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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民夫妻两口子在屋里，悄眯兮兮的打情骂俏，惹得冯家幼不要太騒动。特别是听到自己男人，竟然写了一首外文歌曲，还能卖十几万的外汇米金，顿时被惊得目瞪口呆。
一首外文新歌，能卖十几万米金外汇的版权费，真的假的？
反正冯家幼觉得是天方夜谭，在我们自己国内是想都不敢想，也前所未有的事情。
毕竟冯家幼她们也一样，觉得写歌作曲就是一种业余爱好，陶冶情操而已。
看看她们身边这么多的歌唱家作词作曲家，有谁写新歌作新曲，还要收钱的？
歌曲火了，也顶多就是单位给发张奖状，或者其它肉票粮票作为奖励。
所以，自己男人程学民之前给文工团写的新歌，冯家幼就压根没想过，还能有稿费拿的！
再说一首新歌的歌词就那么几句，能有几个字数，又能有多少稿费？
所以，写新歌作新曲的那点三瓜两枣，冯家幼就压根没放在心上。
可怎么着？
今天她男人突然跟自己说，写了一首外文歌曲，预计能赚十几万的外汇米金，比他写外文长篇稿子，还要赚钱？
这能不让冯家幼吃惊骇然，不敢相信。
不过女人不相信就对了，程学民也不去跟她过多的解释，就让她准备等着吧。
到时大把大把的外汇劵到手里，肯定能让女人数钱数到手抽筋。
晚饭的时候，程学民跟老丈人冯父，提了一下协议合同已经跟小洋妞艾米丽签了的事。
同时也是把手里的这份协议合同，交给了冯父让他带去外文局，进行备案登记。
其实程学民自己私自找外面的人，签订经纪人委托协议合同，对于现在的制度来说，可能是有点违规了的。
但在外文流行歌曲这一块，程学民这也算是建国以来第一例。
以前虽然也有歌曲输出，但那都是以国家的名义出去汇演，版权其实都在我们自己国家手里。
而且，基本都是我们自己国内的歌曲，译文翻唱演出，并没有涉及版权方面的利益。
即便国外有人翻唱，我们也没有过去追责，反而鼓掌表示欢迎。
毕竟这个年代，普遍意识是能唱我们的歌，就是看得起我们。
我们得以此为荣骄傲，从来没有去想过，他们翻唱我们国内的歌曲，其实多数都是为了谋取利益。
所以，之前我们对于歌曲方面，完全没有什么版权意识。
现在程学民这首外文歌曲，是他们外文局在外面，注册版权的第一首外文歌曲。
同样也对这种外面的流行歌曲，该怎么去运作也完全一窍不通。
这就有了程学民他自己自作主张的，私下去跟外面的人签订协议，请外面的人帮忙运作。
所以，违规确实是有点违规。
不过现在开启了创汇大潮，外文局对流行歌曲的运作又不太懂，让程学民自己去搞，暂时肯定没有别的意见。
“学民你说，就这几张纸，真的能约束到对方？”
“或者说，真的能让人家，给我们赚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外汇米金？”
冯父接过程学民递过来的协议，认真的翻看后，表达他的疑惑。
协议条款写的倒是十分的清晰。
可毕竟不是一个国度，就凭这一份协议合同，就能约束人家把百分之八十多的收益，乖乖的交给我们？
“爸！”
“是的！这一张纸确实很难约束对方，所以接下来就看对方的合作诚意！”
“所以，我才跟她签订了这一首歌的经纪委托！”
“反正就是先试试水，大不了就当这首新歌，白写了就是！”
程学民也不能绝对保证，小洋妞艾米丽最后，会不会真的按照合同行事。
但既然想要打开全球娱乐市场，程学民这一步就必须跟人家试一试。
“当然，也不能算真的白写！”
“这首歌的版权注册我们已经拿到手了，现在我又把合同协议签回来了！”
“爸你把合同带回你们局里备案！”
“如果真要是发生不兑现的情况，我们完全可以拿着这份协议和版权注册证明，去跟对方打官司的！”
