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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大了!程学民本来就仅仅是想自我介绍一下,后面好互相打招呼,叫着。
可没想到,把他那个改开先锋的名头,直接忘得死死啦。
现在好了!
搞的程学民就是在装逼,故意这么提醒人家延河文学,他就是上面钦定题词的改开先锋。
就差问人家一句,牛不牛气,厉不厉害?
当场,程学民本来还想要谦虚的客气一下,他旁边带来的小表妹,抢声说道:
“是啊是啊!额哥就是改开先锋乔厂长程学民啊!前两天额们市里额们县里领导,都去额们家看额哥来着!”
神补刀,表妹你也厉害!
贾凹平听了小表妹的话,当场再次骇然震惊不已,跟程学民说道:“学民,你真是额们陕北走出去的那个改开先锋?”
刚才他问及的时候,还有点不太敢相信。
都想着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可现在听旁边这个小姑娘说,连他们市里县里领导都下去,拜访了眼前这个黄土高坡,那他就是改开先锋乔厂长程学民无疑了!
“学民,你伱你……乔厂长上任记也是你写的啊?”
责编路瑶这才从震惊懵逼中反应过来,依旧满脸不可思议的冲程学民问道。
“路老师,乔厂长上任记确实也是我写的!当时跟黄土高坡同时成稿!”程学民腼腆的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乔厂长上任记真是学民你写的啊!?你现在真是上面题词钦定的改开先锋?”
“额滴个亲娘唉,学民你牛气啊!”
路瑶接连震惊,又跟着说道:“学民你快坐你快坐,额额额……额先看看初二那期的人民日报!”
“额刚从乡下过年回来,还没来得急看报纸,是老贾刚跟额说的!”
路瑶有点骇然得慌乱不已,一边说着要去拿报纸看,一边又是跟程学民介绍道,“对了学民,这位是额们延河文学的编辑贾凹平,你叫他老贾就是!”
“额去拿报纸看!”
路瑶说什么也要先看看报纸,看看他的作者怎么就成了改开先锋,上面钦点题词的。
“贾老师你好你好!”
原来是贾凹平贾老师,怪不得程学民刚进来的时候,觉得眼前这两位好些眼熟来着。
特别是眼前这位贾老师!
程学民刚刚重生过来之前,正好碰上贾老师他那女儿最出名的时候,当时全网热点都是他那个大诗人女儿。
“学民快坐快坐,你可别什么贾老师不贾老师,额只不过比你虚长几岁,可当不得学民你的老师,叫额老贾吧!”
贾凹平接过老路的招待,赶紧忙着招呼着程学民,忙着倒热茶。
“贾老师客气了客气啦!”程学民跟着也是点头,在一张空桌子前坐了下来。
“这位小姑娘你也赶紧坐!”
贾凹平又是招呼着表妹,让她也找个空椅子坐,又和程学民说道:“老路年前回去过年时,就有交代过额,说学民你过年期间可能会过来一趟!”
“额也估摸着也就这两天,没想到学民你真就来了!”
跟着和程学民笑谈着,完全没有想到,过年期间传得沸沸扬扬的改开先锋,竟然会是他们延河文学的作者黄土高坡,当真是给了他们一个大惊喜大意外。
“牛气啊学民,你这……钦定题词,头版头条啊!”
紧跟着路瑶也已经把人民日报年初二的报纸,翻了出来翻阅,等看到头版头条竟然全版都是在宣传报道程学民这个先锋。
后面的副刊更是直接转载了程学民的四篇稿子,真的没把路瑶给惊得眼球都掉下来。
可以说,大年初二的人民日报,几乎就是在报道一件事!
先锋乔厂长,陕北农村作者程学民,他们陕北走出去的先锋作家!
“路老师,其实我也没想到,基调会被吴老那边定的这么高!”
“其实我就写了几篇稿子,这个先锋真的受之有愧!”
程学民连连摆手,放下贾凹平给倒的热茶,满脸谦虚的说道。
“那学民你可太谦虚了!”
“学民你那个乔厂长上任记……”
“黄土高坡同志过来了!?黄土高坡同志是那个钦定题词的先锋?”
不等路瑶接着发表吹捧一下程学民,编辑部就传进来了另外一道极其嘶吼的声音,紧跟着便冲进来一位男同志。
在编辑部里扫了一圈,目光很快锁定了程学民,冲上来就是直接抱住程学民的双手,极其激动的握手问道:“你就是黄土高坡?!也是那个先锋乔厂长程学民?”
