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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铮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基本能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测。“沐漓的身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听到他问这个，乔露华的脸上露出一抹大快人心的笑意。
陆铮出生的时候，亲生父亲不在身边，倒是老夫人全程做主。
当时的她，就像是待宰羔羊。
因为怀孕的时候心态不好，胎儿成长的不够健康，生产的时候也遭罪。
那次，她差点没命。
从产房出来的时候，她以为全家都会来安慰她，鼓励她。
可没想到，她被助产士推出来，门外居然一个家属也没有。
老夫人早就带着孩子去了新生儿科。
陆家的所有人，都在围绕着这个陆家的继承人转。
她这个产妇，最需要关心的那个，反而无人问津。
当时她就觉得，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
她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一个家族牺牲自己？
大概是知道做的不对，老夫人在陆铮的情况稳定之后，亲自回来看她。
让她不要怨怼，好好养身体。
但她在月子里，没有奶水，经历了十几个催乳师，那其中的痛苦，成为了她人生中最大的阴影。
可是她不能说出来，否则，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不识好歹。
她的隐忍，换来了陆氏的股权。
也换来了赵律。
她终于找到了活下去的意义。
后来，老夫人提出要亲自教养陆铮，她也乐得清闲。
虽然到了最后，老夫人给陆铮定的婚姻，她不喜欢，但她没资格反对。
不过如今想想。
老夫人何尝不是从那时候，就已经看到了沈沐漓的前途不可限量。
前半场有孟老支撑，后半场便是让轩辕家托底。
无论如何，陆氏都能保证立于不败之地。
好算计！
不过，乔露华也觉得奇怪。
老夫人怎么就知道这件事呢？
毕竟，她之前调查的时候发现，哪怕秦烟自己，都不知道沈沐漓居然不是亲生的。
但是她不敢问。
陆铮又是愚孝的人。
这些年，她不是没想办法挑拨，可陆铮始终对老夫人恭敬的很。
可惜啊！
最后，居然为了老夫人当年为他定下的媳妇，来质问老夫人了。
这可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老夫人沉默了很久。
久到所有人都觉得她不会再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忽然开口。
“我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说出这句话，老夫人仿佛是卸掉最后一点负担，反而轻松了很多。
陆铮不理解。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若是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也不会因为秦烟……”
“陆铮！”
老夫人忽然生气了。
而且语调都抬高了好几度。
“你的问题就是，只看结果，从来没去想，怎么来的这个结果。”
“就像是沐漓现在不想见你，你总是想着她消消气就好了，却从来不想她为什么生气，该如何做，她才能消消气。”
“看来，是我之前真的太溺爱你了，导致你居然是这么一个缺陷型人格。”
陆铮被数落的有些不悦。
“奶奶，你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老夫人冷哼。
“这是我跟沐漓之间的事情，你也不配知道。”
“另外，我让沐漓给你当媳妇，跟她真正的身份是谁，没任何关系。”
说完，她老人家立刻起身，转身离开了病房。
乔露华的脸上闪过一抹冷笑。
“我就说了，你根本就得不到任何答案，自取其辱！”
陆铮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床上。
……
沈沐漓住在徐千寻的别墅里面休养，傅衍之居然在对面也买了一套别墅。
傅衍之说，他们现在是病友，要互相鼓励。
而且现在两个人都需要借助轮椅出行，能互相了解，互相鼓励。
沈沐漓被这歪理邪说逗笑，最近徐千寻忙着没时间陪她，她觉得傅衍之能陪她聊天，还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可没想到，这一天刚出门，就看到了几个律师。
这些都是陆氏律师团的人，她之前见过。
“太太。”
韩律很是温和一笑，“好久不见。”
沈沐漓的声音冷淡，“你可以叫我沈女士。”
韩律从善如流，“韩女士，我们能谈谈吗？”
沈沐漓干脆拒绝，“不能。”
韩律并不气馁，“您也知道，开庭在即，若是我方不配合，你也是要耽误时间。”
沈沐漓沉思了片刻。
“好，进来吧。”
为了保证诚意，韩律是一个人进了别墅。
沈沐漓甚至连杯水都没给他，只让他坐下，“说吧。”
韩律点了点头。
随后才缓缓开口。
“陆总的意思，只要你不离婚，任何条件都能答应。”
沈沐漓有些错愕，“没想到他这么看重这个名分。”
韩律：“……”
以前很多人都嘲笑陆太太就是个普通医生，早晚会被离婚。
现在占据陆太太的名分，也没什么用。
谁能想到，最终最在乎这个名分的，居然是陆总。
“但很可惜，我不同意。”
“韩律，若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的话，我就送客了。”
韩律沉思了下。
“还有一件事，孩子的抚养权。”
沈沐漓觉得好笑。
“孩子在我肚子里，自然归我。”
韩律的眸光极有深意。
“也许您不知道，第一次开庭，基本不会判离。”
“若您坚持上诉，大概半年后才能审理，到时候，孩子已经生下，自然也就有抚养权的问题。”
“另外，按照你们双方的条件，以及社会地位。”
“沈女士，您觉得您得到抚养权的机会有多大？”
沈沐漓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来威胁我的？”
韩律依旧保持着标准微笑。
“我这是再帮您趋利避害，一个是拿到陆总的所有，潇洒舒服，一个是失去孩子，失去金钱的绝望主妇，您知道怎么选。”
沈沐漓起身。
“韩律请回吧，告诉你的主子，不管他怎么出招，这婚，我离定了。”
韩律只能先离开。
傅衍之在门外等着，看到沈沐漓的样子，就知道出了大事。
“放心，我让人一直盯着这件事，不会让你有任何损伤，你放心等着开庭就好。”
沈沐漓的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
“他要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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