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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杜岚询问他今儿怎么下班这么晚,当走上前闻到了一股子酒气,语气不悦,“又跟谁喝的酒?”张晚风把车子放好,“您老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刚见面还嘘寒问暖,一转脸就批评上了。
吐槽了一句,张晚风就赶紧转移话题,“这两天一直在忙恢复传统评书录制的事儿,昨儿有了我们林台的首肯,今儿就上马,还开了一个好头,大家高兴,下班就聚一起喝了点,不多,四两。”
老妈杜岚因工作的原因她是滴酒不沾,跟老张同志结婚后,根据他工作的特殊性,也严格要求他少喝酒。
老话说喝酒误事,老张同志所从事的工作可不能有一点差错。
解放初燕京城内鱼龙混杂,第一代公|安干警要管民事、刑事、城区安全等,时时刻刻都有光荣的可能。
“前几天你不是还抱怨老林没魄力吗?怎么今儿这就开录了。”一听儿子在忙录制评书的事,张安民特别关心,他可有些年没有听新鲜的书了。
“前几天林台确实魄力不足,这两天他也不知听到了什么风,在台里一言九鼎,去局里开会也敢据理力争,我看八成是要变。”张晚风虽是穿越者,但他也不是无所不知的存在,特别是关于局势这方面,知道的就少之又少。
对于1978年,他也就记得这年底开了一个影响深远的大会,还有就是李小龙主演的《死亡游戏》上映,阿根廷首夺世界杯,没了。
张安民听后,也觉得天要变,作为一名在基层干了二十多年的人民警|察,他每天接触的都是底层老百姓,还有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人员成份相当复杂,这让他对社会的改革特别的敏感。
他关心关注,但从不当人面议论这些事。
“说的什么书?谁说的?什么时候播?”张安民发出三连问。
“齐信英先生说的《铁道游击队》,明晚儿《新闻联播》结束就播,一天一集。”张晚风接过老妈递来的湿毛巾,一边擦汗一边回话。
“齐信英?他是不是说过《聊斋志异》里的《婴宁》和《辛十四娘》。”
“没错,就是他,还说过《自有后来人》,后来改编成样板戏《红灯记》。”这事儿他今儿才从老先生嘴里听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哦,这事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说的书能被改编成样板戏,这人有能耐。”张安民夸了一句。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老妈杜岚接过话,“老张,你还记得51年我们慰问团到你们部队演出吗?”
“这个我怎么可能忘,咱们俩的第一次见面,······”老张同志滔滔不绝说着他与杜岚女士当时相识的场景,说的绘声绘色,他说这段的叙事能力一点不比评书演员差。
杜岚笑意盈盈夸了老张同志记忆力好,然后道:“当年齐信英也随团去了,好像表演了一段相声。”
老张同志道,“是吗?”
一旁的张晚风都憋不住了,我妈刚夸你记忆力好,一摸脸你就失忆,敢情当年你老就盯着我妈看了。
在感情这方面,作为儿子的他不得不承认老张同志有两把刷子。
一个普通的小战士娶了当红大明星,这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后世想都不要想,这种结合也只有在那个年代才会有。
这一憋不要紧,肚子开始闹意见,“妈,给我留饭了吗?”好不容易下回馆子,不说吃肉菜了,起码得填饱肚子。
问着话脚也不闲着,往厨房走。
“你不是下馆子了吗?怎么?没吃饱。”
“六个人吃了五碗面,回来我骑车带着齐先生从西单骑到东北园胡同,他那身量,啧,早把我在饭店吃的那点食儿耗干了。”
老两口闻言哈哈大笑,老张同志还不忘挖苦他:“没钱下什么馆子,一个烧包不行,还六个烧包,这要是有心人给宣扬一下,你们扬名西单应该不成问题。”
对老张同志不礼貌的发言,张晚风选择直接无视。
一点不了解内情,就会瞎起哄。
老妈杜岚笑着道:“菜罩子下面给你留着饭呢。”看看还是老妈疼我。
进了厨房一掀菜罩子,果然留了饭。
端着碗走出来,“嗐!早知道今儿您老做杂酱面,再怎么我也得回来吃。”
他妈做的炸酱面不吹牛皮的说,可以直接碾压饭馆里的那些大师傅。
炸的酱浓郁香醇。食材上也特别讲究,选的都是五花肉,切出来的肉粒个个肥瘦相间。
吃过烤五花肉的朋友们,应该对此不陌生。
面绝对百分百手工擀的,口感筋道有嚼劲。
再配一根黄瓜,绝绝子。
张晚风端着碗进了房间,打开风扇,迎着风大口大口吃着面,好不惬意。
老妈杜岚还贴心的剥了几瓣蒜给他送过来,见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怕他噎着,关心道:“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放心噎不着。”往自己嘴里丢瓣蒜,咔哧两下,嘴里就剩蒜味了,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
一低头准备再扒拉两口面,突然打了一个嗝。
一个饱嗝把杜岚吓了一跳,“瞧瞧。”赶紧拍张晚风后背给他顺顺气。
老妈这副关心则乱的劲儿,惹得张晚风呵呵直笑。
一看这小子是吃饱了打的饱嗝,不是噎着,笑着给他后背来了一巴掌。
填饱了肚子,张晚风又马不停蹄的开始誊写《瞧这一家子》的剧本。
时间就是金钱,早一点递稿,早一天通过,也早一点发表,就早一天挣稿费。
之前对挣稿费还没有多么强烈的欲望,今儿给齐先生发了整整四十元的稿酬,这都快赶上他一月的工资了,彼时,他有点渴望用文字换取金钱。
由于原身常年不辍的写稿,他书写的速度奇快,达到了时速两千加。
见儿子吃过饭就把门关上,老张同志很好奇他在干什么?
“这小子现在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屋子里,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杜岚不以为意道:“他能捣鼓什么?不是写新闻稿就是写什么工作计划。”
之前他还以为自家儿子给哪个姑娘偷偷写情书,后来不小心看了一眼,才知道是在写工作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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