“呃?!您是?”
程学民被这冲进来的中年男者这么激动的客气,再次给搞迷糊,不解的问道。
“学民,这是我们延河文学的主编胡采胡老师!”
贾凹平跟着和程学民介绍了一下,又指了一下后面进来的,说道:“这位是我们编辑部组长老汪!”
“啊!胡老师您好,汪老师您好!”
原来是延河文学的主编胡采胡老师啊,程学民也赶紧客气的招呼着。
后面那个汪老师,程学民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有过点头之交。
在听到程学民是那个先锋后,这位汪老师也是满脸诧异震惊的从后门,冲了出去。
感情是赶紧去通知他们的老大胡采胡主编去了。
“好好好!”主编胡采连连点头,语气依旧激动的说道,“刚才老汪说黄土高坡的作者过来了,额也琢磨着也就这两天,你也该到了!”
“可没想到,老汪后面接着说,你这个黄土高坡竟然还是报纸上题词钦定的改开先锋!”
“额滴个亲娘唉!额们都没想到,钦定题词的改开先锋和黄土高坡,会是学民你一个人啊!”
主编胡采是个绝对的话痨,拉着程学民就是没完没了的谝闲传侃大山。
一会儿说着黄土高坡怎么怎么在陕北这边的影响力有多大;
一边又扯着程学民的改开先锋,还有天津日报的那事。
反正两个笔名窜联起来,有着太多的话能侃了。
“学民,额现在马上给地委打电话,向上面汇报你这个先锋,到我们延河文学了!”
话到最后,胡采这才想起,这事得赶紧通知地委的那边啊!
钦定先锋都到他们延河文学了,不通知上面说不过去!
特别是知道,人家先锋的地方市里和县里的领导,都有过看望拜访,他们省城也不能没点表示。
“别别别!”
“胡老师,我这边就是过来,把《黄土高坡》的剧本送过来,麻烦胡老师这边帮忙带给西影厂领导看一看!”
程学民听说要惊动地委,赶紧连连摆手没那个必要。
他都不怎么想在自己县里市里出那个风头,那还能跑到省城来出这个风头?
信不信真要出了这个风头,程学民人还没到燕京,消息就已经传到吴老那边耳朵里了。
程学民不想太过于张扬,谨慎一点为好。说着便把包里的剧本原稿,拿了出来递给了身边的路瑶。
“学民你已经把黄土高坡剧本写好了?”
一旁的路瑶接过剧本,再度满脸意外吃惊的问道。
“学民,真不用招呼一下地委?”
主编胡采更在意的还是这个,他们延河文学的黄土高坡,原来就是那个先锋。
这个可不得好好的去地委,宣扬宣扬一下?
这可是他们延河文学的作者。
可惜他们黄土高坡本人,似乎不太热衷这些官场上的事情。
“不用不用,胡老师,其实我这次就是路过我们延河文学,我爸妈老舅他们都在招待所等着我,下午的火车回燕京!”
程学民语气带着点坚决,跟胡主编说道。
“学民你爸妈都来了,为什么不都请来额们这里坐坐啊?!”胡采闻言也便点点头,知道他爸妈也都到了,在招待所,不免又是热情埋怨的说道。
“招待所的同志说额们没有介绍信,让额们不要随处乱跑!”一直在人家编辑部翻东翻西,看着杂志报纸的表妹,帮程学民说了一句。
“我们出来开的是去燕京探亲的介绍信,我们这边招待所不太认!”程学民也是悻悻的点头,跟着说道,“不过也没事,剧本交给胡老师你们后,我们还能赶得上下午一点的火车。”
“那是额们的失误,是额们的失误!”胡采听了也连连说道,“这样学民,额们马上给你爸妈老舅他们开证明!”
“学民你们也不用太急着回燕京,可以留下来带着你爸妈,多在额们省城四处转转!”
“还有这个剧本的事,额们也要见见西影厂的老吴他们,也要坐一起交流交流,互相学习一下吗!”
胡采尽力的挽留着程学民,多少也要留人吃顿便饭,住一晚吧?
“这个……胡老师,可能还是下次吧!我怕时间上,有点赶不及!”
