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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扫了眼玉盒上描的神仙图,淡声拒绝:“不可以。”

    皇贵妃嘟唇:“旁人用了都说醉生梦死呢?我疼,姐姐你就心疼一下我嘛。”

    皇后按住盒子,摇头。

    “姐姐,真不想做一回神仙?”

    皇后将小盒子收进衣袖,严肃道:“这东西旁人用也就罢了,你不知它可上瘾吗?”

    “一次不会有事的。”

    “没收了。”

    皇贵妃想摔东西,可又舍不得跟她发脾气,怄着气扯来她的手腕咬。

    临了轻轻一口,不舍得咬重了。

    咚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长春宫掌事宫女平声道:“娘娘,该回了。”

    皇贵妃怒瞟了门口一眼,那掌事宫女叫泽兰,很是秀气得体,深得皇后倚重。

    咕嘟!咕嘟!

    皇贵妃直冒酸泡泡。

    她坐起身子勾住皇后脖颈“姐姐,他们都欺负我。”

    皇后摩挲着她玉样的手指,低声:“娇娇,你我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皇贵妃啄她的面颊,娇声:“姐姐,安心,不会有事的。”

    皇后眉尖一蹙,似有不耐。

    皇贵妃闭眼,泪珠子滚落下来:“姐姐,我只有你了,你别不要我。”

    皇后叹气,落了帐子。

    许久后皇贵妃颤着身子啼泣,酡红着脸,娇艳无比,皇后啄她额头安抚,“睡吧!”

    她的声音低沉冷清,染着情欲暗哑,皇贵妃喜欢得紧,蹭蹭她的手臂安心睡去。

    “嗯、啊……”

    一声难耐的沙哑人声。

    很轻很细,皇贵妃没有听到,皇后眼角一挑,冷厉道:“谁!”

    门外的泽兰猛一闪,很快手里提着个人进来,恭敬道:“娘娘,是他在偷窥。”

    皇贵妃见是李连贵,裤子垂在脚边,下身光溜溜的,还要再看,被皇后捂住眼睛。

    “别看,脏。”

    皇贵妃缩回被子里,握着她的一只手,抿唇笑了,有姐姐在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皇后平素端和,但御下极严,李连贵被她冷冽的目光一扫,顿时瘫软在地,脑子也清醒了。

    泽兰制着李连贵,“娘娘,这奴才藏在侧厢一边偷窥,一边自渎。”

    李连贵早年就在翊坤宫伺候,当时跟着大太监也很风光,早就不用刷茬。

    因净身时年轻,又长出一截软骨,故而自渎也有快感,尤其是对着皇贵妃。

    皇后盯了李连贵片刻,冷声:“你用了神仙膏。”

    李连贵连连磕头:“奴才就是用了神仙膏才神志不清,做出这等事,求娘娘饶命!”

    “饶你?”皇后面上没有表情,“你对主子生觊觎之心,还想我饶你?”

    李连贵“咚咚咚”连着磕了三个头,哀求:“贵妃娘娘,您看在奴才全心替您办差……”

    “住口!”皇贵妃眉目阴冷,“本宫待你不薄,你敢意淫!绞杀丢井里吧!”

    泽兰看向皇后,见其垂眸,拉出绞杀索勒住李连贵脖颈,两手用力一拉,李连贵就断了气。

    泽兰将人夹在腋下抱走,皇贵妃把玩着皇后手指,“他死了谁来管粟花呢?”

    “选你身边得力的人。”

    “那便曲嬷嬷吧!我不会看人,除了她身边也没个得力的。”

    皇后又看了看她的腿,秀眉皱着:“药膏每日两次,我若走不开,会让人来看着你用药,不得闹脾气。”

    皇贵妃红着眼:“我倒是希望自己的腿不好,这样就不用被翻牌子了。”

    皇后:“宫里已经三年没添新人,我批了江苏四川两地晋美人的折子,不日就会进京。”

    “真的?”皇贵妃猛的起身,一脸喜色,“这样我就有更多时间去找姐姐了。”

    皇后轻笑一声:“你该会变得更忙。”

    “那自然,姐姐忙我就忙。”

    “我说你忙着盯人。”

    皇后说完走了,皇贵妃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明媚,嘟囔:“还不是你愿意让我盯。”

    *

    御风去药庄给苏洛等人喂了监察院密药,让他们照常跟皇贵妃宫里的人接头。

    苏洛他们哪里见过这阵仗,几乎吓破了胆,只会乖乖替监察院办事。

    谢珩又带苏澜去见药老,苏澜把粟花拿给他,恰逢姜尚在针灸。

    见药老和苏澜对粟花知之甚少,不由道:“这不就是罂粟吗?”

    苏澜一听罂粟来了神。

    姜尚:“我在缅夷云游时见过此花,他们那里漫山遍野都是,农户皆种此花。

    因我们和缅夷世代断交,晋地才没有此物,不过云南和缅夷接壤,被鸟儿带了种子过去,有少量。

    我们南越原本也种,大巫师会将其淬炼提纯,用来给患厄症的人止痛,让他们安乐死。”

    苏澜:“是否能致幻?”

    姜尚点头:“是有致幻功效的,当时南越皇室很追捧,后被女帝着人焚烧,彻底禁了。”

    直到这一刻,谢珩确定粟花不寻常,回监察院后让张文元去查市面上可致幻的物品。

    因张文定和张文心擅自做主瞒下冯家入狱之事,两人被谢珩发配到四川。

    四川匪患频发,兵部调了军队过去,按照惯例,大军开拔,监察院必派人监军。

    监军是最难的差事,往常监察院派去的人,都是武力值极高的,谈不拢就打,打不过还能凭借超人轻功跑。

    张文心张文定两个文官,去做监军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嘴皮子再好使也得被虐。

    苏澜和谢珩分开后去了冯家,冯昌平不太好,回来后就起不来身。

    他身子太虚弱,针灸受不住,苏澜只能给他推拿熏艾,又开了温养方子。

    冯庆气色好了些,和冯昌平也看不出有什么隔阂,送苏澜出冯家时,说明天想上工。

    苏澜:“想好了?”

    冯庆点头:“太医院回不去了,也不能一直在家里混吃等死,总要做事的。”

    “去药庄吧!我想把药庄经营起来,这样医馆的药品质才有保障。”

    冯庆笑了笑:“种药我擅长。”

    苏澜上车前见冯庆还站在门口,垂着头,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

    “冯庆。”

    他抬头,见苏澜打着车帘,笑着对他说:“明早药庄见啊!”

    他的阴霾一刹那就散了。

    回以微笑,郑重点头。

    苏澜的马车刚出冯家就受了惊,剧烈晃动时她听到有人怒喊:“苏清念,滚出来!”

    马儿尖声嘶叫,狂奔中撞翻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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