冯父的担心其实是最坏的，程学民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不过真要到了那一步，完全可以打官司，至于能不能打赢，就全看老美自诩彪炳的版权法，到底算不算数了。
“打官司啊？！”
冯父听了脸色再度一愣，跟着摇头说道：“真要到那个地步，我们最可能的还是哑巴吃黄连，应该不会去打。”
肯定不会去打！
毕竟为了一首外文歌曲，而且还是个人作者创作的，真要有什么国际纠纷，上面肯定会不了了之。
“爸，那这可不见得！”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一万两万的外汇米金，确实不值得去打这个官司！”
“但万一是几十万，甚至是上百万呢？”
程学民开了一句玩笑。
正如他所言，现在国家的外汇储备确实捉襟见肘，但一万两万的外汇米金，杯水车薪而已。
肯定是没必要大动周折，而且还可能会激起国际纠纷。
但如果是几十万，甚至是几百万的外汇米金呢？
不用说！
肯定是红着眼的去打，什么国际纠纷不纠纷，理在我们这里怕个球。
“那等到时再说吧！”
冯父摇摇头，也就当女婿这是在开玩笑，他可不见得就一首外文歌曲，能为国家创造几十万的外汇米金成绩。
那就等着吧，相信大洋马艾米丽那边，很快就会有消息反馈过来。
接下来几天！
程学民除了跑一趟解放军文艺，跟那边的责编董玲碰头，商讨了一下《高山下的花环》改稿事宜。
虽然文工团老团长那边，对于稿子并没有当面，给程学民做出什么指示。
但跟董玲碰头后，其实稿子还是有些需要改动一下。
不过仅仅是小篇幅的微调，改稿任务倒不是很大，程学民也没有真的托大，一个字都不想改。
而是把稿子给带了回来，答应一个礼拜之内，肯定把稿子改好交过去。
之后，就一直往返燕影厂跟家里。
谢导那边的电影已经在进入配音阶段，程学民又被抓了壮丁，原声给许灵均这个男主人公角色配音。
反倒是李秀芝的女主人公配音，并没有让朱淋来。
谢进的意思是，朱淋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一口京腔没点大西北口音，跟李秀芝这个角色有点出入。
后来试了一遍，都觉得刘晓莉一口带着川音的配音，很符合李秀芝这个角色。
而且剧中的李秀芝老家，就是四川人，配音带点川音，反而比朱淋的原声要美感的多。
所以，在配音方面，最后定的是程学民跟刘天仙她妈刘晓莉。
“一千五百块啊？”
八月中旬，程学民冯家幼一家人都在华侨公寓这边，大家都对家里新装的电话机，都有些蠢蠢欲动。
可等让冯家幼掏出一千五百块的安装费时，可没少把她心疼的要死。
“媳妇儿，这本来还是托了小区的福，这边每家每户都有安装电话机，只需要去邮电局申请一下，不用再另外拉线。”
“否则我打听过了，新安装一台电话机，是要两千五百块的！”
程学民笑着跟自家媳妇儿解释了一句，其实女人她早就打听清楚了，只是一直没舍得装而已。
家里这台电话机，其实在他们入手买进来之前，就有了。
不仅他们家！
其实整个华侨公寓每家每户都有这么一台电话机，不过是内线的，只能通门口门卫处以及物业那边，给外面是打不了电话的。
这也是程学民搬进来后，成天看着这台不能打电话的电话机闹心，也觉得家里确实该装一台电话机，也有那个条件。
毕竟往后，电话还是用得着的。
也就不用外面有什么消息要传给程学民，不是通过他丈母娘冯母，就是通过老丈人冯父每次下班回来转达。
按照这部电话后，无论是人民文学那边，还是老家的延河文学那边，有事都可以打电话过来。
当然！
也方便了那些刊物的老师们，往后约稿就不用圈内顾老师转达了，完全可以一个电话联系上程学民本人，往后可以偷偷的约稿撬稿啦。
有了这个心思，跟媳妇儿冯家幼合计了一下，就装一个。
也是凑巧！
随着改开脚步提速，本来私人不能安装电话机的政策，在上半年才渐渐放开。