程学民迟疑了一下,也算了算时间,还是选择了婉拒。
虽然按道理来说,来都来了,也不差跟西影厂那边沟通的时间,可想到回燕京后,自己还有其他的准备,还没有去办。
也就只能在这边滞留一下,今天下午可能还真得上火车赶回去,否则拖到明天下午上火车,可能就得年十一到!
还是年十一下午到,那程学民可就没有足够的时间,安排别的准备。
因为下聘肯定得挑个好日子!
他爸妈老舅他们,一致觉得年十二是个好日子,再往后就得拖到元宵节后的十六。
这么一来的话,程学民他爸妈就有点发慌发急!
本来下聘是个好事,越早下越显得诚意,到了燕京后肯定是第一时间就给下了,哪还有拖个四五天再下的?
而且,程学民他爸妈嘴上没说,心里可能还发急着能在元宵节之前,赶回程家湾给祖宗祖坟上灯,以及他们公社一年一度的各大队斗龙灯闹元宵。
所以,在燕京可能待不了两天。
这次要不是给儿子下聘礼,顺便过来认认路,他爸妈两口子真不见得肯出来。
可不出来也不行!
否则大孙子都快生了,这聘礼都没下,多少就有点对不住人家女方,失了礼数。
“呃?!学民你急着回燕京吗?”
这下听得胡采多少有点意外,这时间安排的有这么赶吗?
其他贾凹平和老汪也同样,十分诧异的看着程学民,旁边的路瑶则是一门心思的翻看着《黄土高坡》的剧本,他看着看着就入戏了。
“确实有点急!”
程学民点点头,跟着解释道:“实不相瞒,这次我爸妈老舅跟着过来,是要给我爱人下聘礼的,日子就选择年十二!”
“现在都初九了,今天上火车的话,还得明天下午才能到,就初十了!”
“我还得留一天的时间,张罗一下其它的准备,所以……确实有点赶!”
“学民你要定亲下聘礼啊!”胡采闻言恍然大悟,这个确实不能耽搁,毕竟日子是精挑细选过的,可很快又反应过来,问道,“不是!额听小路说,学民你不是燕大的学生吗?”
之前路瑶这个责编不是跟他说,黄土高坡的作者是燕大的一名在校学生吗?
怎么就突然要下聘礼结婚呢?
“不是不是!我现在还不是燕大的学生,不过我今年准备考燕大!”又是这个误会,程学民苦笑的又解释一句,“我爱人是燕大的学生,去年刚从我们大队考回去的,她本身也是燕京城里人!”
“我这算是进城去燕京投奔她,顺便在燕大图书馆看看书,写写稿子!”
胡采听了这又是恍然大悟,跟着笑道:“那这就难怪了!学民你爱人是你们大队的下乡知青啊!”
心里也是给这小子竖起了大拇指,牛!
竟然把他们大队下乡插队的女知青,给追到了手,厉害厉害。
“好!”
突然,旁边的路瑶爆了一声好,把正侃着的大家给吓到了。
“老胡,学民这剧本写的太精彩太好了!”紧跟着路瑶跟胡采激动的夸了一句,又看向程学民问道,“学民,你以前写过剧本?”
这剧本写的太好太精彩太老道了,完全不像是个新手写的稿子。
可看程学民这二十刚出头的年龄,不但文章写得那么厉害犀利老练,现在连剧本都写的这么好,真的让路遥不太敢相信。
“是吗?学民你剧本也这么懂?!”
胡采听了路瑶的好夸,同样满脸的诧异。本来黄土高坡送审西影厂改篇电影通过后,是走个过场知会一下原作者,顺便邀请过来一起坐坐,交流交流一下。
可哪知道程学民这个作者,直接在信里说他自己已经在动笔写这个黄土高坡的剧本稿子,到时送过来让西影厂看看。
那看看就看看,反正真对这个剧本不报太大的希望。都准备原作者人过来后,约一下西影厂的编剧,好好的研究研究沟通沟通一下,怎么改。
可哪知道,程学民这个原作者今天过来,不仅把黄土高坡的剧本带过来了,路瑶看了后竟然拍腿叫好。
这什么情况?
难不成程学民这个先锋,对剧本也有所涉猎,是有备而来?
