剖白说完,天上忽然下起了雪……
雪花落在我眉心,是他,捧着我的脸,凑过来,将雪色吻去。
握住我的手,他压沉声:“我知道,那几百年里,你看着我时,眼底的深情炙热,我都能感受得到……也不排斥,甚至,喜欢。”
“喜欢夫人眉眼带笑地凝望我。”
“喜欢夫人不分缘由的偏爱。”
“喜欢夫人掌心的温度。”
“就连夫人的眼泪,我都觉得,甘甜无比。”
“哪怕……是夫人想要我的元神,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这么大的事,夫人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生气,是因为接受不了,夫人对我的好,对我的爱,皆是因为夫人对我另有所图……我一条贱命不足为惜,只是我那一世,亲缘薄,仇者多,只有夫人愿意给我一份没有保留的爱,我怕我得到了,又将失去。”
“我怕连那份真挚纯粹的爱,都是一个完美的谎言。我怕我被世间遗弃,更怕连你也不要我。”
“可即便,你在骗我,你不爱我,我也舍不得让你死。”
“我是个烂人,我死不足惜,若我的元神能让我曾爱过的人活下去,也算是,物尽其用。”
“把元神给你,我无怨无悔,但我无法说服自己原谅你,所以我才会对你说尽难听话。”
“但我没想到,你的确骗了我……只是,你没有欺骗我的感情,恰恰相反,你骗我的是,你不爱我……”
我搂住他,沉默很久。
用手拂去他墨发上的雪花,低声说:“不是都已经过去了嘛,阿九,我们在一起,看了人间第一场雪,现在是第二场,未来,还有第无数场雪。”
轻轻从他怀里出来,我环住他的脖子,昂头主动吻住他,呼吸微促地与他亲密缠绵。
抬手同他十指相扣,我温柔地往他越吻越沉沦……
直到雪下大,我脑袋上堆了一层白茫茫的雪花,他才看不下去地将我抱起来,带我回房间……
趴在厨房门口目睹全程的血绫打个哈欠,奶声奶气问小狐丫:“狐姐姐,我主人和臭九苍一直都这样吗?太腻歪了,你们怎么受得了他俩的……”
小狐丫耸耸肩,淡定道:“这算什么,他俩回家已经收敛很多了,以前在省城,九爷哥哥一天得抱着夫人姐姐亲八百次。”
“啊?八百次……嘴皮子不得磨破。”
“嘴皮子是没破,反正我经常见到,不是夫人姐姐的锁骨红了就是九爷哥哥的脖子破了,青阳哥说了,这是夫妻俩增进感情的小情趣。”
“唔。还能这样……”
次日。
又是个暴雪天,今年的雪下得多少有点超标了。
吃过早饭,我爸交给了我一个艰巨的任务——要我去薅九苍的羊毛!
于是九苍就被我压着坐在堂屋里,提笔画了一个多小时的符。
屋里燃着炭火盆子,一早就如约而至的白君和月红姐俩狐狸没羞没臊地化成原形蹲在火盆前烤红薯……
红薯烤好了,月红姐扒出来一个,掰一半分给我:
“你说九爷好歹也是堂堂帝君……道门玄门最敬重的偶像,你倒好,直接把他当苦力用了。东岳大帝画的符本来是万年难得一见的好东西,现在硬是被你整成批发了!”
我接过红薯,剥了皮殷勤喂给九苍,“先停一停吧,我给你搓搓手,你冷不冷?手有没有冻疼?”
他反手握住了我,好脾气道:“不冷,还行,坐过来给我取取暖。”
说着直接把我拽进怀里抱了住。
看在他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任由他折腾了。
掰了点红薯喂进他嘴里,我没办法道:
“还不是我爸,因为在祝老爷子那暴露了身份,没多久他的师门上下全都知道他还活着,且当了鬼差的消息……
这几天我爸那些师侄们都在发信息轰炸他,还给他送了不少好东西,他就想着,弄点能拿得出手的好物件还礼,也当做是给那些后辈的见面礼,这不,阿九就成了免费的苦力了……
毕竟,对那些道士而言,有什么东西,能比东岳大帝亲手画的降妖除魔符更加高大上呢!
这玩意一拿出去,倍有面,别说是师侄了,就是他师父见了也得激动地给他磕一个。”
白君晃着尾巴惬意道:“要不怎么说人的脑子灵活呢!这招好,既能拿出手,还不欠人情,反正薅的是自家女婿,省心还省钱,还能达到目的。”
月红姐跳上椅子,啃着红薯兴奋道:“对哦!帝君画的符,那可是好东西!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小漓啊,等你爸的订单画完了,记得让你的九爷给我和君上也画两张,我们放身上保平安!”