加上程学民报的地址是华侨公寓，似乎被高看了一等，安装手续很快就办下来了，
而且本来私人安装的电话座机，只能打市内，不能打跨省跨市电话。
好在同样是华侨公寓这边的特殊性，邮政局那边登记给派发了电话地址，开通了跨省长途电话业务。
安全安装费用上面，因为华侨公寓这边有现成的电话线跟电话机，不用再另外拉线进来，所以本来二千五百块的安装跟入网费，最后只收了一千五百块。
“就你理由多！”
冯家幼白了程学民一眼，她是心疼这花出去的钱，但想想家里有台电话机，也确实方便不少。
“额来额来，家末让额来！”
“额来给额爸打个电话试试！”
电话机是装好了，冯家末秦晓莲她们围在电话机前，新鲜的很。
都跃跃欲试想要打电话，可思来想去好像也不知道该给谁打。
别的家里也没人跟她姐和姐夫这样，财大气粗安装起私人电话啊。
倒是表妹秦晓莲灵机一动，她可以给她们公社打电话，她爸正好是公社的干部，肯定能打通跟她爸说话。
“晓莲，那是长途电话，很贵的！”
一听晓莲要给家里打电话，旁边抱着小松鼠的老姐程文秀，笑着提醒了一句。
“没事！晓莲你跟老舅打一个，试试这个电话传声效果如何？”
冯家幼闻言，作为女主人倒是大方的很，让表妹秦晓莲现在就打，正好让她婆婆问问家里什么情况。
心细的冯家幼，刚才表妹提及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她可是看到自家婆婆很意动的。
毕竟婆婆跟过来也有一个多礼拜了，肯定是惦记着一点家里的。
“那就听你嫂子的，给你哒打一个吧！”
程母听了儿媳妇的话，本来意动的脸色，瞬间笑开了花，也顺口赶紧让表妹打，同时也交待了一句：“记得等会儿把家里的电话，告诉你哒！”
“小姑，额晓得的！”
秦晓莲闻言赶紧点头，脸色激动的直泛红，可拿起电话机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先拨打燕京邮局的固定号码，再让那边帮忙转接，晓莲你就报我们老家的地址就好！”
“还有固定号码，电话座机上我有标记，你按上面的试着拨号就好！”
见表妹窘到了，程学民赶紧提醒教她一下，电话该怎么打出去。
现在固定号码很少，只有各邮电局跟少数的中枢单位才有，一般的小单位肯定没有固定号码，就更别说私人啦。
程学民家里安装的私人电话，想要给外面打电话，肯定是要先打邮电局的固定电话，等接通后就可以在电话里头，跟接线员说接哪里。
“我来我来，晓莲你笨死了，我来教你一遍！”
表妹还是有些局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打电话，根本无从下手，急得旁边的冯家末一把抢了过去，照着电话机旁的标签号码，一边点拨一边说道。
“喏，就这样接通了！”
拨完电话号码后，冯家末刚说完话，那边就接通了。
“喂同志你好，请问要哪里？”
“哪里啊？！”冯家末还是嫩了一点，听到电话里头传来的询问声，本来还得意的笑脸，瞬间慌神疾声问道。
“跟那边说，先要SX省总机！”
“接通后，再一级一级往下要我们地区，我们榆林县，再就是我们关庄公社就好！”
其实过程蛮简单的，只要知道电话地址，一级一级要过去就可以了。
不过这期间，需要时间等！
冯家末依言一级一级的要，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才把这一通跨省长途电话打通。
电话那头传来了家里的土话，也不知道是公社哪个干部接的电话，冯家末赶紧把电话让给了旁边的晓莲。
“老秦闺女啊！”
“在在在，你哒就在公社呢，额马上去喊他过来接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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