“略懂略懂!”程学民也被路瑶这拍腿的反应,给吓了一跳,跟着赶紧谦虚的说道,“之前燕影厂那边上马改编《牧马人》,请的是沪上的谢进谢导来拍的……”
“燕影厂上马《牧马人》额们是知道的,沪上老谢也是导演圈里知名导演,怎么学民你跟老谢很熟?”突然见程学民提到沪上导演谢进,又提了燕影厂的《牧马人》,胡采再度惊讶万分。
燕京文学的《牧马人》横空杀了出来,当时是何等的轰动,延河文学这边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后面也是因为《牧马人》被燕京文学送交燕影厂改篇电影,他们这边才想着把《黄土高坡》送去西影厂,看看能不能也跟着改篇拍一个电影。
一拍即合,西影厂那边的老吴当场拍板,马上上马,拍!
这才有了现在这后来的事情!
怎么,程学民突然提燕影厂的《牧马人》,跟沪上导演谢进,又是怎么一回事?
“胡老师,谢导这个电影剧本,是我写的!”
程学民悻悻的笑了笑,回了胡采一句。
“什么?!谢进那个《牧马人》的剧本,是学民你给写的?这……这怎么可能?”
这下别说胡采听着有点天方夜谭,就是旁边跟着旁听的路瑶贾凹平老汪三个,同样是满脸震惊不可思议。
燕影厂联合沪上制片厂的谢进,一起搞的《牧马人》,剧本竟然是他们延河文学黄土高坡写的?
这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可能吧?
程学民一个备考今年高考的……学生,好像连学生都算不上,给人家两大制片厂写剧本?
是!
程学民写稿子确实是一支好笔杆,否则也不会成为上面钦定题词的改开先锋。
但写剧本跟写稿子,似乎没多少共通性吧?
这他都能行?
难道人家燕影厂和沪上制片厂,找不出更厉害的编剧来了吗?
可这怎么可能!
人家燕影厂别的不好说,写剧本的好手,就是胡采远在陕北,都能有名有姓的报出两手之数来。
可怎么改篇《牧马人》的剧本,就眼前他程学民写的呢?
真的假的,怎么听上去真不太敢相信呢?
“是啊!学民,人家燕影厂那么多的牛人编剧,人家自己不写,让你写啊?”
责编路瑶现在算是程学民的一个笔友,关系比胡采他们要跟程学民这个作者走得近,便把胡采他们心中不好问的问题,给问了出来。
“胡老师路老师,其实在发表黄土高坡和乔厂长上任记之前,《牧马人》算是我的处女作!”
懵逼!
程学民的话刚落下,胡采路瑶他们还在消化着,一时没怎么反应过来。
紧跟着他们两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甚?牧马人是学民你的处女作?”
“什么?去年底极尽轰动的牧马人,也是学民你写的,处女作?”
卧槽!
其他贾凹平跟老汪两个虽然没惊呼,但也满脸的直呼卧槽,程学民这个先锋这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牧马人》是他发表黄土高坡和乔厂长上任记之前的,处女作?
也就是说,牧马人也是他写的?
“就是在燕大图书馆看书无聊,就尝试着写了几篇稿子,没想到……没想到……”
“学民,你牛人啊!你可真是个大牛人!”
不等程学民谦虚的话说完,路瑶第一个回过神来,便是惊呼说道:“这么说来,牧马人是学民你写的,那悠悠寸草心也是你写的,乔厂长上任记是你写的!”
“紧跟着今年一月份,人民文学,燕京文学,十月,还有沪上的《收获》一起发力的四篇稿子,也都是学民你写的啦?”
“那那那那……那学民你这三个多月的产出,未免未免……未免太夸张了一点点吧?”
这不捋不清楚,这么一算当场把胡采他们都给惊得目瞪口呆!
是啊!
这三个月来接连发表出来的十分有影响力的稿子,感情几乎全是眼前这个年轻新人作者写的?
而且这里面还有两个二十多万字的大中篇!
额滴个亲娘哎,怪不得上面要钦定题词先锋,这个先锋确实够牛气,够猛的!
最最最过分的,而且还不止!
除了这几篇稿子之外,听程学民这个先锋说,《牧马人》的剧本也是他这个原作者本人操刀写的!
再加上他们手里这个《黄土高坡》的改编剧本!
好吧!
简直不敢想象,只能是拿看怪物的眼神,看着眼前跟他们谈笑风生的年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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