我掰手算了下:“那等晚点我再让阿九给你画吧!画符还挺耗时的,阿九现在才画了五十一张……还有二百零一张。”
月红姐坐直身子:“嚯,你爸可真敢!这么多张得画个一整天吧!”
我赶紧给九苍捏捏肩:“阿九辛苦了,等画完了我给你弄火锅吃。”
九苍好脾气的淡定道:“无妨,小事。”
“你就宠着你媳妇吧。”
白君摊开狐狸爪子往火盆前凑凑,悠哉悠哉地念叨:
“从前,我做梦都想有朝一日能去泰山朝见帝君,有资格在帝君眼前晃上一晃,我还给自己定下了一个小小目标,等什么时候我修成上仙了,我一定要去泰山抱帝君大腿。”
“上仙……那至少还得千年才能修成。”月红姐跳下去继续拿红薯。
白君无奈耸肩:
“那能怎么办,朝见东岳大帝是有门槛的,像我们这种地仙,必须得修成上仙才有资格进入泰山神宫。能去泰山神宫吃席是我小时候的梦想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造化弄人啊,和我斗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就是东岳大帝,幸好我俩只是嘴皮子斗斗,当年我没有真一怒之下就拆了老九的执法堂……不然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月红姐乖乖往白君身上蹭蹭:“就像谁能想到,东岳大帝下山是为了找老婆的。”
“啊说起这个我就想起来了!”
白君一拍大腿激动道:
“难怪当初我被莲芯那群人那丫的打伤,化成原形,阴差阳错撞见小漓漓,小漓漓的血能让我迅速痊愈了!
我早前就在怀疑小漓漓的身份,但实在看不破小漓漓的真身究竟是什么,直到在阴阳交界处与莲芯他们决战,我才知道小漓漓原来就是黄泉之主!
原来黄泉之主的血,那么好用。”
“你做个人吧,当时如果不是阿九给我治好,告诉我没毒,我都考虑什么时候去打狂犬疫苗了。”
“我是狐狸!打什么狂犬疫苗。”
“按理来说,犬科都有携带狂犬病的风险。”
“那我是猫科!”
“猫科也有。”
“那我是……”
“哺乳动物都有!”
“……”
白君吵不过我,扭头哼了声,没良心地拆台:“哎呀,我突然又想起来,当初老九为了莲芯,扔掉小漓漓不管,连小漓漓身上有蛊都没发现……”
九苍随手画了张符递给我:“贴他脑门子上。”
我拿着符好奇:“这是什么?”
九苍不悦道:“封口符,让他一个月都说不出一个字。”
我:“……妙!”
白君闻言赶紧撤远点,“别搞啊,说好做一辈子好兄弟呢!”
“你提起这件事,本帝也突然想起来……当初莲芯给漓儿下蛊的时候,收尾工作好像是你帮莲芯做的吧!是你抹去了蛊虫留在漓儿身上的残息,帮着莲芯,一起蒙骗本帝。”
听九苍要翻旧账了,白君连忙打断:“咳,咱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么,前尘旧怨一笔勾销,我不说了,我闭嘴。”
见白君认怂了,我拿着那张封口符欣赏了一阵,然后默默把封口符贪下。
这东西可比法术还好使,留着下次害人用。
赶在午饭前,九苍将我爸需要的灵符全部绘好让我交了工。
大雪天,我蹲在屋里给九苍揉手腕,白君和月红姐两只狐狸腻腻歪歪靠在一起烤火。
乐颜那边,听说人刚醒,赵青阳在床前衣不解带地伺候着。
苏堂主回云州苏家主持除夕家宴事宜了,宋堂主还跟在谢姐姐身后,耍赖粘着谢姐姐。
仙家们带着小狐丫血绫,和谢姐姐的宝贝儿子凑在院子里打雪仗,不一会儿就将整个院子祸害得不成模样。
下午,我妈蒸了几笼样式精致的糯米花糕,我好不容易赶在小狐丫和血绫前面跑进厨房,准备稳抢第一笼糕点,谁知竟然杀出个不要老脸的祝爷爷!
彼时我看着祝爷爷手里吃了一半的花糕,失望道:“小哥你怎么能和我一个孩子抢呢!”
