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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谢狗贼!傅羿安晦暗的眸中蕴藏一缕兴奋,他好久没有碰到如此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神色如常,“父亲,如此偏袒谢长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儿子呢!”
傅世啸彻底怒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放肆!傅羿安你现在翅膀硬了,没人可以管得了你吗?”
傅羿安轻嗤一声,悠悠道,“你老消消气,一把年纪还那么爱动气,你天天闲云野鹤,修身养性,看来也就修了个表面。我肯定相信你不会胳膊肘朝外拐的,毕竟亲疏有别嘛。
不过谢长宴的消息是否太灵通了些?还有他对人心的掌控,父亲不觉得细思极恐吗?若父亲你看走了眼,日后他与我们为敌,我们难道不是在养虎为患吗?”
傅世啸几乎一瞬,便抓到了关键,“他早就预料到我会对你发难?”
傅羿安唇角噙着一丝冷笑,“他还知道你喜欢钓鱼,还和你异常投缘,你甚至还把他引为知己,他不过长我两岁。你不觉得他锋芒太盛,过于完美了吗?”
傅世啸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他与谢长宴相交于已有好几年,他确实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般,惊才绝艳,让他格外青睐,便有了一份惜才之心。
傅羿安的话却是在提醒他,谢长宴已渐渐摸透了他的性子。
被人看透,便是兵家大忌!
傅世啸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事,我清楚了。今日还有一事,黄河泛滥,澶州、滑州等地决口,遭了洪灾,隐隐有些暴动的倾向,陆太后有意让你去处理此事,你可愿意?”
傅羿安眉梢一挑,脸色骤然一沉。
澶州、滑州等地去年才重新修了堤坝,今年就决了口,真是奇了怪了。
只怕地方豪绅连同地方官员上下齐心共同昧下了修堤坝的银子!
可他明明是殿前司指挥使,这事不想赵家那事,于傅家百害无一利,按理靖南王府可以置身事外,可他父亲却替他接下此事。
按照他算无遗策的性子,实在令人费解。
傅羿安肃然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哪轮得到我挑三拣四?”
一句话噎得傅世啸又要动怒,“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宫中给你机会让你多锻炼,你就给我把事办好了!圣旨明日就到,届时你亲自去宫里谢恩。”
傅羿安点了点头,这事若是细查必定会刮起一阵血雨腥风,陆太后是要亲自提点他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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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婠婠被陈王妃欺负的事,柳玉娥很快便知晓了,一想到谢长宴还有一个儿子,她也有些犹豫起来。
傅世宣却又不同的看法,松开腰封,“你瞎操什么心,继室本就不能十全十美,婠丫头是个有福的,长宴看重她,好日子还在后头。”
柳玉娥坐在铜镜面前,取下珠花放进里妆奁里。
她一脸郁色,“可婠儿远嫁幽州,我们鞭长莫及,谢家人多势众,她又婚前失贞,到时候还不知道被谢家如何磋磨,那长乐郡主好歹还是个郡主呢,最后却落得个香消玉殒,你叫我如何不担心?”
傅世宣褪下外袍,倾身堵住了她的嘴,吻了一片刻。
他双臂一捞,一个横抱就把她抱了起来,“好了,我的心肝,更深露重,你该疼疼为夫了!”
柳玉娥美眸瞪圆,蓦地双脚腾空,不由主动攀上他的脖颈,惊呼,“三老爷!都老夫老妻了!你还是这般不正经!”
傅世宣把人丢在软塌上,欺身就压了下来,他声音低哑,“可是,玉娥我心悦你多年,对你早就相思成疾啊。另外,我不许你说自己老,你的身子这般娇嫩润泽,我怎么也要不够啊......”
一时间,天雷勾地火,两人都动了情。
很快细碎的娇嗔、急促的喘息,以及有节奏的震荡声交织在碧纱帐中,剩下满室的香艳与旖旎。
翌日。
林婠刚刚梳洗好,用完早膳。
银翘便撩开帘子进来,“姑娘,谢大人来了。”
林婠婠微微一僵,昨晚两人不欢而散,这大清早,他就登门了?
这还是谢长宴第一次踏足衡芜院,他一进来,瞬间便吸引了伺候的丫鬟和仆孺们。
谢长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遭,门帘后便是她的闺房,一室静谧,鼻尖萦绕着一股淡雅的清香,美人一双翦水秋瞳泛着朦胧,搅得他有些心猿意马来,可面上却丝毫不显。
林婠婠命人上茶,青黛便挑了套上好的茶盏,她递过来一个黑釉茶盏,此茶盏色贵青黑,因茶汤雪白,形成强烈对比而得名,是先帝备受推崇的建盏。
谢长宴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微微一笑,“此盏此茶甚好,婠婠有心了。”
林婠婠这才注意到茶盏,便猜到了青黛是担心她在谢长宴身边露怯,特意为之。
林婠婠淡然道,“谢大人,前来所谓何事?”
谢长宴无奈地摇了摇头,“婠婠,如此称呼,实在太生分了,不如叫我长宴如何?昨晚让你受惊,我自责了一夜,今日特意前来赔罪。”
“何至于此?陈王妃无礼,是她犯的错,与你何干?”林婠婠笑道,说她生分,他此举何尝不是见外?
所以他刻意想忽视的疏离,一直都实实在在隔在他们两人中间。
谢长宴何其敏锐,何尝听不出她语气中的疏远,她对此事毫不在意,亦代表她对他这个人也并不在意。
他温声道,“是我没有处理好自己的事,才让你平白受辱,你我既已议亲,日后便是夫妻,不管是真还是假,都是一体,辱你便是辱我。这口气我是不能忍的,因此,等会陈王会亲自登门,向你赔罪!”
林婠婠倏地抬头,她的心尖猛地颤了一下,眼睛酸涩,上次被人理直气壮地维护撑腰,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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