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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到连眼皮都睁不开的南浅,尝试着掀起眼帘,却怎么也掀不开。耳朵里,又是嗡嗡作响的耳鸣声,有些难以分辨对方的声音。
但他说什么,她是听懂了的,有些无意识的,小声呢喃。
“寒洲,不是你吗?”
她的娇软语气,在沈希衍听来,便是失望。
失望来的人,不是慕寒州,而是他!
沈希衍感觉到自己的胸腔,不受控的,上下起伏。
莫名的怒火,挤在心间,叫他下意识捏紧怀里的人。
“你到底有多喜欢慕寒洲!”
在无意识情况下,还记得住的人,应该是藏在内心深处爱着的人吧。
只是沈希衍没想到,南浅竟然会这么的爱,爱到发高烧都恋恋不忘。
越来越迷糊的南浅,只依稀听到慕寒洲三个字,便以为他回的是,我是慕寒洲。
她便放心的,将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又像小时候那样,撒娇般的,蹭了蹭脖颈。
“寒洲,我不去医院……”
沈希衍的脸色,难看得要死,却没有扔掉怀里的人,只用力掐住她的身子,抱着往外走。
感觉到颠簸,南浅便知道对方不顾自己意愿,要送她去医院,连忙费力的,用手去抓他。
“别送我去医院……”
“不去医院,等死吗?!”
沈希衍没好气的,冷冷斥了她一声,步伐却没停,甚至还加快了几分。
怀里的人,有些委屈的,垂下无力的手,又像从前那样,小小声埋怨他。
“你说过,以后再也不带我去医院的……”
要按照沈希衍以往的性子,早就撒手不管了。
这一次,却隐忍着怒火,冷着一张脸,走进电梯。
按完电梯键,男人又垂下冷眸,冷冷看了她一眼。
见她难受到,张着张小嘴,迷迷糊糊嘟囔着听不清的话语,堵得发闷的心脏,莫名松懈几分。
“活该!”
他骂了一句,又不自禁的,腾出一只大掌,移动到她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按,按进自己颈窝。
南浅靠在他的颈窝深处,汲取着肌肤上透出来的清凉感时,隐约之间,闻到一抹清冽的香气。
白雪融化过程中的淡香,伴随着香水熨烫出来的衣服清香,袭入鼻翼,有点像是沈希衍的味道。
她昏昏沉沉的,艰难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里,瞧不清来人的样貌,只依稀看到一个淡淡轮廓。
是沈希衍吗?
应该不是的。
沈希衍才不会管她的死活呢。
大概是烧糊涂了,认错了吧。
搂着她的男人,见她烫到浑身发红,蹙着冷眉,快速走出电梯,往车子停留的方向,疾步迈去。
准备从车里出来的慕寒洲,看见他抱着人,急匆匆上车,怔了一下,随即慢慢收回推车门的手……
沈希衍把人送去市医院,又叫来几个医生会诊,确定只是发烧,没有感染肺炎后,立即进行退烧。
西装革履的男人,双手插兜,立在病房前,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静默几秒后,转身走了出去。
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上楼的慕寒洲,两人的步伐,稍稍停顿了片刻,接着,一个上,一个下。
擦肩而过时,沈希衍冷嗤了一声。
“慕总还挺会捡漏的。”
慕寒洲云淡风轻的,勾了勾唇角。
“那沈总又为何要给我捡漏的机会?”
沈希衍绝美无暇的脸上,浮现一抹轻蔑。
“你也只配如此。”
丢下这句话,沈希衍双手插兜,清冷孤傲的,款步下楼。
望着那道笔挺背影,慕寒洲深邃的眼睛里,渐渐染上阴鸷。
南浅从昏沉中醒来,已然是第二天上午。
烧退了,人清醒不少,只是手臂上,还吊着针。
她顺着那根长长的输液管,挪动眼眸,往旁边看过去。
看见慕寒洲坐在病床前,单手支着下巴,闭着眼假寐。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慕寒洲缓缓睁开深邃的双眼皮。
见她醒了过来,一双似深泉般的眼睛,渐渐驱散忧心之色。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南浅摇了摇头,又下意识打量一圈病房。
那抹熟悉的清香,好像从未出现过一般。
以至于病房里,连一丝残留的味道都没有。
果然是认错了,沈希衍不可能会来找她的。
南浅收回黯然视线,看向一旁面色漠然的男人。
“寒洲,我打你电话,就是想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跟沈希衍分手?”
慕寒洲拿起湿毛巾的手指,微微顿了顿,随即又自然而然的,擦向她的额头。
“就这几天。”
他像照顾孩子一样,擦完额头,又擦她的脸,还有吻痕遍布的脖颈……
他打量脖子的视线,有些暗沉,南浅这才想起什么,连忙用手遮住。
“等输完液回去,我洗个澡就好了。”
慕寒洲眸色淡然的,抿了抿唇角。
“生病了,不能洗澡。”
他有些固执的,推开南浅的手,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擦拭着。
似乎这样,就能擦去沈希衍留下的痕迹。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哪怕现在放弃目标,回到纽约。
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两人都垂着眸,互相没说话。
直到慕寒洲收回手,南浅才抬眸,重新看他。
他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一般,先一步开了口。
“这段时间,我会追求你,到时你配合就好。”
南浅清醒之后,脑子也转得快了一些。
“所以你才会送礼物给我?”
慕寒洲轻轻点了下头,又取来吸管,放进水杯里,再递到她唇边。
南浅吸了几口,干涩的唇瓣,以及烧到冒烟的喉咙,稍稍有所缓和。
“这种方式……有用吗?”
慕寒洲眼底流露出来的情绪,复杂难懂。
“对沈希衍有用。”
南浅有些不太明白,慕寒洲却神色定定的,看着她。
“听我安排。”
他向来擅长运筹帷幄,做好计划的事情,从没失败过,南浅也就不再问了。
她退了烧,没必要住院,回去休养就好,便让慕寒洲去办出院手续。
办完之后,输液也差不多了,等护士拔完管,慕寒洲就带她回了家。
扶着她上床躺下,慕寒洲也没有走,反而打开衣柜,取出被子,睡在次卧。
南浅其实有点害怕被沈希衍发现,但想了想,反正都要走了,有什么好怕的。
再说这个房子是慕寒洲买的,他有权住在这里,更何况他是不放心她才留下的。
劝慰完自己,南浅侧过身子。
本来是想闭眼睡觉的,却压到冰凉凉的手机,这才想起自己没请假。
她连忙拿出手机,划开解锁键。
新上任的副总,以及法务部的同事,打了好多个电话进来。
还有好多条消息,问她没来上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挨个解释完,退出去,又看到沈希衍的短信。
比起其他同事的关心,他只有冷冰冰几个字:
[没死就滚过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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