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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知道庄园里为什么会出现猴子,但苏瑾对黄翅摇的话没有一丝怀疑,按照她的吩咐,转身便跑走了。黄翅摇看了眼时间。
已经十一点半了。
荷花湖离宴会场地其实有点远,黄翅摇越想便越担心那边的情况,来不及思考猴子出现在温故知面前的可能性有多大,她也不想赌,于是急匆匆地就往宴会场地方向跑。
只可惜因为穿着高跟鞋,才刚跑几步黄翅摇就差一点拐到脚了。她干脆把高跟鞋脱了下来,提到手上,赤着脚继续跑。
她在心里默念。
千万不要出事。
千万千万不要出事。
待她终于跑到会场时,温故知没找到,倒发现宾客几乎没有少过。
大概都在等着十二点的到来。
等着看十二点后的那一场戏。
见会场上的氛围如常,黄翅摇估计应该没出什么事。
可是温故知在哪儿呢?
黄翅摇大口喘著气,四处张望,当她终于发现前方有一个似是温故知的背影在和别人碰着杯,才终于放下心头大石。
但她还是想看一下他的脸。
黄翅摇情不自禁地慢慢地朝温故知走近,却又因为方才跑得太猛,现在放松下来后虚脱了,视野像是被关掉了灯一样,黑了一片。手一松,将高跟鞋丢在了草地上,站也站不太稳了,便跌坐在草地上了。
“小姐?你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有人走了过来,想将黄翅摇扶起。温故知听到声音转过身来,在看到黄翅摇的那一刻,眼睛不由得放大,紧接着连忙奔了过来。
“翅摇!”
黄翅摇晃了晃头,在看清了温故知的脸,知道他真的平安无事的那一刻,黄翅摇整个人都松了下来。
太好了。
他没事。
这种仿佛失而复得的感觉让黄翅摇之前一直不愿意面对的一个念头此刻正如蔓藤般慢慢地攀了上来,缠满了她的心脏,她的心却在绷紧之下泵动得越发的有力,震动随着蔓藤传到了全身各处,又在收缩间从全身各处回流到心脏,顶上了胸口。
“翅摇,你还好吗?”
看着温故知一脸担忧的表情,黄翅摇反而笑了出来。
她看清楚了。
她也感受到了。
黄翅摇也不顾其他人的目光了,一把抓住温故知伸出来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哈……我没事……就是跑的有点猛而已。”
温故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扶你慢慢走到那边坐一坐。”说完还顺手把她的高跟鞋捞了起来,“先帮你穿鞋?”
黄翅摇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脚,只早已经被泥土和草青色染的脏兮兮的了,而且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帮忙穿鞋实在是有些尴尬,于是将高跟鞋提了过来,“等一下再穿吧。”
说时迟那时快,才刚走到舞台下的椅子附近,黄翅摇就看见所有的人都光明正大地看着手机,或是看向自己的手表。
十一点五十九分。
温故知扶着黄翅摇坐下后,便大步流星地踏上了舞台,环视四周,眼里的那一丝期待和不抱希望在互相交替浮现。
直至最后一丝期待消亡。
十二点整。
没有任何人出现。
黄翅摇定定地看着台上苏云清和温故知母子两人,表情难得的一致。虽然乍一看并没有什么变化,可她离舞台离得近,她看到了这两个人的双眼都泛上了红。
她不由得有些心痛。虽然不知道温故知家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但他也一定是对父爱有过期望的吧。
黄翅摇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堵得难受了。
零时零一分。
苏云清已经变回了原本果断坚毅的董事长模样,她拿起了麦克风,正要开口时,人群后面却传出了交头接耳的声音。
苏云清和温故知的表情骤变。
黄翅摇站了起来,转身向后。
只见在场的宾客们自动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女士徐徐往前,出现在众人之中。
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
“这位是……”
“温如新……消失了这么多年,回来了。”
黄翅摇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这位就是温故知的父亲吗?
那轮椅上的又是谁呢?
“天……柔姐姐也回来了……”
苏谨突然出现在黄翅摇身旁。
“柔姐姐?”
“……她是我哥同父异母的姐姐,温柔。”
这两人来到了舞台下,温如新一言不发,温柔却很兴奋地对着温故知挥了挥手。
“故知!快来!我新养了一只宠物,叫豆豆。它很乖的,要过来摸一摸吗?”
宠物一词一出,黄翅摇就警惕了起来,慢慢地往温故知的方向后退。
温柔把上半身往后一转,温柔地轻声喊道:“豆豆,出来。”
轮椅后背挂着的一个胀鼓鼓的袋子忽然一动,在迅雷不及掩耳间,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袋子里钻了出来,窜到了温柔的腿上,然后借力跳上了舞台。
“啊!”
旁边的几位女士随即惊呼了一声。
是那只猴子!
黄翅摇心急如焚,她猛地往后一转,冲上了舞台。
糟了。
那猴子朝着温故知的方向奔去,张牙舞爪的,跟刚刚的模样完全相反,明显是来者不善。
温故知已经没办法动弹了,僵在原地,眼看着猴子就要伸手抓向他,黄翅摇正好冲到了他前面,侧身护住他的头用手一挡,只觉得手臂一阵刺痛,她连忙使出全身的劲狠狠一甩,那猴子便被抛到了舞台下面,“咿咿呀呀”地尖叫。
可温故知不知为何,紧盯着那猴子,呼吸开始肉眼可见地加快,变得越来越急速,但好像一点气都没吸进肺部一样。牙齿却死命地咬着下唇,连血珠都开始冒了出来,他都不肯松口。
黄翅摇眼明手快地将舞台上装饰用的一条红绸带扯了下来,绑在温故知的眼睛上。
“好了,没事的,故知,没事的,我在这里。”她搀着温故知慢慢坐下,试图把他的嘴巴打开,免得他咬伤自己。可是无论她怎么掰都没办法让他张嘴。“故知!冷静一点!”
“故知!”
“哥!”
苏云清和苏谨都跑了过来。
“快!苏谨,把他的嘴掰开!董事长,快叫人把那只猴子赶走!”
黄翅摇颤着声音喊完后,扶着温故知的头。眼看着他牙齿越咬越深,脸色却几近窒息般涨得通红,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一次的情况会比电梯那次严重这么多。
她只剩下最后一个方法了。
黄翅摇取出了一直别在手腕处的那朵牡丹花,放在温故知鼻下。
「在花香笼罩之下感到安全,植入几个字到温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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