你这一大把岁数了,也好意思……
祝爷爷厚着脸皮哼哼道:“你也说了我是你小哥,哥哥和妹妹抢,不算抢。我现在的身份,也是小辈。”
我急的争辩:“可这是我妈做的!”
祝爷爷:“这也是我小婶婶做的!”
我:“啊,你比你小婶婶岁数还大呢!”
祝爷爷厚颜无耻:“那又怎样,辈分在这放着呢。”
我吵不过祝爷爷,就可怜巴巴地去找我爸:“爸,你看他!”
我爸被我缠急了,只好无奈摸摸我头:“好了闺女,你小哥这不是刚回来吗,尊老爱幼,嗯,让着他点。”
我:“……”
好吧,尊老爱幼。
我妈好笑着将另一笼新出锅的糕点送给我:“乖乖啊,你拿这一笼,去堂屋和大家分着吃吧,别等糕点被寒风吹凉了。”
我低头,接过竹笼:“哦。”
祝爷爷没心没肺地安慰我:“好啦小丫头,等回青州,小哥请你吃青州五星级酒店的招牌菜。”
我鼓了鼓腮帮子,突然想到:“嗳小哥,青州最大的鸿运国际大酒店是不是你家开的?”
祝爷爷点点头:“对啊。”
我不客气地凑上去:“那看在我们是兄妹的份上,你想要个霸王餐卡应该不过分吧!”
“你这丫头,薅羊毛都薅到我身上了。”祝爷爷眉开眼笑地温和道:“成!回去我让人把贵宾卡给你送过去,可以免费在鸿运吃一辈子的招牌菜。”
“这还差不多!”我心满意足地端着糕点离开:“爸妈我走啦!”
我妈轻笑出声:“小漓啊,真是被我们惯坏了,你也别怪,我们两口子,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个孩子。”
“不怪不怪,我也觉得小丫头活泼点好,实不相瞒,当初在老年大学,我一眼见到这孩子就觉得她合眼缘!她该是咱们家的孩子……对了,小婶婶,药厂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以后你们的药不用网上买了,我直接让人给你送过来,过完年二月,京城有个专家要去我们家的医院坐诊,到时候我派车来接你们。”
“辛苦你了柱子。”
“小叔叔说什么呢,我如果早知道小婶婶身体不好,也不会让小丫头一个人承担家里的经济压力,小叔叔,祝家本来,就该是你的……”
糕点端进堂屋,两分钟的功夫就被抢光了。
幸好我手快提前抓了两块,不然真抢不过那些孩子。
把手里的糕点都喂给九苍了,喂完我又继续剥瓜子喂他,剥开心果喂他,剥桃仁喂他……
白君见九苍一下午嘴巴都没闲着,无奈地皱眉头:“今年一定是老九吃贡品吃得最多的一年……”
月红姐咔咔磕着瓜子深表赞同:“嗯,种类也是最多的一年!”
“被小漓漓这么喂……还有时间去吃信众的贡品吗?”
九苍睨了白君一眼:“往年也很少吃……不是太素就是太荤。”
月红姐唏嘘道:“不是水果就是猪头,确实挺难受。”
我剥开砂糖橘塞九苍嘴里:“现在阿九是蛟王,是龙仙,就吃点阳间的东西!这些坚果零食我每年都吃的可上瘾了!”
白君无奈摇头:“那也不至于把瓜子剥开了塞老九嘴里吧……小宝都在你身边馋得流口水了!”
我低头这才留意到趴在我腿边瞪大双眼,疯狂吸溜哈喇子的小宝……
有点不好意思地抓了把瓜子给他:“乖啊,一边玩去。”
小宝不情愿地接过瓜子,委屈嘟囔:“我是馋瓜子吗,我馋的是瓜子仁。”
我一本正经地教育他:
“小宝啊,吃瓜子是有讲究的,瓜子这种食物,就是在教育我们做人不可以不劳而获,你只有自己磕开瓜子壳,才能享受美味。”
小宝气鼓鼓地指控:“那为什么九叔就可以不劳而获!”
我不要老脸的郑重告诉他:
“因为你九叔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是他媳妇,我疼他,所以我可以给他剥瓜子,等你以后长大了,找到媳妇了,你媳妇心疼你也会给你剥瓜子。”
小宝表情气到扭曲地咬咬牙,攥着小拳头愤愤离开了。
白君憋着笑,默默朝我竖了个大拇指。
然而万万没想到,没过几分钟,我突然听见小宝那个小王八蛋在我和九苍的房间里郑重其事的调戏血绫:
“绫绫,我好喜欢你,你可以做我媳妇吗?”
我:“???”
我想也没想就狂奔进房间,及时出现打断了小宝的引诱,一把搂起我家单纯的小血绫,生气控诉:
“不可以不可以,我家孩子还小呢!你不许打我家血绫的主意!”
小宝掐腰理直气壮道:“怎么了嘛!我就是想找个媳妇疼我。”
“你边去!我家血绫还小,你不可以占她便宜!”我抱着血绫扭头就跑,他丫的,竟敢拱我家的白菜!
直到将血绫塞进九苍怀里了,我才放心松口气。
可没多久,我又听见屋里传来了小宝的声音:
“那小狐狸妹妹,你愿意做我的媳妇吗?”
“滚。”
“哎,我就知道,还是血绫妹妹最好……”
这家伙!血绫为什么没抽服他!
白君和月红姐早就靠在一起笑得前仰后合了。
我捂脸,实在没眼看两只狐狸挤在一起嘎嘎笑成鸭子。
白君:“你说小宝这孩子,究竟随谁了?”
月红:“我也好奇呢,嫂子是高冷女神,堂主也没有干过见一个爱一个的事啊!”
我:“有点随白君。”
白君和月红瞬间都笑不起来了……
半晌,白君跳起来命令九苍:“老九!管管你媳妇!”
九苍拍拍血绫身上的灰尘,弯唇帮衬我:“不敢,我家向来是媳妇主事。”
白君:“……瞅你这没出息的样!”
——
腊月二十九。
雪停了,上午我和九苍去集上买了一大堆年货。
吃的喝的,还有灯笼挂饰,以及香蜡纸炮。
刚回来就见宋堂主苦着脸坐在院门槛上。
我挎着一包红纸没忍住好奇问:“宋大哥,你怎么了,为何如此惆怅啊?”
宋堂主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还是在门后换大门栓的我爸帮他解释道:“他上午精心做了一盘蛋糕,准备拿去讨好令姮的,结果被他儿子截胡了,令姮一口没吃到,他儿子和咱家狗一人吃了一半。”
我:“……要不然你还是把你儿子修理一顿吧!腊月二十九,正适合年前打孩子。”
宋堂主:“我……哎!”
我爸接着道:“不止蛋糕被吃了,他儿子还帮地府那位追求令姮的阴差送了封情书过来,一个小时前,令姮被他儿子生拉硬拽出去和人家约会了。”
我突然,有点同情宋堂主了。
“这都不揍?”
宋堂主颓废的再次重重叹气:“哎!!!”
九苍淡淡撂下一句:“自作自受。”
嗯……这话也没错。
谁让宋堂主上辈子识人不清,伤了最爱自己的人的心呢!
小宝啊,就是来替他母亲讨债的。
我拍拍宋堂主肩膀:“加油,努力,别放弃!”
自求多福吧您嘞!
年货放屋里搁好,我开始缠着九苍写春联了。
我们前脚回来,后脚谢姐姐和小宝也到家了。
宋堂主殷勤迎上去,两人的相处模式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谢姐姐应该单纯就是过去应付一下,对人家其实也没什么意思的吧。
我刚在九苍桌前围观半个小时,鉴赏九苍墨宝的最好位置就被我爸和祝爷爷还有吴大叔抢过去了……
“笔锋有力,笔走游龙,遒劲霸气,这字,好啊!”
“九爷的笔力,果然不同凡响!”
“这春联贴在门口,别说是鬼怪了,就是妖魔,也不敢靠近。”
“九爷的字,就是镇宅至宝!”
“好看,真好看,岳父我都自愧不如了。”
“去,你才活多少年,九爷活了多少年,咱三的岁数加起来,都没有九爷岁数的零头多!”
“哈哈,我就是过个嘴瘾嘛。”
“老吴你真是的,怎么能拆我小叔叔的台呢,哈哈。”
九苍忙着写春联,我和月红姐小狐丫她们就凑在一起静心剪窗花了。
“你看,我剪的,凤凰牡丹!”月红姐把剪好的图案提起来给我看,我看着那幅完美生动的凤凰牡丹图,忍不住惊叹:“好漂亮啊!”
月红姐开心道:“那当然,以前每年除夕,皇封堂的窗花都是我剪的!”
不过,话音刚落,宋堂主就行色匆匆地自屋里跑出来,环视院子一圈,将目标落在九苍身上。
快步赶过去。
挤到九苍身边,不好意思地咳了咳:“那个,九爷……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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